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不需要你的同情!(10000)
第七十章:不需要你的同情!(10000)
「韓子清,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秦煒逸暗暗咬了咬牙后槽。
「當然知道。」一個有錢有勢,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罷了。
子清答得乾脆,後面這句話,卻是沒有說出來,倒像是故意和秦煒逸作對。
從秦煒逸的口氣里,她聽得出,郭焱並不是什麼好角色,他不但認識,而且對他還相當的熟悉。
「那你還敢和他接近?」秦煒逸壓著嗓子低喝道,胸口燃起了一股無名之火,那股怒火在心頭越燒越旺,近乎快要吞噬他一貫引以為傲的理智。
他發現,只要遇上韓子清,他那些自制力,行動力,統統見了鬼!
她總有本事,挑起他的情緒,把他惹怒,讓他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另一個人。
「聽大哥這語氣,好像他是什麼作惡多端的壞人一樣,你們很熟?」子清佯裝驚訝的樣子,不去在乎他臉上那陰沉得可怖的神情,只試探著問。
秦煒逸看著她,呼吸重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他就是五年前幫你順利逃到國外的男人?」
以郭焱的本事,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提起五年前,秦煒逸眼底的陰霾又更重了一層。
子清怔了下,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壓下心頭的不安,朝他莞爾一笑,「大哥,你對我和郭焱之間的關係這麼上心,是在擔心我么?」
擔心?
呵,她韓子清還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韓子清,我看你還沒認清楚事實。」秦煒逸將手裡的咖啡重重地往桌上一擱。
力道不輕,瓷杯應聲而碎,未喝完的咖啡,沿著光滑的紅木桌面,流淌下來。
子清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緊,心彷彿被那碎裂開的瓷片,划傷了一下,胸口的位置,傳來陣陣刺痛。
這句話,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將他惹怒,才能分散掉他的注意力。
他一貫是那麼強勢的人,又那麼討厭她。
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和他有半點關係的。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著此刻他臉上的嫌惡,心還是一抽一抽地疼。
不過,她倔犟地沒有將那些脆弱表現出來,面上依然掛著堅不可摧的笑容。
秦煒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修長的雙腿邁了一步,就走了韓子清的身邊。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微微探身,整個人朝她逼過去。
子清本能地往後仰,想拉開些和他的距離。
下頜,卻是被他的手指捏住,挑高,被迫對上他那雙攝人心魄的黑潭。
「……」
「韓子清,你聽清楚了,既然你敢再回來,我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其他人若想從你身上打什麼主意,或者,你想和誰聯合起來打秦氏的主意,我統統不會允許,你最好把那些念頭趁早打消掉,要怎麼折磨你,該從你身上怎麼討回五年前那些債,都是我的事,其他人妄想。」
字字冰冷,霸道,眼神,更是涼得沒有一絲溫度。
五年前的事,終究成了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橫亘在他們之間。
不管時間過去多久,都不會消散,他對她的恨,只會越來越深。
不等子清說什麼,秦煒逸再次開了口……
「還有,這句話我只說一遍,離郭焱遠點,我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他都不是你惹得起的人,到時候,別自己是怎麼死在他手裡的,都不知道。」
說罷,秦煒逸放開她,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往樓上走。
子清僵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即便他不警告她,她也知道要離郭焱遠點。
………………………………
拍攝別墅片場,專門為蔣夢洛騰出了一間卧室作為休息室。
蔣夢洛一進房間,就朝酒櫃走去,從裡面拎了一瓶威士忌出來。
