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歷史軍事>三國之我的老婆是武聖> 第二十章 一步路、一步血(七)

第二十章 一步路、一步血(七)

  張綉聽了賈詡的話,眼珠子動了動,眼神飄忽到漆黑的帳篷頂,輕聲地嘆息了一聲:「叔父殘了一條腿,棄了一群生死兄弟,換來的卻是如此結局……」 

  鄭冰妙目一轉,大有深意地看著張綉,莞爾一笑道:「不是這樣的結果,張將軍還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聽到她悅耳動聽的嗓音,張綉心頭一動,收回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始終沒有機會看清楚廬山真面目的神秘女孩兒。 

  雖然她紗巾遮面,看不清容顏。但那純澈若水、璀璨星河,狡黠迷人的眸子,那如遠山似畫卷一般的眉黛,那白衣包裹下曼妙動人的嬌軀,不顯示著她是極其出色的一個少女。 

  天山劍派出絕色,張綉是早有耳聞的。尤其是這樣年紀,就能下山掌權,獨當一面,更是天山劍派眾多出色弟子中的佼佼者。 

  師父童淵出了一張天下高手榜,廣羅天下高手。不久前又傳來風聲,說是師父又在琢磨著退出一個江湖絕色榜,刊登天下絕色女子。雖然絕色榜還沒面世,張靈兒花魁榜首的頭銜卻已經定下了。 

  張綉是知道師父的,孤高清傲,能被他雙手崇的人,絕對是世間罕有。 

  比師父武藝高處一籌的那個神秘人是一個,華佗的雙藝術算一個,張毓的才思敏捷冠絕天下算一個,還有就是,張靈兒的絕麗傾城。 

  秦妍,作為天山派的掌門,這次神秘地下山了,聽聞張靈兒也已經從西涼奔赴中原。眼前這個自稱鄭冰的少女,不識廬山真面目,但已經足夠美麗,但她卻還說靈兒師妹比她俊美優秀不止一籌。 

  若鄭冰真不是張靈兒,那麼張靈兒又該是怎樣的驚才絕艷? 

  這時張綉不由地想起了他的嬸娘,張濟深愛的嬌妻鄒蓉,溫婉絕麗,讓他濡慕了一輩子的女人。 

  在他十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這個嬸娘時,從此生命中別的女人都失去了顏色。 

  叔父張濟比張綉只大了十二歲,嬸娘更只比他大了六歲。 

  張綉自幼而孤,從記事起就不知道什麼是母愛。頑劣的他把叔父折騰的沒辦法,但是當這個溫柔如水,仙子一般的小嬸娘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以後,狂躁不安的少年奇迹般地平靜了下來。 

  嬸娘像對弟弟一樣疼愛他,像母親對兒子一樣呵護他,那時候的張綉幸福的簡直要融化掉。看著嬸娘春風般的溫柔的笑容,嗅著她那如瀑青絲空山野菊般的芬芳,任由她給自己洗頭髮剪指甲,聽著她慢聲細語地說著永遠說不完的話。 

  那時候,張綉就想著,要是她的話永遠說不完該多好,這樣永遠地伴著她安謐下去該多好。 

  可是他漸漸長大了,男兒要學本事創事業了。由此,他離開了那個曾今不在乎但如今卻異常眷念的家,上了嵩山,拜了師傅。 

  從此在不遠處寺廟清幽的晨鐘暮鼓中,清風為伍,師兄妹為伴。青春寂寥,憂而又簡單。 

  當累了倦了之時,一個人閉上眼,靜靜地坐在那兒,似乎她就在身旁。那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聲曼語,熟悉的撫摸和疼愛,就將心間所有的惆悵,和少年那端而又金蟬絲雨般縈繞盤桓的煩惱,全都被一縷縷地拂去,空空的心靈就充滿了寧靜祥和,充滿了她的味道。 

  可是,她畢竟是叔父的女人,是她的長輩啊。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愛,是弟弟對姐姐般的仰慕之愛,還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他不敢開口,也恥於開口。一旦說出他埋藏心間的這個秘密,不僅會深深地傷害叔父,傷害那個母親一樣溫柔的女人,還會讓他失去一切,失去如今擁有她那單純的溫柔的權利。 

  所以,張綉就一隻在尋覓那個跟她相像,能取代那個把她的影子深深烙印入他靈魂的女人,那個母親一樣的女人。 

  秦妍出現了,她一樣美麗,一樣慈祥,一樣讓人想要靠近。從叔父那裡打聽到,秦妍是嬸娘的師妹,而且已經貴為天山派的掌門人。 

  她從來沒有過男人,更不是他張濟的女人。那一刻起,張綉就下定決心,把秦妍弄到手,來取代那個他一輩子都法得到的女人。 

  溫柔成**親般的慈祥,才是張綉選擇女人最深刻的標準。 

  穎兒師妹單論容貌,甚至勝出嬸娘秦妍半分,但他卻在她身上找不到半點感覺,眼前這個少女同樣美麗雙,張綉也只是欣賞動心,卻絕不是深愛。 

  看到張綉盯著自己獃獃地看,鄭冰絲毫不以為意,似乎這樣被男人欣賞的目光間的次數太多了。 

  她落落大方地淡淡一笑,又輕柔地提醒了一聲:「張將軍,張將軍……」 

  張綉這才從遐思中回過神來,抱歉地對她一笑,乾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姑娘問我,什麼樣的結果才是我想要的,說實話,在下並沒有真正想過。我和叔父出征,不過是忠人命盡其事。奉命堵截北上之敵,那張綉就死死地將劉揚夏侯惇堵在洛水之南。」 

