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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新年攻勢(二)—我要殺人!

  第三十九章新年攻勢(二)—我要殺人! 

  吳穎一身男裝,合體的青衫愈顯得身材勻稱窈窕,潔白的頭巾挽著秀髮青絲,在朦朧的燈火下,讓人眼前一亮,好一個俊逸非凡的美少年。 

  她身形一頓,緩緩轉身,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但寂寥的眼眸卻法掩飾一閃而逝的惆悵。 

  張揚笑著走上前去,笑道:「專程在這兒等我的?」 

  吳穎只是淡淡地笑,並不言語,張揚難得看見她如此文靜的一面,不由地輕聲道:「看你心事重重的,該是想家了……」 

  吳穎眼神一動,看了張揚一眼,張揚就知道被她言中了,於是緩緩在她面前踱步清吟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你長這麼大,該是第一次背井離鄉,沒有親人在身邊一個人過年守歲?」 

  吳穎輕輕地點點頭,呼了一口氣,似乎被張揚這麼一攪和,思鄉情緒淡了些,轉身看著張揚道:「陪我走走。」 

  張揚自然願意,於是兩人就並肩而行,在清冷的篝火下,兩個狹長的昏影漸漸交織,最後融合在一起。 

  兩人一路語,就這樣默默地走著,聆聽著彼此細碎的腳步,回眸望著他(她)在身邊。雖然不言不語,但彼此想說的話,在似有靈犀的相視一望的目光對視中,都已經明了。 

  這條路很昏暗,且清冷,但讓人難得地靜下了心,心中都是思緒萬千,可但萬千思緒卻都連著身邊那個人。 

  到時候,她不是張角的外甥女,沒有師父的血海恩仇,沒有母親的糾結往昔。他不是漢室宗親,更不要是米教傳人。兩人都不要被長輩的恩怨壓垮,他們的前路可以交叉,最後融合在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樣的日子該是多麼好啊……就如眼前這條路,晦暗清冷,但……一路有他。 

  她真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頭,該是多好。 

  吳穎望著已經就在前頭的張揚大營,剛平靜下來的心湖又起了几絲悵然的漣漪,聲地嘆息了一聲 

  「我……該走了——」吳穎淡淡地看了張揚一眼說道。 

  張揚也從一路上的心靈靜謐中回味過來,聽著吳穎話語中的酸澀和顫抖,張揚心裡一酸。 

  他又是如何不知吳穎被童淵這個師父,被她的養母她的叔叔逼到了什麼級境地。就算放在後世,又有幾個女孩子能扛得住這樣沉重的壓力還不妥協。瓊瑤似的愛情,只活在小說里。他知道她的痛苦掙扎,他也知道她對自己的眷念和信任,但這還不夠,沒有祝福的婚姻該是多麼蒼涼。就算她肯委屈了自己,張揚也捨不得。 

  「童淵,你的死期不遠了」看著吳穎眷念不舍、自我哀傷的眼眸,張揚心酸之餘,同時發出狠毒的吶喊。 

  看著張揚沉默語,吳穎感傷之餘卻又飄過一抹哀怨和遺憾,她不再看張揚,默默地轉身,默默地走遠。 

  「穎兒——」這時背後傳來張揚輕聲而焦急的呼喚,吳穎身形一顫,竟有說不出的期待和激動。 

  她沒有轉身,而是抑著波盪的心潮輕聲回道:「什麼事?」 

  「嗯……夜裡冷,注意掖好被子,別涼了……新年快樂——」 

  吳穎只感覺心裡一涼,婢子一酸,竟有種委屈的想哭的感覺。 

  她強忍著淚珠朦朧她的雙眼,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儂著鼻音冷淡地答道:「知道了——」 

  還沒等她一拂衣袖大步離開,就聽後面又傳來那討厭的呼喚。 

  「穎兒——」 

  「什麼事」吳穎的語氣有些生冷。 

  沒有回答,回答她的是一陣腳步,轉眼間就看見那個討厭的人正一臉戲謔地湊過來,嘻嘻笑道:「這是怎麼啦,眼圈紅紅的,是不是眼裡揉進沙子了,我幫你吹吹?」 

  說著張揚就要伸手去撫摸她那雪玉般剔透暇的臉龐,卻被吳穎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把打開。 

  張揚也不懊惱,卻是收起嬉笑,真誠地看著她說道:「剛才都是逗你的,你還真的當真了,我哪裡捨得你一個人獨守空房?」 

  「要你管」吳穎吸著鼻子,又氣又惱,說道委屈處,竟然控制不住,淚珠像斷了線的珠串順著她的臉龐嘩嘩滾落。 

  看到她哭,張揚忙心疼地伸出袖子去擦,柔聲道:「我錯了還不成么。隨我進去,曉蝶曉娥知道你晚上要來,都高興壞了。咱們四個人一起守歲,豈不比一個人孤零零地聽著寒風強?」 

