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飛升
“貧道想與兩位仙長打鬥一番!”
張九陵朝著兩道光柱懸空走來,麵帶笑意說道。
此言一出,迎來光柱之中那兩位仙人的極為不滿,兩道聲音再次同時響起:
“放肆!”
張九陵邊走邊說道:
“貧道十六歲破下九品,登入地境,二十四歲破地境,登入無量天境,於七十二歲登上長仙天境,自後在人間已經放肆了兩百年。”
光柱中的兩道人影,再次開口警告說道:
“張九陵!”
張九陵臉上毫無懼色,繼續向前走去:
“仙人?仙人又如何?貧道亦是那一輩的天才,自修行那日起便不曾懼怕過任何一人。”
隨後,張九陵踏出一步,那道貫徹天底的法相亦是向前一步。
兩道光柱後退數十裏,緊接著便說道:
“張九陵,你可知你要麵對的是整個天上的諸位眾仙。”
張九陵並未開口,可那道法相卻是開口卻是開口說道:
“哪又如何?貧道一人足矣。”
張九陵繼續說道:
“怎得欺負我龍虎山數百年來沒有飛升之人?”
說罷,法相徐虛影探手朝兩道光柱撈去。
兩道光柱驟然變粗,整個蒼穹都為之顫抖一下,一道不見邊際刻滿符文的紫金大門橫亙在舉巨大虛影法相於兩道光柱之間。
張九陵法相通天徹地,那道紫金大門更是巨大!
在虛影法相即將觸及到紫金大門的那一瞬,大門緩緩打開,萬丈金光從中射出,讓人不敢直視,看不清其中景象。
那道大門之後接連又是走出幾道人影。與那兩位仙人一般無二,從門後走出的數位仙人,渾身盡是被一道光柱籠罩,沒有一人看得清相貌。
從遠在百裏之外的莫知雪哪裏看去,大門之中走出四位仙人,算上之前早已在此的那兩位,共計六位仙人降臨人間。
那四位仙人之中有一位向前一步,開口說道:
“張九陵莫要生事,快快隨我等離去。”
張九陵說道:
“就連天上仙人都同來欺負我龍虎山不是?就是上去了也免不得一戰,來吧!”
另一位渾身沐浴在光柱之中的仙人開口說道:
“莫要胡言亂語,天道公正,何來欺負一說。”
張九陵嗤笑說道:
“儒家門下,亦有在人間窩藏百年之人,為何偏偏隻帶貧道回去?
接著又指著盤睡在蒼梧山主峰山頂上的紫金大龍說道:
“那老家夥豢養真龍為太奉汲取氣運,你們仙人為何坐視不理?”
眾仙人無語。
真龍不屬凡間之物,亦不屬天上之物,他們早該在千年之前就消亡在天地之間,也不知千年前太奉的那位國師是如何將其豢養至今。
沉默片刻之後又一位仙長說道:
“張九陵,本仙知曉你一心想要龍虎山力壓武當山成為道門唯一,可武當有太奉趙氏子弟相撐,而如今太奉氣運正值氣運強盛之際,你。。。”
張九陵開口打斷其言語,說道:
“若是沒有這條真龍,太奉氣運可是能從千年前強盛到至今?真龍本就不該存在於天地之間,不是你們收不掉它,隻怕是你們背後的人不讓你們這麽幹吧。”
從大門走出後的第四位仙人,終於忍不住說道:
“張九陵,你莫要胡言亂語!”
張九陵麵帶笑意咂舌說道:
“怎得?說到心坎上了?”
“多說無益,來都來了,還擺出那麽大的排場,總不能光打雷不下雨吧。”
說罷,張九陵率先動起手來。巨大虛影法相朝著一道光柱狠狠拍下,隻見那道光柱之中探出一根玉指,隻是輕輕一點,便抵擋住了那一掌。
緊接著六道光柱之中皆是探出一手,六位仙人齊出手,共抗張九陵的法相天底。六位仙人齊聲開口:
“開!”
那道巨大的紫金仙門之上的符文緩緩亮起,大門緩緩打開,無數萬丈光芒將張九陵整個人沐浴其中,隻見懸在空中的張九陵身形不受控製的朝著仙門之中飛出,那道法相天地巨大的虛影也朝著仙門歪斜而去。
六道光柱並肩而立,再次於張九陵身後齊推他的天地法相。
龍虎山,玉虛殿。
寬闊的大殿隻掛著幾副畫像,這些畫像皆是龍虎山天師飛升後留下來的。幾幅畫像之中唯有一副一片空白。
隻見其中兩幅畫像之中翩然走出兩位身穿紫色道袍的道人,其中一位生的豹頭環眼的道人朝南望了一眼之後便要飛身離去。
另一位生的鶴發童顏的道人一把將其拽住,望著他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那位豹頭環眼的道人轉頭氣憤說道:
“師兄!”
另一位道人依舊拽著其衣袖,搖頭不語。
那位道狠狠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又回到畫像之中。
鶴發童顏的那位道人站在玉虛殿門口兒遙望蒼梧山主峰,輕聲歎氣說道:
“小師弟,委屈你了。你盡管離去,待龍虎山振興之後,我與你二師兄同去天上,屆時一並討回!”
那位豹頭環眼的道士一看就是脾氣火爆之人,再次從畫像之中走出,大步向前,於那位道人齊肩並立玉虛殿門口兒,張口便朝著蒼梧山方向喊道:
“幹他娘的!”
張九陵半邊身形已進去仙門之中,也朝著龍虎山方向大聲喊道:
“幹他娘的!”
接著又朝著百裏之外的蕭九遙喊道:
“乖徒兒,為師走嘍。還你葫蘆!”
張九陵頭頂已沒入仙門之中,隻剩一隻手死死拽住仙門,另一隻手緊握棗紅葫蘆,朝北盡力拋去。
在棗紅葫蘆飛出手掌的那一刻,張九陵也消失在人間。
隨後六道光柱也緩緩走進仙門之中,那道無邊無際的巨大紫金仙門緩緩關住,漸漸淡化,也消失在人間之中。
背靠在莫知雪身上,氣息極為虛弱的蕭九遙眼眶通紅的看著眼前的一麵鏡子,鏡子之中所閃過的畫麵正是張九陵被拽入仙門之中的畫麵。
蕭九遙從來沒覺得如今天這般無力,從姑蘇江畔他沒能從那位二品小修士手中救得了春花,自此之後他便拚命修行。今日他又眼睜睜的看著一直想要為他續命的師父被帶走。
蕭九遙如是一條被抽去脊梁的老狗,重重仰躺在莫知雪的流螢小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