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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曹操膽子小

  被李易這麽一打岔,原本正說話的袁渙頓時一滯,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唏噓氣氛也被打散了大半。


  對於李易的這個問題,袁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剛剛還被李易死亡威脅,現在要是說自己想留在南陽,肯定有人覺得他是被嚇怕了,認為他怕死,那樣子實在太沒骨氣,也太憋屈。


  可如果回答別的,比如曹操啊,或者要為袁術盡忠什麽的,袁渙刻意肯定,李易立馬就會把他給宰了,袁渙暫時還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那麽沒有意義。


  糾結了老半天,袁渙還是左右為難,最後隻能訥訥道:“渙,暫時還未考慮好。”


  李易點點頭,他其實是很想笑的,心想叫你給我裝,現在不裝了吧?

  不過李易也沒有再追問施壓,反正有了之前的敲打,袁渙身上文人的那股子勁兒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袁渙看了眼李易,見他不出聲,想了想,就繼續自己之前的話,說道:“如今長安司隸混亂不堪,且多是野心勃勃,又無智無德之輩,絕非容身之所,渙不敢留,不過在到南陽之前,渙卻對兗州曹孟德有些意動,甚至一度還有過借口為袁術拉攏曹操,順勢留在兗州的想法。”


  李易心中稍稍有些驚訝,曹操雖然崛起挺快的,當上了兗州牧,但就曹操本身勢力來看,不考慮那些還未在天下揚名的名將奇謀之士,隻能說是勢頭比較足,但實力一般。


  可袁渙竟然這麽早就能發現曹操的不凡,說明這人絕對是有著一雙慧眼的。


  袁渙繼續道:“兗州雖然剛剛經曆戰事,一片凋敝,民不聊生,如此情形之下,曹操所掌兵馬錢糧自然遠遠不如揚州,但我見曹操時,意外發現其身邊將帥之才比之袁術竟然絲毫不差,且其中多有曹操宗族親眷,皆可信任並授予重任。”


  “酒酣之後,渙再與曹操左右謀士相談,荀彧出身潁川名門,早年世人就讚其為王佐之才,渙不如他,乃是自然,亦不敢有絲毫不滿,而曹操麾下,還有一人名曰程昱,雖然名聲不顯,酒宴中言談不多,但渙略作試探,發現其眼光毒辣非常,每每開口必然直指要害,讓渙驚歎連連,唉,我亦不如他。”


  袁渙歎了口氣,露出一副很受打擊的表情,說道:“程昱同樣罷了,畢竟天下之大,不知多少人滿腹經綸卻名聲不顯,偶遇一位雖然意外,也不算太過意外。”


  “然而渙想不到的是,當時還有一人,名為戲忠,此人相貌平平,又是出身寒門,我本不以為意,然而在我與程昱相談過後,戲忠找我說話,言語間多有拉攏,且不時將曹操與袁術互相比較,雖然沒有明言,但渙聽得出,戲忠心中對袁術很是不以為然。”


  “我當時很是驚異,雖然袁術多有不是,但袁家四世三公之名卻是響徹四海,若非了解袁術底細,誰敢輕視於他?”


  “於是,我就想看看那戲忠到底是個輕言浮誇的冒失之人,還是確實有非凡見識,結果,渙連發十數問,從治軍到治民,從鄉野到廟堂,無論渙如何發問,甚至是刁難,戲忠悉數一一作答,雖然答案中規中矩,乍一看並沒有太多出彩之處,但細想一二,不難知道,戲忠其實是因為留有餘地,所以才能如此應對自如,唉,戲忠之才,渙……還是不如!”


  李易聽著袁渙評價曹操的人,心裏有些發酸,如果早讓他穿過來幾年,荀彧不敢說,但戲忠和程昱肯定要拐過來,現在聽袁渙吹捧著他們,李易感覺就像是自家東西被搶走了一般,真心不是滋味。


  好在,李易忽悠到了賈詡郭嘉,不然他肯定要去兗州綁人的。


  “至於兗州主曹操……”


  袁渙不知李易心思,他繼續往後說著,隻是說起曹操,袁渙麵露遲疑之色,想了好一陣子才道:“曹操此人,氣度心胸勝過袁術,與袁紹仿佛,行事有雅量,卻不失豪邁,很有昔日盧尚書之風,”


