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好戲開鑼】(六)
石磊的質問還在繼續……
「我要是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這兒想一想,你們的優越感是不是太過於強烈了。你們認為我這是在祈求你們給我個機會讓你們接見我么?我告訴你們,我這是在給你們機會,讓你們可以在這件事里全身而退,而不是受到一系列的牽連而後損兵折將!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們本該誠惶誠恐的對我感激涕零,是我讓你們懸崖勒馬,是我沒有讓你們將嶺東百姓的利益損失掉,是我讓你們不必背負萬千罵名,是我讓你們不用晚節不保身陷囹圄。你們大概覺得我是在開玩笑?覺得自己身後的網足夠嚴密,足夠具有保護性是?董長水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董長水今天怎麼被放棄—那麼,你們也會在處於相同的地位中被如何放棄。你們真以為自己比董長水強?說穿了,你們和他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不是我,你們將面臨董長水當初相同的困境,捫心自問—你們真的會做出和董長水不同的選擇么?恐怕不是?真要是等到你們也發現年廣裕根本一分錢都沒有的時候,你們將會做出和董長水如出一轍的事情,接下來,你們打算再把哪個省拖下水?還是說依仗著你們嶺東在改革開放之後取得的經濟成果自己消化了這些損失?」
石磊說完了,傲視全場,可是,他的對面站著的,卻是一張張憤怒的面孔,沒有半點反省和羞傀。
姚望遠看著石磊,緩緩開口道:「石少今天來,就是為了教訓我們姚家么?!」聲音不大,卻帶有極其強烈的石磊曾經說到過的優越感,那種久居廟堂之上的上位者的優越感。
石磊輕蔑的一笑,搖搖頭道:」我沒指望自己能給你們什麼當頭棒喝,也沒那個興趣和精力去教訓你們什麼,我今天來,實際上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你們好好的約束你們家那個孫、子一人祁中南!讓他以後少在我身上動心思,這一次,我只不過是讓你們再度吃癟而已,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們就替祁中南祈福。你們可以說我狂妄,可是,如果你們不信,完全可以試一試。」
「石磊,你太目中人了!你把這裡當成什麼?以為這裡是你父親當市委書記的廬陵那個小地方么?」這句話,不止一個人喝問了出來,雖然話語之間略微有些偏差,但是意思都是一致的,這些人,已經法忍受石磊的「狂妄之舉」。
「目中人?!呵呵,好像還真是。不過,我目中人,的,僅僅只是你們而已。
我施恩於人,卻反例還要遭到那些人的背地裡下刀子的手段,我的眼睛里,為什麼又要有你們?不爽?牙都快咬碎了?已經開始琢磨著,要如何利用我經商和我父親擔任公職的事情做文章了?又或者已經開始想著是否要尋找一個合適的辦法,讓我知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你們能做的,似乎也只是從官場上打壓我父親了,對不對?這是你們最恥,但的確也是最有用的一步棋。不過你們盡可以試試,我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大人物,於是我也沒有什麼羽毛可以去愛情,不像你們,要愛情的地方很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還有人想要痛斥石磊,但是姚望遠卻擺了擺手,示意那些人不要開口。
「石少諸靳副書記出面,說想要跟老朽談談,就是要談這些么?或許石少說的有些道理,只不過,好像以石少這種態度—不像是想要談一談的樣子。」
石磊聽到這句有示好意思的話語,又已經慷慨激昂了一大通,心頭的怒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這才緩緩的坐下來,看著姚望遠說道:「我沒想過今天會說這些話—而原本我也只是想跟姚副主任商量一下—如何讓祁中南以後別再跟我搗亂了,只是沒想到一過來就聽到有人在我背後唧唧歪歪,我這人又不太沉得住氣,有人背後數落我,我總是要當面數落回來的。就好像祁中南讓那個不知所謂的吳東海關關長來找我的麻煩,其結果註定是自取其辱一樣。」。
姚望遠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石磊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至於其他的姚家的成員,就更是不明白,他們的家長為何會突然發笑,石磊這昏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什麼地方值得一笑的么?
