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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步路,一步血(一)

  第二卷孟津鏖戰急第十四章一步路,一步血一 

  第十四章一步路,一步血一 

  大軍繼續前行,宜陽就在不遠處了。但是越是前行,雖然張濟的大軍不知蹤影,但是小股的偷襲和狙擊卻是層出不窮,但是影字營卻是予以了更加兇狠的反擊報復。 

  亮劍行動的失敗,兩個兄弟的「英勇就義」,仇恨和恥辱都使得他們異常j憤。他們影字營就是一個狼群,而且是受了傷、被失敗侮辱的受傷的狼,更是可怕。 

  他們磨尖了利爪,靜靜地潛伏著,一旦敵人出現,他們就將所有的壓抑和悲憤,頃刻間都暴風驟雨般發泄到敵人頭。 

  所以,兩日下來,影字營為主導的反狙擊戰鬥,取得了有意的戰果,西涼軍聯合地方武裝的聚集力量大半都被瓦解,一路前行總算是耳根清靜了些,少了些折騰。 

  張揚騎在黑駿馬,身側是曉蝶曉娥兩個護衛,前邊後邊都是周倉的警衛營。他們人不多,但都是周倉精心挑選,並由黃忠、徐厚、周倉這些帶兵高手聯合調教的好手,一個個都是精神抖擻、警惕非常。 

  他們將張揚,連帶著夏侯惇、劉備等人一起拱衛在中央,同時手握刀柄、眼觀六路,只要有風吹草動,他們就將寒刀出鞘,組織所有人,用身體和鮮血包圍主公的周全。 

  廖化,帶著他的長槍營行在後面。 

  如今經過幾次消化吸收多股力量,張揚的各營人馬總共達到了將近四千,除去這一路犧牲的,傷重就地留下養傷的,還剩三千多一些。 

  而廖化的長槍營,屢屢成為戰場的中堅砥柱,對抗騎兵衝擊,面對蜂擁步兵,都表現優異,成為軍中人人側目心儀的一個營。 

  加本來馬匹就不多,一路血戰下來折損嚴重卻補充困難,又由於要保證影字營、風字營一人雙馬三馬,將騎兵「來去如風」的奔襲戰法發揮到極致,風字營、神臂營也就沒有隨著整隻大軍規模的膨脹而擴招,而且將符合條件的人大半都充入了長槍營,使得長槍營一下子擴張到了一千六百人,幾乎佔到了如今張揚整支人馬人數的一半。 

  長槍營的表現也一直讓人放心,就如同他們的統領廖化一樣,並沒有因為長槍營的出,士兵的尊敬,夏侯惇劉備等人的善意客套,就沾沾自喜,而是愈發地沉默,愈斂。但他本身卻是如同被充分打磨雕琢的寶劍一樣,愈發地有了大將的風度。 

  雖然外表的劍鞘依舊古樸奇,但他的厚重和給人的放心卻也是一目了然的。而且他沉默如山的外表下面,一旦抽出刀鞘,將是人敢輕視的鋒芒利器 

  而黃忠對於風字營的萎縮沒有半分怨言,而且趕在了張揚前面,做士兵們的思想工作,給他們講道理說事實,讓他們都要理解主公的苦衷和環境的不由人。 

  他跟廖化一樣沉默,但廖化給人的感覺是真正鐵血大將的厚重冷峻,而黃忠的卻是如兄長一般的平和勤懇。但他們都有著一動意念,殺氣盈天的氣魄。 

  幾年十幾年的廝殺、足夠的信任、足夠自我馳騁的舞台,再有張揚這個匯聚了兩千年中華文明傳承的穿越者,時不時的點播指導,再加他們勤勤懇懇孜孜不倦的摸索,這兩個百戰老兵,終於迅速蛻變成了能駕馭千軍,獨當一面的合格將帥。 

  而有了這樣出類拔萃、能獨當一面的帥才,你才算有了真正能堪久戰的大軍,才有了在這世之中安身立命,大出一番屬於自己天地的可能。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那些當時名將,以張揚如今的勢力的名望,想去招攬,幾乎是奢望。 

  但張揚走運,他來到這個世界,廖化還是一個茫困、佔山為王n日子的山匪;黃忠是一個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倒霉透頂,又屢屢不被重用的失敗者。 