  盧尚書就是盧植,年前剛剛去世,但人家之前可是漢末有數的大佬,像曹操劉備他們,都是給人家當小弟的,而且盧植還是文武雙全,名望也非常之高,要不是本人沒有什麽野心,弄個州牧順便搞點事情,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


  所以,袁渙將曹操比作盧植,可見對曹操的的欣賞,不僅僅是能力,還有人品。


  李易正要問袁渙是不是心屬曹操了,卻見袁渙話鋒一轉,卻道:“以渙觀之,曹操若與袁術相爭,除非速戰速決袁術能夠勝算,否則袁術必然不是曹操對手,隻是,曹操的膽子卻小了一些。”


  原本正要吐槽的李易,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後世關於曹操的評價海了去了,黑的白的,正的反的,基本上什麽花樣李易都見過了,但李易唯獨沒見人有說曹操點子小的,當即搖頭問道:“曹操膽子小?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李某可是不信。”


  袁渙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道:“戲忠想要拉攏我改仕曹操,我雖然不曾應允,也未有拒絕,隻是戲忠一勸再勸,可曹操卻是再三打斷戲忠,不讓他行那招攬之事,甚至還麵有不愉,我能看出,曹操待我雖然禮重,卻絕無拉攏之意,這是為何?”


  袁渙自問自答,道:“同為一州之主,曹操卻畏懼袁術四世三公之名,這不是膽小是什麽?”


  原本李易是想為曹老板說兩句話的,可現在,他雖然不完全認同袁渙的話,但也不至於反駁。


  三國諸侯,袁家底子最厚,很可能是一開始就想造反當皇帝,但早期的曹操絕對不是,曹家後來的野心很大程度上是大環境推動的結果,畢竟掌握權柄久了,誰還能舍得放下,更何況放下就是個死。


  所以,袁渙說曹操膽子小,不敢得罪袁術,不全對,但也不算錯。


  當然,李易覺得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曹操現在還沒太大野心,對於一個沒有野心的曹操來說,為了袁渙去得罪袁術,顯然是不智之舉,隻是在外人來看,就有些膽小了。


  想到這裏,李易心中又是一動,這個問題他能看到,戲忠難道就看不到麽?

  可戲忠明知讓曹操得罪袁術是不智之舉,以袁渙的才華,也不值當,但戲忠還是寧肯曹操不高興也要拉攏袁渙,進而讓曹操與袁術產生裂痕,這就很有意思了。


  難道他是故意如此,逼著曹操與人摩擦,然後不得不壯大求存?


  李易想了想,也隻能得出這麽一個結論,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確,但他覺得與真相相差應該不算太遠。


  李易嘴角露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是真的開心,因為一個佛係的曹操絕對遠比一個已經覺醒梟雄之心的曹老板要好應付的多,甚至,如果李易的腳步夠快,說不定曹操這輩子都要對大漢忠心耿耿了……


  袁渙感慨了兩聲,正要繼續往下說,卻見李易臉上露出的笑容,問道:“襄侯為何發笑,可是渙哪裏說的不對?”


  李易搖頭道:“這倒不是,我隻是有些歎息,昔日曹操敢孤身一人以七星刀刺董,如今身為一州之主,卻畏懼一個袁術……”


  這話隻是李易隨口說的,但在袁渙聽來,其中味道就大不一樣了。


  暗暗將李易與曹操對比,又頗為敬畏的看了李易一眼,袁渙語氣複雜道:“天下間,有不喜袁家之人,有人似渙這般對袁家並不看好,也有如戲忠那般不懼袁家,但能夠將袁家當做刀刃趨使的,恐怕唯有襄侯了。”


  李易哈哈大笑,並不否認這一點,問道:“既然如此,你是覺得我比曹操要強上一些,所以,有意投靠於我了?”