也沒拿酒杯,直接擰開瓶蓋,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穿喉而過,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些感覺於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卧室很大,娛樂設施,酒櫃,床,一應俱全。
她靠在酒柜上,腦海里,不可抑制地又浮起剛才秦煒逸摟著韓子清離開時的背影。
握著酒瓶的手指,攥緊,骨節處,因用力而綳得發了白。
她以為秦煒逸是專程來看她的,畢竟,昨天訂婚宴他說取消就取消,連一句解釋也沒給她。
最後,還是讓莫雲把她送回公寓的。
當看到他出現在片場時,她內心是欣喜若狂的。
可沒想到,他只在門口匆匆掃視了一眼,便轉身離開,甚至連一個招呼都沒有和她打。
她不甘心,從化妝間追了出來。
也顧不得自己臉上的妝容還只畫了一半。
追到門口的時候,正準備喊他,卻看到秦煒逸在花圃前遇到了喬語希。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秦煒逸本是往大門口走去的腳步,一下子就改變了方向,徑直往宿舍區走去。
蔣夢洛心頭咯噔了一聲,頓時警鈴大作,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從心底涌了出來,她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追了過去。
秦煒逸腿長,步子大,她要一路小跑才能勉強跟住他。
一貫敏銳的秦煒逸,竟也沒發現,離自己不遠的身後,有一個人跟著。
直到,走上長廊,蔣夢洛一眼看到從宿捨出來的韓子清。
她才恍然,秦煒逸會出現在這,原來是來找她韓子清的。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覺是可怕的。
憤怒,嫉妒,挫敗,屈辱,一齊湧上來,如洪水猛獸般,一下子狠狠攫住了她的心。
越想越覺得胸悶,窒息,提起酒瓶仰頭又要一大口灌下去。
只是,這一次……
酒瓶在離她唇邊還有一寸的距離,倏然被一隻好看的大掌奪了過去。
蔣夢洛驚愕地看著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從哪裡進來的?」
房門她剛才進來的時候,已經關了,沒有密碼外人進不來,即便進來,也會有聲響,她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什麼,偏首往窗戶的方向看過去,猛地一怔。
「郭焱,你從窗口進來的?」
郭焱挑了挑好看的桃花眼,不置可否。
「你瘋了吧!」這裡是三樓,稍有不慎,都有可能粉身碎骨,而且,牆面都是由光滑的大理石雕砌而成,根本沒地方下腳,這男人,到底是怎麼爬上來的。
「怎麼擔心我會出事?」郭焱目光瀲灧地凝著她那張精緻的面容,像是要看進她心裡去。
蔣夢洛被他看穿心思,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不過,很快,她便將面上那尷尬的神色隱藏下去,恢復成往常那副高傲的面孔,輕笑一聲,「擔心你?呵,我是怕你出了意外,給我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她故意把話說得冷漠,絕情……
郭焱揚了揚性感的薄唇,也不戳穿她。
聳了聳肩,語態嘲弄地道,「也是,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當了影后,自然是要注意一言一行,只是,你也太小看我的本事了吧,就這麼點高的樓,你覺得能難住我?」
說這話的時候,郭焱故意壓低了身軀,朝蔣夢洛湊過去。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像是嵌入了鑽石,閃爍著狡黠而又曖昧的光芒……
蔣夢洛本能地往後躲開來了些,可身後是酒櫃,退不了多少,掀目,對上郭焱那雙充滿戲謔的眸子。
心尖緊了緊。
是啊,這點高度,對郭焱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他從小到大受的訓練,比這個危險,殘酷上百倍不止,可他一點畏懼都沒有,毅然完成得出色。
在道上,誰不知道郭焱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不怕死,六歲扛著槍,眼都沒眨一下,直接崩了一個毒梟的首腦,十二歲,為了一單生意,單槍匹馬闖入敵方大本營,差點命喪黃泉,十八歲,就接下義父在整個東南亞的市場。在他的帶領下,僅僅只有一年,大半個亞洲的生意幾乎被他佔領。
有多少人,聽到郭焱兩個字,不是聞風喪膽。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蔣夢洛不想和他在那個話題上,繼續繞下去,擰了擰秀眉,問。
他不是在國外度假,要後天才回?
