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她的敘述

  也不知道季欣在外麵遇見了什麽，整個人顯得有些魂不守舍的。


  穆燁皺了一下眉，沒有多說什麽。


  自己也是到外麵來散散心的。


  在知道古矜之前的遭遇之後，心中總是積著一股子的鬱結之氣。


  她的夢想應該是有一半毀在了自己的同學手上。


  現在轉行去寫，也有可能是出自於這個工作相對研發而言要輕鬆的多。


  可如果說是沒一點怨恨的話，穆燁是不相信的。


  “幫我查個事情。”穆燁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季欣站在病房外麵，猶豫了一下才推門進去。


  一時間，病房裏麵的三人都將視線轉到了她的身上。


  “怎麽站在門口發呆？過來啊。”古矜衝著季欣招招手。


  “對不起啊。”季欣臉上帶著愧疚。


  這一次住院也是有著自己間接造成的原因。


  她這一聲道歉倒是一下子讓古矜恢複了點昏迷前的記憶。


  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臉。


  古矜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一瞬間，大三那段在醫院的記憶不斷的在腦海中浮現。


  古矜知道自己不對勁：“藥。”


  離的最近的周嫣連忙把桌子上的急救藥打開給古矜。


  將藥含在嘴裏，古矜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沒有說話。


  周嫣和於楚都是在趕來的路上知道古矜住院的原因的。


  一時間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穆燁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古矜閉著眼睛，病床旁邊站著三個表情幹巴巴的人。


  還有古矜眼角不斷落下的淚。


  心中不免一疼。


  大致是又回憶起了以前傷心的往事。


  “讓她靜一下吧。”


  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安慰也是沒有用的。


  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


  古矜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目光空洞的注視著天花板。


  “有什麽事情想說出來的嗎？我可以做一個傾聽者。”


  穆燁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古矜眨了兩下眼睛，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病房裏麵還有一個人。


  沒有往旁邊去看。


  這樣的古矜和平時那個古矜性格完全的不一樣，空洞有麻木。


  就在穆燁以為古矜不會開口的時候。


  “我上大三的那年，送走了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兩個人，我的爺爺奶奶。”


  古矜的語氣極其平淡，就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


  “因為一個電話，我失去了見爺爺最後一麵的機會。他應該是想再和我多聊聊天的。”


  越是說著，古矜反而越平靜。


  “我記得在離開家的時候，他還說下一次我回去了要給我做紅燒雞翅。但我沒等到。然後奶奶也走了，走之前一直有個遺憾，但是我也沒能替她完成。”


  這些穆燁都聽季欣轉述過。


  他就這樣看著古矜，也沒有說話。


  古矜頓了好一會：“穆燁，你知道我們那裏的骨灰盒是什麽樣的嗎？”


  “什麽樣的？”穆燁附和著提問。


  古矜笑了一下，笑容極淺：“陶瓷的罐子。白色的。”


  前幾天還在拉著自己的手說話的人，在沒多久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沒有生氣的死物，透著一股子的悲涼。


  她那個時候就抱著骨灰壇子，在火葬場坐了一下午。


  直到骨灰的溫度漸漸的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