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櫃送茶
黎蘇禾和簡佐溪的提前回來讓工作室眾人一陣雀躍歡呼。
事實上隻有顧寧寧一人表現的如此開心。
這幾日的工作把蘇原磨練成心如止水的機器人,而餘莘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工作室情況如何?”黎蘇禾隨意的坐在一張空閑的辦公桌上。
顧寧寧指了指旁邊的蘇原,臉上是按耐不住的幸災樂禍。
“她很閑。”蘇原戴著一幅無框平麵眼鏡,頭也不抬地繼續忙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黎蘇禾不解,她好奇地看了顧寧寧一眼,顧寧寧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倒是餘莘忍不住笑了,“蘇原這幾日豔福不淺,大多數客人都是過來找他的。”
起初大部分客人是過來一睹黎蘇禾的真容,不巧黎蘇禾去了B國。
長相幹淨帥氣的蘇原,意外成了工作室的招牌。
最讓顧寧寧感到身心愉悅的,莫過於那些客人都喜歡自帶化妝師,她這幾日得了一陣清閑。
“蘇原,看來我和阿禾成全了你。”蘇原曾經吐槽過自己在工作室就是一個幹苦力的。簡佐溪拍了拍蘇原的肩膀,以示鼓勵。
蘇原沒理會她們,他覺得自己當初答應黎蘇禾進工作室,成為唯一一個男丁就是錯誤的決定。
想到這裏,他偷偷瞥了顧寧寧一眼。
“這幾天有沒有特別的客人?”黎蘇禾想,今天是B國拍賣後第二天。不出意外,前晚發生的事情都應該在昨天傳回了國內。
“特別的客人?有個女客人非要蘇原的住址算不算?”顧寧寧湊上前,一本正經的回答。
“顧寧寧。”蘇原終於把目光從電腦上移開,光明正大的瞪著顧寧寧,連日來的熬夜讓他的眼底有些烏青。
他的眼神看起來不善,顧寧寧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就跑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見顧寧寧溜了,蘇原合上電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上麵顯示九點。
他利索地起身拎起椅子上的雙肩包,“顧寧寧,準備東西,出發。”
這幾天工作室外出訂單不少,每天都排滿了檔期,餘莘要坐鎮工作室,顧寧寧自然而然就成了蘇原的跟班助理。
剛坐回自己座位的顧寧寧一陣哀嚎,她覺得這幾天的自己就是一萬瓦大電燈泡。那些客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裏還需要她顧寧寧。
想到每次工作完蘇原都會帶她去吃大餐,顧寧寧垮下的臉很快又恢複成興奮的模樣。
黎蘇禾她們忍住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倆對彼此都有那麽點意思。
隻不過顧寧寧是個神經大條的主,蘇原又是個悶騷不善言辭的人,這兩個人要修成正果還需要點時間。
待蘇原和顧寧寧走後,餘莘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從自己的座位下麵拿出來一個酒紅色盒子。
“昨天,周掌櫃倒是來過。”餘莘想起那個個子矮小,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周掌櫃?”黎蘇禾和簡佐溪異口同聲驚呼起來。
“對,周掌櫃。”餘莘把盒子遞給黎蘇禾子,“他說,這是喬濼送給黎老板的茶葉。”
這倒是稀奇事,黎蘇禾還記得自己上次在蘇繡喝茶的時候,實在忍受不了那種苦澀的味道。
喬濼不至於看不出來她不喜飲茶。
“他除了送茶葉過來,還說了什麽嗎?”黎蘇禾上次去蘇繡的時候,沒有見到周掌櫃。
“沒有,他隻讓我把茶葉交給你。其他的,什麽也沒說。”周掌櫃是在傍晚時分送茶葉過來的,就連最忙碌的蘇原也已經外出回來。
黎蘇禾接過盒子,看著這盒包裝不算精致的茶葉陷入沉思。
喬濼既然知道她不在江南市,為什麽會讓周掌櫃送茶葉過來?黎蘇禾對她的用意不得而知。
“你什麽時候喜歡喝茶了?”簡佐溪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黎蘇禾,她認識黎蘇禾五年,沒聽說過她有品茶這個愛好。
黎蘇禾聞言哭笑不得,她確實不愛喝茶。
“我也不知道喬濼為什麽送茶葉給我。”黎蘇禾記得喬濼說過,那晚喝的普洱茶,是她家鄉的。
“喬濼是彌樂山人嗎?”彌樂山盛產普洱茶,世界聞名。
“算是吧,宋家的祖籍是在彌樂山。”宋家從前便是以茶商身份發家的,但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提起宋家,是京城四大豪門之一宋家,而不是彌樂山茶商宋家。
“等會兒,喬濼和宋家有什麽關係?”簡佐溪在京城長大,但她對於豪門裏的事知之甚少。
黎蘇禾也有些疑惑的看著餘莘,她之前對於許辰文和喬濼是表姐弟關係已經格外吃驚。
“宋家老爺子有兩個女兒,一個嫁到許家,是許辰文的母親,一個則嫁到江南市,便是喬濼的母親。”餘莘和喬濼不算熟,有關她的事,大多是從宋呈口中得知。
簡佐溪恍然大悟,怪不得喬濼會答應和她們工作室合作,原來裏麵有這層關係。
“阿禾,你一開始就知道許辰文和喬濼是表姐弟?”簡佐溪聯想起那天黎蘇禾的反應,難怪她如此輕鬆自如。
黎蘇禾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承認,當時她需要考慮的事情比較多,所以選擇了隱瞞。
“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餘莘打斷了簡佐溪和黎蘇禾的對話。
“二十多年前,喬濼父母乘坐的飛機失事,雙雙遇難,留下一對兒女。那時候,正逢宋家內亂,宋老爺子無暇顧及他們。
於是這一對孤兒被喬父生前的一位摯友,也是一直在喬家做事的周衡天所收養。
說到這兒,你們應該也清楚了。那位周掌櫃,便是當年收養喬濼姐弟的周衡天的兒子。”這件事情,餘莘也是無意中在宋呈家聽到的。
“周掌櫃是彌樂山人?”黎蘇禾心想怪不得喬濼會說彌樂山是自己家鄉,在她心裏,周衡天和周掌櫃就是她的親人。
“沒錯。”餘莘點頭,她還聽說周家以前是倒鬥起身的,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原來喬濼的身世這麽坎坷,難怪人人都說蘇繡老板娘,是極有個性的妙人。”或許同是幼時失去父母,簡佐溪對喬濼增添了無名好感。
黎蘇禾是見過喬濼兩次麵的,在她看來,喬濼就是一朵美麗的罌粟花,開得驚心動魄。
沒想到光鮮的背後,是一段令人悲痛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