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愛卿,這是朕的姐姐,大漢的長公主
正文]第十四章愛卿,這是朕的姐姐,大漢的長公主殿下啊!——
第十四章愛卿,這是朕的姐姐,大漢的長公主殿下啊!
王允府邸。
朱紅大『men』上彩燈高懸,紅綢遮帷,就連珍獸在府『men』前的兩頭雄偉的石獅子也都身披霞裝,好不風光。
因為他剛剛升遷尚書令,又恰逢他十八歲壽辰,於是就大力『o』辦了一番,請朝中『jo』好的忠心大漢的盟友們一起赴宴。
而他升任尚書令,原先的尚書令,他的好友黃婉得罪董卓被罷黜。董卓人可用,就把謙恭又能幹的王允提拔上了尚書令的位置,可謂半月兩遷,官場得意啊。
偌大的府內,更是喜慶的絲竹喧囂,紅毯鋪地,身著華服的婢『nv』仆丁恭敬地候在紅毯兩側,同有成群的『sh』如采『hu』蝴蝶一樣,結伴而來,將上好的酒食佳釀送到每個在座的高鵬賓客的坐席上。
酒到酣處,王允滿面紅光地站起來,微微有些醉意的面龐帶著陶醉的神『se』。他輕輕一揮手,候在席末的管家王陵就會意地點點頭,然後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輕步開『men』走出華燈高照、高朋滿座的宴廳,然後外邊就聽到王陵小聲的吩咐:「所有人快快將府中所有『men』扉入口都給關閉,同時嚴加巡邏,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裡。明白嗎」
「小的(奴婢)明白」然後『men』外一陣呼喝,就聽見一陣腳步遠去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轟隆的關『men』聲。
這時外邊的絲竹樂奏也停歇了,偌大的尚書府就突然從喧囂喜慶沉入了詭異的安謐之中,只有堂上一眾停止歡笑宴飲的官員互相對視,最後把目光齊齊投向了主座之上的王允。似乎在等待什麼。
這時王陵輕輕開『men』,向王允躬身道:「老爺,『men』都掩好了。」
王允點點頭,向他輕輕一揮手,王陵就又出去掩好『men』扉悄然離去了。
王允這時才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往主座下滿座賓客一掃,醞釀了一下情緒,才朗聲說道:「大漢淪入國賊手中近一年有餘,老朽苟且偷生,忍辱負重以身『sh』賊,才換來今日與各位的一聚。所以,今天這酒喝的既高興,又悲傷。高興的是,大漢還有這麼多像各位這樣忠臣義士,還有這麼多敢為了社稷黎民不惜身死族滅的大丈夫老朽五十八了,沒兩年好活了。能與各位共謀大事,在入土前看到國賊伏誅,見到大漢中興,老朽死不瞑目但……很多老朋友已經看不到那一天了……」
說著,王允眼圈有些濕潤,就情緒有些『j』『ng』地端起手中的白『yu』杯,雙手舉起,向著下面兩側的賓客一拱,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來,讓我們呢共同舉杯,敬那些為了大漢,為了家國光榮死去的義士們、同僚們,告訴他們,他們的血不會白流,他們死了,還有我們」
那些官員也都被王允悲昂的情緒感染,紛紛起身離座,端起酒杯雙手拱向王允,隨著王允將酒屈身灑於腳下,他們也都紛紛彎身將杯中之酒灑於腳下。
作罷,王允按按手示意大家都入座,然後他捋了捋斑白的髭鬚,從袖中『hou』出一封信札,示意給所有人看,然後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中,王允朗聲道:「這封密信,是城外我們的線人冒死送進來的。信中說,劉揚曹『o』的大軍已經在顯陽苑設伏,董越所部大軍全軍覆沒,董越也身死授首。」
底下的眾官員聽到董越全軍覆沒的消息,都驚喜地相互『jo』頭接耳,議論紛紛地表達內心的『j』動。
董越是何人?董卓的本家,西涼軍中董卓最最青睞的大將之一,西涼軍五個中郎將之一,實力最雄厚的軍團之一的大人物。幫董卓鎮壓反對者立下汗馬功勞,董扒皮的凶名能讓小兒止哭的惡漢,如今已經全軍覆沒了
這是何等的喜事啊。董越這個董卓最堅定的支持著一去,必定會極大地震『ng』西涼軍集團。告訴他們,董越再厲害又如何,不也只有全軍覆沒的份兒?
