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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主使者龐國藩!】

  那幾名刀手是硬漢,不表示螺螄也是硬汊,別看他打架鬥毆的時候頗有血氣之勇,但是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是年紀小不懂事。現在的螺螄雖然算不上功成名就,可也是有著一家生意頗為不錯的卡拉狄以及一眾小弟的人。因為早些年的惡名,廬陵的黑道土雖然並沒有太把他當回事,可也沒有人願意輕易的去招惹他,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那間卡拉比根本賺不出他的花銷來,別的不說,光是養著十幾個跟在他後頭耀武揚威的小弟,每年的開銷就得六位數,那個小卡拉伙一年才賺幾個錢?這傢伙肯定是有別的路子,只是倒也沒什麼人知道究竟是什麼路子罷了。 

  看螺螄的資料,任平原以為還要費些手腳,說不得這傢伙也跟那幾個刀手一樣,死鴨子嘴硬。而且只要那幾個刀手不把他交代出來,說實話,警方還真是沒什麼證據,除了能在那兩輛金杯上做點兒文章,但是問題就在於這小子精得很,又或者說他的老闆精得很,一早就讓他報了案,說兩輛車都被盜了。 

  當然這也就是唬鬼的玩意兒,偷車賊也沒這麼下品的跑去偷金杯,要說蒼茫逃竄的時候順手搶一輛還好說,一股腦將兩輛金杯偷走而且還在市裡做這種案子,那真是腦子壞掉了。但是畢竟沒有直接證據,而且螺螄也的確早就報了被竊,這也讓警方一直頗有些頭疼。 

  誰曾想到了市局之後,還沒等任平對他用手段呢,只不過把那幾名刀手的背景資料以及警方已經把他們的父母從瓊州島接來的消息攤開來放在螺螄的面前,這小子就自己開了。。最開始交待的都是些邊角料沒什麼實質性作用的東西,但是隨著石磊親自到了**局,頗有些違背正常審訊條例的坐在了螺螄的面前,僅僅對他說了一番話之後,螺螄就慌不擇路的選擇了全盤交待。 

  石磊當時在家裡跟蔣老爺子正品著老爺子自己沒事兒到廬山上的茶園摘回來的廬山雲霧,蔣老爺子聽完石磊敘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還數落了石磊兩句,似乎覺得石磊的手段有些過於迅猛,咄咄逼人的有些過了頭。任平正好打來了電話,石磊一琢磨,乾脆自己親自去了市局。 

  按照正常程序,石磊是不被允許進入審訊室面對嫌疑人的,但是石磊是什麼身份?在廬陵他就等於是太子,即便跟石為先再如何不對付的官員,也絕對不會沒事找事的在這種小事情上動什麼手腳。所以,石磊順理成章的走進了審訊室,讓任平把負責審訊的另外兩個警員喊了出去,自己則跟任平一起,坐在了螺螄的對面。 

  螺螄大約一米六齣頭有限的身高,大頭,光著腦袋,看上去例是頗有些凶神惡煞的模樣。只不過現在是國慶節期間,天氣還沒涼下來,他身上也只是穿著一件長袖的花襯衣。石磊很輕易的就看出這傢伙身子骨其實相當單薄,也不禁奇怪,這樣的一個傢伙,估計來個平時喜歡打打籃球或者做做體育運動的高中生都能輕易放倒,怎麼就會在廬陵當地頗有凶名呢?看起來金大順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例是不錯,尋常打架肯定是看誰身體好力氣大,就算是習武之人也是看誰的身體更結實武功更強,可是對於這些在道上混的人,往往一個勇字,就能抵得上所有的一切。敢拿棍子的肯定比只敢赤手空拳的強,而敢下刀子並且不手軟的,一刀下去見了血,彪形大漢心裡也會發虛。螺螄大概就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敢把刀子捅人的那種,所以十五歲不到才會被丟到少教所去。 

  只是石磊坐下來之後就覺得有些滑稽了,這個螺螄,似乎並不如石磊想象中那麼兇悍,反倒是似乎有些膽小的樣子。 

  任平介紹了一下石磊的身份:「他就是那幾個人的目標,而且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那幾個人是要他的命,幸虧他現在還能安然恙的坐在這兒,否則,就算是斃了你,也還嫌不夠。你知道他是誰么?他是我們市委書記的兒子……。」。 

  螺螄聽到前邊,還並沒有如何,最後一句話出來,他的身子明顯哆嗦了一下,眼睛里也露出幾分怨毒的光芒,似乎是在怨恨對方給他惹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這個案子,我們是要一查到底的,你千萬不要有什麼僥倖心理。交代了,或許你還會有一線生機,不交代,你就是謀殺案的同謀,——…」這也算是老一套了,威嚇么,平時估計不會有什麼用,但是石磊的身份擺在這兒,螺螄就有點兒擔心了。 

  「他不是傘商人么?任局您可別騙我……。」螺螄目光閃爍。 

  任平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混賬!這是可以拿來胡說的么?我有幾個腦袋?讓人冒充市委書記的公子?」 

  螺螄又哆嗦了一下,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問題有點兒白痴了。 

  石磊笑了笑,擺擺手讓任平坐下,對螺螄說道:「你呢,是中間人,負責踩道、提供工具擘掣二這種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幹得出來的。我原來以為負礴輝道和帶路的,會是個很低調的人,不過顯然你不是,你在廬陵也算是個老大了?」 