「不是你著急著要見我么?」
蔣夢洛怔了怔,她是想見他沒錯,但,她說的是視頻見面。
她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出現在自己面前。
「郭焱,你該不是根本就沒有出國度假,一直在這裡吧。」蔣夢洛一眼震驚地看著他。
「這很重要嗎?」郭焱輕笑一聲,不答反問。
灼灼地目光凝著她,帶著超強的壓迫感。
「還是你不希望我留在這裡?」
「沒有……」蔣夢洛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有多麼地慌亂。
聽在郭焱耳朵里,更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郭焱凝著她,瞳仁里玩味的笑意越發深邃起來。
蔣夢洛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心緒泄露,連忙又補上一句,「你在哪,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句話,蔣夢洛說得很重很重……
臉上的冷漠和淡然,更是那樣地清晰。
「是么……」郭焱輕哼一聲,凝著她的目光一下子重了許多,「我還以為是你不敢讓我出現在你的訂婚宴上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郭焱臉上依然掛著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卻是涼的,涼得一絲溫度都沒有。
看進人心,就像是一根冰棱刺過去,讓人忍不住發顫。
蔣夢洛呼吸一緊,抬眼,去看他。他的眼,那樣深,就像一個漩渦,蘊藏著危險的暗茫,彷彿只是一眼,便能將她卷進去。
他話里的嘲諷,她聽得分明。
別開目光,不再去看他,亦不反駁。
他說得沒錯,她不想讓他出現在她的訂婚宴上。
至於理由,他們兩個心知肚明。
看著她那沉默的樣子,郭焱覺得自己心頭彷彿被什麼重重地擂了一拳。
想起,今天早上,他特意從國外飛回來,就覺得自己幹了一件特別可笑的事。
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了眼手裡的酒瓶,表情變得諱莫如深,「大白天,喝這麼烈的酒,怎麼,想尋求刺激了。」
最後幾個字,他故意拖長了尾音……
本就醇厚的嗓音,在此刻聽起來更顯得曖昧不清。
蔣夢洛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臉頰微燙,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
抬手,要去把酒瓶從他手裡奪回來。
郭焱哪會讓她奪走,手一揚,直接就將酒瓶舉到了她的頭頂,欣長的身體再往前一壓,兩個人的身體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熟悉的氣息壓過來,讓蔣夢洛驚了下,她下意識地抬手要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開,可手才碰上他那結實的胸膛,兩隻纖細的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握住,反剪到了身後。
在她還未晃過神來之際,郭焱的臉就壓了下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蔣夢洛連呼吸都屏住了。
「郭焱,你讓開……」
「怎麼,這還沒當上秦家大少奶奶,倒是先裝起貞潔烈女來了?」郭焱嘲諷地盯著她。
蔣夢洛被他說得臉色一變,「郭焱,你說話客氣點。」
「客氣?你和我說客氣……」郭焱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大笑了起來,「我說這麼一句話,就是不客氣,那昨天秦煒逸的行為,對你來說,算什麼?」
昨天的事,他到底還是看到了。
「算什麼都和你無關,那是我的事。」蔣夢洛有些動怒地瞪著郭焱。
「對,這當然是你的事,但是,如果提前讓秦煒逸看看你在床?上有多放?浪,你說,這關不關我的事?」
「郭焱,你無恥!」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無恥,我更無恥的事,你不是都見過么。」
「你……」蔣夢洛被他那傲慢的態度,氣得臉色漲紅。
「郭焱,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她咬牙提醒他。
「蔣夢洛,你這是在威脅我么?」郭焱挑了挑眉,桀驁不馴地睨著她。
「是又怎麼樣?」蔣夢洛絲毫不退讓地和他對視著。
郭焱看著她眼睛里燃燒著的那股狠勁,從小到大,就喜歡她這個樣子。
永遠不知道服輸,也不懂得畏懼。
「你說,我要是把你對秦煒逸做過的那些事,統統告訴他,你說你們還有可能在一起么?」
「郭焱,你敢!」蔣夢洛瞳仁一緊,目光倏然變得凌厲。
「我郭焱有什麼不敢的,小瑜,別忘了,你是和誰一起長大的。」對於她臉上的怒火,郭焱仿似不見,只目光冷冽地看著她,提醒道。
聽到那兩個字,蔣夢洛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郭焱,你閉嘴,不準叫那兩個字。」她雙目赤紅地瞪著他,就像是一頭隨時發起攻擊的小獸。
