第四百零八章 因果不止八號生
這是軒都的某個小鎮，一片祥和之意。若是說軒都哪裏最和平的話，恐怕就要數這裏了。
可就是在這從未發生過血案的地方，卻突然出現一對讓人陌生的麵孔。此時的他們正處於追殺與被追殺的關係。
就這樣，跑在前麵的被追殺者，被緊跟其後的追殺者逼入了一處陰暗的角落中。
就在那人四處逃竄的時候，其實是有其他人看見的。隻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們並沒有選擇多管閑事。
追殺者身穿黑色的道服，上麵左肩膀處，還紋有一隻通體白色，且尖嘴獠牙，頭脹觸角的惡鬼。此時的他正戴著兜帽，因為尺寸過大的緣故，戴著的時候，倒是將眼鏡蓋住了，讓人看不清其真實麵目。
而被追殺者則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富裕的富家子弟，年齡大概三十左右，正如尋常肥壯青年一般，他的體型也是遠超常人了。此時的他已經半跪在地麵上，就連那肥碩的肚子也耷拉了下來。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
黑衣人咧嘴一笑，隻是輕輕一揮手，便在肥碩男子的胸口處，留下一道鮮紅的劃痕。
“求，求你……求你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甚至還有上百位跟我吃飯的夥計……”
肥碩男子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到自己的左肩一涼。還未等他低下頭看，那鮮血已經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與此同時，黑衣人開口說道，這恐怕是他在見到肥碩男子後，第一次說話。
“放心，你六十歲的老母，九十歲的外公，十二歲的女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會保證讓他們整整齊齊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黑衣人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喜怒，可肥碩男子卻從前者的語言中聽出了冰冷之意，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肥碩男子強忍著恐懼，迫使自己嘴唇動了幾下。
“為，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對我的家人下手，為什麽啊！你說啊！”
如果說肥碩男子剛開始還心生恐懼的話，那在後半段提及家人的時候，他那發自肺腑的憤怒之意，已經迫使他將後半段怒吼了出來。
黑衣人沒有正麵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緩緩將自己的兜帽摘了下來，隨後輕歎一聲。在做完這一些後，他才開口道：“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啊？一切，都隻不過是因果啊……”
說到這，黑衣人咧嘴笑道，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齒。
肥碩男子在看到黑衣人的容貌時，頓時瞪大了雙眼，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不……這不可能！”
嗬嗬。
黑衣人搖了搖頭。
“不可能？哪有那麽多不能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我確實從那魔窟之中，爬了出來啊！”
肥碩男子目瞪口呆，遲遲沒有說話，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開口道。
“對不起，當年之事確實是我不對。我知道，就算我怎麽道歉也無法彌補當年對你的傷害。但還請你，放過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啊！”
黑衣人咧嘴一笑，像是在對肥碩男子講述著自己出手的原因，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當年，你誤認為我殺了你家中妻女與老人。任憑我如何解釋，你卻仍是無動於衷，在挑斷我手腳筋的同時，挖去我的雙目，將我丟入那魔窟之中。”
嗬嗬。
黑衣人又是幾聲輕笑，隻不過，那笑容已經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事到如今，我也已經不怪你了……剛才那幾下，就權當是你為當年的愚昧無知謝罪吧……”
在聽到黑衣人所說之後，肥碩男子不禁鬆了口氣。他嘴唇微動，打算說些什麽，可還未等他開口，那黑衣人便繼續說道。
“隻是，當年我已得到了果，那你也應該中下因才是。因果循環亦是如此，所以啊，你的家人理應成為那果才是……”
肥碩男子眼睛瞪的溜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見狀，黑衣人也不再逗留，轉身間，便消失在原地。
半個時辰後，某個別院……
此時的院內早已被鮮血所染紅，池塘處，桌椅旁，小路邊，蘭花上，無不被鮮血所覆蓋。要說這鮮血僅僅是三個人身上的話，恐怕很誘人不信。可事實卻是如此，這也從某種意義上，體現出了他手段的高超之處……
黑衣人走在小路上，任憑自己身上染滿了鮮血，也絲毫沒有在意。別院內的數十名仆人以各種不同的姿勢，昏倒在一遍。雖然他們同樣是被鮮血染紅了身體，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這也是黑衣人對肥碩男子的承諾，他從來不會濫殺無辜。
所有一切，不過是遵循因果罷了……
他走到別院口，手中還捧著一顆頭顱，嘴唇微動，喃喃道。
“當日，我因為莫須有的因而得到了果。如今，你們又確確實實的成為了因。如此一來，這段因果，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說到這，男子自嘲的搖了搖頭，並隨手將那人頭仍在了一遍。
“因果循環，輪回不止。有因便有果……”
黑衣男子將眼睛徹底睜開，一縷淡紫色的液體順著眼角流落，並在臉頰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害。
這些裂痕扭曲而下，就猶如被雷電劈擊過的樹木一般，一直裂到耳根處，才逐漸停了下來。
紫光順著紋路閃爍不定，就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其臉頰上的裂縫大多都纖細無比，隻有兩條粗壯異常。略微估計，應該有人類手指粗細了。若是有其他人在場的話，定會發現，那兩條一左一右的粗壯裂縫，赫然組成了一個八字……
在黑衣人離開不久後，肥碩男子才步履闌珊的趕了回來。
當日，在得知家人已經死亡的消息時，他做了長達數天的噩夢。直到在將“凶手”殺害後，才漸漸的恢複了過來。
那麽，今日見過這般情景的他，又會做多久的噩夢呢？
……
傳送陣的入口總是飄忽不定，韓土早已習慣了。不過，眼前的位置竟然偏差如此之大，還是遠遠超過了韓土的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