  所以,張揚才用了微不足道的恩惠和絕對的信任,就能牢牢地拴住他們的心,讓他們死心塌地,雖死不悔地一路追隨,任勞任怨。 

  黃忠廖化不止一次說,遇到他張揚這樣對他們如手足的主公,是他們一生的福氣,卻不知他張揚能收的這樣兩個品德能力都一流的名將,在他如此卑微的時候就誓死追隨不離不棄,何嘗不是他張揚的幸運呢。 

  「車轔轔,馬蕭蕭,刀槍在手弓在腰。遠山近水旌旗風,捷報謠傳宮闕天橋。烽煙飄渺,沉浮俯瞰小,風景這邊獨好。英雄人物誰屬,還看今朝本人自己改變創作的」張揚看著蜿蜒前行精銳可觀的自家大軍,忍不住朗聲yn誦道。 

  隨行的劉備等人聽了張揚的詩文,都忍不住擊掌叫好起來。 

  「如一,好詩啊」夏侯惇拍著手笑道。 

  而劉備也是讚歎地看著張揚,不住頷首道:「如一果然是文武雙全,劉備欽佩不已」 

  曉蝶曉娥聽到張揚的yn誦,細細一品味,雖然沒有時下盛行的歌賦,那樣整齊的句式和韻腳,但也頗有胸襟懷抱,很是讓人振奮。 

  尤其是看到眾人投來的讚許的目光,兩女自然也都把那份榮光算在了自家頭,都l出了歡喜的神。 

  但是關羽卻是老樣子,躲在馬閉目養神,萬事充耳不聞。而張飛則瞪著眼,著讚譽不已的眾人,擾擾頭嘟噥道:「我怎麼不知道好在哪兒呢?」 

  前面是一個小山坡,山荒草萋萋、雜木叢生、石壘級。一條小河從坡前而過,山那邊飄來縷縷青煙,看樣子是有人家。 

  就在眾人在馬談古論今展望未來,這時,前面突然一陣,張揚等人一驚,忙問道:「飛豪,去生了什麼事兒」 

  「喏」周倉一拱手抱拳朗聲應道,然後策馬出陣,緩緩加速,前面的士卒紛紛讓道,周倉轉眼間就奔騰遠去了。 

  不過一會兒,周倉就回來了,向張揚保全說道:「主公,前面路面被人挖了陷阱,我們載運糧草的車馬陷入其中不得動,並堵塞了要道。我們正在組織人力解決。」 

  張揚點點頭,周倉就入列。張揚扭頭對夏侯惇等人淡淡笑道:「老把戲了。」 

  劉備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道:「雖然這裡已經算是洛陽腹地了,但先是黃巾之,將這裡打爛成一片。後來董卓佔據洛陽,更是縱容西涼軍在四周燒殺劫掠,所以原本人口稠密的村落都荒廢了。我們一路行下來,真算是數十里人煙,荒涼一片片。若非如此,我們根本用不著帶著這麼多的糧草輜重保證供給。」 

  夏侯惇年點頭贊同道:「有了這些累贅,我們就不得不儘可能選擇平坦的官道,也就讓敵人能有的放矢地設伏破壞。而且由於這些糧草,我們的行軍速度就大打折扣,總是被他們咬著不放,卻又從擺脫……」 

  張揚也忍痛地笑道:「孫子曰: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糧不三載,取用於國,因糧於敵,故軍食可足也。國之貧於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近師者貴賣,貴賣則百姓財竭,財竭則急於丘役。力屈財殫,中原內虛於家,百姓之費,十去其七;公家之費,破軍罷馬,甲胄矢弓,戟盾矛櫓,丘牛大車,十去其六。」 

  夏侯惇笑著看了張揚一眼,朗聲介面道:「故智將務食於敵,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忌桿一石,當吾二十石。」 

  劉備也是豪氣大發,朗聲道:「故殺敵者,怒也;取敵之利者,貨也。車戰得車十乘以,賞其先得者,而更其旌旗。車雜而乘之,卒善而養之,是謂勝敵而益強。」 

  望著山那邊,西北之望的炊煙裊裊,張揚又眯著眼看著不遠處,吆喝著號子、使足了勁兒把深深陷入泥潭陷阱中的車馬往面拉的熱鬧場面,大聲笑道:「話是這樣講。丟棄這些累贅,以戰養戰,火速前行,卻是好辦法。但這裡荒蕪空曠,又是正月嚴冬,到哪裡去化緣,來保證我們這麼多人馬的口糧?」 

