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悲鳴？悲憫？
“我以為你在開玩笑。”狗係統的話，暫時扯開了莊戎的注意力，雖然心中依舊千頭百緒，但也知道眼下的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喂喂喂，狗東西，你給我放在心上啊，這事兒是真的。”係統似乎真的急了。
“你一個係統還有家人？到底怎麽回事？”莊戎的疑惑更甚。
“你定義裏的生命是什麽？”
莊戎不知道，無法說，更不可能將自己為了強行明確而在腦海中定下的那點狹隘定義擺出來，至少在狗係統麵前不會。
曾年少時，在看到各種各樣的星球探索，生命是否存在的作證中，莊戎不止一次的覺得可笑。
為什麽要以我們所理解的生命組成去揣測整個宇宙可能的生命存在？難道隻有跟我們一樣的才能稱之為生命？
是否有那麽一刻，我們踢開腳下的石頭，感歎石頭沒有生命，沒有自由的時候，石頭也在感歎我們生命的短暫、脆弱？
生命一定要碳基麽？一定需要水麽？
第一個將死亡這個概念從意識裏表達出來的人是誰？為什麽是‘死’而不是其他？是否還可以是其他？
當然，莊戎並不是專家，隻能以自己一個小人物的奇思妙想去揣測這個世界，無知也就意味著更多的可能性。
“回答不上來麽？”
“你接著說，不用問我！”心靈世界裏交流著，莊戎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慢下。
“係統隻是你們給予我們的稱呼，你大可將我理解我一種生命，我們均有能量構成，生存於獨特的世界環境之下，一種能量體生命，離開那個世界環境，我們會很快消亡，死去。你們這樣的生命構成，能夠給我們提供庇護，可以獨立於那個獨特世界之外繼續生存。”
“同時我們一些簡單的本能，能夠對你們起到輔助的作用。我們跟你們一樣，誕生之後各不相同，能力亦如此。”
了改！！
……
經曆昨夜的事情，幸運女神終於用自己的裙擺罩住了四人小隊，小心翼翼的避開晶獸群、特定的已知危險區域之後。沒有遇上任何的麻煩，也沒有一兩個零星的夜不歸宿的怪物們幹擾，在晚上9點的時候，到達了赤柱。
暫做休息了一夜。
赤柱為火山多發地帶，鑽出老林之後，再無一片綠意，遠遠的隻能看到無盡的紅褐色大山。
山體就像是一根根直插雲霄的利劍，山壁陡峭，巍峨雄峻。
有些山頭上，甚至還冒著騰騰白霧，仿佛下一秒就能從中噴薄出無盡岩漿，吞沒一切。
溫度一時間提升了好多，莊戎低頭看了一眼，43度，從外麵看去，入眼的世界是顫抖的，不穩定的，但那是錯覺，就像是透過大火火苗上方的空氣看另一邊是一樣的。
山體很多，但其實並不難尋，不需要每一座山頭都上去看看，有些山的自身條件不夠廣闊，根本容不下一座大獄，有些山因為不穩定的緣故，內部必然是極度炙熱的，不大可能成為大獄的選址所在。
殷九歎息了一口，“被關押在這樣的環境中，哪怕是修為再高，長久以往不說實力的提升了，不倒退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莊戎知道她在說什麽。“也不一定所有的力量都需要庇護光源的蘊養，未知不代表不存在。”
“開始行動吧，悲鳴大獄就在赤柱，這個應該不會錯，隻要找到，我們就想辦法進去。”項猛深吸了口氣，來都來了，總歸是要得到些內容才離開的。
既然魔怔了，那就得到之後消滅這個魔怔。
四人開始分頭行動，在跟殷九談話的時候，莊戎總感覺自己好像遺失了什麽，確切的說是其中的某個詞匯，讓自己想起了什麽。
無意識間，向前推進了二十多裏後，莊戎停在了巨石上。
“不用找了，悲鳴大獄就在前方。”
此間像是一個巨人的遊樂園，他用雙手捏成了一座座火山，擺放在自己的園子內。
其他的都相差不大，但正前方那座，是個異類，它無比的巨大，高聳入雲，占據了‘園子’小半個空間。
薑武一腳襲來，來勢如風，卻舉重若輕的落在了莊戎身邊，足尖一點，風雷之勢消散，輕描淡寫，兩種矛盾的氣勢前後腳之間轉換。
“那是山麽？我看那根本就是個人。”
殷九白了薑武一樣，“顯擺。”
項猛重重的一腳插在地麵上，“騷包！！”
顯然，這一手惹了眾怒，但薑武絲毫不畏懼，反而心底歡實。
順著莊戎的目光看去，那根本不能稱之為山，如果將這裏比作巨人的園子的話，那麽所有的火山都是廢渣，是巨人為了捏出麵前這座‘雕塑’大山而用剩的材料，隨手甩在地上，成了現在的模樣。
那是一個盤坐在地麵上的長者模樣。
‘他’的身體如同穿了一件寬鬆的袍子，被體內生出的風鼓蕩起來，左手平伸於胸前，掌心向上，右手拇指、無名指、小拇指一曲，做捏劍訣狀。
頭頂位置層次分明的斷崖痕跡，就像是一個與袍子連在一起的頭罩。
慈眉善目的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一道天瀑從頭頂落下，砸在斷崖上，其中內部必然有鬼神莫測的手段，設下的內部通道，以至於這般看起，瀑布完美的勾勒出了老者的眉毛與長須，一小部分的水流順著手臂流進了左手掌心。
“巧奪天工！！”
這幾乎是所有人內心幾欲跳出來的呼聲。
若是小物，要達到這樣的地步不難，但巨大之物，以人的渺小而言，想要達到，需要何等可怕的空間構築能力。
項猛掏出望遠鏡，朝著遠方看去。
“悲鳴大獄在那左手掌心上！”
殷九接過去，看了一眼，“為何叫悲鳴大獄，不如叫悲憫大獄。”
莊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隱蔽一下，通過正規途徑，我們絕對是近不了悲鳴大獄的，大獄內的守衛能夠清晰的看到周邊的一切，一旦我們靠近，絕對會被發現，鬼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多強大的妖孽存在。”
四人分散開來，各自尋了一位置，背對著大獄那邊。
薑武臉色凝重，“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你們沒看那掌心位置距離地麵多高，怎麽能夠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到達那裏？”
項猛冷笑，“雕塑內部必然有機關引導，天黑之後，趁著夜色可能會有一線機會，抓住這個機會，進入內部，不是沒有可能。”
似乎看到了莊戎的神遊物外，“莊戎，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個位置，悲鳴大獄如果有人，水源問題可以解決，食物呢？”
薑武一愣，“然後呢？”
“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悲鳴大獄中除了被關押的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沒有我們所想象的什麽守衛之類的？”
項猛搖搖頭，“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以納蘭藏劍當初在外圈的威望，不可能沒人前來搭救他，沒有人的話，關進去，與不關其實沒有多大區別的。”
莊戎沒有急著否定自己的猜測，也沒有肯定。
“不妨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