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並州張文遠,一戰,勝!謝謝尼加提你嗯的打賞!
軍營中沒有專門的擂台,李易幹脆就把點將台讓了出來供給軍官們做場地。
將對手打下擂台為勝,將對手“擊殺”為勝,將對手打到無力反抗為勝,被李易從飛熊軍借來的三個校尉一致認同後,也可判做獲勝。
除了上麵這幾點,李易本人還有“直接晉級權”,他說誰勝誰就勝,很霸道,不過在被李易澆灌了一大口雞湯之後,沒有一個人覺得李易這麽做有何不妥。
待到午時三刻,李易對左右說道:“時辰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另外,黃校尉,此處軍中的將士們現在可有安排?”
黃校尉是飛熊軍中一名校尉,此處營地正是他的駐地,見李易發問,趕忙答道:“我擔心他們打攪到將軍,便讓將士們都在營帳中歇息,不知將軍可是另有什麽需要他們去做?”
雖然李易不是黃校尉的上司,可架不住李易是董卓麵前的紅人,黃校尉言談之中很是樂意巴結一下李易。
李易笑道:“今日打攪黃校尉李某已是萬分慚愧,哪還好貿然提出要求,不過偶然想到軍中枯燥,將士們平時也沒個樂子,稍後的比武打擂倒算得上有趣,不妨讓將士們出來一觀,一來給大家鼓鼓勁,熱鬧熱鬧,再者,如果有人能從中有所領悟,說不得他日太師麾下又能多出幾個將校之才?”
黃校尉一聽,頓時眉開眼笑,道了聲謝,便忙不迭的跑去下令了。
其實,此處軍營中的士卒早就對校場這邊的動靜好奇的緊,隻是礙於軍令不敢靠近,現在得了黃校尉的允許,一個個喚上同伴就往校場奔來,生怕慢了半步被人占去了好位置。
隻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上千人便把校場團團圍住,吵吵鬧鬧,討論聲此起彼伏,不知道的,多半要以為這裏是在開廟會。
“觀眾”入場後,小吏也將一些寫有編號的木牌交給了那些軍官,然後看了眼李易,便下令開始,示意想當第一個擂主的可以自行上台。
不過眾軍官卻是在心裏打鼓,這最先上去的擂主,麵對的對手可都是精力充沛的家夥,而且因為對於旁人的情況不明,想挑軟柿子也不方便,每一場打下去即便取勝也要消耗不少的體力。
沒錯,就是體力,在李易製定的這種規則下,體力的重要性甚至已經超過了武藝本身。
就在眾人彷徨不定的時候,隻聽擂台東北角忽的有人朗聲喝道:“既然無人敢上台,那就讓張某做這個先鋒罷!”
話音剛一落下,隻見一個年輕漢子在擂台邊上單手輕輕一壓,健碩的身子便借著力,輕巧如靈猴般淩空一個翻轉,然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擂台之上。
“好!”
“好功夫!”
“威武!”
雖然隻是一個上台的動作,卻是引來了好一陣的喝彩聲,即便作為競爭對手的軍官們也不例外。
這是三國,不是武俠,並沒有高來高去的輕功,而漢子的那一躍卻是將發力,借力,還有最後的收力掌握的極好,整個動作看上去行雲流水,就好似飄上去的一般,當真是瀟灑飄逸。
李易負手站在點將台一角,臉上笑容燦爛,張遼上台的動作竟然如此風騷,看來是被徐晃的話給打動了。
張遼先是對著李易行禮,又向三麵團團拱手,然後將寫著自己名號的木牌交給小吏,小吏確認無誤後給了他一柄沒有開刃,且包了麻布的鈍刀。
張遼掂量了掂量,然後走到擂台邊緣,左右掃視一番,指著一個身高八尺,分量小兩百斤的壯漢,道:“這位兄台,請了!”
那壯漢一愣,詫異的看向了張遼,直到小吏喊了他的號牌,這才終於確認,張遼確實是點了他的名,第一戰竟然要和他打!
