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真兇浮出
252:真兇浮出
「就是你看到的那種關係。舒璼殩璨」沐晚夕回答的乾脆利落,讓尉遲恆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她熟視睹,看著兩個男人,「你們可以離開了,這裡有我一個人照顧就可以了。」
「我留下照顧我的兒子。」殷慕玦淡淡的回答,他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刻離開。
「我也要留下來照顧……」尉遲恆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響起來,劍眉擰成一團立刻接聽電話,低咒了句髒話,切掉電話視線看向沐晚夕,「歡歡交給你照顧,我有事要去處理,明天早上再來。」
殷慕玦坐在床邊慢條斯理的削著蘋果,手指捏著刀子,動作怎麼看怎麼優雅迷人,餘光時不時的掃一眼坐在歡歡床邊的沐晚夕。房間沉靜,殷恪迦閉目養神,可他也不在乎會不會被聽到,「那個男人是程家三少,程御然是不是?」
沐晚夕回頭看他,「你怎麼猜到的?」
「你詭異的身手不像黑道上的也不是普通的武術館能教出來的,很有可能出於軍方。這幾年阿恆快把整個中國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商千颯,能有這樣本事的也只有軍方的人。恰巧你和安臣在景寧,程御然軍人出身,現在正在任職。」這一切都很好猜測,把前因後果想一想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
沐晚夕垂下眼帘並沒有多說什麼。
「程御然喜歡商千颯?」這點剛才他還沒看出來,只是覺得沐晚夕和商千颯與程御然的關係匪淺。想想心裡又慪了,一個程安臣不夠,又來一個程御然,他們兩兄弟是欠程家什麼嗎?但願程御然喜歡的是商千颯。
「你有心情八卦別人的感情,不如好好想一想那天晚上究竟有誰能接觸到你的手機。」沐晚夕神色漠然,傾身為歡歡壓了壓被角。
我哪裡有興趣八卦別人!殷慕玦劍眉挑了下,還不是想確認這個程御然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敵人!手上的刀子忽然停頓下來——
「怎麼?」沐晚夕回頭看他神色峻寒,若有所思。
殷慕玦掠眸看向她,「我不記得那晚到底發生過什麼,不過我想起來,我住的地方是裝了針孔監控器。」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沐晚夕的臉色瞬間冷下來,站起來抓起外套邊穿邊說,「我們現在就去。」
「孩子……」腳步停頓下來。
殷恪迦睜開眼睛,聲音虛弱道:「爸爸,姨姨,你們去忙吧,有我在這裡歡歡不會鬧的。」
殷慕玦點頭,對沐晚夕說:「你去找護士來照顧他們,我去開車在門口等你。」
車子一路飆到黎回,沐晚夕的指紋也可以開門,直接進入他的家。殷慕玦一邊脫外套,一邊說:「影片在我的書房電腦里,密碼是你的生日,不過是倒著輸入!」
沐晚夕皺眉,他怎麼老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
殷慕玦去廚房煮咖啡,他們今晚有的忙,喝點咖啡提神。沐晚夕則是在書房調出他的監控錄音帶,打開桌面看到自己的照片時,手指僵了下,很快恢復過來,立刻搜索。
殷慕玦在家裡安裝了好幾個針孔監視器,從大廳到書房,偏廳,只有卧室沒有;一邊找那天的片子,一邊忍不住的暗罵,真是bt。正常人會在自己家裡裝這個嗎?
「找到了嗎?」殷慕玦端著兩個杯子,給沐晚夕的是溫和紅茶,而自己則是黑咖啡。
「你看客廳的,我看書房的,片子郵到你的郵箱里。」沐晚夕纖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舞動著,很快就敲定了。
殷慕玦從一旁拿起筆記本飛快的打開,兩個人分工合作,靜謐的空間只剩下淺淺的呼吸糾纏,咖啡和茶香交織,寧靜卻又沉重。
「我那晚沒帶手機回來。」良久后殷慕玦幽幽的開口。
「你怎麼知道?」沐晚夕側過頭視線落在身旁的筆記本上,與他的距離只差一個拳頭,近的連彼此的呼吸都感覺到。
殷慕玦的心微亂,不適應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即逝,他側過頭避開她氣若幽蘭的氣息,定了定心神開口:「我有一個習慣,回到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放鑰匙和手機,你看片子里我沒有放手機。」
沐晚夕的心思全在影片上自然沒有注意到殷慕玦的異樣,視線落在屏幕上,殷慕玦站在門口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可是又掏了一遍應該是掏手機,只是沒找到,可他也沒在意。
「我明白了。」沐晚夕腦子裡靈光閃現,「之前我一直認為燒辦公室是為了燒掉你的行程記錄,但真正的目的是要燒掉你辦公室的監控錄影。」
