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襄侯要取豫州
“這……”
郭嘉的話讓劉先糊塗了，站在後麵的蔡瑁也是滿臉驚詫，可是，讓他們想不明白的還在後麵。
在郭嘉之後，徐晃他們幾個，也是如郭嘉那般，齊聲道：“恭喜主公！”
蔡瑁與劉先一臉見鬼的樣子，李易被孔融羞辱，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之前不勸李易冷靜也就算了，現在又來恭喜李易，這是為何?
李易看了眼兩饒表情，哈哈一笑，端起水杯咕咚咚喝了口水，又“哈”了一聲，看上去很是痛快的樣子，然後方才坐下，故作淡然的笑道：“孔融那廝羞辱與我，我正氣惱的厲害，何喜之有？”
郭嘉看了蔡瑁與劉先一眼，知道李易是想借著今的機會給他們交代點事情，讓他們真正的成為自己人。
於是，郭嘉笑道：“若無今日孔融主動挑釁在先，將來主公又如何能取豫州？”
郭嘉聲音不大，可聽在蔡瑁與劉先耳中卻是如同驚雷一般。
“什麽，襄侯要打豫州？”
劉先脫口叫道，他原本覺得李易與孔融估計就是隔空對罵，最糟糕也就是向子進言，互相對方壞話，給對方添堵，根本不至於動刀劍。
可現在聽這意思，李易竟然竟然是在打豫州的主意！
李易看了眼劉先，又瞧了眼有點蒙的蔡瑁，沒直接回答豫州的問題，反而問道：“先生以為荊州局勢如何？”
“這——”
劉先正要開口，卻聽李易又道：“莫要那些虛話，套話，我請先生來此，乃是想要與先生交心的。”
劉先聞言閉上嘴巴，盯著李易看了片刻，又低頭思量，少頃，緩緩道：“荊州雖有外敵，但數年之內並無威脅，至於內部，襄侯乃人心所向，所以，形勢大好。”
李易聽了，微笑不語，郭嘉見狀搖頭道：“如今主公雖為荊州之主，其實隻據有荊北三郡，那南四郡根本就是心懷叵測，不聽號令。”
“而在荊州東南，則有袁術為生死仇敵，隻等其解決廬江陸康，再養精蓄銳，之後必然要卷土重犯荊州，與主公一決生死。”
“此外，兗州曹操屢次招惹主公，可見非是善類，隻是如今大家都有克製，這才沒有衝突，至於豫州孔融，雖然名聲在外，但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由今日之事足見其人品堪憂，更對主公心懷惡念！”
“所以，主公如今雖然名震下，然而放眼四顧，遠近皆有仇寇，形勢並不算好啊！”
劉先默默點頭，這些周邊情況，他也了解，暗中也有一些推斷，不過他雖然皺眉，卻不心慌，當時，站在他對麵的蔡瑁，臉色卻是有些緊張了。
蔡瑁雖然並不蠢笨，然而眼光格局實在有限，盡管因為之前荀攸的指點，近期並沒有膨脹，卻也認為李易得了襄陽，再打下荊南，一切就可高枕無憂了，結果這郭嘉嘴皮子一番，大好局麵忽然就成四麵楚歌，著實讓蔡瑁有些難以接受。
但更叫他鬱悶的是，偏偏還找不出任何話語來反駁，因為郭嘉並不是瞎，而是真的很有道理。
郭嘉深吸一口，繼續道：“當今亂世之中，百姓生死不能自主，而如同主公這般英雄人物，更是逆水行舟，進一步，海闊空，退後一步，萬丈深淵，至於我等追隨之人，身家性命亦是全係於主公一身！”
趁著郭嘉緩氣的功夫，荀攸輕輕碰了下蔡瑁，聲問道：“德珪以為奉孝所言如何？”
蔡瑁繃著臉輕輕點頭，承認了這一點。
相比旁人和李易隻是上下屬關係，蔡瑁其實跟李易關係更加緊密，畢竟他是李易的大舅哥，盡管蔡玉不是李易正妻，可蔡瑁與李易可比伏德要親近得多，特別是他反了劉表之後，已經是徹底與李易綁在了一起。
這時郭嘉忽然露出微笑，問道：“別駕乃荊州智謀之士，嘉之前聽左軍師起先生，亦是自言多有不如，不知先生對此局麵，有何高見？”
劉先當即就要謙虛，但剛剛抬手，卻又放下，因為他感覺謙虛已經沒意思，李易拉他過來，乃是要他表態的，，讓他上船的。
沉默半晌，劉先問道：“襄侯莫非要取……豫州？”
李易笑道：“先生眼光果然不差，我的確對豫州有幾分向往。”