  袁渙抿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早在揚州的時候,袁渙就覺得李易不是池中之物,所以刻意與李易交好,表麵上結下一個善緣,希望將來萬一有用,但隨著他去了長安,通過呂布發現了一些端倪之後,袁渙是真的被驚呆了,就連後來在長安的小住,更多的也隻是心中太亂,想要安靜分析分析李易這個人罷了。


  李易一手毀掉董卓,雖然世人都是讚賞,但也有人不以為然,特別是那些世家豪門中人,出於種種原因,他們覺得李易能成功,主要是董卓自己太過疏忽,李易隻是運氣夠好罷了。


  早先袁渙同樣也有幾分這樣的猜想,不過在見過李易本人之後就不剩下什麽了,再加上通過呂布得到的判斷,袁渙驚駭的發現,李易的這盤棋下的太大了。


  以半壁為江山為棋盤,以劉表為標靶,以袁術呂布這些風雲人物為棋子,不管這些人如何廝殺爭鬥,但最後的勝利卻隻能是李易。


  袁耀不敢想象,李易還是一介草民的時候就把董卓算計了,現在是太守,又即將劉表袁術這兩位一州之主踩在腳下,那麽,等李易成為荊州之主,李易下一步會做什麽?

  聽說李易前些天砍了曹操的使者,還與徐州巨富糜家聯姻……


  袁渙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隻是,是個男兒就有野心,特別是機會放在麵前時,但凡有幾分血性,就會忍不住要搏上一把,所以,袁渙在確認李易前景之後,很快就決定趁早搭上李易這艘潛力無限的大船,好好的做一番事業出來。


  隻是,雖然決定上船,但袁渙也想給自己謀一個好一些的位置。


  袁渙知道,以他的名聲才華,李易肯定會接納他,並且好好的用他,但對於如此,袁渙並不滿足,特別是李易現在還在蟄伏,在這種低投入高回報的情況下,袁渙就想爭取一下,爭取成為李易的謀主,即便不成,也要成為左膀右臂那樣的重要存在。


  所以,袁渙來見李易的時候,就存了心壓一壓李易,先表現出自己的見識智謀,等李易亂了陣腳之後,再表示自己的追隨態度,這般欲揚先抑的手段拿出來,袁渙相信李易定然要對他另眼相看。


  隻是袁渙沒想到李易那麽很,那麽幹脆,在袁渙剛剛表露出威脅之後,還不等他“揚”起來,直接就用出了殺伐手段,將袁渙的想法給打得七零八落。


  現在李易再次發問,這讓袁渙怎麽回答?


  直接答應,實在是不甘心啊!


  片刻後,袁渙一咬牙,覺得與其窩窩囊囊的,還不如搏一搏好了。


  忽然,袁渙向李易拱手拜下,沉聲道:“襄侯,渙有罪,有罪之人,不敢輕言去留。”


  “哦?何罪之有?”


  李易一邊問著,一邊納悶,難道袁渙還有什麽事情自己不知道?


  隻見袁渙臉色發苦,小聲說道:“之前襄侯前往揚州,與袁術多番交談,因為其中事情多有忤逆,渙不願就此跟隨袁術滅亡,所以,為求保全自身,就做了一件對不住襄侯的事情。”


  “什麽事?”


  李易微微皺眉,經過剛才的談話,他已經大概猜到袁渙的心思了,也而覺得這人能用,可如果袁渙真的做了什麽壞他大事的舉動,李易說不得真要殺了袁渙。


  袁渙感覺李易語氣有些不善,心中一緊,但還是低聲說道:“渙曾經修書一封給密友陸康,詳細道出了袁術謀劃,關於襄侯之事,自然也在其中。”


  “陸康?”


  李易一怔,他可沒忘記,當初與陸康的那一次見麵,雖然最後兩人約定了一些事情,但陸康原本可是給他擺下了鴻門宴的,而起因就是一封密信,當時李易還納悶寫信的人是誰,現在知道了,竟然是當時對他最為親熱的袁渙。


  見李易隻是提了一下陸康的名字,就不繼續說話了,袁渙以為李易不滿,趕忙解釋道:“請襄侯放心,當時在書信中,我有說明,因為如今長安被李傕郭汜之流把控,朝堂之上漏洞重重,再加上袁家勢大,貿然進言不但很難奏效,一個不慎,還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我請他不要大肆宣揚,隻要暗中聯絡忠義之士即可,所以,其中關於襄侯之言,所知之人應當不多,襄侯若是不放心,我可立刻向陸康去信一封,說明襄侯乃是忠義之士,並未與袁術同流合汙。”


  李易這時已經回過神來,搖頭笑道:“無需那麽麻煩,當時陸康雖然為我擺下鴻門宴,但最終卻被我說服,等我向袁術正麵發難之後,陸康就會相應,屆時袁術將會首尾難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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