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正面交鋒
第一百八十四章:正面交鋒視正臉章。
隔天沐晚夕醒來,冷清的家中沒有一個人,洗簌時發現自己的眼睛又紅又腫,化了一個淡妝遮掩自己臉上的憔悴。
下樓只有楚徹站在門口,視線落在她身上,猶豫片刻開口:「殷少有事不能回來,他希望你能去公司。」
話說的很委婉,可沐晚夕知道是什麼意思。
秦綰綰和那個孩子在醫院一定是有什麼事,是他的孩子,他不會置之不理;可偌大的公司也不能沒人管。
沐晚夕換了雙鞋子,道:「走吧。」
「沐小姐需要我在路上給你買點早餐嗎?」楚徹不溫不火的聲音滑出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可能是覺得自己逾越了。
「謝謝,不用了。我不餓。」所幸沐晚夕低著頭,並未發現他神色的異常。
一路上沐晚夕神色都凝重沒有任何色彩,視線看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眼底抹不去的陰霾,讓車廂里的氣氛格外的壓抑。
楚徹透過後視鏡看了她好幾次,薄唇抿了抿,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沐晚夕剛到辦公室,只見麥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進來,關門,神神秘秘道:「晚夕,我怎麼聽說秦綰綰和殷少有孩子了?不會是真的吧?」
「你怎麼知道?」沐晚夕水眸里劃過一絲遲疑。
麥麥睜大辜的眼睛,「我打電話給阿恆,他說的呀!」
昨晚颯颯把尉遲恆也叫來了?那尉遲恆也應該知道了……
「居然是真的?」麥麥小心翼翼的打量她的臉色,快哭了,「這個世界真的要瘋了嗎?」
沐晚夕神色淡然,已經沒什麼表情,心好像死了一樣,沒任何的波瀾,平靜道:「世界沒瘋,我們還是要繼續上班。」
麥麥擔憂的凝視她,「晚夕,你沒事吧?真的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沐晚夕嘴角扯著淡淡的弧度,笑的比哭還讓人心疼,「今天他大概也沒時間到公司來,先把原本的會議遲到後面;一些不急的文件我們倆先看,沒什麼問題回來他就可以直接簽字,還有要面談的合約,先和對方說清楚,就說是身體不適延遲;免得人家以為我們沒有誠意。」
麥麥點點頭,「這些我會處理。」眼神還是很不放心的盯著她,「晚夕,你要是心裡難受就哭吧。沒人笑你我就當看不見……你別笑了,你一笑,我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沐晚夕拿著文件的手指僵硬的頓下,短暫的回過神來,對著她淡淡的一笑,「我真的沒事,別擔心我。先處理好公司的事……」
麥麥「嗯」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辦公室。w7j6。
沐晚夕坐在椅子上,面對著文件,嘴角的笑瞬間崩塌,面色沉重,心裡好像被放了一塊大石頭。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那麼多的難過,喝點酒,誰一覺也不可能過去;只是生活還要繼續,世界沒有末日,沒有因為誰沒有誰地球就停止轉動。
何況,他們之前什麼也沒有承諾過。
只是——
沐晚夕,你真的能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
殷慕玦一夜未眠,秦綰綰傷心流淚的臉龐一直在腦海里閃爍,指尖的煙蒂圈出一圈圈白霧徐徐騰騰,猩紅的火點忽明忽暗,車廂滿是煙草的味道。
他答應過沐晚夕不再抽煙,此刻卻忍不住,他只是點燃夾在指尖遲遲沒有吸上一口。
沐晚夕昨天是什麼時候走的,他都沒有發現;現在她一定很矛盾,也很掙扎,心情是不是與自己一樣?