莫說是壯漢本人,在場許多人也都覺得詫異萬分,實在是這個壯漢不管怎麽看都不是好相與的,選這樣的人做對手著實愚蠢。
壯漢姓周名雄,早前在軍中便小有勇武之名,上午兩個多時辰的站樁,許多人累的如同死狗,周雄卻隻是額頭上沁出了少許的汗珠,並無明顯疲憊之色,可見其耐力遠遠勝過尋常之人。
周雄的表現被眾人看在眼中,直接便將他視做了這次爭奪校尉之職的熱門之一,一個個嘴上或許不說,心中卻是紛紛打定主意,除非萬不得已,堅決不與周雄對陣。
再看張遼,一直都很低調,不聲不響,仿若泯然眾人,要不是上擂台的動過太過出彩,怕是到現在也不會有幾人細心看他。
然而,上擂台的花哨姿勢縱然再好看十倍,又如何敵得過周雄的小二百斤腱子肉?
甚至,因為張遼的挑戰,讓很多剛剛還為他叫好的人暗暗搖頭,後悔剛剛看錯了人。
短暫的沉默過後,便有人開始為周雄起哄,周雄也回過神來,大笑一聲便奔著擂台走去,隻是周雄太過壯實,學不來張遼上擂台的技巧,隻能順著台階老老實實的走上去,讓人稍稍有些失望,還有個別膽大的圍觀士卒仗著人多看不到自己,趁機噓了兩聲。
周雄心頭不由有些慍怒,尋思著接下來當盡快解決這個對手,如此方才不會讓旁人小覷了自己。
而且,周雄也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免得被旁人當做弱者,輪番喊上擂台來消耗體力。
周雄向李易行禮,然後交牌子取了鈍刀,與張遼間隔兩丈相對而立,一抱拳,道:“請了!”
雖然張遼也是身量魁梧之人,可在周雄麵前,竟好似小了一圈,不過張遼依舊神情淡然,並無絲毫緊迫姿態,不慌不忙的同樣還禮,然後朗聲道:“並州張文遠,請!”
張遼這邊話音一落,周雄便一聲大喝,拖刀在後,向著張遼急衝而去,他要先聲奪人,他要在三刀之內將張遼拿下!
張遼見狀,稍稍後撤一步,腳步錯開,沉腰弓背,穩定下盤,橫刀攔在胸前,做防禦姿態,然後目光銳利,死死的盯著周雄的腳步,一瞬也不曾錯過。
周雄想將張遼三刀拿下,卻不知張遼也要拿下他,而且張遼的計劃隻有一招!
雖然周雄是這些軍官中最強的人之一,可那又如何?他麵對的可是張遼,張文遠!
周雄衝的飛快,兩人距離瞬間變縮到不足一丈,他拖刀的右手微微一轉,也開始用力,這是周雄自己琢磨出來的招式,拖刀在後,借著腳步或者戰馬的衝刺,然後全力斬出,再加上他本就力氣大過常人,對手縱然能夠擋得住長刀去勢,也要被打的一個趔趄,失去方寸,那樣周雄就可以順勢欺上,乘勝追擊。
這個法子周雄在平時用來可謂是無往不利,然而,這一次,周雄剛剛揮刀至一半,忽得感覺背心一片冰涼,身上根根汗毛倒豎,好似被什麽凶獸盯上了一般。
他下意識的想要收刀回撤,可是這刀已經揮出去一半,對麵的張遼還站在那裏八風不動等著他來砍,如此收回去似乎可惜了。
就這麽一猶豫的功夫,周雄已經到了張遼的近前,刀鋒距離張遼也不過尺許,周雄眼睛一亮,心道,有了!
