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拆龜殼
絡腮胡臉色陰沉下來,厲聲道:“放開她。”
“哈哈,絡腮胡叔叔,你是在逗我笑嘛,你憑什麽讓我放開她啊?”王無悔譏的笑道。
“閣下也是江湖中人,這般行為怕不是有辱煙火門的名聲!”絡腮胡道。
“嗬嗬。”還在門外的於郝側身走了進來,笑道:“任庭苟,你殺人無數,生食人肉,喪盡天良,現在卻和我大談仁義道德,你配嗎?”
雙方僵持不下,隻見那女孩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王無悔一驚,他隻是想嚇唬下絡腮胡,沒想傷及他人性命,現在見此女子輕生的行為,連忙將其手上的匕首打落。
還沒等王無悔開口,就聽絡腮胡喊道:“你瘋了?”
話音剛落,絡腮胡就衝了過去,王無悔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女子身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竟著了前者的道。
韓土還在想為什麽於郝知道絡腮胡的名字,當下見王無悔有危險,連忙停止胡思亂想,掏出幾枚飛鏢就投擲了出去。
也不知絡腮胡是學聰明了,還是一時間沒注意到,他躲也沒躲,硬生生抗下了這幾鏢,身上卻隻是多了幾道劃痕。
片刻間,絡腮胡的右手已經要抓住王無悔的衣領了,後者連忙放開女子猛地後退數步,要說在剛才那一瞬間,王無悔其實完全可以殺了女子再逃離,可他卻沒有選擇這麽做。看他色厲內荏的樣子,一開始的凶悍分明都是裝出來的。
韓土雖然在門外,但在黑色氣流的增幅下,王無悔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盡收眼底,包括他精湛的演技。
勝利村的人都是些直腸子,沒有什麽勾心鬥角,大多都是有話直說,現在這一出村子就看見了很多表裏不一的人,以後怕不是要多加小心了。
絡腮胡見一擊不成,右手向下一撈,就將那女子摟入懷中,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
還沒待絡腮胡說完,就聽於郝喊道:“上,拆其背心,廢其武功!”
說罷,手持軟劍就刺了過去,現在不比之前,懷中抱有女子的絡腮胡明顯沒有之前靈活了,便萌生了退意。
他緊緊抱住女子就朝著於郝撞了過去。
這女人橫在眾人之間,要是想越過她攻擊絡腮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這,王無悔喊道;“那女人太礙事了!”
“一起殺了!”
於郝絲毫沒有遲疑,吼出這句話後,軟劍轉而刺向絡腮胡懷中的女子。
“你敢!”
衝擊的速度過快,在被絡腮胡抓住前,軟劍就已經刺在女子肩膀上,絡腮胡隻能選擇緊緊抓住軟劍,使其無法再深入。
這等機會,王無悔又怎麽會放過,他撿起女子丟在地上匕首就衝了過去。
絡腮胡聽到身後有動靜,知道是王無悔攻了上來,他用力一拉,於郝腳下不穩就朝著絡腮胡跌撞過去。絡腮胡抬腳一踹,正踢在於郝的腹部,下一秒後者就被踢出門外。
韓土還處在房簷上,見曾金曾銀二人還待在牆角處,也沒再理會,想必三人主修合擊之術,現在去了一人,威力相比也去了七七八八了,不成氣候,接下來就要看自己和於郝王無悔二人的發揮了。
韓土將僅剩的六七枚飛鏢握在手中,暗自發力,扔了過去。從這個角度是無法攻擊到背心後麵的連接處的,所以韓土這次瞄準的是絡腮胡的雙耳雙眼和腋下等身體最脆弱的部分。
雖然絡腮胡已經修煉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了,但還是無法修煉到耳蝸和眼球的,除了罩門外,這兩處怕是絡腮胡最脆弱的地方了。
可韓土沒有料到的是,他這邊飛鏢剛剛擲出,絡腮胡就轉身將手中軟劍朝著王無悔扔了過去。
他這一轉身,原本瞄準其腋下位置的飛鏢此時插進了絡腮胡懷中女子的肩膀處,這力道可比先前的軟劍要重的多,鮮血順著飛鏢就流了下來。
韓土楞在原地,他沒想到,自己無意之間居然傷害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絡腮胡扔出的軟劍此時將王無悔釘在牆上,隻要他上前再補一擊就能結束王無悔的生命,但此刻他顯然是沒那個心情了。
鮮血濺在絡腮胡臉上,染紅了他的瞳孔,隻見他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瞪著韓土,道:“小兔崽子,我活剝了你!”