眼神里,對他的仇恨,是那樣地濃烈。
見她這副盛怒的表情,郭焱嘴角那邪魅的笑容擴得更大,「哦,我忘了,你現在叫蔣夢洛……」
蔣夢洛三個字,郭焱一字一字從齒間咬出來,臉上的表情是那樣地不可一世。
蔣夢洛被他氣得渾身發抖,臉上露出了置之死地的狠厲來。
「郭焱,你也別忘了,你和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聽著她的威脅,郭焱嘴角那絲笑容斂下去,眉心浮起了一層暗色,質問她的音調,也不由得拔高了許多,「你就真的那麼想嫁給秦煒逸?昨天他給你的羞辱還不夠?」
蔣夢洛對上他那雙凝聚著風暴的眸子,沒有絲毫遲疑地說,「對,我就是想嫁給他,不管他給我的是什麼,只要能嫁給他,我都心甘情願承受。」
聽了她這番話,郭焱積壓在心底的那股怒火,瞬間燃了起來。
他輕哼一聲,面上全是毫不掩飾的鄙夷,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好,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秦煒逸到底會不會娶你,到時候,你最好別哭著回來求我!」
「你放心,只要你肯幫我,他一定會娶我。」蔣夢洛信誓旦旦地說。
郭焱重重地看了她一眼,直起身體,放開了她的手,握著手裡的酒瓶,轉身,走到身後不遠處的琉璃台邊。
拿起一隻酒杯,倒了一杯酒,又利索地在手邊的冰箱里夾了幾塊冰塊扔進去。
晃了晃,仰頭一大口喝下去。
沁涼的酒液滑下去,絲毫沒有將他心底的怒火澆滅半分。
反而,越燃越烈……
放下杯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他沒有再喝,只是握在手裡搖晃。
轉過身來,靠在琉璃台邊,看著還站在酒櫃邊的蔣夢洛。
「想要我怎麼幫你?」他漫不經心地問。
蔣夢洛看向他,直接說,「韓子清回來了,昨天回來的。」
「所以呢?你想讓我去泡她?」郭焱挑了挑眉峰。
「我相信你有這個魅力。」蔣夢洛不置可否。
郭焱長得英俊瀟洒,氣度不凡,想要得到的女人,從未失過手。
聽了她的話,郭焱仰頭大笑了一聲,「蔣夢洛,你哪來的自信,認為你拍了這麼一句馬屁,我就一定會幫你?」
再說,即便他願意出手幫她,韓子清也並不一定會上他的鉤。
從剛才的接觸,看得出,韓子清並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而且,還挺有性格。
不過,越是有挑戰,他才越有興趣。
太輕易得手的東西,總是那麼無趣。
更何況,韓子清這個女人還是秦煒逸的寶貝,他還蠻想看看,韓子清落入他手,秦煒逸會怎麼樣。
雖然,從昨天知道韓子清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心中便已有了打算。
但此刻,他並不想那麼輕易地就答應眼前的這個女人。
蔣夢洛看著郭焱,有些無措。
她知道郭焱不會那麼容易打發,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有什麼條件,你說。」
郭焱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光芒,薄唇抿了抿,朝她命令,「過來!」
蔣夢洛想要拒絕,可內心對秦煒逸的狂熱,根本讓她說不出任何抗拒的話。
她比誰都清楚,只要韓子清在秦煒逸身邊一天,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他。
而唯一能幫他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垂在身側的十指,緊了又緊,鬆了又松,最後,還是抬腳朝郭焱邁過去。
只是幾步的距離,她走得異常緩慢。
在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她停下來,站定在他的面前。
郭焱靠在琉璃台上,沒有動,只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狹促的眸光鎖在她身上,就像是盯著一頭即將被他拆骨入腹的獵物。
渾身充滿了十足的攻擊性和威懾力。
他伸手,勾了勾食指,示意蔣夢洛再靠近一點。
蔣夢洛站在原地沒動,想要說什麼,下一秒,郭焱卻是直接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裡,一根手指,強勢地撬開她的牙關,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那杯烈酒,就灌入了她的口腔。
她被他這生猛的動作嚇了一大跳,想要驚呼,那辛辣的酒液猝不及防地闖進來,嗆得她猛地咳了起來。
連眼淚都飆了下來,整個胸腔都像是有一隻大掌在狠狠蹂躪著,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郭焱卻沒有放開她,只扔下手裡的酒杯,挑起她的臉,冷冷地凝著她那副狼狽的模樣。
「小瑜,我們再簽訂一份協議怎麼樣?」他冷笑著開口。
蔣夢洛渾身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
可那些拒絕的話還未從喉嚨里說出來,唇,驀地被堵住。
男人暴虐的吻,落下來,像狂風暴雨,重重地在她唇上碾壓,沒有一絲溫柔而言,像是發泄和懲罰。