沐晚夕在n&公司工作過,她很熟悉殷慕玦的辦公室,裝了監控器,平日重要的文件機密都是有影片備份,只有監控錄影不會有備份,一直放在電腦里,電腦燒壞法修復,那影片里有什麼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殷慕玦心裡也是明白的,自己兩點一線的生活,手機不是在家就是在辦公室,辦公室被燒更是驗證他當晚的手機是遺落在辦公室。
「接電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公司內部的人。」
「人有千算,可天只有一算。」沐晚夕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卻是冰冷鋒利。
殷慕玦瞬間明白她的想法,兩個人立刻站起來默契的朝著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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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景寧程家燈光通明,寂靜冷清,大部分傭人去歇息,只剩下小部分在等門。
季瀾溪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沒有化妝,皮膚不似年輕人的光滑,眼角的皺紋淺顯,可絲毫不影響她高貴的氣質和優雅。
程安臣從外面回來,看到她,開口:「媽,你怎麼還沒休息?」
季瀾溪聞聲放下文件,吩咐傭人,「給少爺一杯參茶。」視線再看向程安臣,「我想和你談一談。」
程安臣將外套遞給傭人,走到她面前坐下,開門見山,「如果是想和我談晚夕的事,我認為我們沒有什麼可談的!」12kw。
季瀾溪柳細的眉頭皺起,「安臣,你極少會這麼逆我的意思。」這個沐晚夕還真是紅顏禍水。凶浮脆在人。
「因為我知道你把我養大,一個人支撐程氏不容易。」程安臣漆黑的眸子里流過感激,頓了下又說:「我可以什麼都順著你,可感情的事我想順從自己的心意。」
「媽,我也不想隱瞞你,畢業后留在江城做律師,不僅僅是因為我喜歡律師這份職業,也因為她。我想知道此生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她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也是最後一個。」
程安臣身上並沒有任何紈絝子弟的惡習,相反他潔身自好,從不濫情,這些年他沒有419的習慣,也沒有什麼固定女伴之類的。儘管只要他一個眼神就會有數的女人倒貼上門,可這個圈子有多臟有多亂他看的很通透,他不希望自己也變成那樣。
季瀾溪沉沉的呼吸,吐一口濁氣,「看樣子論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感情的事只有我自己能明白,人們不是常說,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程安臣勾唇奈的笑笑。
「如果我要你不再回江城?」
「不可能!」程安臣回答的很乾脆。
「算了,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季瀾溪能面對整個程氏的壓力,在商場遊刃有餘,唯獨對自己的兒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站起來欲走時,忽然聽到程安臣低低的聲音響起,「媽,你認識洪震濤嗎?」
即將邁出的腳步頓住,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可身體明顯的僵硬住。
程安臣皺眉,心底的猜測被證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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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和沐晚夕到保安室,直接讓人調出那一晚的監控錄影帶,前門後門的都要。辦公室的監控錄影被毀掉,可出口的錄影不會。
沐晚夕視線緊緊盯著屏幕,只是當看到昏暗的光線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猶如迎頭一棒,心口彷彿被什麼堵著似得,痛的厲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
儘管之前就懷疑過,可畢竟是血親,想不到她竟然是如此歹毒……
「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沐晚夕失聲的喃喃自語。
那抹背影即便是化成灰燼沐晚夕也不會認錯,是秦綰綰!竟然真的是她!
殷慕玦劍眉皺起,顯然這個意外的答案讓他也一時法接受,秦綰綰是變了,只是誰都想不到她會變成這樣。視線掃過旁邊的電腦,他讓保安把火災那晚的片子也找出來了。
樓道的畫面出現一個黑影,顯然他知道n&公司內部的攝像頭位置,避開了攝像頭,避不開的就低著頭只拍下模糊的側臉。他立刻用手機拍照片傳給尉遲恆,讓他立刻去查一查這個人的來歷。找到他就可以更肯定是誰在背後搞鬼!
