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講武德
趙淳將那女子所述為何頭戴桃花之事兒告訴了蕭九遙，蕭九遙隻是點了點頭，趙淳看著後者這副冷臉便不在繼續自討沒趣兒。
說來金陵的桃花還真是不少，就連街道兩旁都種著一株株桃樹。絳珠與莫知雪也學著當地人，在街道桃樹上折下桃枝兒，穿在青絲之中。
“莫姐姐真是漂亮。”
絳珠笑嘻嘻說道。
莫知雪抬手擺正絳珠頭上那支桃花，笑著說道：
“林妹妹也漂亮，越來越像弟媳婦兒了。”
絳珠含羞垂下頭去，不論著玩笑開過多少回，在絳珠身上總是那麽靈驗，莫知雪繼續說道：
“我那九遙弟弟日後必須得娶你，若是敢娶別人，棄了妹妹，我這個當姐姐的第一個不答應。”
絳珠垂頭小聲說道：
“姐姐說了可不算。”
莫知雪神色傲嬌說道：
“父母不在，姐姐為大，我這個當姐姐的怎就說的不算？”
走在前麵的蕭九遙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說道：
“又是在說我什麽壞話。”
絳珠開口欲要解釋，莫知雪卻是搶先說道：
“我們女孩子家家說些悄悄話你個大男人也要聽？”
蕭九遙淺笑不語，繼而指著前麵說道：
“哪裏不少人，咱要不過去看看？”
莫知雪身材高挑，比起尋常男子都要高出不少，順著蕭九遙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是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湊在一起，不知起哄一些什麽。而絳珠就沒有莫知雪看的那般輕鬆了，踮著腳尖兒才是勉強能看著。莫知雪輕拍了兩下絳珠腦袋，寵溺笑道：
“走，姐姐帶你去看看。”
說罷，便牽著絳珠的手朝前走去，將蕭九遙甩在身後。此時趙淳從後麵走過來，探頭笑道：
“得了，人家不帶著你，蕭兄弟還是和在下一起去吧。”
蕭九遙連頭都沒有轉一下，直接向前走去，將趙淳一人晾在此地。
走進一看，原來是郡裏兩個當地人挑選了日子比武，恰巧正是在今日。聽人群裏的當地人說，這二人中的其中一人在當地還頗有名氣。
絳珠個子小看不到前麵，莫知雪便帶著她擠到最前麵。還挺像那麽回事兒，人群中央圍著一個撐起來的台子，木台子上鋪著一層紅毯。
紅毯東西兩邊兒坐有二人，奇怪的是這二人看起來歲數兒都已經不小，莫知雪低聲自語說道：
“看樣子這二人得有六七十歲了，什麽事兒犯得著要動手腳？照道理說都這個歲數了，不該有那麽大氣性啊。”
恰巧這話被當地一男子聽見，那男子也是個好事兒的人，又見莫知雪這般漂亮便不由多說了幾句兒：
“嗐，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莫知雪點了點頭，回應說道：
“聽聞這裏桃花盛開，初次此地觀賞桃花。”
那人指著擂台上坐在東邊兒光著膀子的男人說道：
“這人姓孫，五十來歲兒，在當地經營一家胭脂鋪子。”
又指著台上坐在西邊一襲長袍氣宇軒昂的男人說道：
“這人姓周，七十二歲，在當地開著一家武館。”
莫知雪等不急男人解釋，開口打斷他的話說道：
“一個開胭脂鋪子的跟一個開武館的井水不犯河水能打起來？”
那男人見莫知雪這般著急想要知知道，倒也樂意說下去：
“嗐，姑娘聽在下說完。”
“姓孫的兒子和姓周的孫子都看上了當地老錢的閨女，兩家給的聘禮都給的一樣。這兩位在當地也都算是有頭有臉兒的人物，可那老錢卻是當地的一個尋常人家，兩邊兒聘禮都一樣，也都得罪不起，不知如何是好。”
“開武館的老周便提議二人來比武，誰勝，老錢家的閨女就嫁到誰家。”
莫知雪點了點頭，說道：
“如此一來那個姓周的不是擺明了欺負那個姓孫的，一個買胭脂的怎能打過一個開武館的。”
那人嘿嘿一笑，繼續說道：
“姑娘這就有所不知了，那姓周的雖是開武館的，可那姓孫的也差啊。姓孫的那位如今雖是買胭脂的，但二十年前卻是在南疆當過守城人的，聽過還在南疆城外砍過人頭哩，可是個狠茬子。再者說，拳怕少壯，台上的那兩人可是差著二十來歲兒呢。”
莫知雪還是瞧著坐在西邊兒那個一襲長袍的老周有泛兒，倒是瞧不出那個買胭脂的有當過守城人的樣子，興許是賣了二十年胭脂將身上在疆場上的那股殺氣磨沒了。
蕭九遙不知從哪裏擠了進來，似是有意站在方才說話那男人與莫知雪中間，好不容易跟美人站在一塊兒，卻是讓一個小子給卡在了中間兒，任誰心裏也舒服了不了。那男人剛想開口，便聽到蕭九遙說道：
“莫姐姐，上麵怎麽回事兒？”
站在前麵的絳珠搶先開口說道：
“公子，上麵的那倆人要打架。”
“對，打架。”
莫知雪眯眼淺笑，望著台上兩人說道：
“你瞧著這倆人誰勝算大？”
蕭九遙看著那位身穿長袍的人，說道：
“九遙倒是瞧著那位歲數大的勝算大。”
方才那位一直給莫知雪說話的男子附和說道：
“我瞧著也是。”
不知是誰在嚷嚷了起來，開打了，開打了。。。
台上的銅鑼，鐺——！的一聲響起。
兩位同時走向擂台，老孫踮起腳步先是繞著老周走了兩圈兒，似乎是在尋找破綻。以他當年在疆場搏殺的經驗來看，此時的老周渾身盡是破綻，可愈是這樣老孫愈是小心。老周開設武館多年不可能沒點壓箱底兒功夫兒，這渾身的破綻可是在引誘他進攻？
老孫走了兩圈兒之後，心裏實在有些躁動難耐，走到老周身後趁其不備一個掃腿朝老周腳下奔襲而去，而老周也是不甘示弱，一拳遞出。雖是賣了二十年的胭脂，但當年在疆場浴血搏殺的招式還是記得不少的。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被莫知雪與蕭九遙寄予厚望的老周一下子被掃倒在地，那一拳連老孫的衣角兒都沒碰到。隨後老周從地上爬起，氣憤說道：
“老孫，你不講武德！咱們說話的點到為止，你動真格兒的了？方才我那一拳若是砸到你身上，不必然倒地不起。”
有了一次開門紅，老孫便大膽了起來，退後兩步，尋找到破綻之後，一拳遞出便砸到了老周眼睛之上。
一襲長衫的老周應聲而倒，再也沒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