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何必...何必...
金水城城南,一座宅院府邸之中。
經過幾天的調養,白小雲已經完全把大蜈蚣的毒素清除幹淨了。
此時正躺在一把搖椅上曬著太陽,香茗一如既往,在一旁伺候著。
範遜也在一旁煮著茶,開口說道
“師傅,修盟那邊傳來消息,妖獸們都瘋了,現在跟修士聯軍打成了一鍋粥。而且有向北域之外蔓延的趨勢。”
白小雲聞言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往哪蔓延?它們瘋了?”
範遜給白小雲倒上一杯茶,繼續說道
“師傅,您這次把小紅龍弄死了,真武大天君可是真的怒了。現在正跟天禦九龍宗打嘴仗呢,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得正式開戰了。”
“真武大天君?”
白小雲挑了挑眉頭,回憶了一會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那條大蜈蚣臨死之前確實是提了這個名字,可白小雲根本不知道這是誰,也就沒放在身上。
範遜見白小雲的樣子就知道他一點都不知道,苦笑了一聲說道
“真武大天君是妖盟的重要人物之一,大雷劫八重實力,算是整個世界上實力最頂尖的生物之一。”
大雷劫八重?!
白小雲還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頂尖的生物,不免也是嚇了一跳。
範遜繼續開口說道
“現在真武大天君說天禦九龍宗蕭家人殺了自己兒子,讓他們拿化形丹和一條蕭家人命來賠。蕭家當然不認,說姓蕭的根本沒有用劍的,更沒有在北域遊蕩的。”
白小雲聞言不由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那結果呢?”
範遜撇了撇了嘴說道
“結果真武大天君聯合八大妖君,要對人族宣戰。”
“不會是真的吧”白小雲喝了口茶,漫不經心的說道
“當然不會,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妖族實力弱於人族,他們不敢真的開戰。可這次天禦九龍宗就慘了,背上了一個挑起戰端的罪名,正被修盟問責呢。”
範遜一臉壞笑的看著白小雲。
此時的白小雲也有些臉紅,畢竟天禦九龍宗是替他背了黑鍋。不過自己又何嚐不是替他們擋了劫?
要知道,這次無妄之災皆是妖族貪心所起,否則根本懶得搭理自己這個螻蟻。
“少爺!”
白小雲正思考著事件未來的影響,以及可能的走向之時,小嬋匆匆跑了過來,黛眉微蹙,顯得有些焦急。
“少爺,剛得到消息,修盟強征了白家老祖,此時他們的小隊在附近正跟妖獸廝殺呢。處境好像不是很樂觀。”
白小雲聞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眉頭擰出水似的問道
“哪來的消息!白家老祖怎麽攪和進去的!”
小嬋沉默幾息,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
“自從少爺去了劍宗,我就聯係上了那裏的暗樁。同時關注著少爺和白家老祖的消息。前幾日妖獸去劍宗問罪,他們死不承認,說沒這個人來過,天風火靈宗也是統一了口徑。”
“結果妖族就跟同去的修盟打了起來。白家老祖當時正好在現場,就被修盟強行征招了。結果這一打不要緊,越打越遠,到這附近時小隊被妖族增員埋伏了,損失慘重。”
白小雲聞言簡直驚呆了!這是什麽狗屁事情!
也來不及思索,臉色一沉,說了一句
“趕緊帶路!”
小嬋也不敢怠慢,點了下頭便翻身上馬,一路向著情報所指的地方奔去。
剩餘的三人也趕忙上了馬,一同追了過去。
狂奔了三百多裏地,前方傳來呯嗙爆炸之聲。
也就是仗著龍馬的腳程,否則憑這一行人的修為,也不知道要跑到猴年馬月去。
白小雲在馬上眯眼觀瞧,白家老祖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岌岌可危。
圍攻他的是三頭妖獸,修為最高的乃是一頭白毛妖狼,大雷劫二重境,剩餘兩頭皆是大雷劫一重境。
周圍散落著七八具人類修士屍體,還有不計其數的妖獸屍體。顯然此地的戰鬥已經打了很久,雙方幾乎是全軍覆沒!
白小雲雙眼通紅,大吼了一聲
“老祖!”
白澤壽聞聽這熟悉的聲音,本來模糊的意識瞬間驚醒!雙眼暴睜的看著前方馬隊,驚喜的喊道
“小雲!”
不過下一瞬,他意識到了什麽,臉色突變,極為的慌張驚恐,大喝出聲
“趕緊跑!別回頭!”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中,妖狼的獠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白澤壽後頸。
“老祖小心!”
白小雲見狀驚叫一聲提醒。白澤壽雙眼一眯,頭側過半分,險險的躲開這致命一擊。可此時才反應過來卻已經是晚了,妖狼巨口狠狠咬住了白澤壽肩膀,接著頭一甩,硬生生撕下了對方的左臂。
“老祖!!!”
這一幕讓白小雲差點發了瘋!死命的抽打龍馬向白澤壽奔了過去,期望著哪怕能再快上半息也好!
此時白澤壽的神色卻極為的平靜,望向白小雲,微微的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孩子,你這又是何必,你來此,與送死無異啊。”
白小雲不聞不問,依舊狠命的催打著馬,麵容猙獰,雙眼赤紅,仿佛要滴下血淚來,又仿若地獄餓鬼,欲擇人而噬!
白澤壽看著白小雲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
“孩子,我本已壽元無多,你卻是我白家未來,決不能折損於此地!老夫哪怕拚了這條殘命,也要為你創出一條生路!”
而此時的三頭妖獸也沒廢話,齊齊向白澤壽撲擊而去。下麵那四個螻蟻根本沒有威脅,隻要解決了這個半殘之人,剩下的也隻是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的問題。
白澤壽雙眼一凝,大喝出聲
“小雲快走!你是我白家興盛的希望!白魔炎體!”
最後四字出口,白澤壽雙眼瞳孔消失,慘白的眼仁透出森森寒光。
下一瞬,洶湧的白色火焰騰身而起,劇烈的燃燒著身邊的空氣,形成陣陣波紋,向身旁的三隻妖獸撲擊而去。
“不!!!”
白小雲慘叫一聲,淚水已奪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視野。
他好恨!恨自己為何要如此任性捉弄!
如此境地,完全是由於他一人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