回醫院的路上的人沐晚夕一直都沒有說話,黑夜隱起她的臉頰,讓冷漠在黑暗中聲息的流動。殷慕玦開車,餘光掃到她,猶豫片刻,開口:「電話可能是她接的,但不表示她有能力把你送那種地方,事後還有那麼大的力量隱藏起一切。」
車廂里冷清寂靜,靜的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的視線一直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風景,良久后幽幽的開口:「我知道。我不明白的是即便再恨我,我們終究是親姐妹,她怎麼能狠心的見死不救?」
殷慕玦沒有說話,或者說此刻任何的言語安慰全是蒼白力的。沐晚夕對親情有著依賴與執著,即便魏湘那般過分,她的心也未曾真正的恨過。這個世界真的很荒唐,越是親人越是傷害的最深。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縱火的人,一定能問出背後的主謀是誰。
回到醫院,殷恪迦和歡歡都已經睡了,護士在病房裡守著看到他們回來,聲息的離開了。
沐晚夕什麼話都沒說,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要蜷曲成一團,閉上眼睛把自己放在了冰冷而安靜的世界里。病房的燈關了,只剩下一盞小燈泛著微弱的光,殷慕玦看著她蒼白的臉龐,心緊縮的疼,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能代替她承受這些痛苦。
天亮時她逐漸沉睡了,殷慕玦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將自己的外套輕輕的披在她的身上,蹲在她的面前仰頭看著她連睡后都是倔強隱忍的神色,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這張臉他思念了四年,每一天都在想著她會回來的,那個冰冷墳墓里躺著的人一定不會是她。只是沒想到她回來了,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傷痛與秘密,一個人支撐著,堅強的令人佩服又心疼。
命運很早之前就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是自己沒有細心的體會,一味的用傷害來逃避自己的感情;如今他想要好好的珍惜,只是她不再給自己這個機會。
「小阿獃……」低喃的聲音只有在她睡著時才敢透露出限的深情與眷戀,漆黑的眸子在昏色的燈光下熠熠生亮,看著她要將她刻進自己的骨子裡。蔥白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的從她的鼻尖上滑過,輕輕的刮她的鼻子。
這個動作,是他以前最喜歡對她做的;每次刮她的鼻子,她的眼睛里就有說不出的光芒與羞怯;那般的好看與動人。
四年了,他常常會舉起手,微微彎曲的食指面對的卻是冰冷的空氣;有時被下屬看到了都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從不解釋什麼。他心底的空洞只能不斷拿對她的想念填滿,如今她終於在自己的面前了,這輕微的動作可以完成卻是心酸不已。
冷清的房間氣氛聲息的流動著悸動與情愫,沐晚夕在感覺到身上有東西時就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嗅到淡淡的薰衣草氣息就知道是殷慕玦。只是她沒想到殷慕玦會對她做出那個習慣性的動作——刮鼻子。
甚至那似有若滿載深情的一聲「小阿獃」也聽的清清楚楚。
他微熱的手指從鼻尖滑過,心中瞬間湧上大片的酸楚,以前總覺得這個動作過於親昵與曖昧,卻令人心動不已;尤其是每次他漆黑的眸子滿滿的都是溫寵,豈能不動心。
只是現在——
他們之間橫跨著太多事,經歷太多的變故,感覺已經麻木了,即便重複過往,只會越發的心酸與唏噓,因為不會再有心動,心跳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殷慕玦的身體似乎都麻木了,緩慢的站起來重新走到殷恪迦的病床旁邊坐下,不再看她,垂著的眼帘投下一片青影,遮掩住眼底的濕熱。
沐晚夕緩慢的睜開眼睛,身體沒有動,只是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背影,挺拔、孤寂,如果他們不曾遇見,該有多好。
隔天,一早尉遲恆就過來了,拎著早餐,只是沒想到商千颯也過來了,她是來給沐晚夕送換洗的衣物。
尉遲恆狹長的桃花眸若有所思的盯著她平靜的神色,想到昨天她跟那個男人走了,心裡莫名的惱火,走到她身邊壓低的聲音道:「我們出去談談。」
「尉遲先生是記性不好,還是聽不懂我的話?」商千颯眼皮子都沒抬下,「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商千颯,你別逼我!」尉遲恆實在不想在寶貝女兒面前和她發火,只是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氣了!
商千颯視線掃了一眼歡歡,猶豫幾秒轉身走出去。
尉遲恆跟著出去,關上門病房的門,開門見山,「昨天那個男人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和你有關係嗎?」商千颯淡然的反問。
「你是我女兒的媽,你說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尉遲恆壓抑心頭的不快。
「呵。」商千颯忍不住的冷笑,「尉遲先生我和你早就沒關係了,你不是問我那個男人和我是什麼關係嗎?我告訴你我們是姘頭,睡在同一張床上的關係,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說完抓著金屬就要進去時,尉遲恆一把抓住她的手,沉聲:「商千颯,不要拿這樣的事開玩笑!」
商千颯甩開他的手,明眸暗了暗,「尉遲先生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值得一個女人為他守身如玉?」
「颯颯……」尉遲恆又想抓住她的手時卻被人阻止了,手腕多的力量手指乾淨蔥白,力氣卻大了好幾倍。
尉遲恆側頭又看到昨天的男人,他好看的容顏掛著邪肆的笑容,「做男人呢,不要對女人動手動腳,很沒品!」說完,鳳眸落向商千颯,「寶貝,你沒事吧?」15331900
「沒事。」商千颯看都不看一眼尉遲恆,手挽住他的胳膊,「不是叫你在外面等我,進來做什麼?」
「人都來了怎麼也要看看親愛的小沐沐,還有我家的小公主呀!」他臉上的笑容在尉遲恆看來刺眼的很,攬住商千颯的肩膀直接走進去,徹底視面色鐵青的尉遲恆。
「親愛的小沐沐,我又來了。」他立刻鬆開商千颯,上前把剛換好衣服的沐晚夕抱個滿懷。
坐在床邊喂殷恪迦吃早餐的殷慕玦,臉色黑沉,峻寒的輪廓冰冷的足以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