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 吟一首詩莫傷感離別
說話間,道士忽然一怔,然後渾身開始抽搐,像踩在電門上一樣。當然不可能電門了,只不過一群小菌人在麻筋跳舞罷了。
哥幾個連殺人都見過,這個根本不在話下,一臉淡定。潘元海和佛珠哥一臉駭然。
道士哪裡還顧得上臉面,不住求饒:「大師,我錯了,求您放過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丁總還吐槽呢:「老馮,這丫說話還挺利索,再用點力!」
道士都快哭了:「大師饒命啊,是他,是他找我來騙錢的,大頭都是他拿走了,真不怪我啊。我把錢全退了行不行?饒命啊!」道士指著佛珠哥,開始狗咬狗。
佛珠哥本來要發怒,不過見我瞪著眼,嚇得退縮幾步。
我召回小菌人,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潘雲海說:「潘哥,你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找這麼個純騙子來?」
潘雲海此時尷尬萬分說:「倒不全是,這位道長確實在業界名頭很大,只不過不知道他沒有真本事罷了。要不是大師出手,我還蒙在鼓裡呢,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放心,我立馬趕他走。」
「等等,先不急,敢問這位道長怎麼稱呼?」
道士趕忙回答:「小人叫王森一,大師我錯了。」
我問:「他說你名頭還是挺大的,有這麼回事?你照實說,我說不定有事要你出力。」
道士不明白我什麼意思,戰戰兢兢地說:「虛名還是有點,不知道大師有何吩咐?」
我點點頭說:「這就好辦了,隨後有事安排你,如果你辦的好,我做主了,你拿的錢就不用退了。潘哥,行不行?」
潘元海更不知道我打的什麼算盤說:「一切聽大師的!」
吩咐大家下島以後,就留著我和妙姐。
妙姐問:「弟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開玩笑地說:「這麼美的風景,想和姐姐獨享。」
妙姐嫣然一笑說:「好,弟弟喜歡,姐姐就陪著。用不用姐姐給你唱個小曲啊?」
我說:「那最好不過了。」
妙姐歌聲飄起:市聲到海,迷紅霧,花氣漲天,成彩雲。一代繁華,如昨日。御街燈火,月紛紛。
妙姐瑰姿艷逸,儀靜體閑。歌聲幽靜有度,竟有琴音之妙。一曲輕歌,就能帶入江湖,有這樣的女子陪伴,哪個男人不想縱情天下?
我由衷感嘆:「姐,你真美!」
妙姐回眸一笑說:「怎麼了?愛上你姐姐了?」
我呵呵一笑:「當然了,哪有弟弟不愛姐姐的。好了,姐姐繼續唱,就唱你當年哀思之曲,我要開始辦正事了。」
妙姐見我臉上嚴肅,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唱起來。我沖著水面喊:「喂,有沒有水族的神兵啊,去給你們龍太子帶個話,就說這裡有妙音的個人演唱會,機會不可多得啊。不收門票,不收門票。」
妙姐問:「弟弟,你幹什麼呢?」
我笑著說:「暫時保密!」
別的辦法也沒有,卿兒不敢幫忙,就這樣一直唱到夜落,水裡也沒什麼動靜。正心灰意冷,準備打道回府。身後忽然有人說話:「小兄弟慢走!」
我猛一回頭,看到身後站著一個瘦骨嶙峋的青年,奇特的是,他眼睛居然是血紅色的。
我護住妙姐,忙問:「你是何人?」
那個青年說:「在下便是地下盤龍柱上的石龍。身體虛弱,白日不敢現身,月華初露,才有些氣力。在下本就是宣得高僧所造,神聖又曾用他鮮血為我點睛,我自知他的心意,也自然認識妙音姑娘。小龍之所以還能苟延殘喘,並非是龍宮太子幫忙,而是靠宣得高僧渡化靈氣。留我存世,便是為了等妙音姑娘來,報姑娘前世之情。」
我驚呆了,原來卿兒猜的沒錯,果然是安排好的。
我說:「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意,那你就是願意追隨我妙姐了?」
石龍說:「這個自然,不過供養之事,小龍可幫不上什麼幫!」
「剩下的事我來解決。不過我就納悶了,你明明是好神仙,為什麼要害人呢?還有一個砸成癱瘓,太不應該了吧?」
石龍說:「因果自由緣法,小龍並沒有害人。放心,事前種種,看似惡,卻不是惡。」
我們聊的起勁,妙姐是一塌糊塗:「弟弟,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著說:「我要讓我姐姐成為真正的女神!」
萬萬沒想到,石龍這麼容易就搞定了。回到客棧和大家商量起接下來的事,哥幾個本來就是搞營銷的高手,馬上就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方案。
首先,我告訴潘元海說,那裡原本有一座古廟,之所以出事就是因為衝撞了神靈。潘元海本來還心存質疑,我告訴他往下挖肯定能挖出原來古廟中的盤龍柱。果然,在地基之下找到盤龍柱,潘雲海把我奉為神人,以後一切,言聽計從。
拆掉會所,著實施工開始翻建古廟,廟的名字叫「妙音觀」。工程出奇的順利,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潘元海驚嘆不已。