本來他不該猶豫的,只是在想到那張雙清澈的眸子時忽然心中的那根弦忽然就被狠狠的扯動,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不是很疼,只是細細密密的針扎著一樣,不會痛的歇斯底里,只會持續的疼感,讓人倍受煎熬。
阿恆的來電,他一直沒接,他知道阿恆想問什麼,只是現在他還沒想清楚該怎麼面對。
殷慕玦回過神來發現車多了一抹陰影,搖下車看到秦綰綰憔悴的容顏,下車。
「怎麼不回去休息?」聲音嘶啞,眉宇之間掩蓋不出的疲倦。
秦綰綰將袋子遞給他,「你一夜沒休息也沒吃東西,胃會受不了。吃點東西回去休息吧。」
殷慕玦皺眉,沒想到她居然還會來關心自己,「上次的十萬塊是因為要給小嘉治病嗎?」
秦綰綰遲疑的點頭,「除了這個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交小嘉的住院費,醫藥費,什麼都要錢。我那點工資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那和b&公司副總經理見面呢?」殷慕玦又問。
秦綰綰目光一怔,辜的瞳孔里閃過驚訝,「你知道了。」
「這次我什麼都沒說,也沒做。他說只要我說出公司的情況,他會給我很多錢,我沒有答應,我真的一個字都沒說。玦,你相信我,好不好?」
秦綰綰乞求的眼神助的看著他。
「我相信你。」殷慕玦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安慰,「放心,小嘉的病一定會治好,你別太擔心。以後也別做什麼傻事,小嘉的醫藥費我會承擔,不管要花費多少錢,我一定會救他。」
「謝謝你。」秦綰綰眼眶一紅,淚光閃爍。
「別哭了,回去休息。」殷慕玦低低的開口,「我還要回一趟公司就不送你了。」
秦綰綰點頭,不放心的叮囑,「那你開車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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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回到公司悄然聲的,沒有人知道。
沐晚夕去他辦公室那一份資料,開門便看到靠在沙發上閉幕的殷慕玦。領帶扯的凌亂,外套皺巴巴的丟在一旁,零碎的頭髮遮住了眼眸,隱約可見那濃密的睫毛投下的黑影。
下意識的轉身就要走,只是轉身時遲疑了,忍不住的回頭看他俊美的臉龐,心裡不由自主的心疼。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拿起外套小心翼翼的蓋在他的身上,視線落在他的下巴時隱約可見青色鬍渣,眉宇間泛著的倦乏。
暗暗的嘆口濁氣,直起腰板轉身欲走,手腕猛的抓住,沐晚夕一驚回頭猝不及的跌進他的黑眸中。
殷慕玦不知何時睜開雙眸,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手指用力禁錮著纖細的手腕,用力的白希的肌膚泛著緋紅。
「放手。」沐晚夕避開他的眼神,掙扎。
殷慕玦沒說話,不但沒放手,反而強勢的扯到懷中緊緊的抱住。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抱著她的纖腰,緊的沒有一絲縫隙。
「放開我,殷慕玦!」沐晚夕奮力掙扎,這樣算什麼?「殷慕玦,你放開我……」
「別動!」殷慕玦收緊臂膀,嗅到她秀髮的清香,聲音嘶啞低沉,「讓我抱一會,就一會。」
濃郁疲倦的聲音聽的沐晚夕心頭狠狠的一顫,眼眶的水霧朦朧;不知道是恨自己對他的心軟與心疼,還是恨他改變了自己……
殷慕玦抱著她,身子那麼柔軟,帶著淡淡的清香,猶如盛開在冬天的梅花,冷冽寒香。
以為自己能靠近她了,可一些事情來的突如其來,好像一下子把他們隔絕在兩個世界里,變成永恆的不可能。
這多不公平。
他明明為她改變很多,明明心疼她那麼多,卻不能擁有她,多麼的不甘心。
未成年前的殷慕玦一直在掙扎,成年後的沐晚夕一直在掙扎,兩個寂寞而傷痕纍纍的靈魂好不容易能靠近,好不容易能夠溫暖彼此,為何——
偏偏不能在一起?
殷慕玦溫熱的大掌按著她的後腦勺,啞聲:「沐小呆,不許走,不準離開我。」
沐晚夕的一沉,水眸里理過詫異,他怎麼知道自己想要離開?
「阿慕……」
「我還沒決定前你不能離開!」殷慕玦低啞霸道的聲音打斷她的聲音,指尖的力氣越來越大,「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如果結局是你選擇了她們呢?」沐晚夕始終都沒有伸手去抱住他,聲音冷清,以為痛死的心,此刻隱隱作痛,波瀾泛濫,狠狠的折磨著她,只是表面她還是要堅強的堅持著。
「沐小呆……」殷慕玦微微的鬆開,目光幽深,漂亮的眸子讓人法不沉淪,只是太深了,深的沐晚夕在裡面看不到任何的未來。「不到最後你怎麼知道我的選擇是什麼?」
「她生下你的孩子。」沐晚夕平靜的陳述這個事實。難道他會不要孩子嗎?
「可我從來都不知道。」殷慕玦聲音冷冽,手裡的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我和你一樣才知道這個消息,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獃滯的眸光里劃過水漾,她似有若的搖頭,「我……我不知道。」
殷慕玦低頭,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手指如青藤般纏繞著她纖細的手指,聲音緩和下來,「給我一點時間,小嘉的事比我們想的都複雜。綰綰也經歷太多的事,這件事我必須要慎重處理。」
沐晚夕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她知道殷慕玦是不准許她掙扎的。
他就是這樣,永遠都自私,霸道,永遠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你要我等,要我給你時間處理,可你有沒有想過「等待」兩個字有多麼煎熬,你最後的選擇不是我,那我該怎麼辦?
