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等一下，小金剛先生。」
托尼眼看著好不容易捕捉到行蹤的顧本就打算這麼迅速離開，心下暗急，一連走了好幾步，上前試圖攔住他。
正好，顧本所說的告辭里還包含了索爾，他揮手將固定在地面上的冰凌碎掉，抬手，準備把人帶走。
畢竟在他看來，這群復仇者聯盟還沒有能和外星人正面對抗的能力，所以，顧本是打算自覺解決掉這群麻煩的入侵者。
於是這一個短短的空檔。
托尼邁步上前後，恰巧擋在了顧本和索爾之間，無形的營造出一種僵持的局面。
而且，他焦糖色的大眼睛，就這麼沒有阻礙的直直對上顧本的視線。
後者不自覺從虛空中下落，輕輕的踩在了實地上。
「先聽我說兩句，兩位，雖然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麼打起來，但是作為復仇者聯盟，我們有責任保護這裡，阻止你們。」
顧本:「……」
嗯。
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
雖然某方面來說，顧本聽到這種言語，不異於聽到有人準備跟他搶飯碗，搶活干，對了。曾幾何時，他是說過要找一個繼承他時空管理者之位的下一任接替者來著。
看到顧本不發一言。
對方除了金髮紅眸，其他的容顏輪廓和自己相識的那個普通人本·帕克全然相同。
托尼只感覺自己的腦部神經一根根的繃緊，暗地裡吸氣呼氣了好幾次，才鎮定下來，拿出平時演講的功底，談笑風生，鎮定自若的繼續把話講完，「其實，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說呢，也許大家之前是存在什麼誤會，說清楚的話，也就能避免一場無謂的紛爭。」
「沒有誤會。」
顧本還沒回應，地上的索爾冷不丁堵了他一句。
這不長眼的白痴，托尼迅速回頭，做出一系列恐嚇、威脅、鄙視、示意等等的豐富表情，眉梢和唇角，都是讓索爾打配合的意思。
沒想到托爾這麼有表演天賦。
索爾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有感好友義無反顧來救他，只好緊閉上嘴，不再自找死路。
聽完托尼的話，再察覺到對方的動作，顧本忍不住高高揚眉，看出了對方的態度，他奇怪的問:「你是打算救他？為什麼？」
索爾是一個外星人，有什麼值得復仇者聯盟搭救的？
托尼神奇的領會到顧本的問題真正含義，正經又認真的回答:「索爾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曾經一起低於外敵，他是個很可靠的人，值得我們信任。」
不光索爾，連關注著通訊器的眾復仇者聯盟都覺得感動。
只不過，感動之餘，隊友們也不禁回想起當初托尼猶豫躊躇打算放棄索爾的場景，嗯……凡事還得往好的方向想，必須得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真正友誼的。
「那，既然你們是朋友。」顧本卻不打算讓這個世界充滿愛，他冷漠的看向托尼，「他的親人死在我手上，要向我尋仇，你們也要幫他嗎？」
你們！
眾復仇者聯盟，包括神盾局都是一滯。
所有人神情緊張起來，經過托尼和索爾的雙重對照解說，他們都達成了這位自稱為『小金剛』的地球保護者，乃前所未有的強大的事實。
雖然顧本自稱是地球保護者。
但從以往經驗來看，就算是托尼也沒有直接付諸半絲信任，其實這也是實力相差太大的悲哀，但凡能有人抵抗得了顧本，就好像托尼的反浩克裝置對於綠巨人。
他們也就有足夠的本錢，去花代價試探顧本。
然而現在，他們的試探，都建立在不能招惹毀滅性災難的前提下。
托尼的手心不自覺已冒汗，這時候，塑料友誼情立刻顯現出來，在顧本說完后，他幾乎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快速答道:「當然不，關於私仇這方面，復仇者聯盟不會參與，這是成員個人的事情。」