「石少的脾氣我想我已經領教過了,看起來石少對於栽直接定下時間和地點卻並未徵求過石少的意見就已經相當不滿了,這一點我承認—習慣使然,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商量時間和地點的習慣了。不過石少既然主動找到我,終究還是想要解決一些問題的,而不是純猝為了意氣之爭。怎麼樣?可以談談了?」
石磊眯起了眼睛,他有些槁不懂姚望遠的態度突然大變的原因,也知道剛才自己有點兒衝動—只是這段時間他壓抑著太多的想要痛罵出去的話語,這也算是一個宣洩點。不過既然說了,也就沒什麼好後悔的,哪怕因為這樣而導致雙方不歡而散,那也是石磊做出的選擇而已。倒是沒想到,之前還顯得也很惱怒的姚望遠,卻突然改變了態度,竟然好似一點兒都不惱火,反例以一種過來人的心態去重新跟石磊接觸
「既然姚副主任還願意聽我說說話—那麼我沒有理由拒絕。不過,咱倆換個地方,說實話,對於你們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來我也很頭疼,談事情又不是比誰的兵馬多,就算是黑社會談判,也不會帶著一大栗人去。」說罷—石磊徑直站起身來,姚望遠居然也站起身來,沖著偏廳里其他人擺了搖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只帶上了一個妹妹,跟在石磊身後走了出去。
找酒店的服務員又要了個小包間,石磊帶著蔣風約,姚望遠帶著他的妹妹,四個人坐了進去。
又點了幾個菜之後,姚望遠才笑著說道:「石少說說,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一定要有具體的事情么?」
「石少做事情的風格我還是了解一些的,好歹也打過一些交道了,雖然吃虧的似乎一直是我們,石少是個寧死不吃虧的人。」
「姚副主任是想告訴我,年輕人氣大盛,寧死不吃虧以後是要吃大虧的?」
姚望遠又笑了,搖搖頭逍:「這例未必,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咱們還是談正事。」
石磊很奇怪姚望遠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大的誠意,而且似乎這個老傢伙已經知道石磊想要跟他說些什麼了。」
石少不肯說,那麼就老朽先說。年廣裕這件事上,是老朽欠考慮了,被石少反過來將了一軍,也實屬正常。石少說對我們姚家有恩,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也必須要承認。
不管石少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客觀上的確是石少使得我們姚家不至於在這件事上越滑越遠。石少應該很希望你的父親能夠坐上董長水留下來的空位?關於這個,老朽多多少少還是能出點兒力的。也希望有朝一日石書記真的坐在這個位置上以後,能夠念及我姚家的一丁點兒的好處。辛貢省不是鐵扳一塊,我們姚家終究也還是有點兒影響力的。」
石磊也笑了:「姚副主任是希望我父親坐在董長水留出來的空位上之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攜一下你們姚家在辛貢的那些人?」
「這個太交易化了,雖然這樣的確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憤,不過老朽還不至於那麼市儈。在石書記升遷的機會上,我代表我們姚家是為了還石少的這個人恃的,我也不希望官場上有人嚼舌根,說我們姚家老老少少都不懂事,不懂得領恃。石少把動靜折騰的這麼大,不也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其實我們姚家是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恃么?」
石磊此刻也終於完全明白了,姚望遠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忍氣吞聲起來,因為這隻老狐狸已然發現了,不管他們家的人是否認同石磊有恩於他們的事實,但是在嶺東這塊地方,包括再往上的許多人,都會看在眼裡。當然不是說這些人會向著石磊,只是,如果姚家這次對石磊沒有任何錶示的話,那些人終究是會暗暗記上一筆的。好歹姚家在嶺東也算是名門望族,受恩於人,卻不知回報,這對他們家的信譽也會有相當大的影響。。
而且,石磊估計,一會兒姚望遠可能還會跟他提及巨人大廈的事情,鬧不好還希望石磊可以將這個爛尾樓的項目接手下來
既然猜例到了一部分,石磊就乾脆放在頭裡主動說出來了,被動從來都不是石磊的風格:」既然姚副主任是為了還人恃,那麼我就卻之不恭了。另外關於祁中南,我真心的希望他以後別再試圖主動招惹我了,我不知道這次你們和莫丁高之間的協定到了什麼程度,究競是你的意思要將我徹底趕出局,還是祁中南個人的意思。總之,這次是為了把年廣裕和董長水這兩隻蟲子抓出來,我不跟他計較,但是,真的別再有下次了,我不保證我不會誤傷到他。」
姚望遠沒吭聲,他的妹妹倒是眉頭一豎道:」石磊,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大哥已經給夠你一個晚輩的面子了,就算是你父親坐在這裡,他也不敢像你這麼放肆。年輕氣盛不是壞事,可是到了你這個份上,我真的不知道你會是個什麼下場!」
