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從長安至江陵(求收藏,求推薦)
那店小二的一聲“蕭夫人”可是把林絳珠叫的胃口都大了些,桌子上的一條草魚可是被她吃了一半,如此一來車夫小廝跟蕭九遙自然是吃不飽了,又讓店家上了一條草魚和一張烙餅。最後三人走的時候店小二眼神兒怪異的看著他們離去,還小聲嘀咕了句:
“看著也不像是窮人家啊,怎就餓著自己夫人呢。”
店小二甩了甩腦袋,長歎一口氣。這世道就是這樣啊,長得漂亮姑娘寧願嫁給長相俊俏有銀子的人家餓著,也不願意嫁給他這樣的尋常人家填飽肚子。
“唉,可不是嘛,自己也不小了,還不知道未來媳婦兒在哪兒玩雞屎呢。”
店小二賣力的擦著桌子,等他賺足了銀子一定要在長安討一個城裏媳婦兒。
待蕭九遙一行人吃完飯後,天兒雖是已經不在下雨,但還是陰沉沉,看樣子還得在下一陣兒。
此地距江陵隻剩二十裏有餘,馬夫小廝快馬加鞭,打算在傍晚前趕到江陵,在天色全黑下來前在回到長安。走的是平坦寬敞的官道,天色暗點倒也沒什麽。
車廂中的蕭九遙眼神兒直勾勾的盯著林絳珠,後者以為公子是要跟她算賬了,算的是那聲“蕭夫人”的賬。
蕭九遙對她雖是不錯,但在太奉王朝之中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這可亂不得。
終於蕭九遙開口了:
“本公子每月給你的銀錢可是少了?”
絳珠頷首搖了搖頭。
“在桂春坊中本公子可是餓著你了?”
絳珠繼續搖頭。
蕭九遙不在開口言語,絳珠心裏像是明白蕭九遙要說些什麽了,抬頭試探性問道:
“公子可是嫌奴婢吃的太多了?”
蕭九遙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絳珠一頭霧水,但還是說道:
“那以後奴婢少吃點便是。”
蕭九遙大氣的拍了拍腰包兒笑著說道:
“本公子還是養得起你的。”
相比於尋常女子來說,絳珠這次吃的並不多。隻是她在桂春坊中時飯量極小,吃得也是很少,與這次相比而來,自然的顯得多了些。
聽見蕭九遙這般言語,絳珠眉眼展開露出笑容,好一朵出水芙蓉。蕭九遙看著頭一次露出這般笑容的絳珠,輕聲說道:
“怎在坊裏沒覺得珠兒這般漂亮。”
絳珠撇過頭去,哼聲說道:
“哼,坊裏的姑娘那麽漂亮珠兒怎比得上?再者說公子心思不在珠兒這裏,又怎會覺得珠兒漂亮。”
蕭九遙無奈笑道:
“那珠兒說公子的心思在哪裏?”
“誰知道在那位漂亮姐姐身上。”
蕭九遙繼續說道:
“本公子平日為坊裏鞠躬盡瘁,你不知感謝就算了,反倒是怪罪起本公子來了。”
若不是看著他一臉戲謔的神情,絳珠還就真的覺得蕭九遙這是在怪罪她了。不過蕭九遙這句說的也確實堵的絳珠說不出話來。
絳珠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二人無語,車廂中一片寂靜。
“到哪兒了”
蕭九遙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
“過了前麵的小山丘不足十裏就到了。”
車夫小廝揚著馬鞭說道。
此時車夫所指的小山丘山站立兩人,山丘之上還時不時傳出兵刃相接,戰馬嘶吼之聲。那位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男人對著另一位身材修長有一雙桃花眼的男子說道:
“當真要留在我這裏?”
那名長著桃花眼的男子吐出一口長氣,輕快說道:
“當然。”
“聽說你為了來我這裏把林叔叔都氣病了。”
站在小山丘之上自然是唐鈺和將要參軍的林治。
林治朝著唐鈺肩頭狠狠捶了一拳,當然,這對唐鈺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林治憤憤說道:
“你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這般對你唐哥?”
唐鈺不閃不躲笑盈盈說道。
“你算那門子哥,說不準本少爺還是你哥呢。”
說來也巧,這二人同年同月同日生,據接生婆說唐鈺早上一個時辰。唐家與林家算的上世交,畢竟林治爺爺與唐鈺爺爺都跟隨先皇平定天下,隻是林常與唐武就那般要好了。當今皇帝重文輕武,出身武將的唐武受不了朝廷那群老夫子的指指點點便去南疆守著南蠻三十六城了。而林常雖是沒什麽本事兒,但靠著林嘯積攢下來的那點兒威望留在朝中。
趕巧兒的是,唐鈺與林治卻是極為要好,這倆當年可是有著與姑娘們廝殺的過命交情。雖是唐鈺大上一個時辰,可林治從沒喊過一聲唐哥,反倒是要唐鈺喊他一聲林哥。這哥倆兒掙哥哥丟弟弟的都已經二十餘年了,誰也沒爭過誰,倒是都還挺有骨氣,誰也不認慫。
林治眯著眼眸看著山丘下馬車馳騁而去,問道:
“若皇帝不放你,你走的了?”
唐鈺負手身後,傲氣道:
“想走便走,想留便留。”
“可能帶著你那兩千唐家軍?”
“帶不得。”
林治翻了白眼兒說道:
“還以為有多大能耐呢。”
唐鈺戲謔說道:
“能耐大不大不是你說的算,但是我告訴你,到了這裏,你就得聽我的。”
“你?你能拿本少爺怎樣?”
“不能怎樣,練死你而已。”
唐鈺眼神驟然陰沉下來,如此時的即將大雨的天空一般:
“唐家軍,末等步卒林治聽令!去校場背著三十斤大石,跑十圈!”
那位琳琅街的大紈絝竟然一句話未說,乖乖轉頭奔向山丘那頭兒的操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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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朝著北走,路上的行人愈多了起來,江陵,快到了。
蕭九遙側躺在床榻上無聊的把玩兒著絳珠的頭發尖,柔聲說道:
“珠兒,古人在書上說“千裏江陵一日還”,可這江陵明明隻有八百裏,與千裏隔著兩百裏隻差呢,為何要說是千裏呢?”
絳珠半個腦袋依舊探在窗外,輕聲說道:
“可是為了押韻?”
蕭九遙將那縷青絲隨意一拋,笑著說道:
“真是笑話,那可是古聖人啊,豈會為了押韻而隨意編寫?”
絳珠收回探在外麵的半個腦袋,回頭問道:
“那公子說是為何?”
蕭九遙淺笑說道: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