過往的記憶從腦海深處傾巢而出,讓蔣夢洛的身體顫慄得更加厲害。
她拚命地掙扎,可郭焱兩條手臂圈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兩根鐵鏈,勒得她渾身發痛,連骨頭都要碎了一樣。
郭焱的吻,霸道得近乎瘋狂,連換氣的瞬間都不給她,蔣夢洛根本承受不住,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一般。
就在她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郭焱停止了侵略,強勢地挑起她的臉,他裹著暗茫,而又充滿欲?望的目光,直直地看著她那雙氤氳著水霧的眸子。
「這一次,簽二十年怎麼樣?十年太短了,我根本沒玩夠。」
「……」蔣夢洛震驚地看著他,心頭驚駭不已。
唇顫了顫,要說什麼,郭焱粗暴的吻,卻是不由分說地再次壓了過來……
…………………………………
這邊。
秦煒逸上了樓,徑直走進了書房。
他站在窗前,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凝望著樓下鬱鬱蔥蔥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了一會,他伸手從浴袍的口袋裡,把那張小小的相片拿了出來。
上面是個年輕的小女孩,她騎著腳踏車,頭上扎著一個可愛的丸子頭,青澀的臉蛋洋溢著青春的笑容,兩隻黑葡萄一樣晶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十分明媚動人。
那是十六歲的韓子清,活潑,可愛。
拍攝這張照片那天,正是她十六歲生日。
也正是在樓下這個院子,他手把手的教會了她騎自行車,那一天的場景,秦煒逸至今記憶猶新,那天發生的一幕幕,彷彿再次在他的眼前再次浮現了起來……
……………………
秦煒逸上了樓,便沒有再下來。
子清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亦不敢上樓去打擾他。
看著餐桌上那些沒怎麼動過的菜,覺得就這麼倒掉挺可惜的。
這些年在義大利,她和點點的生活一直過得比較拮据。
起初,她半工半讀,加上又要照顧孩子,賺的錢並不多,只夠勉強維持母子兩生活的。
後來,她提前完成學業,在阿德的幫助下,找了一份薪水比較不錯的職業,他們的生活才漸漸好起來。
只是多年來,她早已經養成了節儉的習慣。
起身,她打算去廚房找幾個盒子,把這些菜打包帶走。
反正,她住酒店,也是要吃飯的,房間里正好有廚房,到時候自己拿出來熱一熱,挺方便的。
酒店是阿德訂好的,但房費以後還是要還給他。
她不想欠他什麼,儘管,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但在金錢上,還是得分清楚,幫忙歸幫忙,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酒店,她不會住太久,過兩天,就出去找房子。
到時候,點點過來了,也可以直接住過去。
子清往廚房走,她記得,以前她喜歡搞郊遊,買了不少保溫盒在這裡,只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東西被扔了沒有。
廚房沒有怎麼用過,所有的廚具都還是嶄新的。
她憑著記憶,找到放炊具的櫥櫃,果然,她買的那些保溫盒,還完好無損地擺放在那裡。
也許是傭人經常拿出來清洗的緣故,盒子很乾凈,連異味都沒有。
子清看著手裡的保溫盒,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她拿著盒子從廚房出來,正把菜裝進去,裝到一半,門鈴響了。
她怔了下,心想,也許是傭人過來收拾餐桌了。
正準備放下手裡的東西去開門,驀地想到,自己不知道門鎖密碼,根本開不了。
也不知道秦煒逸有沒有把門鎖密碼換掉。
就在這會,咔噠一聲,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應該是秦煒逸用聲控開關,在樓上開了門。
莫雲的身影走進來,看到廳里的子清,驚了下,「四小姐?」
「莫雲姐,好久不見!」子清皆是怔了怔,不過很快,便笑著主動打招呼。
莫雲迅速換了鞋走進去,「四小姐,你怎麼會在這?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兩人碰了面,但並未來得及打招呼。
莫雲和子清的關係很好,以前,很多女孩方面的私事都是莫雲教她的,莫雲就像她的姐姐一樣。
「我過來看語希,然後……」子清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莫雲卻已經明白,只問,「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子清指了指手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桌面。
莫雲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那些保溫盒,怔了怔,想問什麼,到嘴的話,適時地打住了。
「你是來找大哥的嗎?他在樓上。」子清指了指樓梯的方向。
「嗯,總裁今天中午有個午宴,時間快到了,我過來叫他。」
午宴?
