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禪位詔書
時間飛逝,轉眼已經過去三日!
這日肖婉言正皺眉在乾寧宮的偏殿看著奏折,傅允走進來,恭敬的說道:“啟稟太後,葉老夫人求見。”
肖婉言聞言,動作一僵,眼神也隨之沉了下去,片刻之後,才端正了姿態,一臉威嚴的道:“宣。”
“是。”傅允嘴角微微勾起,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
片刻之後,一個身著華貴,頭發花白卻精神奕奕的老婦人拄著拐杖走了進來,看到坐於上位的太後,恭敬的行禮:“臣婦叩見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肖婉言看著跪在麵前的婦人,天啟國的一品誥命夫人,也是嫻妃的奶奶,斂去眼裏的光芒,威嚴道:“平身吧,來人賜座。”
“謝太後。”葉老夫人恭敬的謝禮之後,站起身,坐在宮娥搬來的凳子上。
肖婉言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不知老誥命突然進宮麵見哀家,是有何事?”
葉老夫人聞言,站起身,恭敬的說道:“回太後,臣婦聽聞嫻妃娘娘病情加重,心下擔憂,今日冒昧進宮求見太後,是想求太後開恩,讓臣婦見嫻妃娘娘一麵。”
肖婉言眼神一閃,不動聲色的說道:“嫻妃沒事,老誥命放心,至於見她的事情,哀家怕是不能答應你,太醫說了,嫻妃現在需要絕對的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就連哀家也不能見她,所以老誥命還是回去吧。”
葉老夫人聽到太後的話,眼裏閃過一絲光芒,態度依然恭敬:“太後,葉府上下聽聞嫻妃娘娘病重,都很是擔憂,臣婦今日進宮,就是希望能見上娘娘一麵,知道她還安然無恙便好,這樣臣婦也就安心了,還請太後娘娘開恩。”
肖婉言沉寂的看著葉老夫人一臉堅持的樣子,眼裏的暗光一閃而逝,沉聲道:“來人。”
傅允應聲走進來,恭敬的道:“太後,有何吩咐?”
肖婉言眼神一轉,然後說道:“清福,帶老誥命去宣宜宮看看嫻妃,要記住不要打擾到嫻妃休息。”
傅允聞言,眼神一閃,然後應道:“是,太後。”
葉老夫人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欣喜,恭敬的跪謝:“臣婦多謝太後娘娘。”
肖婉言一臉淡定的看著隨傅允離開的葉老夫人,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逝,她雖然下令葉嫻始終的事情不允許任何人傳說,可她也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尋玉宮內!
“哦,你是說太後同意葉老夫人去看嫻妃了?”賀蘭玉單手撐著下巴,有些意外的說道。
隨即眼睛微微眯起,裏麵閃動著一絲不知名的光芒,看來這個老太婆一定是做好了某種打算,不過也算了,葉府的人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用處。
讓人將葉嫻病情加重的消息告訴她們,也不過是想給那個老太婆找點事情做而已。
白薇聽到主子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娘娘,對了娘娘,收到宮外傳來的消息,南夷國那邊最近幾日軍隊調動頻繁,似乎是有什麽大動作?”
賀蘭玉眉頭一皺,吐出一口氣,神色變得嚴肅了幾分:“左相最近幾日如何?”
“沒什麽異常的舉動。”白薇回答完,這才說道:“娘娘,你要不要去見見皇上,讓他早作防範。”
賀蘭玉搖了搖頭,站起身走到門口,抬頭望著晴朗的天空,然後看著宮門說道:“不必了,想必皇上也收到了消息。”
賀蘭玉說完,轉身回屋,心裏暗想,就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一定要逼他們盡快動手。
眼神一轉,突然勾起嘴角,喚了一聲:“白薇。”
“娘娘,有何吩咐?”白薇上前,看著主子嘴角掛著的那抹弧度,心裏狠狠一顫,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賀蘭玉抬頭看向白薇,伸手將她拉過來,附在她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明白了嗎?”說完之後,才放開她。
白薇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恭敬的說道:“奴婢明白了。”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老太婆,這下子,我看你還能不能沉得住氣。
賀蘭玉看著白薇離開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
第二日,鎮國玉璽被盜的消息在京城不脛而走,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議論,有的認為這是空穴來風,有些則認為無風不起浪。
當日早朝!
當肖婉言聽到京兆伊孟清稟報此事的時候,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向神色也一片凝重的左相,見他輕微讀一自己搖了搖頭,立刻沉住氣,說道:“滿口胡言,鎮國玉璽乃是何等貴重之物,一直都被哀家妥善保管,又豈會被人盜走?孟大人,哀家命你即刻查出是何人在散布此等謠言,抓住嚴懲不貸。”
孟清還沒應,寇簫突然上前,恭敬的說道:“啟稟太後,老臣有話說。”
肖婉言神色一沉,看著一向不準備主事的右相,道:“準。”
寇簫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蘇然逸,然後恭敬的說道:“太後,空穴不來風,有這樣的謠言定非偶然,玉璽乃是固國之本,老臣鬥膽,請太後請出玉璽,也好讓臣等不至於被謠言所惑。”
肖婉言聽完寇簫的話,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沉聲道:“右相,莫不是真信了那市井謠言?還是在懷疑哀家的話?”
