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比開始
明天便是初比了,就像是商量好一般,夜晚比平時更加寧靜,每晚這個時候還在訓練的弟子們也都相繼回房了。
韓土因為很是興奮,期待在明天的比賽中能一展拳腳,竟有些高興的睡不著覺,到了後半夜才深深的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弟子聚集在廣場處。這次初比和以往不同,以往是擂台賽製,由一名弟子上台接受車輪戰,直到沒人挑戰為止,這個人便是低階段的初比第一,然後再上下一名弟子,守住擂台後則為第二,以此類推直到選出前十名。
而今年入門低級弟子過多,所以無法再想往年一樣采取擂台製了,經過門派高層們的討論,他們一致決定采取晉級製。所有低級弟子同時進行一對一的比武,獲勝者再互相對決。
韓土麵對的是一個頗為廋小的人,頭發稀少,還有點發黃,遠處看就像是猴子一般。
韓土長相也頗為普通,但相比之下,也算是個小帥哥了。
“雙方自我介紹。”
負責韓土這組的高年級師兄說道,韓土這才發覺入門之後大家都在各自修煉,確實也沒有什麽交流的機會,現在這次比賽也是為了能讓大家體會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吧。
但比賽就是要贏啊!
韓土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收起往日那嬉皮笑臉的樣子,那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在麵對絡腮胡一般。
右手輕輕一抖,幾枚飛鏢便順著袖口掉落在手中,師兄看見他的異樣沒有多想,以為是韓土有些緊張呢。
“我叫小侯,今年十二,請多指教。”
“韓土,十一歲,請多指教。”
是的,韓土在一周前獨自一人過了自己的生日,現在已經是十一歲的小夥子了。
“嘿嘿,早就聽說韓師兄一表人才了,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韓師兄,小心了!”
話音剛落,小侯就衝著韓土衝了過來,韓土沒有絲毫慌亂,相比於絡腮胡的壓迫感來說,這小侯簡直就跟鬧著玩似的。
韓土將右手的飛鏢投擲而出,在右臂用力的同時,身體隨著旋轉一圈,左手借助慣性也擲出了幾枚飛鏢,這七枚飛鏢一枚在最前麵,四枚在中間,兩枚尾隨其後。飛鏢在空中飛舞,乍一看就像是一隻美麗的蝴蝶。
可真正麵對它的人,才會感覺到它的恐怖。
飛鏢直射向小侯的雙目,這是韓土屢試不爽的招式,按照幻影投擲的殘頁所寫,雙目,耳喉,腳踝是身體最薄弱的地方,攻擊這些部位總是能無往不利。
站在一旁的師兄在韓土抬手瞬間就感到不妙,一步竄出就擋在小侯麵前,隨後拔出隨身所帶的兵器朝著蝴蝶砍了過去。
得的一聲,因為刀刃接觸的是蝴蝶的頭部,也是第一枚飛鏢,當飛行受阻後,隨後而至的飛鏢堆積在一起,叮當幾聲跌落在地上,正當師兄鬆了口氣時,另外兩枚飛鏢在隱藏在蝴蝶翅膀的下方,這蝴蝶被阻擋了絲毫沒有影響這兩枚飛鏢。
混蛋,師兄暗罵一聲,他可沒有絡腮胡那刀槍不入的身體。飛鏢距離太近,想要去擋已經來不及了,他連忙轉身將小侯撲倒在地,就這還被飛鏢削掉了他幾根頭發呢。
師兄略微檢查後,站起來衝著韓土厚道:“你瘋了嗎,沒看規則嗎,今年的初步不允許使用武器!”
啊?韓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想要是不能用武器的話,鐵廣師兄應該會提醒我啊?
師兄見韓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更生氣了,指著一旁道:“你自己去哪邊看!”
順著師兄手指的方向,韓土注意到,廣場的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貼滿了告示,他暗自運行起黑色氣流,距離很遠的告示仿佛近在眼前。
這告示上確實寫有禁止使用武器的字樣。
這,可這昨天還沒有呢啊!韓土將心中疑惑說了出來。
師兄看他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態度好了一點,道:“因為小孩子下手沒輕沒重,每年總有傷亡的弟子,所以今年才會禁止低年級初比使用武器。”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厲聲道:“還有,就算是能使用武器,哪有一上來就朝人眼睛招呼的,哪怕你是大長老弟子,要是傷了同門弟子的性命,掌門也絕不會輕饒你。”
說完,又小聲嘟囔了幾句,小小年紀,也不知道從哪學的陰毒招式,差點連我都中招了。
額,好像忘了點啥事,師兄猛的想起小侯還在身後呢,猛的回頭看向他,見後者還爬在地上呢,不禁笑罵道:“你小子,別裝死了,麻溜繼續比賽,要不算你輸了啊!”
