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預訂的媳婦嫁給別人了?
過不了幾天,宮頭山又涌下一群的人,來到段小涯家裡求葯,想是先前那三個人頭髮都長出來了。
段小涯坐地起價,每一顆何首烏丸賣五百塊錢,眾人一怔,議論紛紛:「不是說好了兩百的嗎?」
段小涯蹺起二郎腳,慢悠悠地說:「誰跟你說好了兩百?我這葯無價,本來是不賣的。都怪那三個老傢伙,三申五令讓他們保守秘密,卻還是給我捅了出來。」他這何首烏丸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可不怕沒生意。
年老一些的人也就罷了,禿了也就禿了,但是那些年輕小夥子,提早謝頂,走出去也不好看,五百塊也就五百塊了,隨即掏錢買葯。
這一天,段小涯輕輕鬆鬆落的一萬塊錢。
但他卻也漸漸地了解到了,這些被「鬼剃頭」的人,除了頭髮掉了之後,還有其他的一些併發癥狀,諸如噁心嘔吐,頭痛腹瀉,甚至呼吸困難,間歇性神經錯亂,等等。
段小涯越想越奇,以他此刻腦海的巫醫知識,暫且無法斷定,這是邪魅作祟,還是得了什麼奇怪的病。
到了傍晚,天氣稍微涼快一點,他又上了宮頭山去,準備了解一下狀況。
客車就在宮頭山村口停下來,段小涯剛剛走下車,就見不遠處的村委會出來一群的人,看的出來,都是一些領導,老雲頭帶著村委點頭哈腰地相送。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少不了記者了。
段小涯疾步走了過去,和曹珊珊打了一個招呼,此刻曹珊珊的工作已經完成,正要收工回去。
「小涯,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朋友。今天來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曹珊珊道:「宮頭山『鬼剃頭』的事鬧的很大,副縣長都來了,還有區衛生局的主任,帶著兩個水質專家,他們懷疑是村裡的水質出了問題。不過這事整的挺邪乎的,我們暫時還不能報道,只能拍一些視頻資料回去。」
段小涯一聽區衛生局的主任,抬眼望向一群領導,果然程金東就在其中,段小涯大步走上前去。
程金東一見段小涯來勢洶洶,心裡冷笑一聲,上次舒輕盈還在藍頭溪村衛生站的時候,這傢伙就對他很不客氣。
他看出了段小涯對舒輕盈有些意思,可是又能怎樣?一個小小的農民,還能和他搶女人嗎?
「程金東,輕盈在哪兒?」段小涯高聲質問。
程金東一臉微笑,他畢竟是做領導的,雖然心裡懊恨段小涯,但卻不能像段小涯一樣粗鄙不堪,問道:「這位小兄弟,你和拙荊認識嗎?」
「誰問你拙荊?我問的是輕盈。」
程金東心想,這傢伙真是沒學問呀,不由露出鄙夷的神色。
一個三十來歲的美艷婦人走了出來:「程主任,你和農民兄弟說話掉什麼書袋?」
又親切地對段小涯說:「我是蒼城的副縣長秋晚菘,程主任剛才說的拙荊,就是他妻子的意思。」
郝鎮長一聽,急忙就向程主任恭喜,餘人也紛紛恭喜,看樣子都不知道程金東結婚的事。
段小涯呆若木雞,預訂的媳婦被人娶走了?
秋晚菘回頭望向程主任:「什麼時候結的婚,無聲無息的,倒也沒聽人說起。」
程主任笑著說道:「還沒辦婚禮,所以也沒聲張,到時還請諸位多喝幾杯。」
又向段小涯道:「拙荊……咳咳,我太太曾被下派到藍頭溪村衛生站,你既是本地的村民,想來是認識的,等我們舉辦婚禮的時候,一定請你過去喝幾杯。」
段小涯聽著程金東裝腔作勢,假裝不認識他,娘希匹的,舒輕盈現在是官太太了,認識他這樣的小農民,自然是跌份兒的。
「程金東,你他媽到底用了手段,讓輕盈嫁給你的?」段小涯想起舒輕盈的種種,只覺越來越古怪,料想舒輕盈不會心甘情願嫁給程金東。
心下一記,一把就將程金東的領口拽住,程金東大驚:「你幹什麼?」
老雲頭急忙趕了過來,扯開段小涯:「小涯,你別鬧事,快向領導道歉?」
段小涯冷哼一聲,對著程金東怒目而視。
老雲頭只有代替段小涯道歉:「程主任,你別生氣,這是棘山村的莽夫,不懂事。」他生怕各位領導把段小涯錯當是本村的人,影響他們對宮頭山村的印象,所以隨口就點出段小涯是棘山村的人。
曹珊珊也看不明白,段小涯為什麼對程金東抱有這麼大的敵意,輕輕走到他的身旁,小聲地問:「小涯,你怎麼了?」
秋晚菘笑著說道:「這位農民兄弟看來和程主任有些誤會,有誤會不要緊,解開了就好了。程主任,你說是嗎?」
程金東只有壓制怒火,扶了一下眼鏡,對段小涯道:「小兄弟,我程某人行的正站的直,我和輕盈自由戀愛,自由婚配,哪有什麼強迫之說?你這麼誹謗我,毀壞我的聲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曹珊珊領教過段小涯的脾氣,急忙將他拉到一旁:「小涯,你別鬧了,走吧!」強行把段小涯扯到一邊。
秋晚菘望了程金東一眼:「程主任,剛才的誤會似乎沒有解釋明白呀。」
程金東淡淡地道:「秋縣長,這都是我私人的事,沒必要向你彙報吧?」說罷,轉身就走,他是區衛生局的,秋晚菘雖然行政級別比他高,但也管不著他。
只不過兩人恩怨由來已久,秋晚菘的丈夫當年也是區衛生局的高層,和他水火不容,最後患了絕症,鬱鬱而終,也算替他掃清了障礙,但秋晚菘卻因此和他結上了怨。
他不想當著眾人的面,說出段小涯和舒輕盈的瓜葛,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會引起他人無端的猜想。但他哪裡想到,段小涯一個愣頭青,天不怕地不怕,簡直就是一個刁民,竟敢還想對他動手。
若是尋常的農民,見到上級領導,哪個不是服服帖帖?他從來沒有見過像段小涯這樣不怕官的農民,何況舒輕盈心裡一直挂念著他,這件事一直就像埋在他心裡的刺,讓他極為難受。
他堂堂一個區衛生局的主任,難道要叫一個小農民比下去嗎?
他自然需要找機會殺一殺他的銳氣,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