  吳穎開那隻攀上她臉頰的大手,但纖秀的柔荑卻又被他握住。 

  「我知道你口是心非,口中拒絕的比誰都堅決,可心裡頭比誰都渴望。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忍心你受罪,因為你受罪最受罪煎熬的還是我,所以我就只好採取暴力強制手段了」說著,張揚就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就往裡拽。 

  巡邏的士兵望見兩人拉拉扯扯的模樣,都不由地投來了好奇而又瞭然的目光。看著一個個掩耳盜鈴地轉頭偷笑的士兵,吳穎頓時一抹羞紅從兩頰升起,然後迅速燃遍了她白皙的臉龐和宛如天鵝的玉頸。 

  「放手啊」吳穎焦急而又懇求地掙脫道,但張揚死死不松,而且一下子攬住她圓潤的肩頭,故意地向遠處的士兵大聲笑道:「吳賢弟,咱們一見如故,今天不醉不歸」 

  吳穎小聲罵了一句:「恥」 

  但她整個人卻還是在遠處士兵的偷偷睽視下,還是被張揚拽進了他的中軍大帳。 

  「主公請進去的那個吳將軍好俊俏啊,比女子生的都好看。怪不得主公願意跟他如此親近——」遠處一個士兵對身邊一個兄弟笑道。 

  「別看人家吳將軍貌若處子,可手底下的功夫卻真不是蓋得我親眼瞧見人家單人單馬,一路擊殺徐榮不下二十個兵將,其中連三槍挑飛圍攻的三將,真是威風極了聽別的營兄弟說,他們夏侯將軍拿不下的敵帥,都被吳將軍殺得沒法抵擋,只能讓人斷後他自己跑路這樣武藝超群,貌比潘安的少年將軍,去當駙馬也是夠格了——」另一個士兵望了一眼已經消失在營帳門口的吳穎,一臉艷羨地砸著嘴說道。 

  馬上就有後面的士兵鄙夷地哂笑道:「去當駙馬?哼,當女駙馬?」 

  「女駙馬?」方才那兩個士兵頓時糊塗了。 

  就見那個士兵一臉驕傲地賣弄到:「實話說了,那個吳將軍是個妙齡的女子,想當初老子我在徐州就是她的俘虜,轉而成了吳家堡的兵。只是後來軍……嗯,主公另起爐灶帶著我們兄弟單幹,我才離開吳家堡。」 

  周圍那些從江東軍和徐州軍大營進來的士兵,一聽如此八卦的新聞,頓時興沖沖地圍過來打探內幕消息。 

  你一句我一句,有問吳穎武藝的,有問她的長相身世的,更多的是問她跟自家主公的曖昧關係的。 

  提到張揚跟吳穎之間的愛情,又問到自家主公既然跟吳家小姐如此深愛,為何還要瞧瞧離開呢? 

  那個吳家堡出來的士兵也是有些納悶,想起了蘇德當日講的內幕,怕傳到主公耳中受責罰又不敢說,只得擺擺手打住亂鬨哄的提問,梗著脖子做結束語:「反正主公和吳家小姐很相愛就是了不然,為何主公剛走,她就帶著人馬趕過來了,而且一路不離不棄,甘心差遣?這說明什麼?夫婿出征放心不下,千里尋夫來了。真是情深意濃,好生感人啦」 

  外邊八卦熱鬧,張揚大帳里,也是溫馨濃郁,充斥著歡聲笑語。 

  為了自在地談笑,表達一些私房話,張揚支開了守衛在中軍大帳外的警衛營士兵。 

  曉蝶曉娥也難得脫下厚重嚴實的鎧甲,洗去臉上的易容,換上簡約動人的女裝,雙雙摟著吳穎又跳又笑,開心的不得了。 

  自從姐妹倆個跟了張揚,和吳穎親近的機會就少的多了,如今又能像往昔一樣毫顧忌地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吳穎也是非常歡喜。 

  看著三女親密間的融洽異常的樣子,心裡也是暖暖的。 

  「曉蝶曉娥,別鬧了,去把準備的好東西拿出來,咱們邊吃邊聊,一起守歲」張揚輕輕嗔怪地白了瘋的沒邊兒的曉娥,笑著說道。 

  曉娥調皮地對張揚吐了吐舌頭,然後和姐姐聯袂而起,然後從大帳角落裡端出幾碟子的乾果,又抱來一罈子低度數的果釀,擺上四個大碗,然後圍坐在一起,歡樂的守夜就開始了。 

  今天絕口不提正事,吳穎張揚也就放開了胸懷,加上曉蝶曉娥妙語連珠在一旁勸酒打諢,幾碗酒下肚,氣氛就達到了熱烈的巔峰。 

  望著渾身酒香,玉面酡紅,星眸如水般閃動,格外動人的三女,張揚心中不由想道,若是永遠這般該是多好。 

  「想起小時候過年,那才好玩呢。白天大人們都忙著張羅年夜飯,也都顧不上我們。我們堡子里一般大的小夥伴,都一起瘋一起玩兒,一起做遊戲……晚上……爹娘二叔四叔嬸嬸,還有堂姐堂弟他們,一大家子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飯,說著一年中的辛酸歡樂,暢想吳家堡來年的收成發展……那時候真的很開心啊……」吳穎醉眼迷離,沒了顧慮話也就多了起來。 

