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Killzone」四
西尼無可爭論的，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幹淨繁華的街道，空氣清新的郊區，以及集合了多民族的文化，這些無不讓西尼被世界認知為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
但是，什麽事物都有背後那陰暗的一麵，在某些臭名昭著的窮人區裏，一切都和人們期待的截然不同。
八年前，在離帕拉瑪塔很近的格蘭維區裏，居住著剛剛開始高中學業的托馬斯·凱蘭.……以及他的家人。
“你個婊子！把針筒給我！”
托馬斯的父親盧卡斯凱蘭是一個癮君子。
“不！你不能這樣！你說好了會分一半給我的！你個騙子！”
他的母親朱莉……也是如此。
“別他媽的跟我廢話！我說給我就快點給我！別拽著我不放！”
啪！
盧卡斯狠狠地抽了朱莉一巴掌，將針筒從她的手裏奪了回來。憤怒與毒癮讓他的雙手不停地抽搐，在自己的胳膊上注射時好像連針筒都要拿不穩了似的。
“你個王八蛋！那是我的！還給我！不要再注射了！停啊！”
“啊……爽.……爽啊……”
就這樣，家裏日複一日的鬧劇從小就滋生了托馬斯這孤僻的性格，他少於外人交流，經常也被同學嘲諷為癮君子的孩子。
托馬斯每天放學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後院查看他家的流浪狗，馬丁。托馬斯十分羨慕馬丁，和天天被同學嘲笑，被父母毒打的自己不同，馬丁似乎從來沒被任何人傷害過，這不禁讓托馬斯萌生出了隻要不是人類的話，也許就不會被人類所傷害了這種想法。
而這天，托馬斯放學回家，進了家門後就奔向了自己的房間，他不想和父母見麵，一秒也不想。但路過客廳時卻聽到了砸東西的響聲.……還有父親盧卡斯的咆哮聲。
“臭婊子！叫你偷我的針筒！（咣當！）叫你偷我的針筒！（咣當！）叫你.……”
沒能忍住好奇心的托馬斯就這樣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將自己的親生母親活活用鐵鍋砸死的場景，當時的托馬斯內心並沒為母親感到傷心……反而應該說他根本沒有空閑去那麽感覺，他唯一能感到的就隻有恐懼，他害怕麵前的這個男人會對自己做出同樣的事情。
“啊？托馬斯啊.……看到了嗎？這就是拿我東西的下場……你明白了嗎？”
盧卡斯蹲下，從朱莉血肉模糊的屍體裏搜刮出了幾個針筒，立刻開始給自己注射了起來。
托馬斯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咕咕.……嘻嘻……嘿嘿！對了！托馬斯！你也是個大活人啊！來！給你也試試這玩意兒吧！用過一次你就欲罷不能了！”
“別，別這樣……求你了。”
盧卡斯為自己注射完後，又拿起了一個針筒，朝著托馬斯走了過來，“來吧來吧！這可是我借錢買來的上等貨！我自己都還沒試過就給你了！你是我兒子嘛！咕嘻嘻……來！來！跟爸爸一樣享受吧！來啊.……來！”
盧卡斯抓住了托馬斯的胳膊，從小就被貧窮所困的托馬斯身體很不好，力氣也很小，根本沒有掙紮的餘地，“不，不要啊！別啊！”
“嗯嘿嘿……！”
噗嗤。
“啊啊啊啊——！！”
托馬斯的大腦在針頭紮入皮膚的那一刻劇烈的晃動了一下，他的五髒六腑都開始變得滾燙起來，全身上下的神經都感到了一陣陣刺痛，這並不是應該有的效果。
“怎樣？舒服吧？爽吧？”
托馬斯沉默了一陣，眼角溢出了幾滴眼淚，“很，很痛.……”
“痛？怎麽可能？打完這個可是什麽疼痛都不會記.……”
托馬斯改變了，“我說他媽的很痛啊啊啊啊！！！！”
哢嚓！
盧卡斯感到自己少了點什麽，“嗯？怎麽回事？”他抬起右臂時，發現自己的整個右手都已經不見了，“啊……啊！？我的手！發生了什麽啊！？”
“很痛很痛很痛啊！！你個混蛋！！”
哢嚓！啪！嚓！
在那之後，托馬斯下一次被人發現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蹲在到處都是尿液、鮮血和糞便的客廳裏，正在啃食著屍體的托馬斯突然被門口傳來的亮光驚嚇到了。
“哇！啊！咕咕.……啊！！”
“噢？居然有此等景象……這裏至少死了十個人吧？我猜猜.……怕是那些來找你父母討債的毒販子吧？居然全部被你一個人殺了，看來你有著十分強大的力量呢。”
托馬斯衝著那走進他家裏的男人亂喊亂叫了一陣，很快那個男人的胳膊就突然被削下來了一隻。
“真是個淘氣的家夥……這種能力可不能亂用啊。”男人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斷臂的缺口，胳膊居然一眨眼間就長回來了。
托馬斯被這種情景震驚住了，為了應付這種情況，他需要回想起正常人說話的方式，“你，你是.……誰？”
“我叫做迪肯。托馬斯同學，和我一起回到學校吧。”
“不……不行。其他人……會傷害我……我怕.……被傷害，人類……隻會傷害別的人類……我，我不行.……”
迪肯想起了在門前看到的已經被餓死了的馬丁，心生一計，“你忘了嗎？托馬斯.……你根本就不是人類。”
托馬斯不僅沒被這話氣到，反而還有些興奮，“你，你說什麽？我，我不是.……？”
“你是條狗啊。”
！？
托馬斯沉默了。
“你是條狗啊，托馬斯。沒人會傷害一條狗的，你不是人類啊。你看你的樣子，隨地大小便，吃著這已經腐爛的屍體，還用四肢爬在地上.……你哪像是人類啊？你根本就是條狗啊。”
“嗷嗚嗚嗚！！”托馬斯瞬間就接受了迪肯說的話，“汪汪！你，你說的對！我是狗！太好了……原來我是狗！怪不得.……怪不得啊！我是狗就好了啊！”
“是啊，托馬斯.……從今天開始就讓我來當你的主人吧，由我保護你，沒人沒狗能傷害你。”
“嗷嗚！嗷嗚！汪汪！主人……主人！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我是狗！我早就不想當什麽人類了！一直都有人騙我……讓我以為我自己是人類，還傷害我！現在好了……嘿嘿嘿！現在沒人敢傷害我啦！！！”
時間回到現在，托馬斯用比洋意想不到的方式劃傷了她，在比洋從右肩直到她的左腿留下了一道傷口。
“為什麽要騙我……你到底是有何居心！為什麽要騙我我是人類啊！！！”
比洋被砍倒在地上，看著那站在天花板上的托馬斯，“有點.……不對勁，為什麽這一擊隻打中了我？它的攻擊應該隻能直來直往的啊……為什麽沒在周圍的牆壁上留下痕跡？他的能力……有點奇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