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傷逝
段小涯打包妙僧白玉像走出書房,程程則是抱著紫靈芝跟在身後,下樓,走出客廳,來到庭院,要把白菱一起帶走。
「白菱呢?」段小涯回頭許三生,「老頭,你是不是把白菱抓起來了?」
許三生戰戰兢兢地從鐵籠子里鑽出來,指著一旁花叢筆直躺著的大蟒蛇:「在……大寶貝的肚子里,媽呀,老頭子都快被嚇尿了,好可怕……」
段小涯果然看到大蟒蛇的身體有一塊地方是隆起來的,心中忽然無限沮喪,白菱雙手是綁著的,因為她會咬人,所以段小涯也沒把她放開,如果大蟒蛇攻擊她,她根本就無法反抗。
許三生弱弱地道:「剛被吞進去不久,或許還能活。」
段小涯急忙衝進客廳,又到廚房找了一把鋒利的菜刀出來,想讓大蟒蛇把吞進去的食物吐出來是不可能了,只能開膛破肚了。
段小涯騎上大蟒蛇,大蟒蛇驚覺,用力地翻動身體,不過大蟒蛇剛剛吞了一個人,尚未消化,身體沒有那麼靈活,何況段小涯用力之力,它根本就逃不開。
大蟒蛇忽然扭頭朝著段小涯咬了下來,血盆大口,噴著一股腥氣,段小涯大吃一驚,本能地拿刀揮了過去,運氣的內勁直接傳達菜刀,咔嚓一聲,血濺三尺,一顆蛇頭掉了下來。
許三生大驚:「臭小子,你打死我的大寶貝,老子跟你拼了!」說罷,騰身而起,猶如禿鷹似的,撲向段小涯。
段小涯心中煩躁不已,這老頭子就是不講道理,胡攪蠻纏,他的大蟒蛇把白菱給吞吃了,這種傷人的爬行動物,本來就不該豢養,何況他根本就沒馴化大蟒蛇。
段小涯殺蛇,純粹為了救人,雖然佛家講究眾生平等,但段小涯還是覺得人的性命要比蛇重要一些,因為他也是人,出於同類的考慮,這是很正常的。
噗的一聲。段小涯一腳踹向許三生的胸口,許三生半空向後翻了兩個跟頭落地,依舊憤憤不已:「臭小子,你毀了我的小寶貝,現在又殺了我的大寶貝,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咱們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姚宗明弱弱地走了過來:「姐夫,他還拿了白玉佛和紫靈芝。」
許三生哇哇直叫:「欺人太甚,臭小子,你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柴州?」
姚宗明:「姐夫,要不要報警?」
許三生:「報你妹呀,江湖事江湖了,這麼丟臉的人,是我許三生乾的嗎?」
段小涯一點也不擔心許三生報警,這傢伙養的大蟒蛇剛剛吞吃了一個人,雖然段小涯不在柴州地面混跡,但獅子林那邊如果施加壓力,追究許三生的法律責任,許三生估計也夠麻煩的。
許三生明顯是不喜歡麻煩的人,一切事情只要牽扯到了警方,那都變的不好玩了。
大蟒蛇被砍了頭之後,身體還會活動,段小涯抓起菜刀,直接開膛破肚,抱出血淋淋的白菱,血肉模糊,只有骨架還是完整的。
程程一見之下,伏地狂吐不已,因為死狀太噁心了。
許三生悲傷不已:「好不容易抓了一隻喪屍,我還沒研究呢,就這麼給死了。可惜啊可惜!」
段小涯狠狠地瞪視許三生,這老頭真沒人性,在他看來,喪屍就是一種動物,而不是人。但是喪屍從一開始,他也是人,只是沒了意識而已,就像那些精神意識出現問題的患者,他們雖和正常人有些不同,但段小涯認為他們還是人。
許三生把人當成寵物來養,現在死了,他只是覺得沒有好好研究而已,完全不覺得這是對生命的一種漠視。
「麻痹!」段小涯盛怒之下,一拳朝著許三生砸了過去。
許三生本能地側身一閃,段小涯拳勢兇猛,拳風撲面而來,許三生的面部肌肉都在顫抖,不由向後躍開一步,叫道:「好了小子,老頭子打不過你,今天暫時放你們走,改日再找你們報仇!」
段小涯冷笑一聲:「現在讓我走,可沒那麼容易。」
「幾個意思?」許三生見他一臉殺氣,心頭也有一些震動。
「我朋友死在你這兒,你說我能就這麼算了嗎?」
「喂,你別亂來,來人,給我上!」
幾個保鏢又一擁而上,段小涯手腳翻動之處,一個一個保鏢跌了出去,緩緩地朝著許三生逼近。
許三生急忙抓了姚宗明過來:「你給我上!」
姚宗明撲通一聲跪在段小涯面前:「好漢饒命!」
「真特么給老子丟臉!」許三生一腳把姚宗明踹趴,然後撒腿就跑。
段小涯哪裡能讓他就這麼跑了?提起剛才關大蟒蛇的鐵籠子,朝著許三生擲了過去。許三生回腳踹出,鐵籠子又朝段小涯飛了過來。
段小涯翻身而起,一手在鐵籠子上一撐,一記鞭腿彈向許三生腦門。嘩啦一聲,許三生跌破旁邊玻璃窗戶,掉到屋內。
段小涯大步走了進去,擒住他的衣領,狠狠地掄了幾拳。
許三生被打的半死,叫道:「小子,夠了哈,人又不是我殺的,你已經殺了大寶貝給她報仇了,你打我幹嘛?」
段小涯也沒打算把許三生打死,憤憤地把他丟到一旁,心裡只覺得對白菱無比的愧疚。
白菱之所以落的現在這個地步,這一切與他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最初,白菱還是大海的女人,她幫大海設計段小涯,給他服下胭脂幫的「半邊嬌」,想要看他和段小玲發生關係,她的性格極其扭曲。但是事與願違,阿誠的出現,大海只能放了段小涯,而白菱卻成了段小涯解毒的良藥。
由性生愛,白菱從此一直跟著段小涯,沒羞沒臊,並且還有一些神經質。因此,段小涯每每都想躲著她走,這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可是,段小涯還是難以接受,她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說到底,是他沒有照顧好她。
程程知道段小涯心裡難過,他打許三生,其實是他發泄的一種方式,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小涯,咱們……把那位姐姐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