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 恩將仇報
盤山頂最好的房屋是胭脂幫的幫主墨清歌的起居之處,說是最好的房屋,其實也就是一間三層小樓,裝修的比較好而已,但這在農村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門口兩個弟子把守,墨血心大步走了進去,到了客廳。
段小涯跟在身後,看見正中的大圈椅歪著一個白髮蒼蒼的婦人,雖然白髮蒼蒼,但相貌卻很年輕,大約也就四十來歲,有些鶴髮童顏的感覺。
墨血心等人恭敬地給她行禮,不消說,她就是墨清歌了。
墨清歌掃了段小涯一眼:「你是誰?」
毒姬忙道:「師父,他是我請來助陣的狗蛋先生,他的醫術神秘莫測,一定可以幫助我們打敗夜郎族,奪取門主之位。」
「你勾結夜郎族,竟然還有臉回來!」墨清歌重重一喝。
毒姬急忙跪下:「師父,我冤枉啊!」
秦璇喝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可冤枉的?」
「師父,我從小承蒙師父教導,對你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只是這些年不在師父身邊伺候,被一些奸佞小人趁虛而入,壞我清白,還請師父明鑒。」毒姬跪在地上,身體卻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對墨清歌十分害怕。
「你說你是冤枉的,哼,你看看這是什麼?」墨清歌隨手一揮,一張信箋穩穩地落到毒姬面前。
這隨手一揮,也可以看出墨清歌的功力,因為信箋很輕,一般人揮出去,都是飄飄蕩蕩的,但墨清歌揮出去的信箋卻不是這樣的,彷彿是射出去的,但又很輕,落在地面的時候,就連一絲的塵埃都沒掀起。
毒姬戰戰兢兢地拿起信箋,掃了一眼,茫然地道:「這不是百花蠱的配方嗎?」
「沒錯,正是百花蠱的配方。我辛辛苦苦研製百花蠱,為了就是比毒大會。六天前的那場比試,雙方破解彼此蠱毒的配方,對方半個小時之內,就把百花蠱的原料一一列明。百花蠱名為百花,其實我用了一百二十三種毒花和毒草,餵養蠱蟲而得。其中有些植物,已經頻臨滅絕,這世上沒幾個人知道。」
墨清歌似乎十分震怒,繼續說道:「常人聽說百花蠱,一般只會想到一百種毒花,決計想不到我用了一百二十三種,夜郎族是怎麼知道的?就算知道,他們又如何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破解其中的成分,我估計很多原料,他們聽都沒聽說過。唯一的可能,就是幫里出現了叛徒!」
「師父明鑒,這個叛徒絕對不是弟子。」
秦璇冷哼一聲:「不是你又是誰?這百花蠱的配方,只有幫主親傳的幾個高階弟子知道。若不是你,難不成還是墨師姐不成?」
墨血心喝道:「放肆!」
秦璇急忙道歉:「墨師姐,我無意衝撞你,你是幫主的親生女兒,自然不會背叛幫主,但毒姬師姐可不一定了。」
段小涯心想,原來墨血心是墨清歌的親生女兒,這又奇怪了,不是說胭脂幫的女弟子需要斷情絕愛嗎?墨清歌如果斷情絕愛,又怎麼會生兒育女?難不成孩子還能自己摳出來?怪哉,怪哉。段小涯只覺得胭脂幫的門規處處充滿矛盾。
又或者說,斷情絕愛,只是指不能動真情,但是啪啪還是可以的,換句話說,有性無愛。
外八行被排除在主流門派之外,門規也是古里古怪的,怪不得被人稱為邪門歪道。
「師父,弟子真是冤枉的!」毒姬恐懼無比,不停地磕頭,額頭都磕出了血。
墨血心於心不忍,對墨清歌道:「幫主,毒姬絕不可能出賣本幫,至今咱們跟夜郎族比試了十二場,六勝六負,毒姬一個人連勝兩場,為咱們胭脂幫立下了汗馬功勞。試問她如果勾結了夜郎族,又為什麼會如此賣力呢?」
「如果不是她,難道是你嗎?」墨清歌目光如電,射向墨血心。
墨血心慌忙跪地:「幫主明鑒,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沒有理由背叛你,背叛胭脂幫的。這些都是夜郎族的離間計,他們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到時他們就可以不戰而勝。」
「可是百花蠱的配方怎麼會在對方手裡?」
「幫里一定有內奸,但不會是我和毒姬。」
「百花蠱是我親自研製出來的,除了我之外,幫里只有你和毒姬看過配方,總不能是我把配方泄露給夜郎族吧?」墨清歌從大圈椅站了起來,走到兩人身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們。
段小涯看得出來,墨清歌是個多餘的人,作為一個領導者,一旦多餘,這個組織就一定不會和睦,所以同門之間爾虞我詐,自然也就免不了了。
不過這樣,對段小涯的計劃大有好處。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毒姬忽然一指墨血心:「墨師姐,是你把配方泄露給夜郎族的是不是?」
墨血心一愣:「毒姬,你在胡說什麼?」
「墨師姐,其實你早已犯了門規,是不是?「
「你瘋了嗎?」墨血心莫名其妙地看著毒姬,自己剛才可是在為她苦苦求情,沒想到對方竟然倒打一耙。
秦璇也感到不可思議,她不是墨清歌的嫡傳弟子,她的師父是墨清歌的師妹白芳菲。
對於秦璇而言,因為不是幫主的嫡傳弟子,她的身份自然要比墨血心和毒姬矮了一截,墨血心也就罷了,她是墨清歌的女兒,自己無論如何也及不上,但毒姬她還是有能力扳倒她的。
但沒想到,毒姬竟然忽然劍指墨血心,這實在大出意外。
秦璇一言不發,冷眼看著她們姐妹自相殘殺,坐山觀虎鬥,最好鬥個兩敗俱傷。
「狗蛋,你不是說……墨血心之前有過一個男人嗎?」毒姬忽然扭頭望向段小涯。
段小涯早已料到,毒姬之所以把他帶上山來,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指證墨血心。但他沒有想到,墨血心剛才那麼袒護她,她竟然還是能夠恩將仇報。
如此為人,段小涯著實為之不齒,裝傻說道:「什麼男人?我跟這位墨小姐根本就不認識,我怎麼知道她在外頭有沒有男人?」
「你之前明明說過的,她在外頭有個姘頭!」
「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