  關羽終於睜開了眼,目光瞥向遠山飄來的含著粟米香味的炊煙,面表情地看了張揚一眼到:「那裡便可以就食。」 

  張揚淡淡看了一眼心比天高永遠眯眯眼的關羽,輕嘆道:「天災,加如今時節正是饑饉的當頭,那些農家能有多少餘糧供與我們……而且杯水車薪啊。」 

  張飛卻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們可是替天行道,討伐國賊董卓,讓他們過安穩日子的義軍,就算是讓他們償地捐獻出來米糧,也是可厚非的……雖然一戶糧少,可也能集腋成裘啊」 

  劉備聽了兩位兄弟的話,臉一變,夏侯惇不可置否,而張揚卻是拆異地看了張飛一眼,心道:「我到時小瞧你了」 

  就在這時,就見前面拉繩子的拉繩子,用木頭翹的用木頭蹺,喊號子的喊號子,正大大軍忙成一團時。官道旁矮坡那邊的枯草叢中,突然毫徵兆地冒出一批身穿黃衣、跟草叢同的人馬,他們順著脅迫的坡度,躬身而行,以極快地速度接近,前面停泊在官道的人馬,二話不說,最前面的一個身材勻稱的頭領,目光一冷,手一揚,頓時一片箭雨就雨潑一般,飛向了前面哄哄一片的人馬。 

  「啊——」 

  「啊——」 

  這些士兵都忙著跟沉重的馬車抗爭,根本沒預想到,已經經過前面斥候和影字營搜查的地界,竟冒出來這麼一批手持勁弩的敵人。毫防備之下,頓時隨著「嗖」「嗖」的霹靂弦驚,成片的人馬被翻。場面頓時哄成一片。 

  「不要慌,不要慌——擊潰他們擊潰他們」伍長、什長立馬舞動著手裡的武器,厲聲喝道。 

  看著其中許多中箭倒地的是他自己的人馬,聽著他們的哀嚎,望著他們抽搐流血漸漸死去的眷念不舍模樣,張揚頓時紅了眼。 

  他指著猶在躬身而行,快步接近的那群黃衣ng面人,厲聲喝道:「神臂營——」 

  「喝」 

  「喝」 

  「喝」 

  一陣齊聲呼喝,黃忠和神臂營士兵飛快地取下弓弩,搭弓箭。 

  「齊」黃忠大喝一聲,頓時萬箭齊發,從遠處看,就如一片黑壓壓的蝗蟲從後面,輕聲呼嘯著,撲閃著翅膀斜飛而來。 

  「嗖嗖嗖」萬箭拋而過,雖然倉促,但密集的箭雨卻還是頓時將很多敵人釘在了地。一波箭雨下去,黃衫軍就倒下了大片,稠密的陣型頓時出現了片片稀疏。 

  「撤」那個統領飛快地下達命令,然後縱身一躍就跳入了草叢中,那些黃衫人也都不敢戀戰,紛紛跳入草叢中。 

  就當眾人鬆了一口氣,以為偷襲結束,準備安排人救治傷員時,卻聽「嘩啦」一陣響動,從剛才那群黃衫人來處相反的官道旁,厚厚白雪下跳出一群身披白衣的人。他們同樣手持短弩 

  「嗖嗖嗖」 

  剛剛放下了防備的人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很多人因為剛才面朝那邊迎敵,這會兒另一波敵人是從背後來的,所以來不及轉身,都是背腹中箭 

  張揚雙目y裂,沒想到影字營會出現這樣大的疏忽,讓敵人從眼皮子底下冒出來,還聲東擊西,搞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但此刻已經顧不追究誰的責任了,張揚厲喝道:「黃忠,箭波秀,貼去廖化——」 

  幾人轟然應諾,夏侯惇,張飛也都躍躍y試。 

  「」黃忠急忙喝令神臂營掉轉馬頭,第二波箭雨立刻降臨。 

  「嗖嗖嗖——」 

  那一身雪白衣衫的統領,極其靈巧地,在地面翻身滑行,躲過一支支能將他穿的羽箭,看到自己的人馬成片地中間倒下,明亮的眸子望著中軍大旗之下的張揚,頓時一道凌厲的寒光閃過。 