那些後來加入西涼軍集團的人馬,必定因此心思暗動,開始懷疑董卓那不可一世的威嚴,他們這些一心匡扶大漢的臣子們就有機可趁
看著下面『j』動不已的眾人,王允含笑地揮揮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繼續說道:「另外,得到線報,孫堅、陶謙的人馬已經從軒轅關、大谷關而來,不日就將抵達夕陽亭。而孫策、張邈張超、韓馥的人馬也已經抵達孟津關,南下邙山攻取洛陽指日可待。而……同時,酸棗大營袁紹、袁遺、公孫瓚的人馬也已經西進,抵達洛陽也可預期。」
然後他『j』動地說道:「所以,西涼軍的末日就要到了大漢復興的日子就要到了」
底下的群臣聽到王允令人歡欣的消息,也都『j』動地紛立而起,齊齊拱手向王允喝道:「大漢有救了,大漢有救了」
然後這些人就齊齊滿面紅光地相視而笑,都很幸福地看著戰友,相約一起見證一個偉大的王朝,在他們手中完成驚天動地的逆轉復興。他們每個人都不枉此生,都將名留青史這樣的榮耀,屬於他們每一個人
但就在眾人為各路勤王大軍相繼抵達洛陽而歡呼的時候,鄭冰正一襲白衣,頭戴簾紗翩然而來。
望著夜『se』中巍峨府『men』前,身披華裝,凶神惡煞的石獅子,看著斗大的紅燈籠在微風中搖曳的燭光,鄭冰輕步走到『men』前,抬起手輕輕用『men』環扣了扣。
『men』沒開,卻見一個家丁從『men』縫裡恨不善地回應道:「閣下半夜來訪,有何貴幹?」
鄭冰輕聲答道:「我是來求見王允王太僕大人的,還請這位大哥前往通告,這時拜帖。」
說著鄭冰就要從衣袖中取出燙金貼子從『men』縫裡塞進去,但那家丁卻根本沒有理會,而是冷冰冰地說道:「如今我家老爺已經是尚書大人了。今日又是生辰壽誕,正在跟朝中各位大人同樂,沒功夫見客。有什麼事兒,明天再來。」
說著,那人就要轉身離開,鄭冰急忙說到:「我乃你家老爺的故人,還請通融一下,日後必有厚報」
而那人止住腳步,竟然走回來透過『men』縫細細地打量著鄭冰,見她雖然用簾紗遮住了容顏,但白衣婀娜、聲音美妙如天籟,猜想必是容貌不凡,而且是想求入尚書府做歌姬的以求生存那種『nv』子。
於是那人聲音就變得yn邪起來:「姑娘,若是你肯先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把你帶到我家老爺面前,以後只要你用些心思,吃穿不愁。別瞧我職位低,可上面有人啊,跟我好沒壞處……」
而鄭冰看著一臉猥瑣調戲模樣的家丁,心裡冷笑道:「都說大神易過,小鬼難纏,今日沒見到王允的風采,倒見到了他家下人是什麼模樣」
說完,她就拂衣而去。
「裝什麼清高。這世道,破家滅族淪落風塵的大家閨秀多的是,我睡過的就不少曾是被罰為官j的大族『nv』子。你不過是破落戶,想入尚書府這個大『men』享福,不把哥哥我這尊『men』神伺候舒服了,你想進來——哼哼,做夢」那人搖頭晃腦埋汰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而鄭冰挪到偏『men』處,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就退後幾步,猛然一路快奔加速,在接近遠強時,陡然雙腳踏在院牆旁的一株枯槐上。然後接著反力,她那輕盈的身子就帶著風飄然而上,輕巧地落在了一丈有餘的高牆上。
然後她伏在牆上借著幽暗的燈光,遠眺院中,『nong』清楚了地形和防守情況,就縱身一躍,跟貓一樣悄聲息落在了牆那邊,然後鬼魅一般消失在牆邊假山草叢之中。
王允跟眾位同僚商量接下來的日子如何串聯其他官宦,策反那些手握兵權又搖擺不定的將領,共同等待盟軍合擊洛陽那一刻,從城內發難,迎接大軍入城。
然後眾人共同對著蒼天立了誓言,這場生日宴會就在歡喜的氛圍中結束了。
當王允揣著輕鬆愉悅的心情回到書房,準備處理董卓『jo』付的那些文書的時候,就見一個白衣如雪,正優雅地坐在他的座上,優雅地提筆書寫的『nv』子。
