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

  第二天早上,黎蘇禾和簡佐溪正在收拾行李,酒店門鈴適時響起。


  簡佐溪打開門,便看見蘇頡宇站在門口,和昨天西裝革履的裝扮不同,他今天穿著休閑,上身是一件簡單的純色T恤,外麵套了一件深灰色短襯衫,下身是一條淺卡其色休閑褲。


  那一瞬間,簡佐溪仿佛看到五年前的蘇頡宇。


  “你在門口等我們。”簡佐溪意識到自己打量他的目光過於赤裸,她又嘭的一聲把門關上。


  昨晚徐盛澤送她們回酒店時,蘇頡宇早已等在她們房間門口。


  晚會上是他們五年後第一次重逢,當時簡佐溪的情緒不穩定,她忽略了蘇頡宇這些年的變化。


  直到現在她才發覺蘇頡宇和當年稚氣青澀的他相比起來,舉手投足間已然有了成熟男人的氣息。


  她想到他這些日子的行為,又不禁覺得可笑,他倒是不忘把霸道的性格發揮到極致。


  蘇頡宇是在低頭看表時,聽到兩個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他聞聲抬頭看到的就是簡佐溪那雙笑意未散的眼睛。


  他不難從簡佐溪的眼神裏捕捉到她對他的嘲諷,她確實變了,以前的她從不這樣冷嘲熱諷。


  三個人相顧無言,還是黎蘇禾率先開口,“西西,我先進去。”


  隻剩蘇頡宇和簡佐溪站在走廊上,簡佐溪沉默了一會,就往走廊盡頭走,蘇頡宇跟在她身後。


  走廊盡頭是一個簡易的休息室,淩晨這個點,已經沒有其他酒店客人在這裏逗留。


  簡佐溪找了張沙發坐下,也不顧蘇頡宇在麵前,她脫下高跟鞋,露出摩擦出血的腳後跟。


  她平時就鮮少穿高跟鞋,作為一個攝影師平時戶外攝影居多,尤其是創業這一年,她幾乎沒有穿過高跟鞋。


  那兩個破皮流血的傷口,在蘇頡宇看來是那樣觸目驚心。


  “疼嗎?”蘇頡宇不假思索蹲下身想去查看傷口。


  簡佐溪猛然縮回腳,蘇頡宇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臉上擔憂的表情瞬間凝結住了。


  他尷尬的收回雙手,站直身子,“你沒事吧?”


  “或許很快就會有事。”簡佐溪往後移了移身子,“比起來,這個算什麽。”


  “沅沅,”蘇頡宇清楚她想知道他讓她來B國的前因後果。


  “簡佐溪。”這世上不會再有傅沅,隻有簡佐溪。


  蘇頡宇沉默,他其實也是一個月前才知道,簡佐溪就是傅沅。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簡佐溪和他一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餘莘在B國留學期間,曾加入過他和加布裏埃爾的創業公司,那時候羅素先生的兒子還沒去世,加布裏埃爾不過就是羅素家族的棄子。


  所以他們的公司並沒有被很多人看好,依靠著他們二人出色的能力,才勉勉強強在眾多創業公司裏站穩腳跟。


  餘莘在公司上升期,因為高度工作的原因大病了一場,之後無法再做高強度的工作。


  同期,羅素家族的獨子意外溺亡,作為羅素家族裏最具能力的加布裏埃爾自然而然成了最熱門的繼承人。


  加布裏埃爾和蘇頡宇的創業公司源源不斷獲得新的投資,開始風生水起。


  於是一年前,在休養結束後,餘莘選擇了回自己的家鄉,她不希望自己留下來拖累公司。


  因緣巧合,在餘莘回國不久後,蘇頡宇和加布裏埃爾曾回國一趟,到江南市餘莘家做客,結識了餘莘的男朋友宋呈,和許辰文。


  他和許辰文一見如故,很快成了摯交好友。


  彼時,蘇頡宇還未曾打算回國發展,一方麵羽翼尚未豐滿,另一方麵,他找不到簡佐溪。


  “我回國之際,就投資了大學時期一個朋友開的攝影工作室。接下來,就打算過休閑生活,養養老。”半年前,餘莘決定不再去公司上班,開始進入黎蘇禾的攝影工作室,做幕後工作。


  加布裏埃爾對餘莘的選擇異常不理解,在他看來,餘莘是在自暴自棄。


  為此他還邀約蘇頡宇前去一探黎蘇禾的工作室,卻沒料想,蘇頡宇在江南市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簡佐溪。


  他就是那時候開始籌劃回國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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