  那統領又是敏銳地一側身,將一支斜飛而來的羽箭用手裡的短弩擊飛出去,冷喝一聲:「不惜代價,殺掉那些大官兒」 

  那統領的嗓音竟是清脆婉轉如黃鸝般動聽的少女。雖然她ng著臉,看不清容顏,但從她那雙璀璨明媚的眸子,那窈窕動人的身軀,就可以斷定這是一個很美妙的一個女孩兒。 

  那些白衣人聽到少女的命令,馬齊聲吼叫著,不顧身邊橫死的同伴,不顧面前幾十倍於己的大軍,不顧自身生與死,端著短弩,一邊朝著張揚中軍大旗那邊飛奔,一邊飛快地拋出一潑又一潑飛蝗一樣的短箭。 

  「放箭放箭——」看著這些白衣ng面人竟然這樣不畏生死地猛撲,真有y石俱焚的氣勢了,黃忠也不由有些緊迫地厲聲喝道。 

  「嗖嗖嗖」第二波箭雨還不如第一波稠密,雖然又奪走了一些白衣人的生命,但更多的人卻是已經近前了 

  「擋住他們」波秀揮刀厲喝 

  「結陣,阻擋箭雨」廖化揮槍厲喝道。 

  「警衛營——保護主公」周倉策馬暴喝道。 

  但—— 

  「嗖嗖嗖」那些白衣人的箭雨終於將張揚那片帥旗所在的地方,完全覆蓋在了裡面 

  「啊——」 

  「嗯——」 

  神臂營、警衛營,頓時紛紛落馬,緊急結陣的長槍營也是悶哼著中箭一片。 

  張揚看到越過長槍營、風字營的陣地,向他們j而來的稠密羽箭,也不由地臉蒼白。 

  「相公,小心」曉蝶大叫一聲,從側旁的馬飛身撲向張揚,只聽她一身悶哼,身軀劇烈一顫,張揚被她死死地護在後面,而她的后心卻著一根猶在顫抖的羽箭 

  「相公——能為你去死——曉蝶……很開心——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這樣死了,很好……很好了……下輩子再——」曉蝶緊緊地抓著張揚,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似乎這一鬆手,就是永別了一樣。她那眼神眷戀而又蒼涼,裡面是深深的不舍,但卻似乎又是幸福的解脫。 

  但張揚看著她渾身顫抖,嘴角痛苦地含著笑,嘴角緩緩溢出嫣紅的鮮血,張揚已經全身氣血翻滾,根本解讀她這複雜眼神里深刻的含義,而是摟著她在馬咆哮道:「娘希匹——滅了他們,滅了他們」 

  張揚凄厲而又蒼涼的呼喝,竟然壓過了喊殺聲成一片的戰場,眾人不為之心頭一顫。 

  「姐姐——」曉娥一刀將迎面飛來的一根羽箭擋開,見到張揚懷中血淋淋的曉蝶,頓時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夏侯惇張飛等人也都忙中抽閑,向這個丁香一樣的姑娘投來了遺憾和感傷。 

  但是那個白衣少女瞥見憤怒咆哮的張揚,璀璨如寒星的明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 

  她猛一抽身,避開前面揮刺而來的兩桿長槍,一個貓翻身滾出幾丈遠的地方,脆聲喝道:「扯呼——」 

  「曉蝶——堅持住,你不會有事的,我要照顧你一輩子,永遠不分開……」張揚抱著已經疲倦地閉了眼睛,嘴角掛著苦澀微笑,睡著了一樣的人兒,也不顧及場合了,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把這些人都給我碎屍萬段,一個不留」張揚一怒,影字營,神臂營,風字營頓時組織大批人馬追擊,夏侯惇、劉備也都派了些人過去幫忙。 

  那些白衣人敏銳地沿著崎嶇的小路奔逃,後面是雷滾的人馬,呼嘯的羽箭。但他們似乎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股銳氣,不少人從背後被穿,但竟一人回頭看一眼。 

