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劍道與劍道
蕭九遙回頭朝她揮了揮手,女子的話剛是喊出來便招來街上幾道目光投在其身上,路上行人垂頭私語:
“嘿,看老李的家閨女又想著嫁人了。”
“可不是嘛,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長大的閨女留不住,這道理老李不會不懂吧,你說說那閨女長得也是水靈兒,老李就是不嫁,你說怪不怪。”
“這有啥好奇怪的,人家老李媳婦兒走的早,家裏就這麽一個閨女,當然不舍得嫁。早早嫁出去了,讓人家閨女咋辦?”
“嗐,老兄唉,此言差矣。誰家兩口子過日子不是從窮苦過來的?咋的?就他老李的家閨女金貴?非帝王將相不嫁?那也得瞧得上他家閨女啊。”
“好啦,好啦,別說了,哥們兒就隨口提一下不是,你還真上勁兒了。。。”
“。。。”
十二月冬季裏街上行人不多,但零零星星的還是有幾個的。林雪左顧右盼的看了幾下,街上的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沒人看向他們三人,便直接在街上化作蛟龍帶著蕭九遙與林絳珠二人飛去。
上麵可比下邊兒冷,待絳珠反應過來時趕緊從包袱裏取出一件厚絨長袍披在蕭九遙身上,隨後又拿出一件兒披在自己身上。
蕭九遙盤坐在雪蛟頭頂之上,望著蒼梧山方向笑著說道:
“也不知莫姐姐學會煉丹了沒有。”
絳珠毫不客氣說道:
“公子這話說的可是有點兒傻,那穀老先生不是都說了,便是極有天賦的人都得學個十年八年的。莫姐姐這才去了幾天?怎會那麽快學會。”
蕭九遙摸了摸腦袋,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對:
“倒也是啊,珠兒說的在理兒。”
絳珠繼續說道:
“就是有莫姐夫那樣的天賦也不能學的那麽快啊。”
說到莫青雲讓蕭九遙想到了於降仙台上與紫雲真人大弟子王重的對決。
那時賴球球偷偷學去了蕭九遙《甲子九劍》的前四劍,在對陣武當寇大文時施展了出來,《甲子九劍》原本是蕭九遙當作壓箱底兒的底牌。這樣一來賴球球可是將蕭九遙的底牌暴露出給了王重。
後蕭九遙在對陣王重前夜臨時抱佛腳學了幾招兒《春柳》與《冬霜》,之後便在降仙台上與王重迂回。在降仙台上時,很明顯王重沒有全力以赴,可以說是一直在戲耍蕭九遙,可蕭九遙的“小聰明”著實讓他刮目相看,這也讓原本想輕輕鬆鬆擊敗蕭九遙的王重並未得逞。
蕭九遙轉頭兒對絳珠說道:
“珠兒,我在降仙台上那幾劍如何?”
絳珠望著蕭九遙一手托著下巴笑意盈盈說道:
“珠兒不懂劍法,但既然是公子使出來的,那定然高明。”
蕭九遙淺笑不語。
從懷裏掏出兩本劍譜隨意翻了翻便又塞回袖子裏,不是不想看,而是不用看。這就好比一座金山就擺在你眼前,怎麽拿,能拿走多少,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一路無語的林雪突然開口說道:
“道長那兩劍小的倒是看到了。”
蕭九遙開口反問道:
“如何?”
林雪說道:
“不錯,不過想來這不是道長自己琢磨出來的吧。”
蕭九遙調侃說道:
“你就這般不信我這個能力。”
林雪嘿嘿一笑,說道:
“不是不信道長,而是那等劍意實在高深,若是由一位天境之人施展出來就連小的也難以招架。”
蕭九遙笑道:
“你就對自己這麽沒有信心?”
在蒼穹之中林雪自然是少了許多顧及,放生大笑,此時若是有行人在下麵定然會聽到陣陣雷鳴。
笑完了之後林雪說道:
“在降仙台上之時即便道長隻是展現出了分毫劍意,但仍舊讓小的想起一個人。”
蕭九遙反問道:
“誰?”
莫青雲是當世劍仙,若是論起劍道,誰也繞不開這座大山。這樣一位劍道奇才,林雪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再者說,同為天境之妖,林雪必然可以感受的到其存在。
原本蕭九遙以為林雪要說的是莫青雲,可她卻是出乎意料說道:
“當年斬掉小的半隻角的白衣劍仙。”
蕭九遙有些詫異,莫青雲所創出的劍道跟白衣劍仙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是因為二人都掛著劍俠的稱號?顯然這不太可能。
不等蕭九遙開口追問,林雪繼續說道:
“當年白衣劍仙於指瀾江之中斬掉小的半隻角,自此之後小的便成日窩在江底想著如何“對付”白衣劍仙,小的所說的對付不是尋仇,而是再次相遇時,如何破掉白衣劍仙自己的劍道。”
見林雪說了一半兒不在言語,蕭九遙忍不住問道:
“後來呢。”
林雪嘿嘿一笑說道:
“這不想了六十年沒想出來。”
蕭九遙一陣無語。
林雪繼續說道:
“但在降仙台上看到道長所取劍意便想了出來,不敢說若是再次相遇能擊敗白衣劍仙,但好歹也知道該如何去做。”
蕭九遙問道:
“如何?”
林雪答道:
“反客為主。”
“白衣劍仙沒有什麽劍術,劍招可言,憑借著的就是兵家一往無前的殺伐之氣。而殺伐之氣則是要靠著斬殺生靈才能慢慢積攢,當初白衣劍仙選擇跟隨太奉先皇征戰四國,定然是有私心。事實就是如此,平定四國之戰,死傷過百萬之眾,白衣斬殺其人數,足足占有一半兒。”
“二人對戰,無非講究一個先機,白衣劍仙一出招便是一往無前,至今無退的殺伐之氣,這極容易讓敵手陷入被動。如此一來,剛出手便占據上風。”
“道長的劍奇怪的很,兩手執劍,一輕一重,一快一慢,甚是讓人覺得詭異,琢磨不清。若是對上白衣劍仙有極大的機會不落敗。”
原本還以為是取勝,不曾想隻是得了一個不落敗。
林雪似乎知曉蕭九遙心中所想,說道:
“在白衣手下,能不落敗已是取勝。斬殺數十萬之人積攢出來的殺伐之氣,道長可能想象的到?”
蕭九遙望了一眼腰間餡餅,輕笑說道:
“能。”
幾十年已過,當初殘留在劍上的殺意依然剩存,可想當年白衣手持長劍是何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