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駝背馮
“誰啊，不是告訴過你們，這幾天不要來打擾我嗎？”
略微滄桑的聲音從屋裏傳來，聽得韓土一愣，他本以為這被花與葉稱之為師兄的應該是比他們大不了多少才對，可聽這聲音，卻是古稀之年的老人。
韓土如實答道：“我叫韓土，和我一起做任務的小川中毒了，吃了解藥過很是虛弱，聽花師兄說您是這方麵的高人，便想帶著小川來試試。”
“哦？是你啊，進來吧。”
門咯吱一聲打開了，韓土走了進去，本以為是老人親自給他開的門，可他進去後才發現，老人還坐在最裏麵的矮小石凳上呢，麵前擺著個藥罐，傳出刺鼻的味道，似乎在熬製些什麽。
老人頭發花白且過於稀少，隻剩下幾根白發還黏在頭上，遠處看去就像是蘿卜上長了幾根白毛似的。還有些駝背，胸口都快和地麵平行了。
屋裏沒有隻有老人一個人，可門卻自己開了，韓土一瞬間就想到了內力，不禁問道：“馮爺爺，你用的是內力嗎？”
老人輕笑一聲，停下手中的動作，用右手在後腰處抓了抓，隻聽咯吱一聲，門又關上了。他笑道：“內力，我可不會，這隻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機關罷了，我天生駝背，自然要學習一些機關技巧，讓自己生活的更舒服些。”
韓土聽後便失去了興趣，要說機關無非是外物的一種，自己已經決定學習投擲之術了，也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自然不會再去選擇其他外物技巧，當下還是學習一門拳腳功夫或者劍法刀法更為實在。
老人見韓土不說話了，便指了指一旁的草墊笑道：“先把背上的小娃子放下來吧。”
老人不說還不覺得，這一說，韓土也感到有些疲憊了，畢竟自己也沒完全恢複，他連忙將小川放在一旁的草墊上。
從房間出來後，小川就基本沒說過什麽話了，就連呼吸也有些沉重，現在一看，這小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昏睡過去了。
“這。”韓土一驚，連忙道：“這是怎麽回事？”
“這體質也太虛了吧，年輕人要懂的節製。”馮老調侃著，話一出口才想起眼前這不過是十幾歲的小孩，連忙改口道：“麵色來看，有些虛弱，但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一會我來給她把把脈吧。你還吃飯呢吧，給，嚐嚐這個。”
馮老遞給韓土一塊巴掌大小的幹糧，這幹糧外表與食堂免費提供的機會一模一樣，隻是上麵有許多五顏六色的顆粒，韓土放進嘴裏，輕輕一咬。這一次韓土明顯感到了二者之間的不同。
食堂的幹糧幹澀沒有什麽味道，吃在嘴裏很快就碎成了渣渣，甚至有些難以下咽。而馮老的這塊用入口即化來形容似乎有些誇張了，但和前者相比，後者的口感簡直好的不能再好，吃在嘴裏，軟嫩無比，絲毫沒有粗糙的感覺，其表麵上的五顏六色的顆粒也有著各自不同的味道，幾種味道混合起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這幹糧吃進肚子裏後，似乎化成了一股熱流，韓土感覺疲勞都消失了大半。
剛吃了一口，他就想著這東西要是給小川吃了，她應該就會好了吧。想到這，他慢慢扶起小川，讓後者躺在自己的懷中。
本想將剩下的幹糧喂給小川，卻發現後者還處於半睡半醒之中，哪能吃東西。韓土就想到聽村裏人說，小時候不會咀嚼東西，都是父母咬碎後嘴對嘴喂給孩子的。
韓土連忙將剩下的幹糧放入嘴中嚼碎，然後低下頭就要喂給小川。
馮老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不禁想到，現在的孩子秀恩愛都玩的這麽嗨了嗎？
“年輕人，如果你不想她出什麽事的話最好不要這麽做。”
啊？韓土一愣，手中的動作一停。因為嘴裏還含著東西，隻能嘟囔道：“為什麽啊？”
嘴裏含著東西的韓土隻能發出帶音調的嗯嗯嗯的聲音，馮老倒是聽懂了，回答道：“你看著小小一塊，上麵可是有著十餘種蔬菜和草藥的精華，乃是大補之物，這孩子現在如此虛弱，你若是為她吃這東西無疑是害了她。”
韓土又嗯嗯了幾聲後，才發覺自己含著東西無法說話，連忙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道：“老爺爺，您倒是幫她看看啊！”