「成員？」
顧本這下是真的感覺到驚訝了，這說明，托尼是真的不帶任何偏見的將索爾納入復仇者聯盟，成為地球維和組織的一份子。
「沒錯。」托尼緊盯著顧本，「所以，再怎麼不情願與閣下為敵，但你若真的要在我們面前對他下殺手的話，我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說得好！
美國隊長史蒂夫暗暗為夥伴喝彩，氣勢滿分，正直滿分，他平時真是看錯托尼了。
關鍵時刻，這傢伙相當靠得住。
只是，所有人都看向樓頂處的顧本，不知道這個被他們重點關注的存在，究竟是會為了這樣的事翻臉，還是退讓一步，讓大家的關係能夠有所緩和呢。
「嗯……」
沉吟不過片刻，顧本就有了動作，他慢慢收回手，放開了凍住索爾的冰凌。
托尼眼睛一亮，儘管視之為大敵，但說實話，對方給予的一丁點的希望，也能讓他甘之若素，為之欣喜若狂，故而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問。
「你願意放他一馬？」
「只要他不再自找苦吃。」顧本微微點頭，「既然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之一，還是約束好了，不要再給地球帶來任何麻煩。」
「當然，他想要破壞地球的話，我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托尼臉上表情微微放緩，退後兩步，將凍傷的索爾扶起來，遞給迅速出現接收的娜塔莎。
好眼熟的女人。
顧本也是在這時候，才正眼多觀察了一下這些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們，至於娜塔莎，在以往都是被他所忽略的，但現在看來……
他雙眼一眯，周身的氣質就有些低溫下來。
本身，復仇者聯盟在他看來，算作統一戰線的組織。
現在，彷彿是顧本自己自作多情，對方根本就打算和他劃清立場，甚至有隨時翻臉下手的可能。
刺探，收集情報，尋找弱點，打聽突破口。
這群人類……
過了幾千年，還是一個模樣。
顧本心情很差。
恰好，這時候托尼又不知死活的走到近前，盯著顧本的臉，開口便道:「說真的，閣下和我的一位朋友，長得實在是很像。」
「是嗎？」
顧本眼看所有的走過來迎接索爾的復仇者聯盟，都毫無疑問的將他作為敵對、戒備、警惕的危險對象，心裡的不快一下子達到頂峰。
他抿唇，紅眸暗冷。
「你口中朋友這個單詞，還是換做敵人比較合適。」
顧本冷冷說道，有一段時間，他是覺得彼得喜歡的這個超級英雄偶像，可以作為一陣日子裡的遊戲進行一些互動聯繫的，可現在看來，他們之間，最好還是涇渭分明些。
敵人就敵人吧。
他驀然抬手。
一道又一道冰凌瞬息間將在場正在行動的幾個超級英雄冰凍中，其中就包括早早跑出來的娜塔莎，以及前來接應的美國隊長。
之後衝出來的鷹眼也被顧本凍在了窗口。
而猛然化作綠巨人奔跑途中，卻在看到顧本這張臉后，縮著脖子，傻乎乎的獃滯在了當場，而後，被顧本用一大股水柱直接衝到了高樓下面。
只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
——復仇者聯盟幾乎所有人都失去了作戰能力。
托尼臉皮一緊，抬起雙手，武器對準顧本，卻滿頭大汗，不敢有所動作。
「閣下，閣下這是……」
「很簡單，你聽好了。」顧本放下手，沒有在意樓下綠巨人被沖走後委屈的叫吼，他回頭，看向鋼鐵俠，這個穿著盔甲便意外堅定強大的男人。
「你們太弱小。」
紅色的眼眸里倒映著無能為力的的娜塔莎。
想要以箭失破開寒冰的鷹眼。
努力用盾牌鑿破寒冰的美國隊長。
以及眼角發顫的托尼。
……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而之前落在你手裡的那顆心靈寶石，根本不是你們這些弱小的人類可以擁有的。」
顧本收回視線，告訴托尼。
「為了不讓地球迎來滅頂之災，那顆心靈寶石，你最好還是儘快送還給我。」