  螺螄見石磊居然還能如此不慌不慢的跟自己說話,而且似乎對他們這行當也頗有些了解,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是呀,我之前以為你只是拿錢辦事,於是跟那幾個刀手在同一輛車上,等到我開車下了橋,拐進那條小路之後你才下車去領著另一輛車過來。不過既然你也是廬陵地頭上小有名氣的地頭蛇,這些事大概就是你的手下去做的。只是因為當時兩輛車需要兩頭包抄,所以才會一先一后,也正好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沒出什麼大事。不過這麼一來,知情人就不光你一個了,至少,你那幫小弟是絕對知道你參與此事,甚至於我們可以通過他們的口供,把你定成主謀。 

  你不交代,你那幫小弟會不會也有你這麼硬的骨頭呢?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你交代了,那麼你只是下頭辦事的人,從犯,並且沒有親自參與,加上坦白可以從寬,判個幾年大概還能出來娶個老婆生個兒子。你不交代,等你的小弟交代之後,你就是主謀,下場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 

  螺螄緊盯著石磊,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但是他還是咬著牙說:「車是我提供的,但是這事兒跟我關,都是以前的朋友,找我借車,我也不能說不借?」石磊依舊微微笑著:「嗯,這沒問題,那就要看你的小弟是不是跟你一樣嘴這麼嚴咯!既然你知道我是個商人,那麼我也其實就知道真正的主使是誰了。我父親是你們廬陵市的市委書記,同時我也的確是個商人,而這段時間,我在商場土得罪的人,以及誰想讓我死,其實我很清楚。不過可能你未必會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僅憑你知道我是個商人的身份,那就跟那個人脫不了干係了。我不想跟你費太多口舌,我只想點醒你,我既然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誰是幕後主使,那麼這件事就一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現在沒有證據,但是遲早會有證據的。我比你還小點兒,我有足夠的耐心慢慢找證據,一年不行就兩年,至少釘死你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〇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太講義氣的人,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方不可能管你一輩子,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不出意外,指使你做這件事的人,是吳東的,而且可能在廬陵有些生意,又或者跟你在省城的少教所里有關。慢慢來,我們肯定能查到什麼線索。只不過到那個時候,你再想交代,就來不及了……。」 

  螺螄目光閃爍,心裡也開始為自己剛才那句自作聰明的問話感覺到後悔,沒想到從這麼一句話上,石磊就能肯定真正的主使是誰。 

  其實關於內幕,螺螄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有人要做掉石磊,石磊是個商人,那個人最近在石磊手上虧了很多錢。但是螺螄的確知道那個人是吳東的,並且據說在吳東權大勢大,錢又多,讓他做這件事的人說過了,如果這件事辦的漂亮,那位公子爺一高興,把他的卡拉比變成夜總會,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正是因為這巨大的利益關係,才讓其實早已沒有了少年時代那股子狠厲勁兒的螺螄,又一次的鋌而走險。。 

  誰知道那幾個看上去相當冷血的刀手居然會失手呢?對付一個商人而已,居然全軍覆沒,而且還有當場死亡的,最後一個竟然還是被這個商人給嚇跑的。螺螄知道事情辦砸了之後,就已經害怕了,但是卻還有僥倖心理,因為跟他聯繫的那個人,告訴他,這幾個刀手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而且都有親人被他拿捏著,絕對不敢捅出其他人的。也正是如此,螺螄才沒有離開廬陵,而是選擇在江邊一個朋友的房子里暫且避避風頭。 

  石磊的這番話算是說到他心裡了,辦這件事,對方也就給了幾萬塊錢,真正讓螺螄動心的,是那位公子爺高興了之後幫他開個夜總會的允諾。而現在,論如何,夜總會是不可能有了,這件事已經辦泡湯了,幾萬塊錢而已,還真是沒辦法讓螺螄把牙關咬的太死。 

  石磊看得出來螺螄已經動搖了,緊逼了一句:「那幾個刀子不肯開口,最主要的原因是擔心自己的父母被給錢你們的人傷害,這些資料都在你面前,你也該知道他們的父母都已經被警方接到廬陵來了。明兒大概就能到,到時候這幾名刀手還會不會這麼緊咬著牙關,就難說了。等到他們把你交代出來,我們對你的口供可就沒什麼興趣了。」 

  螺螄聽到這話,徹底崩潰了,一咬牙,臉上重現當年十五歲的時候一個人砍傷七個成年人的狠厲:「好!我說!」 

  螺螄開口,實際上要比那幾個刀手開口更加有效果,跟石磊當初預計的一樣,那幾個刀手真的就只是有人豢養著他們專門來做這種勾當的亡命之徒,甚至於他們和給錢養他們的人都寫哭兜7口一。か叢工沁 

  跟他們接觸的人在瓊州,年紀跟螺螄相仿,螺螄之所以搭上這條線,也是因為那個人的緣故。那人也是辛貢人,只是更靠南方一點兒,跟螺螄在省城的少教所里相識,關在同一間號房之中。兩人一前一後出獄,那人在省城混了一段時間,就去了外地,後來不知道怎麼又跑去了瓊州。離開少教所之後,隔了兩年,螺螄才見到那個花名叫做小劍的傢伙。小劍再度出現在螺螄面前的時候,自己開著一輛尼桑車,脖子上掛的金鏈子足有半斤重,總之是一副暴富的派頭。 

  螺螄自然想知道小劍有什麼發財的路子,然後就見到了後來出資幫他開了這間卡拉伙的老闆一名曰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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