石磊看看這個眉眼之間和姚丹略微有些相似的女人,再看看姚望遠,似乎他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大概他也覺得石磊的確過分了一些,這個女人說的,恰好是他不方便說的話,但是卻不妨借著這個女人的口說出來。
「我做人通常很低調,很內斂,但是偶爾也會極其的高調,就好像今天。有些事憤,我是一次都不會容忍的,你們今天之所以給我面子,不是因為我值得你們給面子,只是你們迫於夫環境不得不給我面子,所以,不要用這個來暗示我,應該束手束腳做受寵若驚狀。但凡今天你們可以像是對付董長水那樣對付我,你們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在你們面前大放厥詞的。所以,放肆與否,過分如何,拿出來說實在沒有什麼意思。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想看看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而如果那個下場能由你們姚家給我,那就是善莫大焉了。」
對於石磊這樣的態度,根本油鹽不進—姚望遠和他的妹妹也只能各自搖了搖頭。石磊說的一點兒都不錯,至少目前,姚家是絕對不敢跟石磊把關係搞得太僵的,上上下下,也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更何況石磊背後還有個他們實在能為力的靳家。想要如同對付董長水那樣對付石磊,至少以目前的姚家—還做不到。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多說了,我剛才說過的話,我會儘可能做到。石少若是願意的話,不妨跟南仔的父親祁書明多接觸接觸,我們不希望和石少之間一直存在著這樣的誤會。南仔那頭,我會告誡他。只是巨人大廈對於石少只是個爛尾樓,可是對於我們姚家來說,意義絕不止於此。只希望若是再有什麼人願意注資到巨人大廈的項目上,石少就再不要從中作梗了。如同石少的底線一樣,不容忍任何的挑釁,我們也一樣,對我這個半截已經在黃土裡的老頭子來說,巨人大廈就是我的底線。」
石磊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跟我不相干的事情我一向沒什麼興趣多問,如果我的消息不錯的話,史玉柱很快就要復出了,而且我絕對相信他會東山再起並且再造輝煌。這個爛攤子始終是他惹出來的麻煩,姚副主任不妨跟他合計合計。」說罷,石磊抓起蔣風約的手—「風約姐,我們走。」
蔣風約點點頭,站起身來,姚望遠見狀,趕忙說道:「來都來了,不妨吃了飯再走。」
「算了,至少目前為止,我們其實很難做到心平氣和的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除了有限的話題,也實在沒有什麼話題可以交流的,就不叨擾姚副主任的家宴了。告辭。」說罷,石磊拉著蔣風約離開了這間小包間。
石磊走後,姚望遠的妹妹氣的一拍桌子:「這個小子真的太猖狂了!」
姚望遠眯起眼睛,看著早已關緊的房門,就好似能夠透過房門看到外頭石磊離開的背影一般。。
好半晌之後,姚望遠才說了一句:」猖狂未必是壞事,年輕總歸是有代價的。
他現在占著一個天大的理宇,就且容他跳一陣子。終究是在一個圈子裡打轉的,山不轉,水終究還會轉,不過你跟小丹還有書明要談一談了,南仔太不懂得掩飾,任何一點兒東西都被這個石磊看的透透徹徹的,就算想讓他死,也不能放在表面上。這次肯定是南仔自作主張了,年廣裕出了事,莫丁高和我們家的協議自動終止了,難保他不會在意興闌珊之下跟石磊那邊重新修好,南仔玩的那些手段就等於全都表演給石磊看了一場戲,不慎重。這樣的南仔,又讓我們如何繼續傾力去培養他?我們可是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的!」
姚望遠的妹妹,姚丹的姐姐聽罷點了點頭,強笑道:「還是大哥看的長遠……」
姚望遠嘆了口氣:「人老了,也就剩下點兒長遠了,可是卻未必有命看到那一天。我只希望咱們姚家以後能越來越好,我也就能放心的去地下找我們的父母了。」
「大哥,您還年輕呢,才六十齣頭而已。」
「奔著七宇頭就去了,而且這身休一天不如一天,我自已還能不知道?我只希望自己閉眼之前,能看到家裡出一位常委啊!」姚望遠所說的常委,自然就是政治局的常委。
在距離白天鵝賓館不遠的一間小小的餐館里,石磊和蔣風約吃著簡單的叉燒飯,蔣風約看著石磊說道:「石石,剛才是不是有點兒過了?我覺得你最近似乎越來越容易被觸怒。」
石磊點了點頭:「其實也知道自己有點兒衝動了,邪火上來了壓不住啊。不過也需後悔什麼,姚家風水不行,祖上沒積夠德,出不了大么蛾子的。」
關於這一點,石磊需解釋,解釋了也不會有人信,蔣風約也只是條件的選擇相信他而已。但是石磊真的很肯定,在那一世里,至少在他重生之前,姚家都沒能出一位真正的擁有大權柄者,就算是石磊重生帶來了蝴蝶效應,石磊也絕不相信自己重生的蝴蝶效應能讓姚家出一位通天的人物!沒有那個道理,石磊的重生總不可能是為了幫助別人改變命運躍居高位的?
吃著吃著,蔣風約的臉上突然一陣陣的羞紅,卻緊張的不敢動。因為石磊此刻,在桌子下方的手極其不老實的伸到了蔣風約的雙腿之間,雖然沒有太過於猥瑣的動作,但是僅僅輕撫蔣風約的大腿,也足以讓蔣風約春心蕩漾了……
真懶啊,這個標題已經用了六章了……呼呼—還得用下去。——【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