當王允『men』而入驚動她時,她輕輕停住筆,抬起頭含笑嫣然地笑道:「王大人,小『nv』子可是恭候多時了。」
見到一個美若謫仙的陌生『nv』子大半夜坐在自己書房悠然書畫,王允立刻警惕地退後了一步,正退到『men』邊,只要有任何不妥和危機,他就可以逃出去,然後大聲呼救,讓家丁們前來救援。並冷冷地盯著鄭冰說道:「你是何人?為何深夜造訪?」
王允看著這『nv』子出眾的容貌和氣質,面對自己這個當朝高官,竟然如此淡定坦然。見到自己進來,連起身迎接都不願意,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尊貴的身份,王允就知道她必然不是凡人家的『nv』子。
而且,外邊防守嚴密,處處有人巡視,她卻能如此輕巧、毫不驚動旁人地出現在他的書房,可見這『nv』子必有一身不俗的武藝在身。
同時,若是她真的要對自己不利,應該埋伏在『men』后塌下,等自己出現就一劍刺過來的啊,斷然不會安穩地坐在那兒握筆,容忍自己有機會奪『men』而出,同時喚來巡衛抓捕她。
想到這裡,王允就明白過來,這『nv』子不像是來刺殺自己的,而是有要事來告,而又不便被旁人所知。
想完這些,王允這才輕輕地舒展開眉頭和緊握的雙拳,輕輕掩上『men』,向一副高貴雅緻讓人驚『yn』的『nv』孩子拱手一禮,客氣地說道:「姑娘深夜造訪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鄭冰把王允這瞬間的神『se』心緒變化都盡收眼底,她璀璨『m』人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欣賞之『se』。
她沒有回答王允的話,而是輕輕放下筆,吹了吹剛剛寫下的墨跡,盈盈起身,將那個摺子展示給王允看,輕聲笑道:「王大人,你看我這樣批示可穩妥?」
王允抬眼望去,不由地一呆。因為鄭冰用秀美小篆批註的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紙張,正是自己還未來得及正準備處理的公文啊這個小祖宗,怎麼連這個也不放過,這可是國家大事,怎可『lun』寫『lun』畫
鄭冰對臉『se』變換,『xong』膛起伏的王允視而不見,而是徑直邁著優雅的步子將公文遞給他。
王允低頭細細一看,首先就是驚愕與這批註字體的公正和秀氣,字如其人,果然看見這字,就感覺到它撲面而來的清新典雅和賞心悅目。
文人,尤其是王雲這樣博古通今的大儒,更是喜歡好字。見到奏章上連他都讚歎的娟秀的小篆,一股清新撲來,他的怒氣也就消了些。
當他再細細閱讀上面的內容時,更是越讀越吃驚。
原來,由於西涼軍的步步敗退,盟軍的大軍壓境,洛陽城內人心惶惶,暗流涌動。而李儒重病不起,董卓不忍心再勞煩他,就讓王允幫著尋找辦法,把內部安穩下來,至少不會堅城從內部被攻陷。
王允恨不得城內『lun』成一鍋粥,他才有機可趁,但為了迎合董卓,還必須得上奏獻策。所以這個對策一要很損,二,最最主要的是迎合董卓的『xng』情脾氣。
最終的目標時,董卓滿意,城內更『lun』。既贏得了董卓的信賴,又給已經烽火一片的洛陽城再落上添一把油。
這個辦法,還不是一般的難想。
而鄭冰給的意見是,殺一儆百,殺一部分人,警告所有人。
王允自然知道董卓最喜歡殺人的,勸他這樣做,自然是迎合了他的口味,很不錯的主意
但殺誰呢?殺黃婉(昨天還是尚書令,為鄭家兄妹求情,已經卸任,被囚禁在家,等著處置),殺楊彪(此時任司徒,因為堅持己見,已經不被待見),還是殺朱儁(反對遷都,惹『mo』了董卓,最主要當年跟董卓有仇。),還是殺荀攸、荀爽(如今任司空,被董卓強抓的壯丁,已經生命垂危,不久於人世),還是……
王允很頭疼。但鄭冰給了一些可以殺的名單:一,袁紹叔父袁隗一家,堂弟袁基一家。
