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工作
跟木村佑人和西園寺櫻井兩人一直從早晨聊到了中午，終於把大致的合同內容確定了下來，經過唯的堅持，演唱會或是歌友會的要求也被取消，不過條款也加入了一條，專輯銷量要達到50萬以上才會分成，又是一條唯舍棄部分收益換取自由的條款。
其實縱觀整個合同，公司對唯這樣一個連新人都算不上的業餘歌手算得上是非常關照了，隻不過唯的外表和展露出來的“才華”讓這個JK娛樂確定她絕對會紅，否則才不會這麽“慣著”唯，而且50萬的音樂銷量對於一個將要踏入歌壇的新人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嚴苛的銷量，連爆紅之後的歌手都有數不勝數的新專輯銷量慘淡的情況發生，又何況唯這樣還沒有步入歌壇的呢？還有一點就是，現如今不比過去，是數字化的時代，以前想要聽喜歡歌手的歌就隻能去音像店買光碟，現在隻要隻要在網上下載就好，所以實體唱片的銷量也不再占據主流，除非那種狂熱的歌迷出於收藏需求，否則很少有人去買唱片了。
出於種種的考慮，木村佑人和西園寺櫻井決定唯的第一張專輯不出實體唱片，隻在公司的網站上提供訂閱和收費下載，而且兩人也希望唯能夠快點完成專輯的製作，原因自然是兩個字：版權。
這就好比中國當年剛流行彩鈴一樣，那首老鼠愛大米在網上流傳時根本沒有牽扯出版權的問題，可當被製成彩鈴收費後就立馬出現了這種情況，王啟文和楊臣剛對這首歌的爭奪一度在網上抄的沸沸揚揚，所以木村佑人和西園寺櫻井才有了這種擔憂。
onlymyrailguifulorld是唯直接發布在網上的，名字也是掛的初音未來而不是她本人，如果以後唯唱這兩首歌，保不齊有想渾水摸魚的跳出來說他才是初音未來，會平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輿論猜測，因為有了這種擔心，他們才想讓唯的專輯盡快麵世，把兩首歌的版權確定下來。
不說這裏麵亂七八糟的細節，談好後唯直接拿著那份合同草案花錢去谘詢了兩家律師事務所確定沒有什麽大的漏洞或是文字遊戲後沒幾天也就踏踏實實的簽約了，其實想想也就釋然，好不容易抓到這樣一個絕對會成功的藝人，木村佑人和西園寺櫻井也不想玩什麽花招，最簡單的道理，合約隻有五年，你要是坑我也就坑我這五年，五年後咱們也就拜拜了，到時候你這個公司還怎麽混？你一個小公司還流出坑藝人的名聲，以後你們還打算簽別的藝人嗎？簽不到有潛力的藝人公司怎麽發展？不發展又怎麽賺到錢？因為有了這層顧慮，兩人都很明智的沒有選擇玩什麽手段，多為彼此考慮外加妥協的合作才是最佳的選擇，也正因為這些理由，唯也非常體諒對方的要求，簽約後馬上開始了專輯的製作工作。
說是製作，其實就是唯搬運那些好歌的過程，不過即使是搬運，工作也不見得多輕鬆，每首歌的配樂都需要很多次錄製才能完成，音節或是某種樂器的特效早了或是晚了還需要重錄，再加上合約裏也說明專輯必須楊淩獨自完成，所以她的工作量倒也不輕。
三個月左右，這是唯猜測的大概時間，而且第一張專輯，唯也沒想一次就發個二三十首的歌，來個十首八首的歌曲，一張迷你專輯的程度也就行了，畢竟公司也在催進度，楊淩到樂的輕鬆。
經過一番挑選，唯首先確定了十首歌，除去已經完成的onlymyrailguifulorld以及沒有發布的ありがとう，剩下的七首她分別選擇了三枝夕夏的It'sforyou，ZARD的運命のルーレット廻して，林原惠美的GoodLuck，濱崎步的TOBE，KOKIA的Angels，日笠陽子的美しき殘酷な世界，以及一首額外的英文歌，德國樂隊GrooveCe所演唱的世界名曲，GodisAGirl……
十首歌曲，全部都是已經在現實世界裏麵絕對爆紅的歌曲，已經可以想見這首專輯發布時會帶來多大的震撼了！
當然了，有多紅那也都是以後的事，除了前三首之外其他七首還沒個影呢，所以唯也就隻能安心的窩在家裏一遍一遍的搗鼓電腦，好在她已經休學了，否則的話這七首歌她就算搬運也得花個一年半載！
