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 半夜看屍體
最終,齊飛還是進入了段捕快家的書房,跟段捕快等人一起圍坐著書房內的圓桌討論起了案情。
誰讓小蘿莉快人快語,若是他不服軟,小丫頭就把段捕快給得罪了呢?
劉惜珍婆媳二人在這裡住的好好的,若是因為小蘿莉維護他的原因而失去了住處,那他可就良心不安了。
「眼下就是這麼個情況了,齊飛小兄弟,依你看,這死者是誰的可能性多一些呢?」
書房裡,老段捕快詳細地將目前的情況跟齊飛說了一遍,然後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著齊飛。
而根據老段捕快的描述,齊飛也明白了他們的難處。
原來,眼下他們已經是找到了十幾個符合齊飛所說的條件的失蹤者,而在這十幾個失蹤者中,有三個人在外貌上和死者都很相像。但是,這三個人都離家好幾天了,又同時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家裡人也不確定他們是死了還是活著。
而且,死者已經被砍得面目全非了,而且屍體在義莊里停放了好幾天,已經開始有了腐爛的趨勢,這就又給查證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這樣啊……」
齊飛沉吟了片刻,淡淡道:「這三個人的資料有嗎?可否給我看看?」
資料在段捕快的身上,自始至終她都在用探究的目光看齊飛,聞言,她也沒猶豫,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冊子,掀到了比較靠中間的位置,這才遞給齊飛。
接過冊子,齊飛說了聲「謝謝」,然後低頭翻看了起來。
第一個失蹤者是個木匠的兒子,名叫劉小,從小就四六不著調的,長大后更是跟街上的混混兒湊到一起去了,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的,縣裡時常發生的打架鬥毆事件中,十起裡面有五起都有他參與。
他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瘦弱,短髮,平日里喜歡把頭髮盤到頭頂,用麻布固定。
第二個失蹤者是個孤兒,名叫張紅武,在他七八歲的時候,他的父親為了救落水的好朋友反被淹死,母親因為受不了打擊而上吊自殺,只留下了他和年邁的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十二歲時,他的爺爺奶奶相繼離世,於是他便自己靠著打零工養活自己。
這人的身形和第一個差不多,也是短髮。
第三個失蹤者,是個雜貨鋪老闆的兒子,名叫王偉,這人跟前兩者有些不同,他倒不是失蹤了,而是去了定保府進貨,只不過,原定十天的歸期,如今已經是十五天了他還沒回來,所以雜貨鋪的老闆才會著急。
與前兩個失蹤者一樣,他的身材也很瘦小,同樣是短髮。
雖然這三個人的髮型不一樣,所用的髮飾也不怎麼一樣,可因為那個死者臨死前頭部遭到了殘忍地砍殺而導致頭髮散亂的原因,段捕快等人只能看出他頭髮散亂,其餘的髮型和髮飾什麼的,他們就無法確定了。
看完資料,齊飛抬起頭來,卻見屋內的三人都在定定地看著他。
老段捕快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段捕快則是冷著一張臉,沒有多餘的神彩的冰冷眸子里只有不易察覺的打量神色。
只有謝錦年,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齊飛摸了摸鼻子,頭一次覺得被人期待的感覺……也沒那麼好,至少此時的他,就有點如坐針扎的彆扭。
摩挲著下巴組織了一下措辭,他抿抿唇,道:「資料我看完了,對於三人的身份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不過光憑這些資料,我還無法判定他們的身份,要想確定身份的話,還必須去看過屍體才行。」
三人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來,沒想到他卻提出看屍體,老段捕快面上的笑容一滯,有些猶豫,謝錦年則是蹙眉反對道:「飛兄,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看了的好!」
齊飛一愣:「為什麼?」
謝錦年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色,似是悲憫,有似是后怕:「死者的模樣是在是太慘了,我自詡為心性堅定,在見到那屍體的時候都險些吐了。就連縣裡的捕快們,剛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也被嚇得不輕。」
高陽縣只是個偏僻小縣城,外來人口不多,縣衙里一年到頭也接到不到幾件案子,捕快們平常的工作,就是抓抓小毛賊,阻止一下小流氓打架什麼,再有就是調停東家長西家短的小事,平日里傷人的事情都少有發生,就更別提殺人了。
距離如今最近的一次命案,也就是幾年前牢房裡的嫌犯越獄時殺死了當時負責看守的獄卒。
再早的,也就是待定是死是活的三人中的張紅武的父親了,當時張紅武的父親死的時候,他娘不相信張紅武是救人而死,認為是那個朋友有意陷害,為了這事兒,縣衙里著實劫匪狗跳了一陣子。
即便是張紅武的父親死的時候,模樣也沒有大陽山上發現的這一具屍體可怕。
齊飛恍然,原來這些人是怕自己被嚇到。
他搖搖頭,不在意一笑:「沒事,一具屍體而已,再可怕也不過是一具屍體。這世界上,死人其實是最沒有威脅的一類人了。」
謝錦年一怔,老段捕快和段捕快也同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謝錦年還有些猶豫:「飛兄,你真的確定要去嗎?」
齊飛點點頭。
謝錦年還打算反對,老段捕快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難得齊飛小兄弟有如此膽色,小謝啊,你就別再勸阻了!我相信齊飛小兄弟是不會被嚇到的!」
老段捕快不僅是從縣衙里退下來的老捕快,更是段捕快的父親,謝錦年雖然還是有些不想讓齊飛去義莊,卻也不好再繼續反對了。
「既然齊飛小兄弟不害怕,我們現在就去看看吧!陳大人為了這事兒廢寢忘食,越早破案越好!」
謝錦年驀地瞪大了雙眼,開什麼玩笑?大半夜去義莊查看屍體?
就連段捕快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隨即瞥了齊飛一眼:「好,我也去!」
謝錦年欲哭無淚,使勁兒吞了口口水,雖然覺得慎得慌,他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好吧!」
齊飛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禁挑了挑眉,就算再著急,也不差這一晚上的時間吧?哪有人邀請別人大半夜去查看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