劉先輕歎了一口氣，果然如此，要上的船是賊船啊。
李易繼續道“不過呢，易雖然有些心思，卻不是亂臣賊子，如今雖然惱怒孔融言行，但大家都是朝廷命官，都聽從子號令，我也不可能因此就妄動刀兵。”
劉先心裏琢磨了一下，明白李易的意思其實是就是，他不不是不打豫州，而是不能主動去打豫州，或者得找個能遮羞的借口。
李易忽然拉住了劉先的手，道：“先生之前在眾人麵前，為何阻我與孔融交惡？”
劉先一怔，旋即到：“先即為荊州別駕，襄侯乃是州牧，勸阻使君乃是理所應當之事。”
李易搖頭道：“然而適才屋中濟濟一堂，都是州牧之下臣屬，為何隻有先生出言勸阻，餘人卻都是安坐？”
“這……”
劉先啞然，他當然知道為什麽，因為怕被李易在氣頭上打罵，或者羞辱一番，沒人願意為李易丟了這個顏麵。
不過，這話他實在沒法。
一旁的蔡瑁有點臉熱，當時郭嘉他們沒勸阻，是因為猜到了李易的心思，任由李易表演，根本懶得勸，可蔡瑁當時卻是覺得李易這性格不會讓蔡玉受了委屈，挺好的，所以他才沒有勸阻。
李易繼續對劉先道：“因為先生是個忠義之人，一心為公，不似旁人那般處處以自家之事為先，所以，我當時雖然對先生所言不與理會，其實卻對先生作為甚是欽佩，倘若官吏都如先生這般，下定矣。”
劉先連連擺手謙虛道：“不敢，不敢……”
李易退後一步，道：“正是因此，所以我才邀先生來此，希望先生能知我報複，助我一臂之力。”
著，李易向劉先躬身行禮，劉先趕忙拉著李易道：“使不得，襄侯，使不得。”
李易抬起頭，微微一笑，道：“先生這是答應了？”
“我……”
劉先看看李易，又看看旁邊這許多人，苦笑一聲道：“劉某還有得選麽？”
李易哈哈一笑，荀攸上前拉著劉先道：“始宗將來就會知道，主公待左右之人最是親厚，而且以主公手段，不但先生自己可以施展才華，就連子孫後代也要因疵福啊。”
“唉，先以後就……就仰仗主公了。”
見劉先認了，李易很高興，其實他早就盯上劉先，要把劉先真正的收入麾下。
李易做出這樣的決定，原因有好幾個，首先就是劉先人緣不錯，雖然論家世不能與蔡家蒯家相比，可他卻像是個潤滑油，不管在哪都能上話，跟誰關係都不差，有威望，卻又低調溫和，做事也是勤勤懇懇，這正是之前劉表選劉先擔任別駕的緣故。
而在劉表之後，劉先雖然跟了李易，但李易可是聽了，劉先早先去罵了蔡瑁和蒯良，讓他們放了劉表，雖然兩人沒答應，卻也被劉先罵得抬不起頭來。
那時候敢罵他們的兩個的，荊州真的沒幾個人，有此可見劉先還是比較有節操的。
所以，綜合這些，李易覺得劉先是個老實本分，卻不迂腐的好人，非常值得一用，至於今日找他，隻不過是湊巧罷了。
除了劉先本人身上的有點之外，其實劉先還有一件事讓李易對他非常感興趣，那就是劉先有個一歲多的外甥，名叫周不疑，就是那個被曹操幹掉的，非常有名的神童。
李易拉著劉先坐下，又示意其他人也坐，然後正了正神色，道：“征討荊南，勢在必行，然而之後，我將有意發兵徐州。”
“徐州！”
蔡瑁與劉先一怔，不明白李易剛才還豫州呢，怎麽忽然跳到徐州去了。
李易點頭道：“沒錯，就是徐州。”
“這是為何，主公，徐州與荊州無冤無仇，主公貿然興兵，豈不是與人把柄？”
劉先直接就開始勸了，李易擺手道：“先生莫急，之前曹操家人被人害死在了徐州，曹操不論是為了孝義，還是為了野心，出兵征討徐州，勢在必行，而陶謙年老力衰，軍略智謀比曹操多有不如，必不是其對手，屆時徐州危機，不正是我出兵相助徐州抗曹的大好時機？”
郭嘉笑著補充了一句：“前得到消息，陶謙為了此事派人去向曹操解釋，被曹操二話不就給殺了，陶謙心憂嘔血，身體大壞，唉，嘿嘿！”
劉先抿抿嘴，他發現陶謙好倒黴，竟然同時被兩頭狼給盯上了。
心裏歎了一聲，劉先喃喃道：“隻是豫州卻是荊州與徐州之間，所以……”