話說回來，唯在選擇歌曲的時候也想過Burning這種成績在美國打榜數周的歌曲，但問題在於這種類型的歌好聽是好聽，但裏麵的一些歌詞太過露骨，根本就不適合她現在的年齡去唱，隻能等以後大了再說，還有就是她畢竟是在日本的二次元世界，肯定是要以日文歌為主，剛出道就唱一大堆英文歌是怎麽回事？這樣一張專輯來一首或是兩首英文歌讓人慢慢接受，等在日本成功後準備進軍世界時在大量創作英文歌才是最適合的時間，主要還是那一點，才是唯比較排斥的，很多的歐美歌曲裏麵的歌詞已經不能算是曖/昧了，已經完全有點18/禁的味道，真要跟歐美那幫重口味的一樣在歌詞裏麵混不吝，嗑/藥做/愛什麽的隨便唱，她還真拉不下那個臉……
十四五歲，清清淡淡的感情和少女該有的敏感和細膩才是她這個年齡該通過歌聲表達出來的，而不是那些露骨的情情愛愛。
叮鈴鈴！叮鈴鈴！
坐在電腦前正一邊啃著個蘋果一邊搗鼓音樂的唯聽到手機的聲音響起，拿過來一看來電人的名字，是木村佑人。
這不是剛簽約麽？這種時候找我幹嘛？
蹙了蹙眉，唯有點因為專注被打斷的惱怒，手指重重的按了一下接聽鍵之後冷冷的開口：“有事？”
喲？這是發脾氣的了嗎？
電話另一頭的木村佑人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在意，直接說道：“現在有空嗎？來公司一趟。”
“正在寫歌。”
唯漠漠的開口，那語氣表達了一個意思：我正在努力的按照合同要求工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最好別煩我！
“辛苦了。”
木村佑人道了一聲謝，可卻沒有掛斷電話，轉而說道：“來公司吧，我已經幫你約好了攝影師，要為專輯拍攝封麵照片。”
拍照？這倒也算是我的工作……
唯稍稍愣了一下也就不再反感對方打電話來打斷她的工作，按照合約她的形象已經是以後會產生的肖像收益的公司的財產，人家找你拍照絕對是她該執行的範疇之內的工作。
“需要帶什麽衣服嗎？”拍照不可能隻穿一套衣服。
“不用了，我約好的攝影師會帶來服裝和道具。”
“我知道了。”
應了一聲，唯直接掛斷了電話，這種冷漠和直白倒是讓木村佑人很是詫異，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性格不應該這麽冷淡吧.……
這一邊，唯掛了電話後又啃了一口手裏的蘋果，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裏後直接套上了一條長袖的短裙就準備出門，話說日本這個國家真奇怪，春夏秋冬都是裙子，白花花的大腿露著也不嫌冷.……
大約過了有半小時，唯打車就直接到了JK的那無比寒酸的“總部”，一套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兩層小樓。
說真的，在第一次來到這個公司準備簽約時唯極度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因為這家公司雖然掛著JK企劃的名字，可算上老板卻隻有五個員工，那些唱片公司該具備的練歌房練舞房一個沒有，對於女性藝人應該配備的營養師造型師形體教練什麽的更是影子都看不見，整個公司除了社長西園寺櫻井，行政助理木村佑人，剩下的三名員工就是一個負責公司網頁設計和維護的上杉，負責預約錄音棚以及造型師等等工作的遠山，以及一個管接打電話端茶倒水的妹子長穀川.……
五名員工，除了兩位高層外其他的也全是應屆的大學畢業生，工作經驗根本就是零，而之所以找這樣的員工，原因是薪水低廉。
確實，木村佑人以及西園寺櫻井都對唯的未來充滿了信心，她自己也有十足的把握，可看看自己所在的這家公司，她真的懷疑自己別說做到MJ的程度，能不能做到普通的二線歌手的成績都抱著深深的懷疑。
“哎呀？唯醬來了啊！”
站在門口，唯正看著那塊東倒西歪，還有些掉漆的JK企劃的牌子發呆時，公司唯一的妹子長穀川已經看見了楊淩，親昵的上前打著招呼。
說來也怪呢，二次元世界的女人不是都很愛吃醋嗎？公司的大小BOSS西園寺櫻井和木村佑人也都算是有型的帥哥，按照劇本妹子不都會排擠試圖靠近帥哥的女人嗎？怎麽自己剛來這個公司後就被妹子親切的叫著唯醬，連名字都不直接稱呼了呢.……
“長穀川小姐。”
微微躬身，唯率先點頭示意。
日本的社會等級製度很嚴，除了典型的歧視女性之外，無論在學校還是社會上也都有著不容打破的上下有別以及年長年幼的秩序，在日本，下屬質疑上司或是後輩不服前輩的指教是很嚴重的行為，而身在二次元日本的唯也就隻能入鄉隨俗，盡量的讓自己去更加的適應日本的環境。
“哎呀！都說了叫姐姐就好啦！”
長穀川先是給了唯一個熊抱，雙手上下撫弄唯的背部時還動邊說著。
