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完結』終躲不過生命煎熬(9)無情羞辱
|將完結終躲不過生命煎熬(8)
天色昏暗,東方泛著魚肚白,空寂的房間里有著死一般的安靜,昏暗的燈光幽然散發著。舒咣玒児沐晚夕微微的動了一下身子,渾身的酸痛猶如被車子碾過般,動一動手指酸痛立刻席捲,嗓子猶如被火燒般。
眯著的眼睛掃到坐在床旁邊的殷慕玦靠著椅子閉目,淺淺的呼吸沉睡著。
她猛的坐起來,視線落在自己白希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痕迹不是在宣告著她昨晚經歷了多麼粗暴又混亂的一夜。冷清的眸子冷冽的斜視過他,泛著恨意與危險,手指緩慢的收緊攥成拳頭,良久沒有任何的聲音。
地上有著凌亂的衣服,躡手躡腳的拾起來,裹在身上,頭髮蓬鬆,整個狼狽不堪,連鞋子都沒有穿匆匆忙忙的跑出了酒店的房間。
殷慕玦折騰了一夜也非常的疲倦,靠著椅子睡著,一直到沐晚夕離開房間都沒有醒過來。
凌晨的空氣清晰中瀰漫著冰冷,忍受著痛楚赤腳奔跑在冷清的馬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前方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光芒與盡頭。臉上一片冰冷唯有眼角下是滾燙的濕熱,灼傷肌膚。
她沒有人可以找,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甚至此時此刻她連想要求助的人都沒有。
多可笑!
為什麼越是相信的人越是會在你毫防備時狠狠的給你一刀?傷口太深,血液流淌不止,悲涼瀰漫,沒有辦法抑制的傷痛。
颯颯,她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親人。
明知道她現在選擇的是什麼樣路,明知道她想要對安臣好些,卻在此刻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多滑稽!
雙腿徐軟力直接跌坐在地上,冷冷的風灌入敞開的衣領中一直冰冷到心臟的地方。身上的痛彷彿已麻木了,沒有任何的知覺,抬起頭看到東方緩慢升起的太陽,努力的掙脫烏雲的遮擋,將光和熱帶給這個世界,可為什麼吝嗇的不願意給她一些光芒和溫暖,為什麼這麼黑暗與冰冷地球上唯一的魔法師全文閱讀。
眼角乾澀的疼,痛到極致時,眼淚也是一種奢侈。
友情往往比愛情更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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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猛的睜開眼睛,空蕩的床上床單凌亂顯示著午夜的糾纏與激烈並不只是一場惷夢,可冷清的房間除了自己並沒有其他人。
「小阿獃……小阿獃……」心中湧上不安的感覺,立刻將房間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沐晚夕。
殷慕玦立刻拿手機,信號已經恢復,撥沐晚夕的手機人接聽,撥座機也沒有人接聽。漆黑的眸子里擔憂越來越多,低聲咒罵了句,「sh-t!」
想要撥程安臣的手機,到最後一個數字時頓下了。如果讓程安臣知道,小阿獃情何以堪,怕只會更恨自己!!
發生這樣的事,小阿獃最不能面對的就是姓的程的,所以她不可能去找程安臣!
小阿獃,你究竟去了哪裡?
立刻撥電話給尉遲恆,奇怪的是尉遲恆的電話也人接聽,再撥商千颯也一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只能撥楚徹的號碼,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殷慕玦在費力的尋找沐晚夕時,程安臣也在找沐晚夕。
本來約好今天中午一起吃飯,可沐晚夕和商千颯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程安臣看著盒子里的婚戒,心裡很不安,害怕沐晚夕突然改變心意,害怕自己最終要失去她。
就在他焦急的要回去找人事,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遲疑半響,接聽時那端傳來熟悉的聲音,只是略有沙啞,「安臣,是我。」
「晚夕!」程安臣凝重的神情在聽到她的聲音后立刻放鬆下來,溫柔的聲音詢問,「你沒事吧?聽聲音好像生病了,怎麼不接我的電話?」
電話那端沉默許久,在程安臣下意識的想要問她是不是後悔了時,聽到她的聲音凝重的響起,「安臣,給我兩天的時間,訂婚前我一定回來。」
「晚夕……」
「安臣。」沐晚夕低啞的聲音打斷他,很小很小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是不是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放棄我?」
「是。」程安臣毫不遲疑的回答。
「謝謝你,安臣。」沐晚夕並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輕鬆,反而是更加覺得沉重,「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為了工作忘記吃飯,休息,記得多喝水,現在天氣很乾燥。」
「我知道。」她略微的關心的話語讓他的心中一暖,拿著手機嘴角不可抑止的揚起笑容,溫柔的話語幾乎要把她溺斃,「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再沒胃口也要吃一點東西,要記得睡一小會,能不吃安定片就不吃安定片。」
「我知道。」沐晚夕回答時,已是淚流滿臉,極力的剋制自己的聲音沒有發顫,「我掛了……」
「晚夕……」程安臣在她要掐斷電話時,連忙道:「我等你!」
論多久,我等你,一直等你。
他不知道沐晚夕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回應自己的只有冰冷麻木的嘟嘟聲。
視線落在婚戒上,眼底瀰漫著淡淡的笑意,溫暖的聲音在空蕩的辦公室不斷回蕩,「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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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是聽到他的聲音了,所以情緒更加法壓抑的抽泣,眼淚席捲,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手不敢發出聲音來上皇座最新章節。
她到底該怎麼辦?