  這時,卻見徐厚臉蒼白急慌地飛步而來。 

  張揚當即沉聲喝道:「你幹什麼去了」 

  徐厚也不在意張揚的厲聲質問,而是前摟住曉蝶的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看了看她的經絡傷口,飛快地從懷中掏出一個黑的小瓷瓶,到處一個發散著濃烈腥氣的丸,在張揚還沒來得及阻擋時,他已經捏開曉蝶的嘴巴,將y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然後在張揚驚怒的目光中,徐厚迎著他的目光沉聲道:「還有救搭帳篷,讓曉娥幫忙」 

  而此刻,賈詡淡淡地看著坐定不安的張濟,卻是一臉的坦然。 

  「將軍,開弓沒有回頭箭,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想要回頭——也來不及了。」賈詡呵呵笑到。 

  張濟嘴角抽搐了一下,眼複雜地看著坦然相對的賈詡,看著這個把自己的安慰前程看的重於一切,肯為之不折手段,比起很多武人都要狠毒的讀人,心裡卻發不出多少厭惡。畢竟自己在某種程度,跟他是一路人。 

  為了他的嬌妻,為了他那還未出世的孩子,為了安安穩穩地過下半生,他張濟願意為之拚老命。 

  魚我所y也,熊掌亦我所y也。如今就是他拋棄這些不能保守秘密,連累大軍潰敗的親衛,捍衛他的幸福生活的時候了 

  張濟一咬牙,目光一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看著賈詡沉聲道:「若是不成,咱們都完蛋」 

  賈詡呵呵一笑:「賈詡心裡有數。」 

  張濟不再猶豫,朗聲對著外邊喝道:「張綉」 

  「末將在」張綉一臉凝重地走進來,穩穩地向張濟拱了拱手。 

  「帶領……帶領全營人馬到指定地點,接應咱們的本部人馬——」說完這些,張濟似乎是耗盡了他的體力,一條腿竟有些支撐不住他的身體,險些歪倒。 

  張濟開攙扶他的賈詡,凝視著張綉道:「刻記住,該怎麼做了——」 

  張綉面沉鬱,低頭抱拳沉聲道:「不成功便成仁」 

  說著,他就打不轉身而去。 

  「不成功……我就要身敗名裂了——」張濟望著消失的張繡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張濟帶著人馬立在一個三面合圍只有南邊開闊的高坡,高坡那邊就是一個村落。 

  「將軍,咱們等的人是那個統領的,面子夠大,都勞煩少將軍親自出迎……怎麼還不來」一個文文靜靜、很是清秀、十七八歲模樣的小校尉搓著手跺著腳哈著白氣對張綉嘟噥道。 

  張濟看著這個很惹人喜愛的小兄弟,又看著周圍說說笑笑,親密間的士兵,想起往昔的種種,想起同生共死的廝殺,想起嬉笑怒罵的痛快,想起這麼多年的情誼。但如今他卻是要親手將他們都送入死地,為的只是自己和叔父人利益,張綉心裡難受極了。 

  但……他不能不這樣做…… 

  多麼好的一群兵啊,可我卻要害死他們……張綉看著這些可愛的兄弟,眼角不由地濕潤了。 

  「你們都在下面避風,我去轉轉,順便給大傢伙兒從村子里賣些吃食……」張濟吸了一下鼻子,不顧身後的歡呼,趕緊頭也不回地爬了斜坡。 

  黃忠等人窮追不捨,但那些白衣人實在狡猾,而且似乎很熟悉這裡的地形。總是選擇坎坷不已,很不利於馬兒行走的路段,就這樣,兩路人馬一追一逃,轉眼間就到了張綉所在的那個斜坡下面。 

  白衣少女如畫的眉目一揚,對坡下避風的那群士兵高聲喝道:「我們是來協助張濟將軍的,有重要信箋后又追兵,快快放我們過去」 

  那群士兵來不及懷疑,白衣少女就已經帶著人馬衝到高坡下,在那群士兵的幫助下,一一爬坡,而這時,黃忠的追兵也到了。 

  「殺呀」這群士兵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已經是絕路了,於是紅著眼吼叫著,毫不猶豫地沖向了數倍於己的敵人。 

  「放箭」黃忠喝道。 

  「放箭」白衣少女喝道。 

  兩撥箭雨卻都是對準了張濟這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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