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不許去南蠻
見到林雪朝自己走來,穀審衣如是看不見一般,笑著對蕭九遙說道:
“這是從龍虎山趕來的?一路可是辛苦了。”
惹不起咱還躲不起?打不過不搭理你便是。
絳珠和阮紅玉湊在一起,蕭九遙與穀審衣湊在一起,唯有林雪一人孤零零站在庭院之中,臉上笑意漸漸凝固。轉眼間這條可力戰一位天境兩位地境的雪蛟雙眼竟變得通紅,隨後仰天嚎啕大哭,如是一個被夥伴孤立的孩子。
絳珠見狀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蹲在地上拭去林雪眼淚,哄著說道:
“哭啥雪兒?穀先生這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林雪一手抹著眼淚,一邊帶著哭腔說道:
“哪有這樣開玩笑的,姐姐有人陪著,道長也有人說話,就剩下雪兒一人站在這裏。”
絳珠抬袖掩嘴淺笑,隨即轉頭對穀審衣說道:
“不是說了嘛,穀先生隻是在與你開玩笑,你說是不,穀先生?”
穀審衣看著站在地上抹眼淚兒的林雪,神色故作清冷,說道:
“哼,誰跟它開玩笑了?”
林雪小臉兒再也繃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絳珠一臉無奈的看著穀審衣搖了搖頭。
阮紅玉走過去伸手甩了一下穀審衣胳膊,故作嚴肅說道:
“你咋這小心眼兒!”
穀審衣撇嘴巴小聲兒嘟囔:
“指瀾江上差點打死咱,這會兒抱怨一下咋了?”
林雪一把擦去眼淚,朝穀審衣大聲喊道:
“我沒有!沒有!”
穀審衣袖子一甩,兩手叉腰擺出一副吵架姿態,喊道:
“你還沒有呢?老頭子這麽大歲數了,禁得起你那麽折騰?”
“是你先想著揍我的!”
“是你口吞金陵郡寒氣,使至四季紊亂。”
看著老的反倒小,看著小的反倒小,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麵赤耳紅,吵得不可開交。若不是讓蕭九遙攔了下來,看這架勢說不準兒得擼起袖子再幹一架。
甭看林雪長著一副六七歲孩童模樣兒,吵起架來可是凶得一批。
等二人平下心氣後,蕭九遙才開口問道:
“莫姐姐在屋裏睡著呢?可是能看看去?”
話音剛落,門口兒處便站著一襲紅衣,抻了抻腰,又是打了一個哈欠,才開口道:
“別看了,這不是醒了?”
最前走過去的不是蕭九遙,而是阮紅玉。
“怎這麽快就醒了。”
揉了揉惺忪睡眼,莫知雪回應說道:
“方才回屋兒時覺得很困,躺在床上時也就隻是眯了一會兒。”
阮紅玉扶著她手笑著說道:
“都是這樣,都是這樣。。。”
莫知雪目光越過阮紅玉肩頭,落在蕭九遙身上,笑著說道:
“九遙回來啦。”
蕭九遙打趣兒說道:
“都要當舅舅了,可不是得看看?”
莫知雪拍了拍肚子,說道:
“才不過三個月,早著呢。”
蕭九遙回答說道:
“早晚的事兒。”
走到蕭九遙身旁,拉起其手,皺眉說道:
“姐姐在這邊兒都感到降仙山那邊兒的動靜了,那邊兒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蕭九遙歎氣說道:
“姐姐走後的沒兩三日,孫天師便過再過兩日便是龍虎山與武當山的羅天大醮。在羅天大醮之中,張居正突然就追殺到了降仙台。任,江兩位仙人都飛升了,還連帶著武當山的三位謫仙。”
“然後龍虎山與武當山怕惹禍上身便把你給趕出來了。”
“莫姐姐,你是不知,五位謫仙飛升之時,師父從天下下來了,聽說與江道長聯手使其隕落了一位真仙。。。還有。。。”
“他們怕惹不起張居正便把你趕出了?”
莫知雪兩眼盯著蕭九遙沉聲說道。
後者啞口無言,片刻之後才是點了點頭。莫知雪眼睛氣的通紅,拽著蕭九遙就朝外走去,咬牙切齒說道:
“走,跟姐姐去青丘,去找你姐夫,讓你姐夫拿著春柳冬霜跟他們好好講講道理!”
“姐姐就瞅著龜馱峰上那道觀不舒服,咱這就把他拆了去。先拆龍虎山的,再拆武當山的。”
走出幾步之後,蕭九遙便輕輕拂去袖子上莫知雪的手,說道:
“也不是龍虎山要趕弟弟走,是我也不想呆在哪裏了。”
莫知雪猛然轉頭,朝著其吼道:
“都讓人家欺負成那樣兒了,還護著人家?”
蕭九遙搖頭笑著說道:
“與姐姐一樣,我也是瞧著那座不順眼。兩位謫仙已經續了二十年壽命,也是將師父留下的《甲子九劍》劍譜留給了我。”
“還在哪裏呆著幹啥,姐姐說是也不是?”
沉思片刻之後,莫知雪像是下了什麽決心,長舒一口氣說道:
“在這裏呆幾日吧,等姐姐緩緩心,跟姐姐一起去青丘墳。青丘墳有你姐夫在,張居正不敢輕易踏足。”
其實莫知雪心底並不想回青丘墳,一旦回去,她絕不能再次出來了,至少在孩子出生前她是出來不了。
蕭九遙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先不說莫青雲擋不擋的住張居正。若張居正真的來到青丘墳定然會惹下不少麻煩,說不準兒還會引起太奉與青丘墳的戰爭。
“莫姐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想出去轉轉。”
莫知雪說道:
“想去哪兒?”
蕭九遙指了指南邊兒,說道:
“南荒蠻夷。”
莫知雪怒目吼道:
“不許去哪裏!你可知那是什麽地方?你可曾想過當年太奉先皇親自率領秦州鐵騎馬踏四國,為何偏偏沒有將南荒收入太奉疆土之中?”
蕭九遙兩手一攤,隨意笑道:
“南蠻窮唄,黃沙遍地,百裏不見一個活物兒的。”
莫知雪繼續說道:
“太奉先皇是一個極有野心之人,不然也不會馬踏四國,一個有這樣野心的人,不會想著將整座天下收入囊中?”
“那是為何?”
莫知雪盯著蕭九遙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那是因為南蠻有著不輸太奉的底蘊,當初征戰四國之後,可以說兵疲馬憊。但如今太奉已經修養六十年有餘,趙培的野心不比其父親小,不是依舊不敢踏足南蠻?”
“如今你可知哪裏是何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