李易點頭道：“正是如此，有豫州為障礙，對我不利，我本就為難如何解決此事，不料孔融成為豫州刺史，而且主動招惹與我，既然他如此不智，那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了。”
劉先心問道：“主公具體打算如何行事？”
李易道：“以救援徐州的名義，向徐州借道，借糧，甚至借點其他物資，孔融偌是不允，我就隻能強行開路，若他應允，等到班師之時，再隨便找個借口，然後行那假道滅虢之計。”
劉先擦了擦把汗，又問道：“不知我等需要做什麽？”
這次李易沒著急回答，而是想了一陣，將目光向蔡瑁投去，蔡瑁當即坐直身子，問道：“主公有令盡管吩咐。”
李易點頭，道：“荊南之事，不宜拖延太久，快則一月，慢則兩月，我便要向荊南出兵，屆時，襄陽之事，就要托付給兄長了！”
蔡瑁先是有些失望，其實他是想隨軍出征的，畢竟他還是掛名長沙太守呢，但又一想，李易此舉是對他的信任，當即抱拳道：“請主公放心，有瑁在，襄陽絕對萬無一失。”
李易點頭，現在襄陽已經安穩，如果這種情況下蔡瑁都出差錯，那就是廢物了。
李易又對劉先道：“至於先生，除去協助兄長守城之外，還要負責督辦糧草之事，不知先生可能擔此重任？”
劉先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問道：“敢問主公準備出兵多少？”
李易答道：“雖然我為荊州之主，但劉磐也一直未有異動，反而幾次來信催促，讓我遣人代他掌管兵馬，但我一直未允，所以，我決議讓黃忠去長沙，與劉磐統帥兵馬牽製長沙，然後我再向武陵發兵兩萬，據我所知，武陵兵不過萬，取勝不難，得武陵之後，暫緩攻勢，以大勝之勢逼迫零陵金旋，隻要金旋一降，桂陽獨木難支，順利的話，隻要兩月便可收兵，難後開始應對徐州，豫州之事。”
劉先聽著李易的話，低頭想了一會，道：“主公，荊州大倉存糧，足夠十萬大軍之用，然而，屬下以為不可輕動，所以，請主公給先半月時間，可為大軍再籌一年之糧！”
“好！”
李易聞言大喜，他為啥看中劉先人緣好呢，為的就是讓劉先去給他籌糧食啊，畢竟這種得罪饒事，他舍不得讓郭嘉他們去幹。
如此，李易又向劉先問了一些關於籌糧的細節，確認他不會把手往普通百姓那邊伸，便放下心來，轉而再次起了孔融。
李易從郭嘉那裏要過孔融的信，問道：“諸位誰對孔融有所了解，我雖然頗為看不上此人，卻也不覺得孔融會如此愚鈍，剛剛上任就要故意與我結怨，此事怎麽看都有些蹊蹺，諸位誰能為我解惑？”
李易先看向郭嘉，郭嘉輕輕搖頭，他雖然聰明，但太年輕，對孔融了甚少，盡管有些猜測，卻不能保證周全。
李易又看向荀攸，荀攸雖然不答，卻是麵露微笑，李易先是疑惑，隨後明白，荀攸是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旁人。
李易本以為荀攸是想讓給蒯越的，不想蔡瑁卻是忽然道：“敢問主公，那毛玠，如今何在？”
李易當即答道：“他今次也來了……”
李易話還沒完，忽然拿起信件，確認了一下之前內容，孔融在信中果然有提到毛玠，
“你是此事與曹操有關？”
李易的聲音提高了許多，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單單一個孔融，就能力上來，李易覺得他還不如蔡瑁，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倘若有了曹操插手其中，那就是兩碼事了。
蔡瑁也隻是隨口一，不想李易反應這麽大，趕忙道：“我隻是隨便猜測，當不得真的。”
李易搖頭，他越想越覺得靠譜，不然孔融有病啊，沒事找他麻煩？
而起，現在的曹操可不是奸雄，人家名聲還是很好的，絕對的忠義之臣，並不像原本曆史上那般跟孔融不對付，所以……
李易看向郭嘉等人，問道：“幾位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