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她像個天氣多雨無情(上)
小雅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後笑了,又是一臉輕鬆:「聰明,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而且你很懂女人的心思,要知道女孩的閨蜜是最容易攻破的堡壘。怪不得可可言語之間提到你時,都是小女孩才有的小心思。」
我內心獨白:「擦,這娘們什麼意思?」
小菌人回答說:「主人,她說你是為了吸引那個叫李可可的女人,才故意和她說那句話!」
「額,女人心思這麼奇怪嗎?哎,不對,你怎麼知道?」
「活了這麼長時間,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不過,這個女的確實有問題,她那番話是在掩飾。」
「廢話,除了香水味就是鬼氣,聞都聞到了。」
李可可聽完小雅的話,居然嬌嗔地推了她一把說:「別瞎說,我都是為了你!」
小雅笑著說:「好吧,好吧,為了我,想不到冰雪美人也有害羞的時候。看來我很榮幸啊,說明我這個姐妹在你心裡還是很重要的。要知道,女孩只有在自己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面前才會忍不住流露真情。」
額,這娘們怎麼這麼愛分析人。不過我更好奇了,渾身都是鬼氣,說明鬼魂已經影響到了她正常的生活,可她居然還能保持鎮定,內心得多強大!
李可可招呼我上車,一路上都是她們倆聊著,我根本沒有搭話,最後找了一家安靜的咖啡館進去。
坐下以後,小雅又開始分析我:「心裡明明好奇,但是忍住不問,嗯,比一般人成熟的多。雖然你和可可年齡差點,但是卻比可可成熟,很好。」
我心說,要是沒挨過李可可狂揍,就我這個碎嘴,能忍住不說話?
李可可有點不好意思,打斷她對我說:「你別介意,我這個閨蜜是位心理醫生,就是愛琢磨人。今天來找你,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這下明白了,原來是心理醫生啊,怪不得呢,這要是誰和她在一起,每天經受她富有科學依據的分析,不得瘋了?
我問:「什麼事,說吧!」
李可可盯著我,很認真地問:「你說這世間有鬼嗎?」
她這麼一問,我一下愣住了。有沒有鬼,她最清楚了啊,她家不就供著一位嗎?可既然這麼問,那就沒這麼簡單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人家是心理醫生,這種事不管怎麼說她也會從心理學層面去解釋。看來可可根本沒有和她這位朋友說過自己母親的事,不過我敢肯定,這個小雅確實受到了鬼魂的影響,否則以她的性格,絕不不會和別人說,哪怕是自己的朋友。
我說:「有吧!」
小雅馬上就反駁了我:「小小年紀,居然信這些。這世間哪有什麼鬼,都是心理疾病,我接觸過很多病人,最後診斷都是幻覺。要不是可可總說起你,我也是好奇,否則不會陪她來的。我來就是給姐妹把把關。」
我淡淡笑了笑:「您說的對,不過既然出來了,不妨說來聽聽。要不這樣坐著,多尷尬,是吧?」
小雅說:「嗯,你確實很會找話題啊,不錯。行,那我說給你聽聽,聽可可說你家祖傳是算命先生。我不是有意貶低那些非科學的行徑,就是出於好奇,你們是怎麼把人正常的心理疾病用偽科學解釋的。」
「好啊,咱們還真是可以交流交流。」
小雅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最近老做惡夢,總是夢到一個人。哦,那個人已經死了,這很符合你們這行的口味吧?」小雅笑笑說「按照你們的理論,人死了就成了鬼,是不是說我做惡夢就是因為有鬼?」
可可補充道:「小雅幾乎每天夢到一樣的事,她和我說過好幾次了。她可從來都不這樣,所以我想著帶她來見見你。」
我說:「既然您是心理醫生,那你是怎麼認為的呢?」
小雅笑了笑說:「我懂你什麼意思,醫者不自醫這個道理你總該懂吧?哦,忘了和你說了,我夢到的那個人是我男朋友,我們處了七八年而且是異地。我們不經常見面,偶爾能見一面,他都會給我梳頭髮,我每天夢到的就是他給我梳頭髮的場景。我也就是偶爾和可可提過幾次,沒想到她放在心上了。其實是她大驚小怪了,那麼多年的感情了,人突然沒了,正常人都會回憶起曾經在一起的畫面,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聽完有些疑惑,七八年的感情了,媽的正常人說起這樣的事不該這麼冷靜吧?可這女人談起來居然沒有一點悲傷的色彩,反而很平靜,似乎說的不是自己身上的事。
我就問:「恕我冒昧,你男朋友去世多久了?」
小雅哼了一聲回答:「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很冷酷?說起自己男朋友居然還很淡然?」
我誠實地點點頭,小雅接著說:「他就是個窩囊廢,沒有上進心,更沒有一點擔當。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他是割腕自殺死的,原因就是他覺得和我差距太大,配不上我。這種男人,我用得著為他悲傷?事情也就是一個月前吧!」
可可解釋道:「小雅是名牌大學的博士生,而且年紀輕輕就是知名的心理醫生。她在京城工作,最近正好有事回來一趟,我就帶她過來了。那個男生叫小文,和小雅是大學同學,本科畢業后一直在他家鄉的小城打工。後來。。。。。」
說到這裡,可可看了一眼小雅,不敢往下說了。
小雅接過話說:「咱們姐妹你還怕我生氣啊?我來說!畢業后我一直希望他來京城工作,可他總是說那裡競爭太激烈不適合他,反而要求我放棄那裡的工作回那座小城陪他。我的夢想和前程全都在那裡,怎麼可能回去。這不今年他提出結婚,於是我提了一個條件,如果他不來我在的城市工作,這婚就不結!其實他那個人很有才華,我相信他有能力在那裡立足,我也願意幫他,陪著他。可他在我們一次爭吵以後,居然選擇了自殺。」
說到這裡,小雅眼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哀傷。
我說:「既然不合適,分手就行了,何必這樣執著?」
小雅聽完,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反而是笑著問我:「好了,事情來龍去脈都清楚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難道我做噩夢,真的是因為有鬼?」
我搖搖頭說:「不是!」
小雅像逮著理一樣,更高興了:「看來你還是很懂人情世故,不像別的人,即便心裡承認嘴上也不退縮!」
我冷哼一聲說:「如果僅僅是因為做噩夢,你會整夜睡不著?如果僅僅是因為做噩夢,像你這樣內心強大的女人怎麼會和別人傾訴來尋求安慰?如果僅僅是做噩夢,你內心為什麼那麼不安和害怕?我想,你之所以來,一方面是因為我是個大學生,在年齡和社會閱歷上你可以佔據主動;另一方面是因為你知道我對那些東西比較懂,你也想試探試探我,看我能不能說出一些對你來說有用的話。你不是不信,而是你礙於自己的職業,不敢承認罷了!」
開玩笑,從小跟著祖父長大,察言觀色這個本事早就精通了。從她的言談舉止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女人,而且內心堅強無比,如果不是遇到什麼特別煩惱的事,她不可能假裝輕鬆地說出自己私密的事。再者,雖然她打扮的很精緻,可厚厚的粉底很難掩蓋住她疲憊的眼神,而且中氣不足,明顯是休息不好。更何況我第一眼就知道她身上帶著鬼氣,所以事情絕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
幾句話說的小雅面如死灰,可可看了小雅一眼,盯著我問:「你看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