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初識禦劍
一劍由喉嚨探進,自脖頸後刺出。劍尖兒之上頂著一滴溫潤猩紅的血珠兒,片刻之後血珠兒順著劍仞緩緩流下,一份為二。
虧得那隻大貓腹部柔軟,絳珠背下又墊著一層厚厚的蘆葦蕩,才使其沒有受傷。倘若是碎石墊背,即便是山石也抵不住三四百斤的重量猛然砸下。
蕭九遙將絳珠從大貓腹下拖出,後者驚魂未定的緊緊攥著餡餅,蕭九遙長鬆一口氣,燦爛笑道:
“可算是出手及時。”
方才那一劍卻是有些出乎意料,就連蕭九遙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一劍是從自己手中遞出,在餡餅出手的那一刻,蕭九遙不覺得甩出去的是長劍,而是覺得劍身所至之處乃是自己手臂,收運自如。
更令他驚愕的是餡餅在大貓喉嚨之下的那一詭異回旋,劍身隨著自己輕勾手指居然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弧,掉轉了方向,這絕不是一個三品小修士能施展出來的。
絳珠雙手依舊緊緊握著劍柄坐在蘆葦蕩之上,方才那隻大貓朝她撲過來時,她覺得自己魂兒都已經飛出體外一半兒了。蕭九遙看了看自己雙手,與尋常之時無異,開口問道:
“珠兒,方才餡餅可是空中打了個回旋兒?”
絳珠神情呆滯的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後望著蕭九遙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搖頭說道:
“公子,方才。。方才珠兒沒有注意到。”
將餡餅從絳珠手中接過,蕭九遙伸手緊握絳珠一手,輕聲安慰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那大貓死的不能再死了。”
的確,一劍貫喉,見血必命。
收起餡餅後蕭九遙帶著絳珠朝溪麵的那道人影走去,借著與大貓搏鬥的光景,那具“屍體”已經飄蕩至溪邊兒。走近一看,那黑影可不就是昏死過去的趙淳?
在絳珠的幫住下蕭九遙將趙淳背在背上,朝著山洞方向走去,一路之上蕭九遙碎碎念念道:
“趙培呀趙培你又欠了本公子一命。”
“你打算怎麽還?”
“算了,也指望不上你。。。”
“你哥要殺你,你哥的老師要殺我,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山路不好走,磨破了蕭九遙一雙鞋子,但還是把趙淳背回了山洞。洞裏的莫知雪小憩片刻便醒了過來。對於她這樣擁有地境修為的人隻要放下心事,即便不休息也可快速恢複精氣神兒。
見蕭九遙背著趙淳回來,莫知雪詫異問道:
“你是從哪裏尋得趙淳的?”
蕭九遙側身兒將趙淳放在鋪有禦寒長袍的山石之上,長舒一口氣,說道:
“從大貓肚子裏奪回來的。”
這時莫知雪才注意到絳珠身上的血跡,溫怒道:
“不是說,若有什麽危險就喊姐姐嗎?”
蕭九遙傻笑撓著後腦勺兒說道:
“這不是活著回來了嘛。”
不說這話還好,蕭九遙這樣一說,莫知雪由溫怒轉為生氣,說道:
“非得等著死了?”
蕭九遙轉移話題說道:
“莫姐姐,我好像是會禦劍了。”
聽到蕭九遙的話之後,莫知雪先是一陣驚愕,隨後嗤笑說道:
“殺了一隻大貓,就覺得自己會禦劍了?你可是何等境界才能隨意禦物?”
說著,莫知雪兩指指向山洞地上的一塊碎石,一股猩紅真氣如絲線一般由指尖探出,那塊碎石從地上緩緩升起,隨著莫知雪手勢在空中跳動。
“姐姐也是在地境才學回的禦物,你口中禦劍比起禦物要更難掌控,便是你那個天才姐夫也才是在三品修為之時才學會的禦劍,不是姐姐不信你,你且自問你自己,比起在劍道上的天賦可是能比的過你姐夫?”
不與莫知雪爭辯,蕭九遙直接抽出長劍,運行體內真氣向外拋去,隻是這回餡餅隻飛出了三四丈遠,任憑蕭九遙怎得勾動手指,餡餅如同與他作對一般,就是不朝著回飛,又是飛出一丈有餘,叮當一聲落在洞中山石之上。
“咦,方才在外麵之時還可以掉轉方向呢,怎這會兒就不行了?”
便是飛出這三四丈就足矣讓莫知雪驚愕。這確實是禦劍初學者能做到的,可即便是這樣,尋常之人也要在登入九品之後才能做到。
歸根結底來說,禦劍是要將體內真氣灌輸於劍身之中,以操縱真氣來控製飛劍。之所以熟練掌握要地境修為,是因為地境修為之人已經可以隨意操控體內真氣。於天境之人來說,禦劍千裏並非難事,如莫青雲,張九陵這等天境之中的佼佼者,體內真氣渾厚,可綿延千裏之遠,故而才能禦劍千裏。
三品修為便可用真氣操縱長劍飛出數丈之遠,屬實不易。莫知雪看著蕭九遙跑過去撿起地上的餡餅,神情詫異說道:
“你真是會禦劍?”
蕭九遙撿起地上的餡餅,疑惑回應:
“方才在外麵與大貓搏鬥時,明明是輕勾手指就可以讓餡餅去而複返,怎這會兒就不行了?”
要遞出的劍身去而複返,需熟練操縱灌入劍身之內的真氣,這是要地境修為才能輕鬆做到。
莫知雪搖了搖頭,她已經相信蕭九遙的話了,難不成她這個自小從自己身邊長大,沒走出過長安的弟弟也個天才?
莫知雪笑著說道:
“姐姐相信你說話,隻是這本事不可輕易使出。”
蕭九遙重新將餡餅插回腰間,抬頭問道:
“為何?”
莫知雪解釋說道:
“這可是你在突破下九品之前的殺招,保命的底牌豈能輕易透出?”
蕭九遙點了點頭,他覺得莫知雪這番話也不無道理。
望了一眼躺在長袍上的趙淳,莫知雪又是問道:
“你與這家夥還真是有緣,從哪裏遇見他的?”
蕭九遙自嘲的笑了笑,說道:
“就在山洞外那條小溪之中,這家夥就那麽漂在上麵。雖說是趙家之人,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莫知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早在長安時便聽說過先皇四子之中唯有大皇子生性寬厚,為人大義。若是換作其他三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位躺在這裏,莫知雪不介意做一回趁人之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