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酒量不是很好,就很少喝這樣強烈的酒。
林沛兒皺皺眉毛:“有啤酒嗎?”
江藝看著她不習慣的樣子挑眉,然後轉身從冰箱裏拿了幾罐德國黑啤出來。
“走吧,喝啤酒就要去天台上!”
他一手抱著一打啤酒一手抓著林沛兒手腕往上走。
“誒誒,不是在下雨嗎?”
上樓梯的江藝轉過來對她神秘的一笑:“去了就知道了。”
然後邁開大步帶著林沛兒往最上麵去……
林沛兒無奈隻能被他抓著趕緊走,她也想知道江藝到底要整什麽幺蛾子出來?
等到終於爬上五樓江藝停了下來,林沛兒雖然經常鍛煉但是生了孩子之後體力下降了不少。
此時還有些微喘。
麵前是一扇門,看得出來它的通向一定是這棟別墅的最頂點——天台。
江藝將上麵半開的鎖扯下來放好,然後輕手輕腳的推開了這扇單薄的門扉。
門內是一麵牆壁,牆壁上繪了一副油彩的山水畫,看著很是顯眼,畢竟一開門就是這麽一副牆上畫。
林沛兒稀奇的看了一眼然後跟著江藝往左邊的通道上走過去,走到盡頭,林沛兒終於看到了外麵的風景——
街道上的路燈還是亮著,昏黃的光芒照在地上隻有一小片地方看得清。
玻璃上時不時被雨水打一下,力度大的像是透過玻璃打在了她的臉上。
“這兒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嗬嗬”
江藝因為喝了幾杯酒,嗓音都變得性感了不少,這麽低沉的笑起來就像是砸在玻璃上的雨滴一樣敲擊著她。
盡頭的右邊豁然開朗——
四壁都是透明的不知道哪一種玻璃,腳下也是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下一層的他的臥室,不過江藝把“簾子”給拉上,給了林沛兒一種“腳踏實地”的真實感。
然後關上的大屏幕變成了星空在兩人的腳下,緩慢的按照每一顆星星的方向滑動。
林沛兒感到神奇,這樣的地方真符合一個人的“秘密基地”!
雨水從透明的頂上滑過順著平行的四麵玻璃牆落下隱在黑夜中,再尋不到蹤跡。隻有玻璃上的一道水痕還有著它存在過的痕跡。
“哇”
林沛兒簡直就是歎為觀止,興奮的走到玻璃的牆壁麵前,趴在上麵看向雷雨交加的外界。
江藝把拿來的啤酒放在中心的一張像床又不是床的物件上。
“這兒就像是個水晶宮殿一樣!”
“不至於吧,最多是個玻璃宮殿?”
江藝回答她的話然後“啪”的一下就躺在了中間的沙發上,這就是個躺椅、沙發隨便怎麽稱呼都行。
因為是江藝為了方便躺在上麵看著上空和四周專門訂製的。
足足有3×5米的大小,還是個五邊形的。
這個東西就占據了整個房間的地麵麵積的四分之一,算是這兒最大的一個家具了。
林沛兒被他的話逗笑然後轉過頭去看他,看到正打開一瓶啤酒喝起來,她才想起他們是來喝酒的。
於是顛顛的跑過去,也拿過一罐喝起來。
“這兒真的好棒啊!”林沛兒再一次感歎道。
“我以前小時候就夢想在這樣的地方住,所以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打造出來。”
林沛兒點點頭,如果是她的話也一定會這麽做!
灌下一口啤酒舒爽的感覺比剛才的威士忌好了很多,但是黑啤是要比一般的啤酒苦一些。
“小時候的夢想很難得有實現的時候。”
林沛兒幽幽的歎了口氣:“以前我還夢想著當一個漫畫家呢!”
說著又覺得好笑,悶悶的笑起來。
江藝被她的樣子感染到,也微笑著喝下一口。
他點頭:“確實。”又說:“像我小時候就希望有個爸爸,他能帶我們母子倆離開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結果……”
他們母子倆是被自稱他父親的男人從那個狹小的貧民窟搬到了偌大的別墅。
物質上變得好起來,他媽媽再也不用去艱辛的打工,一天從早幹到淩晨,還會被老板剝削。
就因為他是那個男人的大兒子……
但他們還是活在了江慕君母子的下層,受著別人的冷眼與嘲笑。
就因為他是個私生子……
他明明就比江慕君大,為什麽他才是那個私生子?
他恨著那個男人。
騙了他母親這麽多年的青春,忍受這種她不該承受的痛苦。
母親和他說過他們是對方的初戀在大學的時候就好上了,母親因此懷了他的孩子,也就是他,但因為那個時候的江家處於四大家的尾巴上。
大有一種一失足就會被打入萬丈深淵再也起不來的地步,所以江家家裏就讓那個男人娶了江慕君的媽媽。
那個溫柔的符合大家閨秀一言一行的女人。
他的母親被那個男人親手趕走了,讓她不要出現在有他的城市。
一個沒有親戚家人的女人懷著孩子,那日子會有多艱辛?
即使現在好了又怎樣?他絕對不會放過江慕君和江則成!
……
江藝越來越小聲的話讓林沛兒根本沒有聽清楚,回應了一聲兩人沉默的喝起酒來。
下雨天聽著這樣的聲音,喝著啤酒什麽都不用想開心的、憂慮的都是過往。
活在當下就好。
五六瓶酒很快就被兩人解決了,林沛兒已經處於半暈不暈的狀態,兩頰緋紅。她覺得自己渾身冒著熱氣。
江藝又下去抱了一箱上來,一瓶瓶的酒擺上,林沛兒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麽魔,一瓶瓶的打開。
在江藝詫異的眼神中,對他笑了笑:“拚酒嗎?”
江藝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灑脫的林沛兒,微微錯愕。
“沛兒,你醉了。”
他上前拿走她手中的酒瓶,卻立刻被林沛兒搶了回來。
“我沒有醉,就是想喝!想醉一場徹徹底底的丟掉過去,展望未來!”
林沛兒說完用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看著他,這樣的沛兒讓江藝根本無法拒絕……
“好,忘掉過去確實是你需要的。”
十二罐啤酒被兩人“嗤嗤嗤”的全部打開,江藝看著已經仰頭準備一口幹掉的林沛兒輕笑了一下。
沒有什麽意味的笑容…隻是習慣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