小侯是街邊混子的孩子,出生開始便和父親在街邊混飯吃,早就習慣了偷奸耍滑。他本想的是,自己裝作受傷的樣子,讓師兄直接判韓土輸呢,畢竟他違反了規則。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誒,對麵是大長老的弟子,掌門眼前的大紅人,自己可不能正常贏他,隻能打的漂亮一點,然後就假裝不敵認輸吧。
小侯在從小和父親學習搏擊,身體素質要比同齡人強得多,自然沒有把韓土放在眼裏。要是韓土違反規則自己贏了也就算了,可若是打贏了,以後得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一想到要假裝輸給不如自己的人,小侯便感到鬱悶,但很快就掩飾了下來。
“韓師兄的武器使用的出神入化,小侯佩服。”
“嘿嘿,還好啦。”
韓土可不知道啥叫謙虛,別人誇他,他就答應,倒是也挺不要臉的,看的小侯臉直抽抽。
“韓師兄,你我皆是門中弟子,場上輩分無高低,手上見真招!我會全力以赴的!”
小侯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希望韓土以為他盡全力了,而不是放水。
但韓土不知道小侯啥意思啊,看見後者幹勁十足的樣子,他不禁苦笑,飛鏢不能用匕首不能用,自己也就沒剩下什麽了。
但丟人不丟麵,場麵話還是要說的,韓土道:“當然,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說完,二人再次互相拱了拱手,行了一禮。行禮過後,小侯再次低下身板,俯衝過來。
沒有飛鏢在手的韓土頓時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好了。隻得抬起來擋在胸前。
小侯眯起眼睛,看見韓土的動作後,他跑到韓土身前,右手握拳,從身體右側發力打向韓土的胸口。
小侯想的是,他一拳打過去,韓土必然抓住他的右手來個過肩摔,自己站起來再纏鬥幾個回合就認輸,也不算駁了韓土的麵子。
可事情卻不按照小侯所想的發展,韓土見小侯一拳打了過來,後退半步,本來學著之前曾氏三兄弟的樣子,借力打力。
可誰成想,韓土的思維跟上了,但身手卻完全跟不上。
他剛後退完,小侯的拳頭就打向他的胸口。還不待他將雙手移開呢,一股巨力便從小侯拳頭上傳了過來。
蹬蹬蹬,韓土退了幾步後,便再也無法保持平衡,摔倒在地。
小侯呆呆的看著韓土,他實在沒想到韓土這麽弱不禁風。
是的,對於小侯來說,無法使用武器的韓土確實算是弱不禁風了。
煙火門並沒有專門用於比武的擂台,而是用繩子將廣場圈起一個一個區域,作為低級弟子初比的場所。
韓土這邊因為發生了一些小插曲,故而其他弟子都比賽完了,他這邊卻才剛剛開始,周圍的弟子見到是韓土在比試慢慢的都圍了過來。
一旁,剛出完任務回來得寧心瑩正看見韓土摔了一屁墩,玩心大起,連忙擠進人群,湊了過去,嘻嘻笑道:“噗,你怎麽這麽狼狽啊。”
韓土這時還躺在地上呢,而寧心瑩正站在他的頭上,後者一抬頭甚至能看見那裙擺下不該看到的東西,臉色一紅。
寧心瑩還以為他被自己說的臉紅了呢,剛想在調侃幾句,卻注意到韓土的目光有些不自然,正盯著自己看呢,她順著韓土的目光一看,這才後知後覺,連忙將裙子蓋住,微怒道:“看什麽看,還快去把對方打的落花流水!”
韓土見她好像真的生氣了,收回目光正視起眼前的小侯。
要說能讓他拉開足夠的距離的話,很簡單就可以把小侯玩弄在手掌之中,如今飛鏢不能使用了,反倒變成了他被對方玩弄在手掌之中了。
韓土暗自苦笑,就算是輸也不能輸的這麽沒骨氣啊,更何況是在寧心瑩麵前。
在得知寧心瑩給他留了飯錢以後,他便確信寧心瑩對自己是有好感的,怎麽著也不能在喜歡自己的人麵前掉價不是?
他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緊緊的盯著小侯。
四周的弟子似乎被韓土的氣勢所感染,發出此起彼伏的叫好聲。
可韓土哪有什麽氣勢,那些同門弟子所感到的威懾力正是源於他體內的那不知名的黑色氣流。
心念一動,黑色氣流順著深藏於體內的管道來到雙瞳處,其瞳孔頓時變得漆黑起來,散發著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