這時張遼動了,隻見張遼反應雖快,卻是單手舉刀向前格擋,周雄見狀頓時大喜,其他觀戰之人中但凡有些見識的都忍不住暗暗搖頭。
站在李易身邊充當裁判的黃校尉就忍不住搖頭道:“這一刀的力氣太大了,單手格擋根本攔不住,怕是要被刀背彈回砸上胸口,甚至,那周雄力氣再大一些,這一刀便可定下勝負。”
李易卻是笑道:“不然,你且看下去。”
其實李易並不明白張遼為何出了昏招,但他相信張遼的本領,不可能被一個無名之輩打敗,自然是信心滿滿。
黃校尉有些奇怪,正要發問,就聽雙刀交擊,一聲悶響傳來,那周雄的力氣果然不不俗,雙刀交鋒時竟是直接將裹覆在上麵的麻布撕扯開來,化作片片碎布。
而張遼手中的那柄刀,更是因為單手力道不足,被振的一歪,登時中門大開,眼看就會被斬中胸膛。
一個在旁監督的校尉見狀大驚,別看是沒開刃的鈍刀,但鈍刀照樣能殺人,這擂台上的第一場較量就了死人或者重傷,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奈何他距離太遠,想要阻攔卻是來不及。
其他圍觀的軍官與士卒也是大呼出聲,想要開口提醒交鋒的兩人,而占了優勢的周雄也確認了自己的絕對優勢,他並不打算故意傷人,隻要取勝就好,於是就打算稍稍收些力氣,輕輕斬張遼一刀便罷了。
然而,他隻是剛剛起了這個念頭,原本已經被他刀鋒籠罩的張遼腳步一動,竟是開始向他側後挪動,不過周雄並不在意,張遼躲的再快,能有他的刀快?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李易剛剛還極為看好張遼,此刻也不由有點心跳加速,他不擔心張遼不行,而是怕張遼玩脫了。
還好,張遼並沒有讓李易失望,隻見他在險之又險的時候,伸手一提,那柄原本被磕歪的長刀,順勢沿著周雄的刀鋒猛的一滑,最後發出了哢的一聲響,張遼竟是用刀柄護手格住了襲來的刀鋒。
周雄一怔,他沒想到張遼居然敢如此行險,這一擋稍有偏差怕是難免手骨被斬斷,不過周雄馬上就定下心神,他的全力一擊,豈是這般輕易就能擋住的?
就在周雄再次發力,打算將張遼的防守徹底打回去的時候,隻見張遼借著他那一刀斬來的力道,刀柄輕轉,腳下連動,須臾間竟然與他的刀鋒擦肩而過,而且,更讓周雄驚訝的是,張遼竟然借力閃身到了他的側麵。
周雄頓時大呼糟糕,他現在算是明白剛剛動手前的擔心是從何而來了,偏偏此刻張遼的下盤如老樹生根,而他卻是疾衝之勢,根本停不下來,這交錯過後,他絕對會將背後要害徹底暴露。
對方是無意中做到的,還是早就一步步算計好的?
如果是後者,那也太可怕了!
剛想到這裏,周雄腦後便感到一陣惡風傳來,雖然他知道對方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下死手,但仍是將他嚇的夠嗆,想試著躲開這一擊,不想張遼幹脆的很,直接丟下長刀,上扣肩膀,下踢腳腕,同時又在周雄後腦位置虛打一拳,然後便快步與周雄拉開了距離。
而此刻的周雄,已經再也無法保持平衡,直接臉朝下栽在地上,不過他反應也算快,順勢一滾,往後猛斬,結果卻是發現,張遼早已經遠遠退開,正含笑望著他。
周雄持刀靜立不動,他還沒鬧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被張遼看破的。
而校場內外,上千人盡皆失聲,久久不能從方才的交手中回過神來。
張遼以防守姿態,格擋,借力,轉身,反殺,雖然隻是眨眼間便完成,可過程中卻是數次陷入了劣勢,稍有不慎便會落敗乃至重傷,著實是驚心動魄,讓人讚歎不已。
終於,李易忍不住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諸位,勝負可已經分出來了?”
勝負非常明顯,明眼人都知道,最後若不是張遼收手,否則一拳落在周雄後腦,立刻便會要了他性命。
很快,三個校尉將結果告訴小吏,小吏看了張遼一眼,有些激動的走到擂台正中,向著台下大聲道:“並州張文遠,一戰,勝!”
聽到最後的結果,張遼和周雄都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張遼先上前謝過三個校尉與小吏,又向周雄一拱手道:“周兄,承讓了。”
周雄目光複雜的看了張遼一眼,把鈍刀往地上一丟,長歎道:“我不如張兄,敗的是心服口服。”
說罷,周雄又望向李易的方向,道:“李將軍說的果然不錯,的確是需要眼力的,我若是能早些看出張兄深藏不露,縱然是敗,卻也不會連一合都撐過不去。”
“哈哈,周兄莫要說喪氣話,我料定周兄稍後定然也要上來坐上一坐這擂主的。”
周雄拱了拱手,沒有再說什麽,愁眉苦臉的走下了擂台,他固然還有希望再上擂台,甚至是打一個差不多的名次,可那又能怎樣?
他已經斷定,隻要有這位並州張文遠在,新軍校尉決計不會有他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