他的語氣，就好像對托尼的一切下定義一般。
「給你三天時間。」
「……」
顧本也沒打算直接跟著托尼回復聯基地，雖然他很清楚的知道鋼鐵俠把這顆心靈寶石放在了復聯大廈的那個秘密保險柜里，就這樣，三天時間，讓他們準備完善後，再次給與他們痛擊。
這群在地球上沒有感受到宇宙龐大殘酷的存在。
也是時候承受一下成長的痛苦了。
不容置疑的說完這些要求，顧本就浮空離開了這棟高樓，極其蔑視的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帶走任何一個人作為人質。
這樣的藐視，讓大樓上的眾人鴉雀無聲。
尤其是托尼就好像掉進了冰窖里，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恐懼，他是真的恐懼，這種窒息的恐懼感，在猩紅女巫的促進下，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倍。
其實同時被放大了的，還有一種痴迷。
但在托尼強大的意志力下，他將那不應有的病態病症強壓了下去，努力的撿起理智和鬥志，拚命的想著所有對策，對了，奧創。
如果能夠把奧創創造出來，一定能夠對抗顧本，保護地球是！
「班納！班納呢！」
托尼幾乎是失態的大喊。
而這時，美國隊長也從冰凌中掙脫，聞言，二話不說的翻身下樓，將恢復為博士意志的班納帶了回來。
此時，復仇者聯盟被凍傷者過半。
除了體質良好的美國隊長，鷹眼和娜塔莎的上都有一道深深的凍痕，不過和索爾相比，他們身上的凍痕又顯得不算什麼了。
「輸得很徹底啊。」鷹眼低沉道。
「三天？」
「三天來得及嗎！」
娜塔莎看了眼正和班納激烈討論著什麼的托尼，收回目光，極為贊同的點頭，「沒有死在這一次，還真是走運。」
「走運？」大難不死躺在水泥板上的索爾翻了個身，一臉可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雙腿，別說肌膚了，估計肌肉到骨髓都凍的發青，到現在，他都無法恢復對身體的掌控。
「人家對你們是手下留情了吧。」他不分緣由的諷刺道。
「我可看不出對方有手下留情的意思。」鷹眼反駁。
娜塔莎卻微微皺眉，她注意到索爾的面部表情，奇怪的問:「你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你知道些什麼嗎？」
在她問完，索爾來不及說些什麼，那邊的美國隊長忽然氣憤的大聲道:「托尼·斯塔克，你又背著大家擅作主張了嗎，奧創，奧創是什麼？你這個自大的傢伙，下次做事情之前，就不可能考慮考慮大家的意見嗎？我們是一個團隊！」
「你沒看到剛才的場面嗎？隊長」
托尼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計劃里，不以為然堅定道:「而且你也知道賈維斯對我的忠誠，這裡的奧創，在設定了保護地球的程序后，只會比賈維斯更忠誠。它將會是地球的保護神！」
「可是，他是一個ai，一個不確定的存在。」史蒂夫不能夠理解兩位科研人員的大腦構造，只固執的認為機器不能取代人類，「我們復仇者聯盟的存在意義是什麼，難道一個機器人，就可以成為地球的保護者嗎？」
托尼挖苦道:「至少比我們這些弱不禁風的超級英雄肯定要強。」
刺痛般的斷句。
不只是對復仇者聯盟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說這句話的托尼。
一時之間，大家都無話可說，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索爾竭力翻身，踉蹌的站起來，跛著一邊腳，一深一淺的走過這些人。
同時，他還自顧自道:「行了，你們吵什麼吵，你們地球擁有這麼強大且歷史悠久的守護者，還不知足么。你也是，托尼，搞什麼奧創，別為了我，得罪自己的守護者，這份情我應了，但是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