子清一怔,原來大哥沒有騙蔣夢洛,他真的有約,那他又怎麼會叫餐來別墅呢?
看著桌面上那些菜肴,子清心裡頓時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流來……
不敢讓自己亂想,她在心底努力告訴自己,他這樣做,根本就不是為了她。
興許,只是他餓了,想先填填胃。
本來像那種午宴,都是吃得少,喝得多。
可這些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很難信服。
正好這時,秦煒逸從樓上下來了。
聽到腳步聲,莫雲已經轉身朝他走了過去,「總裁,時間差不多了。」
秦煒逸頷了頷首,清冷的目光越過她,朝這邊的子清看過來。
子清被他厚重的眼神,看得呼吸紊亂了一拍,他換了睡袍,身上套著一套淺灰色的西裝。
筆挺的西服,將他偉岸的身材,襯托得更加迷人。
秦煒逸朝她走過來,面色冷沉,最後站定在她面前,幽暗的視線,掃了一眼她手邊的保溫盒。
「你這是做什麼?打包?」眉心擰緊,十分意外地看著她。
不知為何,明明就不是一件丟臉的事,聽到他這句話,子清有一種羞愧難當的感覺。
「生活這麼拮据?」秦煒逸冷睨著她,質問的語氣里難掩怒氣。
子清咬了咬唇,沒說話,只快速將那些還沒倒完的菜,倒進盒子里,又利落地將蓋子蓋上。
看著她那一連串的動作,秦煒逸莫名地氣惱。
手一揚,將她剛裝好的菜,往地上狠狠一砸。
砰地一聲,盒子頓時四分五裂,菜,灑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讓屋子裡其他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秦煒逸,你抽什麼瘋!」子清回過神,有些生氣地對他吼道。
莫雲皆是慘白著臉,站在不遠處,不敢靠近。
「韓子清,你是故意想讓外人看我們秦家笑話吧。堂堂秦家四小姐,居然吃打包的剩飯剩菜。」
「秦煒逸,你簡直莫名其妙。」子清只覺得他不可理喻。
剛才心裡騰升起的那股溫暖,一下子消失得蕩然無存。
「如果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演這些苦情戲碼,我勸你儘早收起來,非但不會有人同情你,只會讓人覺得噁心。」
當初,是她一聲不吭地選擇消失的,既然敢離開,就應該有承擔一切的勇氣,如果,真遭受了什麼苦難,也都是她自找的。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羞辱,被他指控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再強大的心,也會承受不住。
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女人,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
她也會痛,也會感到委屈和難過
只是,這麼多年她早已經學會將那些悲傷都掩藏起來,讓自己看起來無堅不摧。
彷彿只有這樣,就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子清倔強地仰起臉,看向秦煒逸,一字一句地說,「秦煒逸,我從沒想過要得到你的同情,我也不需要,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我從不怨任何人,也請你不要把你那卑劣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更不用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不堪,你是秦家大少爺,有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並不代表每個人都有你這麼好命,我吃剩飯剩菜,並沒覺得有什麼可恥的,如果你真有那麼閑,不妨多關注一下那些偏遠山區連飯都吃不到的貧困人民,多發發善心,多做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