殷慕玦,我不是商店裡的商品,等著你來選擇,想要或不想要。
沐晚夕回到辦公室喝一杯冰水,從口腔b13看書網b不清楚的情緒凌亂著,法理出一個頭緒。站在玻璃看著霧蒙蒙的城市,內心的城是一片荒涼。
手機想了很久,她撥通剛剛在網上一家事務所找到的號碼存在手機里此刻猶豫的撥出來,沒有彩鈴,只是單調嘟嘟的等待聲,沒多久那邊傳來低啞悅耳的聲音,「你好,我是程安臣律師。」
「程律師你好,我想你幫我處理幾套房子。」沐晚夕冷清的聲音淡淡的揚起。
「抱歉,這種小se我從不接,請你還是另請高明。」他回答的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
「的確是小se,只是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能辦的不動聲色,不讓任何人察覺我想沒有人能比得過程律師。」沐晚夕堅持,她找過關於這個程安臣的資料和有關評價,做事雷厲風行,低調果斷;自己需要這樣的人幫忙。「至於律師費你按照平常開,貴了也沒關係。」
程安臣片刻的沉默后,道:「ok。既然是想低調處理,大概也不想和我見面,但你必須把資料和相關文件給我。還有價格方面的問題!」
「這些我會快遞到你公司,價格方面按照現在的行情就好。我想要的就是儘快脫手還有不讓任何人察覺。」沐晚夕重複了一下重點。
「好的,我等看過資料后,再跟你聯繫。」
利落的切掉電話,由始至終沒問過她的名字,也沒多說什麼。和他的人一樣,不是冷漠就是趣。
沐晚夕放下手機,目光眺望遠方,頹然垂在身體旁邊的手指幽然收緊,力氣大的骨節泛白,其實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成功,但總是要試一試的。
殷慕玦,你不需要選擇,因為我已經幫你選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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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玦這兩天在公司和醫院兩點一線徘徊,有時與秦綰綰同進同出,把公司里的女同事刺激的嗷嗷叫。
沐晚夕很平靜的做著自己的工作,對於外面的流言蜚語動於衷,表面越是平靜內心就越難受。晚上徹夜的失眠,白天努力的工作,把一切都拋擲腦後。
與機械人沒什麼兩樣。
會議后,殷慕玦還要與幾個經理開小會,沐晚夕拿著文件朝著電梯走,就要關門時忽然滑進來一個身影。
「好久不見。」秦綰綰今天穿著小西裝,盤著頭髮,一臉的精明幹練模樣,與都市的白領沒區別。
很難想象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已經做媽媽了。
沐晚夕只是點頭算是打招呼,按下一樓,她打算出去喝杯東西,休息片刻,下午再工作。
「聽聞你最近很忙,抱歉,玦最近忙著小嘉的事,把公司的事都丟給你做了。」秦綰綰嘴角喊著三分笑,明亮的目光盯著她卻沒絲毫的笑意。
沐晚夕動於衷,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徹底的漠視。
秦綰綰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雙手隨意的攬在胸前,輕聲道:「小嘉是玦的兒子,你應該知道吧。」
沐晚夕平靜的眸子緩慢的落在她精緻的五官上,薄唇輕啟:「秦綰綰,如果要裝辜麻煩你敬業點!如果你想挑釁我,麻煩你找個對的對象。」
「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秦綰綰面泛淺笑,凝視她,「我只是想說你是玦的姐姐,也是小嘉的姑姑,什麼時候去看看小嘉吧。怎麼也算是一家人,姐姐。」
姐姐,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沐家的人是被你收買了吧。」水眸波瀾驚,聲音平靜的不能再平靜,「故意約b&公司總經理在那裡等著我上鉤,利用我把殷慕玦引到醫院,你真當我沐晚夕是被人利用后還不知道的傻子嗎?」
如果一開始她沒想明白,這兩天的時間足以她把所有事都從頭到尾想清楚。
自己根本就是被秦綰綰利用了。
秦綰綰笑的辜而害,「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明白的很。」沐晚夕冷冽的開口,視線里的冷漠如冰,「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如果是為小嘉這個孩子,我成全你!即便是你贏了,秦綰綰我告訴你,贏的不是你,是小嘉。這個辜的孩子而已!」
電梯-門緩慢的打開,沐晚夕就要走出去,身後傳來了秦綰綰輕盈的聲音:「和自己的弟弟搞在一起你覺得很光榮嗎?還是以為全世界都會覺得你們很偉大很了不起?」
沐晚夕腳步一頓,后脊骨滲出冷汗,自己和阿慕的事從來沒人說過,她怎麼會知道。
緩慢的轉身看向她時,她的神色依舊淡然如水,好像剛才的話不是她說的一般。
「你在胡說什麼?」
「有本事做沒膽子認嗎?」秦綰綰笑意盈然的抿唇,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你們以為能瞞得了全世界的人嗎?」
「沐家亂-倫的醜聞,你說若被人知道,n&公司會怎樣?玦的人生又會怎麼樣?」
「秦綰綰,你到底想做什麼?」沐晚夕皺眉,她以為她只是為進沐家的門才這樣做,現在看來遠遠不是。
秦綰綰緩慢的走出電梯,毫阻隔的在空氣中與她對視,「不想做什麼,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屬於小嘉的一切。」
「沈冰背後的人是你?」
「沈冰是誰?」秦綰綰反問,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只想要回屬於自己的,至於其他的我沒興趣。我希望我們能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至於你對玦的那點齷-齪的心思還是收一收比較好。我不想看到我的男人心思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紀烯湮:還有一更,不過要遲點,我去吃飯,休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