可殺的理由:相國不計前嫌,不計較袁紹當日的頂撞大罪,放袁紹安然離開洛陽,還封他為渤海國國相。同時對洛陽袁家器重更甚靈帝之時,袁家除了袁隗,袁基之外,還有不少袁家子弟身居要職。這份恩德不可謂不重,但袁紹卻恩將仇報,剛逃出洛陽沒多久,就矯詔發兵,號令天下群雄謀反不軌,這等忘恩負義的小人,不殺不足以正人心,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袁家百年影響,四世三公,一旦滅『men』,必能震撼天下。讓洛陽城所有心中懷揣僥倖,企圖觀望騎牆的小人們,都不寒而慄。四世三公名滿天下的袁家,相國都能說滅就滅,想想你們跟相國做對的下場。
二,朱儁。可殺理由:除去此人前些年跟相國的恩怨,當年討伐黃巾時犯下的數起駭人聽聞的屠城事件,包括毫反抗之力的『fu』孺老弱。朱儁歸附以來,屢屢譏諷犯禁,『s』下更是屢屢跟軍中將領過往甚密,不用說肯定是反叛之心久矣。這等反骨仔,白眼狼,留之用,殺之不惜,還是殺了讓人放心,讓人清爽。
袁隗袁基都跟他關係不怎樣。雖然當年,王允任豫州牧,大破黃巾,但因為『xng』情耿直得罪了張讓那些小人。
因為他懷疑權力極大的十常『sh』之一的張讓跟黃巾有勾結,而且不及得失上書狀告張讓。
當年黃巾初『lun』,宮中就出了中常『sh』封胥和徐奉兩個內鬼。若非唐周突然叛變,帝都洛陽可能已經被當時盤踞在潁川準備攻打洛陽的黃巾大軍攻下了。
因此靈帝非常重視這個問題,張讓嚇得對靈帝磕頭辯解。張讓何等狡猾人物,不認罪反而反咬一口,於是王允就被剝了軍權,更是被捕入獄,險些被處死,還是袁隗、楊彪、何進等人聯合上書靈帝力保,王允才活下來。
而那時候司徒楊賜擔心他受不了酷刑折磨,就秘密給了他一壺毒酒,讓他臨行前喝下去。但王允卻將毒酒摔在了地上,等待臨頭一刀。
可是,他跟袁家之間的情誼也就僅此而已。後來袁紹袁術起兵號令天下,袁隗也跟著尾巴翹上了天,很看不起他這個沒骨氣的董卓「奴僕」,多次當眾譏諷他,讓他難堪。所以,袁隗一家死活,王允不太在意。
而朱儁此人,當年討伐黃巾時,也是戰友。但此人又跟皇甫嵩不同,此人雖然軍功蓋世,但心狠而不善謀,當年就曾不聽勸告,一次就將數萬俘虜連同老幼全圖屠殺,可以說是威名有了,罵名也有了。
而且他品行王允看不慣,往來也很少。朱儁如今也是一路升遷到了河南尹(洛陽市長),但自己多次向他暗示,一同謀划大事,但他都是猶疑不決,前怕狼后怕虎,一隻沒有答覆。那時候王允就懷疑朱儁怕是真的投靠了董卓,甘心做了走狗。
所以,殺死朱儁這個不堅定的**者,王允也是讚賞的。
當王允看完這些,才震驚地望著含笑不語的鄭冰,驚愕她為何能如此明白自己,連殺的人都盡挑影響大但跟自己沒『jo』清的人,簡直是恰當極了
「王大人覺得如何?」鄭冰望著王允奇異地看著自己的目光,淡淡一笑道。
王允沒有回答,而是已經收起了所有的輕視,鄭重地將奏摺收好放進衣袖中,向鄭冰拱了一禮,沉聲問道:「姑娘到底是何人?尋老朽有何貴幹?」
鄭冰一雙明媚的眸子一閃,就收起了笑容,背起手傲然地說道:「我是能幫你完成心愿,匡扶大漢的那個人。」
看著她的自信,王允心裡大驚,急忙繼續凝聲問道:「姑娘到底是何人?」
鄭冰傲然而立,面對王允猶如猶如高貴的牡丹一樣,她從衣袖中取出一塊剔透暇,質地極佳的青『se』『yu』墜遞給王允道:「我說我是誰,你肯定不信。那就麻煩大人將這塊『yu』墜親手『jo』給陛下,陛下看過之後,就會告訴你,我到底是誰。」
安排鄭冰秘密住下,王允在燈下細細端詳著那個『yu』墜,一夜沒有合眼,卻沒有看出任何玄機。
天還沒亮,他就急切地動身趕往皇帝落腳之處的永安宮,親手將這塊『yu』墜『jo』給了小皇帝劉協。
當小皇帝一看見它的時候,立馬跳起來追問它是哪裡來的。王允如實作答。小皇帝這才『j』動地對王允說道:「愛卿,這是朕的姐姐,大漢的長公主殿下啊」
「長公主?」王允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