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被裂口女殺死的第一個人
瀧澤曉四下環顧，沒有發現裂口女的身影。
這是三次怪談追殺中，出現時間最早的惡靈。
但也是退場最快的惡靈，甚至沒和瀧澤曉打個照麵，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深的看了一眼死去的少女，瀧澤曉繼續朝著學校走去。
他並不能幫助這少女什麽。
成佛有神社與寺廟，善後有警署，這些都不是瀧澤曉該管的。
走到班級。
瀧澤曉發現風間飛鳥已經坐在座位上，而其他同學也在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
走到風間飛鳥旁邊，瀧澤曉聲音淡然。
“風間同學，你有沒有興趣超度一個枉死之人的魂魄。”
“你是說校門口發生的死亡事件嗎？”風間飛鳥自然是聽到了這件事，但她有些詫異，沒想到瀧澤曉竟然會求自己。
“是的。”
瀧澤曉不知道這個女生，是不是因為自己而死，但他始終相信一點。
因果，是必然存在的。
這是他獲得人之牌後，慢慢所了解到的事實。
或許別人沒有，但自己，以後絕對回合因果糾纏不清。
“嗯，放學的吧，死亡之人的靈魂，會被困在原地，所以超度起來也不是很費勁。”
風間飛鳥點頭，算是同意了瀧澤曉的請求。
”但其實你大可不必，警察們在善後的時候，自然會找和尚或者巫女前來超度的。”
“不，我要親眼看到。”瀧澤曉語氣堅定。
他決定，找個時間，學習一下超度亡靈的咒語。
這樣，因他而死的人，他自會親自去超度。
“沒想到曉君還挺善良的嘛。”
風間飛鳥饒有興趣的看著回到座位的瀧澤曉，她再一次回想起之前他說過的話。
每一個惡靈都是可以被超度的。
超度的是它的善，而不是它的惡。
這種觀念一經說出後，就深深刻印在風間飛鳥的心中，無法磨滅。
瀧澤曉，是第一個用它自己的觀點來進行除靈的。
這完全違背了父親大人的觀點。
“曉君，你是一個很不一樣的人呢。”
……
瀧澤曉的班級，有前後兩個門，平常放學期間，其他同學都會離哪道門近，就從哪道門離開。
但今天放學。
他們井然有序的從班級的前門離開，沒有爭吵，沒有擁擠。
因為後門處，出現了一個白發身影。
是全校三大不能惹的人之一的西澤竹奈！
“是冰槍魔女，應該是來找瀧澤曉的。”
“這兩人性格到很相似，不過我看最近瀧澤曉和風間飛鳥走的很近。”
“小點聲，別被魔女聽見。”
周圍的學生在竊竊私語。
眼睛卻連看都不敢抬頭看一眼。
似乎真把西澤竹奈當成另外一種的不良了。
不然哪有正常人會每天提著一把槍來上學啊！更可怕的是老師也不管，任由西澤竹奈自行發揮。
還是先溜為妙。
風間飛鳥背上書包，饒有興趣的看向門口處的白發身影。
“第一次見到冰槍魔女本人呢，確實很好看。”
“我和西澤在超度完成後，準備去一趟酒館。”瀧澤曉解釋著西澤竹奈到來的原因。
風間飛鳥當然知道酒館的存在，這地方可以說是除了寺廟和神社之外，最大的除靈師勢力。
而能通過惡靈挑戰的普通人，絕大多數都會通過各種關係，加入到酒館當中。
就是不知道瀧澤曉怎麽進去的。
也沒多說什麽，風間飛鳥朝著門外走去，在和西澤竹奈打個照麵的時候朝著對方微笑了一下。
西澤竹奈則冷冷的點頭示意。
她根本沒有問風間飛鳥要和瀧澤曉要去做什麽，隻是提著她手中的步槍，跟在瀧澤曉旁邊。
很快，三人便走到白天的事故發生地。
這裏早已經被警察用警戒線圍住，不允許無關人員靠近。
但超度亡靈，並不需要在原地進行。
風間飛鳥使用了一個簡單的小法術，便把死者的靈魂牽引到了附近。
擺放好禦幣與鈴鐺，風間飛鳥盤腿而坐。
她表情嚴肅，泛著神性的光輝在她的身上不斷流轉。
麵前是一個渾身血汙的少女。
當光芒愈來愈熾烈，當吟唱越來越聖潔，那少女沾滿鮮血的靈魂，在逐漸複原。
最終，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站在風間飛鳥的麵前，不斷抽泣。
“謝……謝謝你們。”
少女已經知道自己的死亡，她感謝風間飛鳥將她超度，讓自己以一個幹淨的姿態成佛。
看著前方身體不斷變得透明的少女，瀧澤曉還是沒忍住，問道：
“請問，殺死你的東西，是不是裂口女?”
