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氣魄!
葛軍見狀,低低笑了一聲:“嗬!毒藥很難找到,對淬體以上見效快的更是稀少!可麻藥就好弄多了!”
過了一會,趙化之手中的刀滑落!
“嗬嗬!時候到了!”葛軍笑著揮刀斬來!
“死吧!”
“啊!動啊!”看著不斷落下的刀,趙化之身體不聽使喚。
“嘶啦!”
腰腹的武道服被拉出一道口子,深深的刀痕浮現!
“唰!”又是一刀!
一刀接著一刀!
趙化之已經遍體鱗傷!
遠處,大虎幾人有些著急!
“隊長!該出手了!”
“再等等!”潘子閉眼堅定道。
“誒!”鷹眼歎氣。
“快動啊!”大虎低聲為趙化之祈禱。
……
“啪!”葛軍一刀將趙化之拍飛。
“咚!”悶響一聲,趙化之撞到岩壁上。
看著趙化之充斥著怒火的眼睛,葛軍陰笑:“嗬嗬!嗬嗬嗬!氣嗎?怒嗎?沒用的!你,死定了!”
“再見!”長刀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血浪滔天!”
鮮紅色的大浪帶著鋒銳的刀鋒襲來!
趙化之滿眼都是紅光!
“嗡!”腦海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震動!
“哢哢哢!”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破裂,又或是凝結!
突然!
趙化之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慢了下來!
身後洞壁的紋路、頭頂上散落的灰塵、地麵的裂縫……
全都映照在腦海中,纖毫畢現!
精神力!
趙化之瞬間意識到這是精神力的作用!
想起周同所說的話:精神力對外可以衍生出氣魄!
立刻試著將精神力放出體外!
明顯察覺到精神力攜帶一股威勢出現在體外!
這就是氣魄!
不斷發散。
一寸兩寸、一米兩米!
直到五米開外!
突然感覺到時間恢複流逝,趙化之趕緊將所有的氣魄向葛軍轉移!
“哢擦!”
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在葛軍身上,猙獰的笑容瞬間停滯!
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趙化之將一部分氣魄狠狠的撞在葛軍的刀上!
“鐺!”
刀彈射出去撞到牆壁後落在地麵上。
趙化之靠牆而坐,衣衫破碎,對被壓倒在地的葛軍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可惜了,就差一點點了!”
葛軍跪在地上,雙手撐地,憤懣且聲音有些顫抖:“這是什麽?!你還有幫手?”
“就我一人!你,不知道氣魄嗎?”趙化之有些疑惑。
葛軍已經年近四十,雖說還在淬體境,但資料顯示他也曾經在市裏的武大就讀,應該對氣魄有所了解。
“氣魄?原來這就是氣魄嗎!”葛軍雙手支撐不住,趴倒在地,瞪大雙眼看著趙化之。
趙化之不說話,靜靜等待麻痹感的消失。
沉默,是洞穴的寫照。
過了一會,葛軍突然低低的笑起來:“嗬嗬!嗬嗬!”
笑聲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撕心裂肺。
趙化之打斷他:“笑什麽!”
“哈!”
葛軍抵著地麵的頭抬起來:“沒想到啊,武警大隊居然派出一個天才來抓我,還不帶任何保護!”
“那又如何?”趙化之保持對他的壓製,“再有一會,我就能站起來,帶你歸案!”
“可惜啊!我剛剛沒有直接把你殺了!”葛軍嘶吼著,“我剛剛就應該直接殺了你!啊!”
趙化之有些嘲諷地說道:“所以說反派死於話多!你雖然話不多,但你不下死手啊!成王敗寇,我勝你敗!”
“反派?”葛軍哼了一聲,“那你就是正派人物嗎?”
趙化之的傷口漸漸不再流血:“你是逃犯,我是警察,誰正誰反,清清楚楚!”
“嗬!”葛軍有些不屑,“我的罪名是什麽?”
“入室盜竊殺人!入室盜竊也就罷了,你還把人給殺了!”
