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酒席散后,天已經黑了,龍飛父子奇迹般地沒有上門要求兌現承諾,而是不聲不響地回去洗洗睡了。 

  而吳娜則跟吳列到了他的房間,父女兩個開始交心了。 

  「爹爹,我要跟您說個事兒,您要有心裡準備啊……」吳娜目光閃爍,站在父親面前,局促不安地乾笑著說道。 

  吳列沒好氣地搖頭笑道:「什麼事兒能讓你這樣風風火火、什麼事兒都不在乎的人,這樣扭捏?說,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說說你在外邊又人了什麼麻煩了。」說完,吳列就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喝著粉末狀的苦茶水。 

  吳娜羞澀地擾擾頭,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最後還是一咬牙一跺腳,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吳列鄭重地說道:「我要嫁人了,嫁給劉揚!」 

  吳列一口氣沒喘上來,一口水噴的老遠,濺了吳娜一身。吳娜忙拿來乾淨的抹布,將身上的水跡擦乾,又替爹爹擦拭嘴角溢出的水。 

  吳列一把奪過女兒手裡的絲布,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不敢相信地說道:「是不是又跟爹爹開玩笑了?」 

  吳娜很認真地擺擺手辯解道:「女兒是認真的,還望爹爹成全!」 

  吳列凝視著吳娜的眼睛,吳娜坦然地跟她爹爹對視,半晌吳列才敗下陣來,奈地苦笑搖頭到:「你一隻心高氣傲,多少出色的男子你都不放在眼裡,為了你的婚事,你爹不惜跟你龍二叔翻臉,做了回言而信的小人……本以為你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好讓你等能凌駕你的當時英豪現身,可卻沒想到我的女婿會是劉揚……當初你可對他不假辭色,沒少捉弄他,怎麼如今倒認定了他?」 

  看著父親疑問的目光,吳娜低著頭,感覺臉燙的發紅,但還是勇敢地說道:「以前我不懂男女之情,一直再等武能打敗我,文能定邦國的蓋世英雄出現,可是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劉揚這個賴皮臉……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別的男人見了我都是唯唯諾諾般般討好,只有他敢欺負我。雖然很多時候被他氣的想揍他,但看不到他心裡又想他……當初我被人暗算險些被擒,是他不顧一切地保護我,差點兒丟了性命。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等的那個人並不一定非要勇冠天下,我只在乎的是當我遇到危險時,他願不願意挺身而出。」 

  吳娜赧然一笑,閉目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恢復平常時候的開朗颯爽,眯著眼睛對著吳列笑著說道:「劉揚武藝不行,可是卻如爹爹說的那樣,博學多才,才幹非凡,得他相助,我吳家堡如虎添翼。這次出征是他堅定了我們應徵出兵的決心,是他出奇策五百人冒充五千人騙過徐州眼目,一路上招降納叛安撫收攏人心他也頗有見地。至於兩軍對壘、調兵布陣、見招拆招劉揚都比我強,而分析時局大勢、結交大族、求的強援,如今我吳家堡更是離不開他……爹爹噌教導我說,劉揚是爹爹為我準備的人才,要我好生挽留。如今女兒委身於他,還怕他不乖乖地留下來幫忙效力?」 

  吳列徹底語了,只能指著女兒又好氣又好笑地搖頭說道:「女兒大了不中留啊……本來爹爹是不願意插手過問你的婚事的。劉揚其實也不錯,有他幫襯著,咱們吳家堡日子會好過一些。既然你真心喜歡他,爹爹也沒有理由反對……」 

  「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吳娜欣喜地抱住吳列,嬌嗔道。 

  卻聽吳列接著潑了一盆冷水:「我是不反對,可是你娘那邊,你也知道,你沒有兄弟,你娘一直很喜歡陶宇,把他當成是親兒子看待,也一直向撮合你們。你娘的脾氣你也知道,到時候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兒出來……還有你龍二叔那邊,你爹真的是沒有臉皮面對他們父子倆個了……」 

  吳娜歡喜的面容也一下子僵住了,半晌她才聳聳肩努努嘴說道:「都說男婚女嫁依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那是對一般的女子,我可不願意嫁給一個沒有男女之情的男人……要是逼得急了,大不了我跟劉揚私奔!」 

  吳列一噎,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倔強的女兒,沉默片刻才有些苦澀帶著哀求的語氣說道:「穎兒啊,你爹你娘可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啊,將來吳家堡可是要交給你的,你走了爹娘怎麼辦啊……」 

  吳娜身軀一震,看著燈下顯得越發蒼老的父親,看著他半百的頭髮,雖然高大但已經漸漸佝僂的身軀,心裡不由地一酸,淚水差點兒滾落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眼角的酸澀,輕步走過去,攬住父親的肩膀,柔聲說道:「爹,相信女兒,吳家堡會在女兒手裡發揚光大的……而女兒的婚事,也請爹爹放心,我會妥善處理,爭取讓大家都滿意。」 

  喝得有些高走路輕飄飄的張揚,由兩個軍士攙扶著往自己的小院子趕去。 

  第七十章 

  等走到住處,熟悉的大門半掩,顯然曉蝶曉娥兩姐妹知道今天張揚回來,特意留了門。 

  裡面已經漆黑寂靜一片,顯然是兩個半大的少女耐不住枯燥寒冷的冬夜,沒有耐心等待,早早地睡了。 

  離家一個多月,張揚怪想念兩個乖巧明媚的姐妹花的。他讓攙扶他的3兩個軍士回去歇了,自己還沒有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能自己進去找到睡覺房間的門。 