像她這樣的女人,真的配站在安臣的身旁嗎?
心生鈍痛,矛盾,苦苦掙扎,找不到一個出口。她是想要好好的和安臣走下去,過去的一切力改變,至少在未來她願意把安臣放在一切的前面,可在訂婚前發生這樣的事,她還有什麼顏面有什麼資格說能好好的和安臣在一起?
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骯髒。16007822
下賤而骯髒的女人。
「就算你把眼睛哭瞎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溫煦的聲音猶如一道暖風吹來,黑影籠罩住她,白希的手指拿著紙巾輕輕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沐晚夕抬起頭望著她平靜的神色,鎮定不驚,有一種永恆的平靜與優雅。
昨夜若不是她,自己可能就昏死在路邊了。
「喝點水,好好休息,別想那麼多了。」她再次開口,將杯子塞進沐晚夕的手中。
沐晚夕輕啜了一小口,布滿紅絲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她摸了摸唇角,什麼都沒有。
沐晚夕搖頭,「你為什麼要救我?」完不熬空夕。
她平靜波的眼神黯淡,眼帘微垂,眼底瀰漫著難以觸摸的哀傷與疏離,「沒什麼,只是看到你讓我想起自己。」
「誰?」沐晚夕其實沒那麼大的好奇心,只是下意識的開口,見她的神色漠然又抿唇補充,「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我自己。」她深呼吸,嘆氣。
「你自己?」沐晚夕皺眉。
「我曾經愛過一個男人,可是他娶我的原因只是為了得到我爺爺的公司,他甚至利用我親手把我爺爺親自送進監獄里。我甚至下跪求他,放過我爺爺,他只是把我八光丟出去。」
淡淡的聲音彷彿是在說一件與自己關的事。
沐晚夕怔住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人。「後來呢?」
「後來……」她聲音頓了一下,溫煦的眼神靜靜的凝視她,緩緩道:「後來他和市長千金訂婚了,我站在廣場上看著他們訂婚的場面,那一刻感覺到自己好像死了,因為我接到電話知道我爺爺在監獄里死了,我衝出馬路想要去找他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誰料被車子撞了,我倒在血泊里,失去了我和他的孩子。那時我真的不明白為何愛一個人是這樣的傷?」
平靜的話語,言簡意賅的故事聽的沐晚夕身心俱冷,冷清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安寧的女子,甚至不知道她為何還能如此平靜?
「不要用這麼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因為那是我要為愛情付出的代價,我自作自受,不需要別人憐憫同情!」她薄唇勾起涼薄的冷笑。
「他呢?」沐晚夕纖秀的眉頭緊皺著,「他不知道你流掉了孩子嗎?」
她輕笑起,不可思議的平靜說道:「在他向我遞出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就知道我懷孕了,他親口要我打掉孩子。」
沐晚夕的心猛的往下沉,這個男人還是人嗎?
第一次遇到比殷慕玦更狠更絕的男人,殷慕玦再卑鄙,殘忍,至少面對自己的孩子,他是下不了手的,他甚至為失去恩澤而流過來,為那個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發瘋發狂過傾城娶——神醫病王妃。
「我叫沐晚夕,我能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瑾萱。」瑾萱淡淡的開口,眉目之間流轉著孤冷,視線落在沐晚夕手臂上一道道斑駁的疤痕上,「女人還是多愛惜自己點好。如果連自己都不愛惜自己,還能指望誰來疼惜你?」
沐晚夕順著她的眼神落在自己手臂的疤痕上,聲的苦笑,「正因為想要愛惜自己所以傷害了自己。」
瑾萱沉默片刻,道:「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裡逗留兩天,我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幫你。」
「謝謝。」沐晚夕薄唇輕啟看到她站起來,忍不住問,「之後呢?之後你要去哪裡?」
瑾萱停下腳步回頭與她對視,唇瓣微勾,「我的愛情是用親人來祭奠的,我的愛情染滿了我孩子的鮮血,事到如今你認為我應該讓傷害過我的人活的逍遙自在嗎?」
沐晚夕的心一沉,她明白瑾萱眼底流動東西是什麼。自己曾經也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過,是恨意,是報復的恨意的。她是想要回去報復那個自己曾經摯愛的男人。
不知道她會不想瑾萱回去報復那個男人。有人說過,若想毀掉一個人,先要準備兩口棺材。
在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是在傷害自己,徹底毀了別人的同時也毀了自己。
她不想瑾萱傷害自己,毀了自己。
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不知為何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瑾萱的穿著都是極其的普通,只要是隨心舒適就好。她天生有一種寧靜,如雪蓮的聖潔與安靜,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高貴是與生俱來的,不是刻意偽裝得出來的。