  然後張綉苦笑一聲,接著說道:「可是,一開始我們是主角,各城關給郡縣都是聽候調遣。但打到如今,叔父殘了,弟兄拼光了,北上強敵被拖住了,我們馬上就淪為了配角……配角啊。我們付出的一切犧牲,一切苦難,最終卻是別人輕而易舉地摘了桃子。我們得到的不過是上面的一句嘉獎。功勞卻是多半被他們那些董相國的心腹,他的西涼軍老部下瓜分。而我們這些邊緣人,付出了一切,怕是只有喝湯的份兒了。」 

  鄭冰明媚的眼眸一轉,小聲道:「若是張將軍覺得在董卓帳下混的不如意,投奔我天山劍派門下如何?」 

  張綉一愣,直直地看著她。鄭冰半開玩笑似地說道:「天山劍派自從王師叔祖執掌本派以來,天山劍派弟子已經遍布天下,論是江湖鄉野、還是朝堂宮闕,都有我們的影子。」 

  說著,鄭冰嫵媚地瞟了他一眼輕聲笑道:「我天山劍派門下絕色女子頗多,加上張將軍因為鄒師伯的關係,再憑著將軍的相貌人才,抱得絕色佳麗相伴絕非難事。世間皆以能取我派女子為妻為榮,但有資格的少之又少,將軍條件得天獨厚,不知要羨煞多少旁人,莫要錯過啊……」 

  張綉一陣痴獃,賈詡見這個丫頭在如此嚴肅的場合開玩笑,實在不成體統,於是忙乾咳一聲。 

  張綉一怔,向賈詡抱歉地一笑,然後向鄭冰半開玩笑地道:「若是在下想要與姑娘共敘良緣,結為連理伉儷,由此加入天山派門下,不知姑娘可願意否?」 

  鄭冰訝然一呼,但很快地掩飾過去,落落大方地說道:「小女子可配不上將軍,靈兒師妹倒是跟將軍般配。」 

  賈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起身,瞥了一眼猶在拌嘴打趣,甜蜜快樂的少年男女,淡淡說道:「今日也晚了,該說的也都說了,賈詡告辭了。」 

  張綉鄭冰忙起身相送。 

  當賈詡身影消失之後,望著星空慘淡,立於籬笆臘梅,張綉問道:「也不知道徐榮董越的大軍何時抵達。以我們如今的力量,想拖住劉揚夏侯惇那些悍兵,怕是難啊。畢竟翻過連綿倫山,再過幾條大河,不出五十里就是洛水之濱了。一旦過了洛水,他們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我們縱然是再多十倍人馬,也休想再擋住他們前進的步伐……擋不住他們,就是洛陽震動,天下震動,就是相國震怒,就是我和叔父人頭落地,家破人亡……」 

  張綉說著,斜指著天幕上瑤淼如霧的星雲海、北斗河,落寞地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一個有胸懷大志的男人,我不想去做天幕上璀璨耀眼世間雙的明星。我只想像那些微弱地發著光,跟平常的星星混在茫茫星海,伴著親人愛人淡淡地過著淡淡的生活……可是,亂世啊,生活在一個人命如草芥,不如太平犬的亂世。想要那樣安靜地不被外界打擾的生活談何容易……」 

  「所以,我扛起了槍,騎上了馬,接下了叔父的令牌。殺,廝殺,休止地廝殺。只為了那份勢力和地位,能保護那個人,能守候那片暴風雨之中的草廬……」張綉說著躲著鄭冰落寞一笑,「我怕死,怕得要命。叔父殘了,我再死了,她還能靠誰……所以,我是不能死的……」 

  說著,他一頓,深深地向鄭冰說道:「所以,你必須要幫我,要我,要我叔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鄭冰法理解張綉包含人生奈的話語,但還是誠摯地說道:「為了鄒師伯,你們都該好好地活著……我幫你們便是。」 

  倫山連綿不絕,皚皚雪峰白雲間,冰河剛過又重山。 

  張揚的大軍繼續前行,一路向北,過了宜陽,便到洛水。五十里不遠,過了它,他們就是勝者,天下名動。但失敗了,就將是這次諸侯混戰中,一堆名的枯骨。 

  他們輸不起,張綉賈詡又如何輸得起? 

  兩隻輸不起的勁旅,在這綿長蜿蜒的五十里的山道上、冰河岸,生死較量,已經開始。 

  一步路,一步血,血是他們的血,路,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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