  兩個軍士輕輕地把半掩的院門開一些,再扶著張揚踏入了院子,看著張揚走進去,這才放心地告退。 

  而張揚一路上吹了冷風,酒意銷了不少,此刻雖然還是感覺頭重腳輕,但是至少不會搖擺的那麼厲害了。 

  借著幽暗的星光和屋檐上厚厚的積雪返照的光,可以看見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齊齊,花圃旁邊還站著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 

  聽到外邊的腳步聲,兩姐妹的房間里只聽「咕咚」一聲翻身下床的聲音,然後傳出一聲清脆的警示:「誰?!」 

  張揚聽見姐妹不善的語氣,生怕黑燈瞎火地自己成是賊人被一棍子給處理了,忙大聲說道:「曉蝶曉娥,是我回來了!」 

  然後裡面「嗤」地一聲,油燈亮了。然後就見兩個披著衣服披散著及腰秀髮的少女,掌著油燈「吱」地一聲打開房門,一見院子里那人正是好久不見的老爺,歡天喜地地跑過來圍著張揚又跳又笑:「老爺,你終於回來了!」 

  搖曳的油燈下,看著兩張一模一樣秀美暇、純真動人的笑靨,張揚看得出她們是法子內心的歡喜,不由地心裡一暖。 

  「外邊冷,快進屋。」張揚輕輕地笑著撫摸了一下姐妹倆個的臻首說道。 

  「老爺,您一定喝了不少酒,滿身都是酒氣,還是我們扶你進去。」兩女說著就笑嘻嘻地不由分說地一人抱著張揚的一隻胳膊,輕手輕腳地往自己的房間里走去,生怕一不小心地滑摔到了張揚似地。 

  張揚看著小心翼翼的兩姐妹,覺得好笑又感動。 

  入了屋子,才發現兩個女孩兒的屋子裡馨香陣陣,既有銅盆里熊熊燃燒的獸炭里些許椒蘭的香氣,又有女兒家那股特有的法描摹的幽香,張揚不由地陶醉了。 

  就在張揚閉上眼感受著屋子裡的溫暖和芬芳之時,兩姐妹已經端來了早已備好的醒酒湯和熱水,曉娥服侍張揚喝下醒酒湯,曉蝶已經蹲下來替張揚脫靴,服侍他洗腳了。 

  剛才兩女都是匆忙地披上衣服就出去迎接張揚了,根本就沒來得及仔細穿戴,就是在單薄的胸衣上披了一件厚實的白色絨衣。 

  張揚坐在圓凳上,居高臨下看著曉蝶玉頸下,透過胸衣的空隙,那超出她年紀的若隱若現炫目非常的玉兔和乳*溝,張揚心裡一盪:「沒想到這兩個小丫頭年紀不大,都已經胸懷大痣了,很有前途啊!」 

  正想著,張揚腳上的鞋襪已經被退干盡了,然後頓時一股熏人的氣味撲鼻而來。 

  「老爺,你的腳……」 

  望著姐妹倆個緊皺的眉頭,張揚不由地乾笑道:「在外邊整天都是出生入死,哪像家裡這樣的條件……熏到你們了,真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來洗。」 

  曉蝶心疼地望著張揚,純澈的眼眸里噙著閃亮的淚花,有些哽咽地說道:「老爺這些日子受苦了……老爺是做大事的人,奴婢什麼也幫不上,只能盡心服侍老爺,哪裡敢嫌棄老爺……」 

  說完,曉蝶就低下頭沉默不語了,同時挽起袖子,露出兩截白玉般生香的皓腕,用一雙如花的柔荑握住張揚的腳,輕輕地揉捏起來,同時肩頭一雙柔若骨的小手也有節奏地捶打揉捏起來。 

  麻木的雙腳經熱湯一泡,再被比花解語的少女到位地揉捏,頓時一股股暖流順著腳趾尖傳遞到了全身各處,再加上肩頭後背那時而如玉珠落盤、時而如小風驟雨的揉捏捶打,一切困頓疲倦都煙消雲散,張揚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揉肩捏腳的手藝很不錯,跟誰學的,別跟我說是你們家小姐?」張揚心情舒暢地笑著問道。 

  曉蝶將張燕的腳從水盆里抬出來,拿過一塊干盡乾淨的布料輕柔地擦拭去水澤,抬頭笑道:「老爺說對了,就是我們……大小姐教的。自從大小姐教會我們這些手法之後,我們就經常替大小姐揉捏……要是老爺喜歡,婢子願意天天都給老爺揉捏拿!」 

  張揚滿口叫好,可是心裡不由地犯嘀咕:「霹靂火那樣一個風風火火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會拿按摩這樣細膩的活兒呢……改天一定讓她給我捏捏,看看曉蝶是不是匡我!」 

  洗完腳,張揚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即使他知道這是兩姐妹的房間。 

  「老爺……夜深了,該回去歇著了,明日想必會有很多時而等著老爺著手?」曉蝶曉娥對視了一眼,還是姐姐為難地開口力地催促道。 

  張揚笑著搖了搖頭,眯著眼說道:「如今天寒地凍,你們真的忍心讓老爺我回去睡冰冷的被窩?老爺我不比你們習武之人,身上的火氣不足,一個人睡,恐怕到天亮被窩都捂不暖和。倒是你們這被窩,現成的,老爺我今晚就勉為其難和你們擠一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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