說完,就朝韓土衝了過去,於郝見絡腮胡直勾勾的盯著韓土,似乎沒發現自己,便從側邊伸出兩指想要捅瞎絡腮胡的雙眼。
而絡腮胡頭也沒回,右手抬到左肩的位置猛地一輪,一拳轟在於郝身上,直接將其打飛出去。
曾金曾銀見其衝了過去,對視一眼也迎了上去,絡腮胡此刻顯然沒心情和他倆糾纏,就用對待於郝的方法,也朝他們二人打了過去。
曾銀故技重施,隻不過這次隻有他們兩人了,威力也隻剩下兩三成,但現在他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曾銀迎向絡腮胡的拳頭,在快要被對方打中時,身體一側便避開了絡腮胡的直拳,伸出雙手抱住了其手臂。
曾金見其得手,立馬跟上抱住曾銀,雙腳發力,就要再次翻滾。
然而絡腮胡卻沒有給他倆機會,他右腳一停,被曾銀抱住的胳膊再次發力,這次再也沒有可以躲開的地方了,沙包一樣大的拳頭打在曾銀的胸口上,曾金曾銀二人也和先前的於郝一樣,飛了出去。
韓土看見已經準備躍上來的絡腮胡,冷汗直流,隻是他第二次直麵死亡了,他知道,於郝他們還有周旋的希望,但如果是自己怕不是一個照麵就會被絡腮胡擊殺。
韓土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碰到了倒在地上的小川,後者看著韓土笑道:“韓土,你走吧,不用管我。”
能嗎?自己真的能跑嗎?不說別的,就算他舍棄同伴獨自逃離也定然躲不掉絡腮胡的追擊。
正當韓土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瞄到了絡腮胡懷中女子,一股寒意湧上心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這種辦法,明明之前還在不恥王無悔的行為,但現在已經沒有他選擇的餘地了。
韓土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捏住火焰鏢,無名指在飛鏢側麵輕輕一劃,這火焰鏢就在韓土手中旋轉起來。遠處看就仿佛韓土手中正握著一顆燃燒著的火球。
韓土喊道:“絡腮胡子,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殺了你懷中的女子!你應該明白,我有這樣的實力!”
聽韓土說完,絡腮胡停在了原地,眉頭微皺,看著韓土手中奇怪的火焰,似乎想起了之前二人對峙的時候,以及對方那詭異莫測的飛鏢手法。
絡腮胡心想,若是再麵對那種投擲手法的話,自己不可能完全的防護住。可他不知道的是,韓土現在渾身上下,就隻剩下這一枚飛鏢了。
可他有些不甘心,難道真就這麽算了?
咚的一聲,絡腮胡的身體彎了一下,又是幾聲咚聲,雖然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卻讓其的身體晃動了幾下。
“混蛋。”絡腮胡本想回頭攻擊身後之人,等回過身後才想到,對方可能傷害到自己的女人又連忙雙手擋在身前。誰知這人卻絲毫沒有攻擊其女人的意思,而是一個閃身就來到了絡腮胡身後,繼續攻擊著鐵片背心。
此人正是於郝。
咚咚,一連串的聲音襲來,每當絡腮胡回過身來接招的時候,對方卻絲毫沒有想和其對打的意思,又再次閃到身後繼續攻擊鐵片背心。
懷中抱著一人自然行動不便,於郝原本武功不及絡腮胡,而現在二人卻打的有來有回。
又打了二十幾拳後,鐵片背心終於支撐不住,連接處徹底斷裂,整個背心脫落下來,就在其脫落的瞬間,於郝不知從哪掏出的匕首就朝著絡腮胡的罩門刺了過去。
此時於郝還絡腮胡身後,鐵片脫落的瞬間,哪怕絡腮胡不去看他也能明白他的想法,在其脫落的同時,朝著屋裏衝了過去。
本來躺在屋子裏的王無悔也站了起來,原來剛才的軟劍隻是刺破了他的腹部,遠遠沒到重傷的地步。王無悔想著假裝重傷留在屋裏,時刻準備偷襲,卻沒料到絡腮胡居然又折返回來直奔他來了。
這個時候他再也裝不下去了,拿著劃破他腹部的軟劍朝絡腮胡刺了過去。後者無視了他的攻擊直接抓住了他的衣襟,軟劍劃過他的胳膊隻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白色劃痕。
聽聲音他也能感覺到,身後的於郝已經逼近了。他將手裏的王無悔朝著身後扔了過去,緊接著猛地轉身,後背緊緊的貼在牆壁上。
要說絡腮胡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本不是幾個娃子就能傷害到的,哪怕是麵對幾十名遠超於郝他們的高手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狼狽。
這還是要怪發布任務之人,先前韓土隻是試探出罩門的大概位置,若不是發布人公開了他的罩門具體所在的話,他也不會被幾個孩子逼到這般地步。
當然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還是韓土那會拐彎的飛鏢,一般來說想要攻擊到絡腮胡的罩門還是頗為費勁的,哪怕是當年麵對幾十名弓箭手同時射箭也沒慫過。但韓土的飛鏢實在是詭異莫測,完全無法判斷會從哪個方向飛來,這才造成了絡腮胡現在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