  張揚看到她一臉回味地說起自己小時候過年時候的熱鬧,也忍不住說道:「我小時候過年,年味兒也是很濃的。大家一起放炮仗,打麻將,看春節聯歡晚會,磕頭討壓歲錢……嘿嘿,那時候天天都盼著過年呢……只是,後來時代發展快了,這年也是越過越沒味兒……」 

  張揚說完又灌下一大口香甜的果釀,自顧搖頭嘿嘿笑著。 

  三女也都喝的有些多,也沒聽出張揚話裡面超越時空的陌生名詞,曉娥也忙不迭地吐著有些發直的舌頭嘿嘿笑道:「我們過年的時候,娘親就帶著我們偷偷跑出去,逛花燈游夜市,買各種好吃好玩的……一年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出去,能見到娘親,其他時候都要被那些討厭的大人們逼著學這學那,而且……不許跟娘親見面……」 

  曉蝶聽到妹妹酒後說出這些話,嚇得一個激靈捂住妹妹的嘴巴,急切地小聲提醒道:「妹妹……你醉了」 

  張揚吳穎自然不會注意這些細微的枝節,張揚看著憨態可掬的吳穎,端起酒碗對她笑道:「穎兒,過了今晚,咱們都要長了一歲,也算咱們相識相愛了一年。這還是咱們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我就借著這碗酒,祝我們家穎兒永遠美麗動人,永遠健健康康開開心——幹了」 

  吳穎眯著媚的能滴出水來的眸子,咬著嘴唇大咧咧地端起酒碗朗聲笑道:「我也祝你大業有成,萬事如意,心想事成——嗯,幹了」 

  兩人一碰碗,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放下酒碗,張揚看著明媚動人的三個女孩子,由衷地說道:「以後每年的今晚,我都會在你們身邊,默默地陪著你們守夜,讓我們都一點點地變老,最後哪兒也去不了……」 

  「曉蝶永遠都會陪著相公的,生同衾死同穴……」曉蝶美麗的大眼睛痴痴地望著張揚,輕柔而堅定地說道,那眸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是擒住的淚花。 

  「曉娥也是呢——」曉娥乖巧地從後面摟住張揚的腰,將她胸前那飽和的稚嫩**在張揚身上,磨呀,磨呀…… 

  「我也好想啊……可……不說了,不說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管那些煩心事兒做什麼……喝酒」吳穎揚起臉,那雙水汪汪的眼眸里一絲嚮往,一絲迷惘,最後是搖頭苦笑,借酒澆愁。 

  張揚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奪下她的酒碗,猛一使勁兒將她拉到自己懷裡,深情地凝視著她:「相信我,沒有人能阻礙我們在一起,誰都不能」 

  說完,他在吳穎驚駭的目光中,俯下頭吻住了她那如花瓣一般柔軟唯美的唇,兩姐妹嬉笑著在一旁看著兩人唇齒纏綿。 

  吳穎力地抗拒著,屋子裡砸吸允聲頓時把迷離曖昧的分為向了極致。吳穎半半就,張揚就猜得到她未嘗沒有配合他,生米做成熟飯的想法,於是愈加大膽。 

  張揚輕輕地扯下她的頭巾,任由如瀑的芬芳青絲流淌到他的臉頰鼻尖。然後撥開她的青衫,大手攀上了她那劇烈起伏的飽和玉兔,開吳穎那阻礙的手,把她的抹胸褪到她的肚臍處,就要低頭咬住乳尖那粉嫩誘人的乳珠時,外邊突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呼喝:「襲營,襲營——」 

  然後和喊聲越來越大,連成一片。張揚吳穎都是嚇了一大跳,吳穎更是一下子從張揚懷裡驚坐起來,飛快地掩好抹胸,穿好青衫,抓起頭巾來不及束好秀髮,就急忙沖了出去。 

  而張揚更是氣的一拳擊在矮塌上,怒喝道:「我要殺人」 

  而此刻遠在千里之外的洛陽城,城裡也是兵甲交錯,火把連綿,大搜捕大屠殺就要開始了。 

  「荀攸,鄭泰、何顒這些叛逆,我待他們不薄,為何這般對咱家我要殺人,我要殺人」一個肥胖如豬的大漢,披頭散髮手持長劍,自龍床上跳下來,一劍將龍床上瑟瑟發抖一絲不掛的美麗女子一劍刺死,然後赤著腳拿著血淋淋的寶劍,如同憤怒的猛虎一般向宮殿外沖了出去。 

  他,正是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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