大姐，雖然被女人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我為什麽總覺得你這樣不是在抱一個人，而是在抱一個洋娃娃呢.……
用手微微撐開兩人之間的身體接觸，唯有些無奈。
對於美麗的事物似乎無論男女都會顯得很包容，唯的外貌“設定”有些過於完美了，這也讓很多女性看到她不會產生嫉妒，反而是一種朝聖一樣的神情，無奈卻又忍不住讓她沾沾自喜。
“長穀川小姐你能鬆開了嗎.……木村先生叫我來拍照，我快遲到了.……”
“好啦好啦知道啦！唯醬拍完照片記得來找我！不好好玩一下可不會放你走的！”
“.……”這話說的真讓人膽顫.……
推開了長穀川之後唯無奈的歎氣，直接走上了二層的辦公司，不出意外的，裏麵木村佑人和西園寺櫻井已經在那裏坐在等待了好一會兒了，可拋開他們兩個，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年輕，可卻不修邊幅，胡子都不刮一下反戴著鴨舌帽胸前掛著照相機的男人對著她目瞪口呆。
“佑人.……這就是你要拍攝的主角嗎.……”
年輕男人呆呆的看著唯，嘴唇都有些哆嗦，雙手死死的抓著照相機，反複確認似的詢問著。
“當然，怎麽樣？沒讓你失望吧？”
木村佑人看到對方這幅表情後得意的輕笑起來。
“失望？我特麽怎麽可能會失望？！”
突然一聲大吼，仿佛被狼叼了一樣，男人直接一個健步就衝到了唯的麵前，那眼神就好比一個流浪漢看見了法式大餐，癮君子看見了白粉兒一樣，那叫一個瘮人。
“哦！這真是.……不！這就是！上帝的恩賜！繆斯的恩寵！這簡直就是藝術！藝術的巔峰！阿弗洛狄德的轉世！”
這哥們沒事吧？還阿弗洛狄德.……形容美也就算了，可阿弗洛狄德除了美之外還是代表兩/性的肉欲女神，你這意思是我是個欲女了？用詞不當的家夥！
不著痕跡的拉開和那個男人的距離，唯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了木村佑人和西園寺櫻井。
“咳！綾波同學不要見怪。”
木村佑人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上前稍稍的拉開圍著唯左搖右轉的男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和櫻井的同屆校友，矢澤和也，曾經是東京大學攝影社的部長，拿到過很多攝影大獎，現在經營著自己的攝影工作室，同時也是被邀請來給你拍攝專輯封麵照的工作人員。”
矢澤和也？同校校友？我明白了……
輕輕搖了搖頭，唯已經大致猜到了這個男人出現的原因，肯定又是公司在節約成本不去找專門的攝影工作室，而是直接拉來了一個壯丁做白工。
“怎麽樣和也？我說的沒錯吧？”
看著唯沒有表態，木村佑人又換回了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對著矢澤和也炫耀式的說道。
“沒錯！當然沒錯！比你說的還要棒！哦，上帝啊！日本用來描繪美的詞匯簡直是少的讓人抓狂！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的心情了！”
矢澤和也雙手小女生一樣的握拳，身體還麵條一樣的扭來扭去，一副走火入魔的鬼樣子。
“那就開始工作吧，我和櫻井都等著你將這個女孩最完美的一麵發掘出來呢。”
“沒問題！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我矢澤和也的真正實力！”
矢澤和也一邊用燈泡一樣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唯，一邊掏出電話直接命令起來。
“你們兩個快點！把車裏後備箱裏麵那五箱衣服都給我抬進來！快！10秒鍾內我就要看到！”
五箱衣服……這要拍多久.……
唯有點膽寒，看了看同樣是一臉期待的木村佑人和一直沒說話但同樣雙眼放光的西園寺櫻井，有點害怕自己將要遭遇的困難了。
一件衣服最少也得照個十張相片，要照整整五箱的衣服.……再加上換衣服的時間.……沒有四五個小時恐怕完不了事.……
我真是造孽啊.……
深深的歎了口氣，唯發現自己想要成為偶像拯救世界的工作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