“我那是先殺的人!你知道我殺的是誰嗎?”
“那就更惡劣了!殺人償命!無論是誰!”
“我殺的是該殺的人!”葛軍突然有些激動,“範宏浚他該死!”
趙化之皺眉:“怎麽說?”
“範宏浚他拋妻棄子,害的他老婆自殺身亡,連帶著他三歲的孩子!”葛軍咬牙切齒。
“那又與你何幹?卷宗上表明你與他之間毫無關聯,根本就是陌生人!難不成你與他妻子有染?”趙化之問他。
“你放屁!”葛軍怒罵,“我跟他老婆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就奇怪了,你跟他兩都沒有關係,犯得著這樣嗎?就因為一時義憤?”趙化之感覺身體漸漸恢複知覺,繼續問他。
“……呼——”葛軍長歎一口氣,竭盡全力翻了個身躺在地上,“能聽我講個故事嗎?等我講完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此時的他看上去不在陰沉。
趙化之點頭:“說吧!”
葛軍閉上雙眼,開始慢慢講述,語氣竟有些柔和:“我出生在一個並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有些貧窮的家庭,有一個愛我的媽媽,和一個常年難見身影的爸爸。”
“自打記事起,就沒有見過父母以外的親人,從小媽媽就告訴我,樓梯要自己下,漆黑的樓道裏最不能做的就是顫栗。”
“小時候,雖然一直奇怪為什麽爸爸媽媽分房睡,別人家的孩子總有數不盡的快樂,吃不完的零食,玩不完的玩具,但媽媽的愛總能填滿我的失落。”
葛軍嘴角上揚:“還記得,小學一年級,我拿到了第一個一百分,也是最後一個一百分,當時我抱著媽媽,媽媽也抱著我,旋轉,覺得生活是這樣的圓滿。”
“那時,每晚都要抱著她才能入睡,那時,每晚她講著故事哄我入睡。”葛軍的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直到,那一天的下午。”陰雲浮現在他的臉上,“一個陽光的下午,醒來的我被嚇住,封閉的門窗,充斥著煤氣味的房間,我親愛的媽媽,正用力掐著我的脖子!”
“那種窒息感和中毒導致腫脹的舌頭,到現在還能讓我難受。”葛軍仿佛呼吸困難般喘氣,“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她手腕和脖子上滴落的血花,在我眼裏一幀一幀的播放!”
“我努力去握緊、去堵住刀口,鮮血還是一滴一滴重重的往下落!”語氣帶上了些許哽咽,葛軍紅了眼眶,“我拚了命地跑下樓,去找那個男人,他如野獸般的嘶吼依舊在我耳邊回蕩!”
“一天一夜的搶救,換來的是一張病危通知。”嗓音有些嘶啞,“花掉了所有存款,那個男人年輕的臉上突然開始變得滄桑,幾天後,媽還是靜靜的走了。”
“我想,她是想帶著我一起,可惜我沒能陪她一起。”碩大的淚珠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滾落。
“還沒死掉的我,看到了數不清的空吊信,看清了他們的嘴臉,看見了世界的殘忍!”葛軍沉悶的嘶吼,“從那時候起,我沒有親人!我不是誰的外孫!他們都是壞人!”
“我是一根草,但我不需要任何同情與憐憫!”葛軍的吼聲在洞穴裏回蕩。
“我親眼看到,她們母子兩人其樂融融!”
“讓我回想起童年,沒想到兩天後,相同的場景如曆史般重演!”葛軍怒不可遏,“可惜那孩子沒像我一樣活下來。”
“我看到,範宏浚吊唁時露出的微笑!我聽到,他笑著說擺脫了一個包袱!我聞到,他從骨子裏散發的腐朽!”葛軍看著站起來的趙化之,高聲問道,“你說!他該不該死!”
“他該死!所以,我找了個機會在他家裏,就在她們母子死去的房間,在那張床上,殺了他!”
葛軍臉色漲紅,發出了暢快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