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神仙打架(二)
話已至此便無須多言,張居正亦是展開自己的天地法相,三尊法相圍降仙台而立。
沒有什麽華麗招式,隻是簡簡單單的拳拳到肉!
三尊法相每一拳揮出,產生的巨大罡氣便能席卷幾十裏乃至上百裏之外,降仙山脈之中幾十裏蔥鬱清翠樹林成片朝三個方向倒去。
與此同時又有五道長虹砸落在降仙台周邊,兩道由龍虎山方向飛來,三道自武當山方向飛來。
江月禮,任鬆,呼延旭君,童貫,趙祥,五位謫仙齊現降仙台。就連張居正自己也沒想到竟然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兒。
這些平日裏窩藏在山上足不出戶的“老王八”此時竟然一股腦兒的湧了出來。不是為了別的,也就是一個顏麵而已。
龍虎可以與武當鬥個你死我活,可你儒家卻是插手不得,這是壞了規矩,他們的規矩!
即便是號稱人間無敵的張居正此時心中也是有些慌亂,足足有五位謫仙啊,怕是整個太奉的一半兒謫仙人都在此處。
可事已至此張居正也是別無他法,既然已經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何不鬧得在大一些?
張居正站在降仙台上,衣袂飄飄,胸腔之中積攢一股浩然正氣,大聲吼道:
“謫仙盡出又如何?當老夫怕了你們不成?”
五位謫仙都是當年自己那個時代的無敵者,脾氣自然也是大的很。任鬆最先忍不住,吼道:
“你個老匹夫,馬尿喝多到這裏撒什麽酒瘋子。”
抬手便從天際之上拽下一道水缸般粗的天雷,這道紫電劈在張居正身上亦是劈塌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降仙台。
巨大滾石散落四處,張居正頂著兩道法相巨大拳頭,被砸入地麵。
與此同時,天上悶雷滾滾,雲層之上不斷有大片亮光閃過,遠處天際邊緣緩緩裂開一道細縫兒,透出無數光芒,光芒之後走出一片人影,細細數來竟有四道!在縫隙閉合之際疑似有一道身影要從後麵擠出,終究卻是差了一步。
四道光柱降臨人間,四位仙人降臨人間!
五位謫仙的目光從張居正身上落在四位仙人身上,無一人畏懼!
那位名喚呼延旭君武當紫袍道人負手懸空而立,看著那四根貫徹天地的光柱,神色平靜說道:
“儒家想要欺我道門之人?”
其中一根光柱向前挪動些許,洪鍾大呂之音響徹整座天地:
“本應飛升為何逗留人間,擾亂秩序?”
任鬆鐵塔一般的身形驟然出現在光柱之前,兩者相距不足半丈之遠,擰眉說道:
“老小子廢話真多,打一架?”
仙人豈受凡人之辱?
那三道光柱之中又走出一道,怒聲說道:
“牛鼻子!休得猖狂!別以為真不敢動你。”
仙人不是好脾氣,可任鬆也不是什麽善茬子!
“他娘的,等的就是你!”
話音未落任鬆劈裏啪啦的帶著大片紫電朝那道光柱奔襲而去。
“老子說過,若再敢染指道門之事,定叫你葬身蒼穹之下!”
誰言凡人不可戰真仙!
說話的那位儒家仙人正是那日指壓龍虎山被任鬆斷去一指的真仙,一人動手,其餘幾人又怎會坐視不理?呼延旭君也不再多做言語,兩手下探,地麵之上一把巨劍虛影拔地而起。
此時龍虎山與武當山同站一條戰線。
江月禮與童貫二人聯手於蒼穹之下畫出一張巨大符籙,頂在正片戰場之上,以防止天上繼續有真仙降臨。趙祥仙風道骨,收攬拂塵從容淡定的迎上其中一位。這五位謫仙之中怕是隻有趙祥心中是真正的從容鎮定。
降仙山之中亂成一團,橫亙在青州與齊州這座山脈不斷有山峰被斬斷,摧毀。
真仙於凡間一出手便會受到天道壓製,故而山脈之中也出現了極為荒誕的一幕,五位謫仙追著四道光柱暴打。
任鬆的脾氣實在太過於暴躁,出手也就算了,還邊打邊罵娘,那位真仙實在有些忍不住,便從光柱之中探出一條胳膊欲要還手,一拳朝任鬆遞出,這瘋子哈哈大笑不躲不閃不退反進,手中瞬間幻化出一柄紫電利刃朝探出光柱的那條胳膊砍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柄利刃並沒有斬去真人胳膊而是在觸及的瞬間化作無數蓮藤攀附在其上,那一拳轟出的罡氣朝任鬆胸口襲去,後者猛吸一口氣,真氣聚集,胸膛高高隆起,他是要硬抗下這一記仙拳!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道鐫刻滿符文的赤金巨牆毫無征兆的橫亙在二人之間,原本他是想借著那些紫電蓮藤將躲在光柱之中的真人拽出來,突然出現的赤金巨牆竟將其斬斷。而真仙揮出的那一拳,亦是撞在牆麵之上,如是一塊拇指肚兒般大小的小石子投入大海之中,隻是在上麵激起一圈細微漣漪。
“他娘的,讓你小子撿了個大便宜!”
任鬆氣急敗壞大聲叫罵。
那位身在光柱之中的真人更是心急如焚,礙於天道壓製,於凡間出手不得,隻得被追著打。那人再次開口說道:
“若非天道壓製,定叫你消散在這座天下之中。”
任鬆揚起裹著紫電的拳頭朝真仙轟去:
“放你娘的屁,若不是那道牆,老子把你拽出來打的你娘都不認識。”
江月禮與童貫這邊兒情形不容樂觀,二者神色驟然陰沉下來,封在天上那道寫滿道家的符文巨大符籙漸漸發亮,其中央略有起伏鼓動。
莫不是上麵又有人要下來?
這二人一個在龍虎山一個在武當山,隻有極少數之人知曉這二人曾於道門之中爭奪符籙一脈第一的名號上百年不分勝負。
江月禮是那一代的天之驕子,童貫又何嚐不是?
本應是死對頭,此時卻同以道門中人共抵天上儒家仙人,二人相視一眼,同時微微頷首:
“封!江月禮,赦令!”
“封!童貫,赦令!”
兩大同代第一的謫仙赦令,可否封得住這片天下?
符籙中央驟然鼓起一個大包,欲要將其衝破,後麵傳出一道熟悉聲音:
“老江,你倒放我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