那少女聽到裂口女三個字，瞳孔瞬間放大。
一個人死後，是會對殺死自己的東西有著無限大的恐懼。
通過少女瑟瑟發抖的身體，瀧澤曉也證明了這一點。
“沒錯，是裂口女，在我回答問題後，它就將我殺死了。”
少女的身體逐漸變為透明，她的眼角含著淚光，深深的朝著三人鞠了一躬。
“謝謝。”
話音剛落，少女的身影，依然消失不見。
“裂口女，是你的捕獵者嗎？”風間飛鳥緊縮眉頭。
她不明白，即便捕獵者可以換，那為什麽每次追殺瀧澤曉的，都是這種最為無解恐怖的惡靈。
“是的，隻不過這個女孩，是它的第一個獵物。”
瀧澤曉麵色十分難看，他腦中的人之牌，已經將死去的少女雕刻出來。
並且，牌上，延出來一根灰色的線，將人之牌逐漸包裹起來。
一道溫和儒雅的聲音，突然在瀧澤曉的腦海中響起。
“裂口女因你而起，所死之人皆為你的因果，你要想辦法，消掉這些因果。”
聲音溫和如玉，使人聽起來如沐春風。
但這聲音，在瀧澤曉聽起來，就像是萬惡之源一樣。
聲音的主人，是誰？
雖然我知道這少女因我而死，為什麽人之牌要記錄這些因果？
無數的問題就像潮水一般讓瀧澤曉有些應接不暇。
“沒事吧。”西澤竹奈看著神色不對的瀧澤曉，抬起手中的槍，打量起四周。
“沒事，沒事。”瀧澤曉晃了晃頭，似乎緩了過來。
他看著已經超度完成準備收工的風間飛鳥，低聲說道：“麻煩你了。”
風間飛鳥簡單清理了下場地，隨後對瀧澤曉和西澤竹奈擺了擺手。
“事情都搞定了，我也要回神社了。”
告別風間飛鳥後，瀧澤曉和西澤竹奈坐上一輛出租車，他們要前去酒館，參加所謂的交流會。
……
瀧澤曉站在酒館大門前。
門並沒有關上。
歡聲笑語從門內傳來。
要光是這樣，瀧澤曉也就直接進去了。
但仔細往裏一看。
無數膀大腰圓的壯漢，脫下上衣，露出他們寬厚的肩膀和雄壯的胸肌，開懷大笑的飲酒聊天。
像極了一群基佬在聚會。
瀧澤曉進退兩難。
旁邊的西澤竹奈則搖了搖頭，背著槍，率先邁進酒館的大門。
“喲，這不是小家夥的朋友嘛，歡迎歡迎。”
鮑勃正往自己那巨無霸版酒杯中倒酒時，餘光看到了前方的白發倩影。
“小家夥也來了。”
他又看到了緊隨其後的瀧澤曉。
“我就說嘛，交流會他肯定會來的。”
坐在圓木椅子上拚酒的勞倫斯，已經摘下他那高貴優雅的禮帽，舉著酒杯喊道：
“各位，有新人了，你們應該是第一次見吧。”
所有正在痛飲的壯漢們，齊刷刷的回頭，看向一臉尷尬的瀧澤曉。
“各位，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