她為沐晚夕準備的衣服都是偏冷色的,上午留在酒店裡看書喝茶,傍晚出去閑逛,沒有目的沒有想法。
沐晚夕休息一天後身體好很多,第二天下午陪瑾萱在酒店附近的公園散步。陽光灑在身上渡著一層淡淡的金光,美輪美奐。瑾萱看了她良久,忍不住的感嘆,「你長的可真美。」
「謝謝。」讚譽的話聽多了,可從瑾萱的口中聽到,還是格外的開心。「我倒是羨慕你的美,好似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聰慧睿智。」
瑾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你,真打算回去報復他?」沐晚夕最終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你覺得我不應該回去?」瑾萱挑眉。
「我只是不想你傷害自己。」沐晚夕低喃的開口,「或許你覺得我多管閑事了。」
「我不回去就這樣過一輩子我會很不甘心,不甘心我怎麼能活的快樂?」瑾萱明凈的眸子里流動著堅定,她下決心的事絕對不會改變。「倒是你,想好回去怎麼面對了嗎?」
沐晚夕臉色一暗,心裡複雜而難受起來。這兩天她想了很多,可悲的是她竟然已經路可退了。即便再不堪她也只能認命的往前走!
「我想我明白你要回去的心情了。」深深的嘆氣,眸光看向瑾萱,「我真的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幫我這一次。以後有任何的需要,打電話給我,我竭盡所能的幫你!」
「好,我記了。」瑾萱沒有矯情的拒絕,難得心情不錯的答應了寒士謀。
兩個女人一見如故,本已友情而傷痛的心因為認識瑾萱傷痛微微被淡化了,只是該面對的她始終要回去面對,她不可能狠心丟下她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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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開門眼神震驚,他完全沒想到沐晚夕會主動來找自己。
「小阿獃……」
話還沒有說話,沐晚夕徑自走進房間,自顧的在沙發坐下,犀利的眸子冷漠的看向站在門口呆住的殷慕玦。
殷慕玦定了定心神,關上門,走過來「你想喝點什麼?」
「我只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沐晚夕冷冽的開口,漠然的神色完全將他當作陌生人。
「你說。」
「那晚的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不準在安臣面前提起。」沐晚夕沉聲,這件事是一個圈套,安臣遲早會知道,只是她不希望會是殷慕玦告訴安臣,那樣對安臣是最大的諷刺與羞辱。只要不是殷慕玦說,其他任何人都沒關係,安臣會怪自己還是恨自己也沒關係。
殷慕玦坐下,點頭,「我答應。」
「第二,我想借n&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保證會在一年之內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沐晚夕冷徹的開口,心裡並不確定他會不會答應,可自己已經路可退,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百分之十?」殷慕玦皺眉,研究的眸光打量她,「你要它做什麼?」
「這是我的事與你關。」沐晚夕回答的很乾脆,不是乞求也不是商量,「你有權利拒絕我,沒關係。」
「我借了,你會不和安臣訂婚嗎?」殷慕玦直接的質問。
「不會。」沐晚夕回答的也很直接了當,「我和你借股份和安臣訂婚沒任何關係。不管你借和不借我都會嫁給安臣。」
「沐晚夕!」殷慕玦皺眉,眼神泛著寒意,聲音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你根本就不愛他!你是為了報恩才選擇嫁給他!你以為這樣就能逃避我逃避自己的心?沐晚夕,你清醒一點!你愛的人是我!」
「這輩子我沒有像現在這樣清醒過。」沐晚夕涼薄的冷笑起,「你有三分鐘考慮的時間,答應我或拒絕我。」
「安臣知道我們的事後,你認為他還會娶你?季瀾溪還會同意你們在一起?」殷慕玦厲聲。
沐晚夕從口袋裡拿出手機丟在他面前,「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告訴安臣一切,細節都不要放過!不過最後一句記得讓安臣來為我收屍!」
「你用死威脅我?」聲音掩蓋不住的慍怒,她為了安臣竟然用自己的命來威脅他?!
「這是你們逼我的。」沐晚夕冷笑,可眼底卻是一片荒涼。如今的一切都是他們逼她不得不這樣做!
她一點也不想要n&公司的股份,一點也不想要權利、富貴,不想要被這樣的愛桎梏,只是想要找回恩澤,只是想好好的生活而已!
是季瀾溪逼自己,是殷慕玦在逼自己,就連颯颯也在逼自己,終將自己逼的鐵石心腸。
「沐晚夕,我真想殺了你!」殷慕玦冷冽的目光下掩藏著數的哀傷與助,恨不得親手殺了她就不會如此的沉重與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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