光有名不行,還得有實。這就用到王森一那個道士了。別看他抓鬼的本事沒有,但是混圈子的本事真是一流。但凡業界有點名望的,都賣他幾分面子。給妙音觀正名的事,就全權交給他了。還別說,辦到真是漂亮,根據當地縣誌,確實可以查到妙姐當初的那段往事。而且宣得是什麼人,那可是公認的肉身菩薩,想想看,一個女子為了宣得選擇自盡,那這名女子至少是名奇女子了。正史有記載,再加上野史傳聞。王森一硬生生編出一個女子殉情之後,被佛法感化,幫助世人剷除妖魔的故事。當然,野史都是王森一那群人編出來的,只要故事有噱頭,再加上王森一那群權威認證,故事就成了事實。
下面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那就是輿論。這可難不倒哥幾個,別看我們幾個還是大學生,不僅有錢,還有腦子,事情不算難辦。很快,一系列感人至深的故事就在網上開始流傳。說妙音為了愛情,死後靈魂不散,為自己心愛的人一直默默守護著這座城,最重要的是,她愛的那個人居然是個肉身菩薩。兩個註定不能在一起的愛戀,多虐人,多催人淚下。
然後緊接著,丁總他們乾脆把現成的棟哥包裝成一個被女鬼纏身,卻被妙音解救的真實案例進行宣傳。緊著著,在我們刻意引導下,又爆出很多故事,上到七八十歲的老人,下到十幾歲的孩子,都說自己接受過妙音的幫助。更有甚者,有個老頭說他以前去過妙音觀,而且他的老伴就是那裡求來的姻緣,輿論一片熱議。老頭髮的貼子下全是祝福,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我擦,講道理,這真不是我們雇的水軍,不過我們幾個還是在貼子下發了一個字,頂!
最後我們照著妙姐真實的樣子,畫了一副畫像傳播出去。你想想,人不僅剛烈敢愛敢恨,還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這就更不得了。以至於妙音觀還沒建起來,很多人就慕名而去,妙姐居然成為年輕人心中愛情的化身。
本來有人站出來說這是開發商炒作,可是沒人相信啊。你想想,那個小區,地皮多貴,而且妙音觀建的地方還是最好的地段。開發商瘋了,放著現成的錢不掙,造個廟就為了炒作?
而且那裡出事的消息人們早就有所風聞,可奇怪的事,妙音觀從動工開始,那些受傷的工人奇迹般的好了。尤其是那個已經確診為癱瘓的工人,居然能下地走路了。
綜合所有因素,在假期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妙音觀以百年古廟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眼前。至於潘元海的那些別墅,根本不用做廣告,很快就一銷而空,價格幾乎翻了一半。
等到開妙音觀開門的那天,很多人慕名而來,其中最多的就是年輕男女。估計也是巧合,妙音觀所在的位置正好和慈恩寺中的宣得肉身遙相呼應,那些青年男女都是來祈求愛情順利的。不僅如此,王森一還帶著業界很多大師出席了揭牌儀式。本來是讓我去的,但是為了低調,就讓給了他,這可把他激動壞了,差點抱上啃我一口。
當然,妙姐也很早就知道了,強烈反對,不過卿兒那張巧嘴能說會道,最終說服了妙姐。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有個神靈侍奉,原來妙姐是鬼,還無法享受香火,只有通過石龍把人們的祭祀和供養,轉化為可以吸收的靈氣。等到妙姐完全散去鬼氣,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實的地仙。而且天庭還不能摘牌子,因為就在開門的第一天,自發的和潘元海組織的,有近萬人。更別說還沒有來的,這股子靈氣可真不比一般寺院香火差。
哦,對了,卿兒抹去了潘元海他們腦子裡對妙姐的記憶。所以他們根本沒想到,我帶過去的那個女子,就是妙音娘娘。
潘元海給的酬勞我是一分沒要,只是吩咐他一定要照顧好妙音觀。其實不用說,他們也會照顧好的,因為那已經成了他們的一個招牌。不過,回來才知道,潘元海還是給了一筆錢,他是直接打到我們公司的對公賬戶上。
臨走的時候,妙姐依依不捨為我們送行,那天恰好還有點小雨。
煙雨江南多愁緒,楊柳岸,河邊緩步,妙姐看著我念了一首詩:
柳蘸清煙露水情,一城碧波伴君行。
世人只知揚州馬,誰解紅繩冷雨心。
看著妙姐注視我的目光泛著淚花,心裡忽然有點酸,居然想抱一抱,不過趕緊打消了那個年頭。拉住棟哥說:「來,你不文藝青年嗎?也來一首!」
棟哥毫不客氣地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妙姐吟詩,我念詞,聽好了啊!
波多夏目憂西井,小澤美奈。
伊原詩織相沢戀,由愛結衣。
小倉子,璃壽夢。
藤郁美樹,星野奈月城!」
哥幾個聽完,滿腦袋黑線,真特娘是涉獵寬廣啊。任憑卿兒和妙姐如何問,都不敢做聲解釋。不過,總算這個分別,不算太過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