“我和大長老關係不錯，你不說我也會幫她查看的。”話音剛落，馮老便伸出滿是褶皺的左手搭在小川右手的手腕處，把起脈來。
過了十餘秒，老人把手收了回來，說道：“說說你知道的吧。”
韓土答道：“我們是和於郝，是和於郝師兄一起執行任務的，他說小川中的是纏情絲，發現中毒了，於郝師兄就給小川服用了驅邪丸。本來當時情況確實有好轉的，誰知道後來，小川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這模樣，虛弱至極，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虛弱無力，麵色潮紅，有時候還會異常興奮，可手腳確實冰涼，這症狀看起來確實很像是中了纏情絲。”馮老說道。
韓土聽言，抓中了重點。馮老說很像是那就說明應該不是，連忙問道：“那小川這是怎麽了，是中了什麽毒？”
老人嗬嗬一笑，道：“她並沒有中毒，隻是服用了一副名為三四五的藥。”
老人突然吐出幾個數字，說得韓土莫名其妙的，但聽馮老說小川沒什麽危險了，也放心了許多，繼而問道：“三四五是什麽？”
“三四五指的是，三個時辰，四個症狀，五個發展。這是一副沒有什麽實際作用的藥方。服用後，隻會持續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藥效自然會消退。”
“可是。”韓土忍不住插嘴道：“小川這樣已經一天了。”
“聽我說完，這個藥方的主要就是讓人體質虛弱，麵色潮紅，異常興奮，手腳冰涼，並且再加入五中不同的藥材的話，又會有不同的五個效果。但無論加了什麽藥材，三個時辰後服用此藥之人自然會恢複健康而且沒有任何後遺症。”
韓土見老人還沒有說到重點上，催促道：“您還是沒說小川為什麽會這樣啊，再說這藥是幹嘛用的啊，沒什麽實際危害，三個時辰後又會恢複原樣，那不是沒什麽用嗎？”
“其實這副藥主要用於醫師教徒用的，畢業測試的時候，會讓徒弟診斷服用此藥之人，若是其誤認為成纏情絲，那他的考試就算是失敗了。”
“驅邪丸是用大量的昂貴藥材熬製而成，可以提供巨大的能量，但三四五主要是將服用者的能量封鎖在身體內部，使其產生虛弱的假象。這服用者的能量本來就被聚集在一起了，又服用了這種大補之物自然會產生衝突，好在這兩副藥都是大補之物，倒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頂多多虛弱幾天，吐上幾次罷了。”
馮老說完，就看見已經醒來的小川，正翻身趴在韓土的胳膊上，還做著幹嘔狀，他嚇了一跳，連忙道：“小子，你快把她帶出去，要是她吐在這裏，老夫跟你沒完！”
韓土聽到後，連忙將小川抱了出去。當韓土跨出馮老房間的瞬間，小川終於忍不住了，回頭一口就吐在了韓土的懷中。吐過後的小川似乎清醒了一些，發覺自己吐在了韓土身上，臉紅的跟蘋果似的，不敢看韓土一眼。
韓土沒發覺小川已經清醒了，自顧自的嘟囔著，看來要回去打點水洗個澡了。想到這，韓土又低頭看了看小川，說道：“就好人做到底吧！”
回去後的韓土打了些水，幫自己和小川清洗後便睡了過去，體力嚴重透支的他看來要好幾天才能恢複了。
第二天一早，小川便離開了，也沒有和韓土告別，就這麽離開了，韓土也沒有去找她問怎麽回事，知道她無事後，反倒沒那麽在意了。
接下來的幾天，韓土醒了就到食堂的加餐區胡吃海塞，吃飽了就回到房間裏倒頭就睡，幾天的時間，狀態倒是恢複了許多，可折騰了這幾天，體重怕也是增長了好幾斤吧。
感覺身體已經恢複到最佳狀態的韓土，仔細思考了自己未來一個多月的計劃，他認為自己的投擲之術已經到了一定程度了，最起碼在同齡之間沒有對手了。他想著不如去學習一門其他的武功，按理說，他繼承了大長老的功力，理應在修煉內功上輕車熟路，可實際上，常青功修煉了一個多月，沒有絲毫進展，卻引得自己的黑色氣流暴走險些喪命，自那以後他便決定暫時不修煉內功了，畢竟小命重要。
前幾天又經曆了絡腮胡的事情，直麵死亡的他愈發珍惜自己的小命。
要麽去學習劍法刀法？這種外門武功應該要比內功更容易速成，但韓土今年畢竟隻有十歲，要想自由揮動三公斤的長劍還是有些難度的。
如果非要選擇一種近戰武器的話，匕首就成了首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