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第252章 老道士一字測天機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體會,就是讓你隨便寫一個字,在下意識中,你永遠寫的都是那麼幾個固定的字。在不同的場合能想到的字也是不同的。這幾個字一般會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而慢慢有所變化,可能是換了一個字,也可能字形發生了改變。如果不細心觀察,自己也發現不了。
正因為如此,測字可以拿來占卜,因為占卜本就是一個講究「變」的學問。
不過很多人不清楚,其實測字因理論基礎不同被分為兩個派別。
其中一派是利用梅花易數中以萬物起卦的理論,即一切眼前所見之物都可以轉化為數字,通過數字的奧秘來預測未來。應用到測字上,就是利用文字的筆畫數通過計算,轉化為相應的卦象。總聽算命先生都會掐指一算,其實算的正是六壬之數,和打算盤差不多一個道理。利用梅花易數的理論,可以把抽象的文字轉化為具體的數字,掐指便可以推導。
另一派,說起來還真就比較玄乎了。純粹靠算命先生的第六感,通過觀察字形,拆字再合字最後解字,幾乎可以做到鐵口直斷,不像有些算命先生說話模稜兩可。字成了算命者和算命先生精神層面溝通的一個橋樑。這世間有一些人確實與眾不同,他們似乎天生就能感應到未知的東西,如果用科學來解釋,那隻能說這類人腦子裡有個雷達能接收別人的腦電波吧。因此敢用這麼方式來測字的,只能說明,要不他是騙子,要不他絕對有過人之處。
但凡測字,一定是要有個準確的結論,所以一般撂地的算命卦攤只是把這當成一個小把戲,絕不敢當做大活來做。可我眼前這位,分明就是主營測字。而且他剛才明確地說了,不懂周易不通八卦,既然什麼都不懂,還敢來測字,那就只能說明他用的正是感應之法。或者,他是故意如此,等的就是我。
如果他是靠感應來預測,那必然是高人,能結交那是最好。如果他是故意如此,說明他定然知道我的身份。
不管是哪種情況,我都沒有理由離開,所以毫不猶豫地寫了一個字,那就是「王」。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寫這個字的時候確實隨心而為,這是我習慣寫的一個字。外公從小教導我成王敗寇的道理,所以這個字算是自己的一個信仰吧。
我寫完之後就把紙放在地上鋪的那張白布上,看著那位先生說:「給看看吧。」
那位先生左右端詳了一會,然後對我笑著雲淡風輕地說:「想問什麼啊?」
我心說,這傢伙口氣真大啊。一般算命先生看完之後都是先把自己觀察到並十分確信的結果,說出來以博取對方信任,這樣就算後面說錯也好圓回來。他倒好,讓客人來提問,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絕不會,這分明就是鼓舞對方拆攤子的熱情啊。
書雁自然也知道這裡面的門道,頓時也來了興趣,就開口問道:「先測測他的姻緣吧。」
先生含著笑說:「看這位客人年紀輕輕做派卻大氣的很,看來家財不薄啊,古時有田便有財,這麼說,您也算有田了。王字左右各加一豎才能成為田字。王中一豎撐起天地,應該就是這位當家人了。左右各有兩豎,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有兩位夫人,這個家田應該是三位一起支撐起來的。老夫之所以敢坦言,料想兩位夫人不僅互相知道對方,而且關係也很融洽,這位先生真是好福氣啊。不過。。。。。。」
說道這裡,那位先生頓了一下,臉上帶出吃驚之色。
書雁看他說的很准,馬上問:「怎麼了?」
先生臉色那難以置信的樣子真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又看了看我,重重地點點頭說:「方才看到這位先生器宇不凡,果然不是凡人啊。」
我笑著問:「怎麼說?」
「方才說您有兩位夫人,不過這兩位夫人一個是鬼,一個是人,對也不對?能通陰陽兩界的人,豈能是凡人?。」
我暗自心驚,他剛才的推斷時難以置信的表情應該不是裝出來的,那就說明他應該是不認識我,可他僅憑一個字和書雁一個問題就推出這麼多。真是難以置信啊。
書雁也吃驚不小,她問:「先生是如何看出來的,能否賜教?」
「田字去了左邊一豎,還是人間之字,正是丑字。而田字去了右邊一豎,卻不是人間之字,是鬼文中的一個字,也是丑字。左為大,右為小。看來您的左夫人應該是鬼,而右夫人看來是人。至於這丑字,老夫料想應該和這位先生有關吧。」
靠,居然說的完全正確。可可和我認識的較早,而且很寵她,年級也比可可大一些,自然是左夫人了。這些都不算什麼,這老頭居然連我的小名都能推斷出來,還通曉鬼文,這也太嚇人了。我自以為周易八卦方面的學問就已經不小了,和他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書雁就更不用說了,整個人都蒙了:「先生,您不會是認識我們吧?」
他搖搖頭說:「認識自然是不認識,今日出攤確實是來等人的,現在看來應該等的就是你們。這個問題老夫隨後再解釋可以嗎?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穩穩心神說:「我這次出來是有兩件事要辦,您看我能達到目標嗎?」
先生又看了看字說:「紙下是布,並非是土。王字去了土能得到一個「一」字,看來您此行的目的只能做成一件。如果老夫料想的不錯,先生您此行的其中一個目的應該是土裡的東西,看來您土裡的東西就不要考慮了,暫時是辦不到。」
我更加佩服了,我這次出來,一是尋找幽冥四方神,再者就是去劍池下吳王闔閭墓尋找魚腸,專諸兩把神兵。既然他說土裡的東西得不到,看來這兩件神兵與我無緣了。可是他說我能辦到剩下的那一件事,看來找到幽冥四方神應該不成問題。
先生又問:「您還有要問的嗎?」
我搖搖頭說:「先生真乃神人,在下佩服,沒有再問的了。」說完,我心裡琢磨怎麼能把這個人請回去。
沒想到那個先生見我無話可問,站起身整理整理衣冠,然後畢恭畢敬地叩拜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我大吃一驚,這演的又是哪一齣戲?剛忙扶起先生,問:「您這是何意?」
先生站起身說:「既然您沒有要問的,那容老道說說心裡所想如何?」
「您有話就直言。」
「老道名叫王豫康,是終南山重陽宮中一個孤野的老道。昨日起早在山中靜坐,忽有一隻喜鵲飛過,拉了一泡屎正好落在我頭頂。喜鵲是兆喜之鳥,我趕忙推算。老道姓王,王上一點便是主,看來它是告訴我「主」要來。我順著喜鵲飛來的方向看去,遠處正是一個山丘,山中的霧氣居然隱隱聚成一隻老虎的形狀。看來「主」是從虎丘而來,於是老道便趕來虎丘等候。」
我震驚不已:「您就通過這個就認定我是您要找的人?」
王老道搖搖頭說:「當然沒有這麼簡單。您剛才寫的是什麼字?」
「王啊!」
先生含笑說:「您要王,老道姓王,您要的正是我。」
本來還琢磨著怎麼把老頭拐騙走,現在他突然送上門來了,還真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他說的理由,看似巧合,可絕非巧合。
我說:「先生,您這樣就把自己賣了太隨便了吧?您都不了解我。」
「錯了,我從您的那個字已經知道了你要幹什麼,而老夫願意追隨。」
我難以置信:「這絕不可能,一個字你就能知道?我不信!」
「那老道就給您講講,看說的對是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