“老臣不敢。”寇簫聽到肖婉言帶著些不悅的語氣,眼神一閃,恭敬的道。
肖婉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慌亂,一臉威嚴的沉聲說道:“諸位大人都是國之棟梁,哀家相信你們絕不會輕易相信市井流言,今日這件事,哀家就當不知道,退朝吧!”
“退朝!”一聲唱喝,肖婉言離開了正陽殿,文武百官也跟著離開。
肖婉言退朝之後,一臉陰沉的回到乾寧宮,心裏一陣煩躁,丟失的玉璽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半點的線索。
越想心裏越事不安,肖婉言幹脆屏退了左右,從密道去了和蘇然逸兩人幽會的私宅。
肖婉言到的時候,蘇然逸也在屋子內,立刻走上前,看著他說道:“逸,怎麽辦?若是被文武百官知道,玉璽真的丟了,那可就麻煩了。”
蘇然逸摟著一臉焦急的肖婉言,眼裏的精光一閃而逝,問道:“婉言,小皇帝現在如何?”
“臥床不起。”肖婉言皺眉回答完之後,掙出他的懷抱,微微皺眉看著他問道:“逸,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蘇然逸轉身走到一旁坐下,這才抬頭,看向肖婉言道:“婉言,我們也該動手了,你回去立刻讓小皇帝給你寫下禪位詔書,然後……”
蘇然逸說著,眼裏閃過一絲狠毒,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隨後繼續說道:“等把他解決了,你就可以拿著那份禪位詔書,名正言順的宣布小皇帝將皇位讓給你。”
看著蘇然逸眼裏閃動的算計光芒,肖婉言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件事,眼神微微一沉,說道:“逸,若是他不願意寫該怎麽辦?”
蘇然逸站起身,走到肖婉言身邊,將她拉進懷裏,沉聲說道:“婉言,小皇帝的命現在就握在你的手心裏,你想做什麽還不逗隨你,何況是一封禪位詔書?”
肖婉言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了。”
肖婉言應了一聲之後,然後說道:“禪位詔書寫好之後,我便公告天下,到時候,我就是這個世上最有權力的女人,而你也將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存在。”
蘇然逸聞言,將她抱緊,笑著說道:“是啊!”
而在肖婉言看不到的地方,蘇然逸眼裏閃過一絲不屑的光芒,哼,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不,本相要的,是萬萬人之上,何來一人之下?
肖婉言和蘇然逸兩人商定好了一切,又溫存了一番,肖婉言這才返回宮中。
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肖婉言才走出了乾寧宮:“擺駕景泰宮。”
傅允自然是知道她去會蘇然逸了,聽到她要去見皇帝,眼神微微一閃,恭敬的跟在了後麵。
韓臻在肖婉言走出乾寧宮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消息,此時他正一臉半睡半醒的樣子躺在床上,神色憔悴,就像是一個已經風燭殘年的人。
肖婉言走進景泰宮,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厭惡的皺了皺眉,然後屏退了所有人,包括傅允在內。
自己一個人走到皇帝的寢宮內,來到床邊,看著似乎已經快要斷氣一般躺在床上的皇帝,眼裏閃過一絲光芒,卻沒有說話。
韓臻也是不動聲色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一個被病魔糾纏,就快要不行的人。
感覺到她毫無感情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卻一言不發,閉著眼睛的韓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站在床邊的太後,氣若遊絲的說道:“母,母後,您怎麽來了?”
肖婉言聽到皇帝那比蚊蠅叫聲大不了多少的聲音,眼神一閃,隨即走過去,將他扶起來,靠在了床頭,麵無表情的說道:“皇上,哀家想要一封詔書,要麻煩皇上親自書寫。”
韓臻聽到她的話,眼底閃過一絲暗光,麵上卻一臉的迷茫,急促的呼吸了幾下,斷斷續續的問道:“不,不知,母,母後要,要什麽詔書?”
肖婉言冷冷的掃了皇帝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沉聲道:“來人。”
聽到肖婉言聲音進來的不是宮女也不是內侍,而是兩個暗衛,恭敬的跪在肖婉言跟前:“太後有何吩咐?”
肖婉言一雙不含感情的眼睛看著皇帝,愣神吩咐:“取空白詔書和文房四寶來。”
“是。”那兩人聞言,應了一聲,轉瞬就消失,再出現時,一人手裏拿著空白的詔書,一人手裏捧著文房四寶。
韓臻看著肖婉言,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
肖婉言掃了皇帝一眼,站起身,拿過空白的詔書和毛筆,走到床前,一臉威嚴的說道:“皇上,寫吧!”
韓臻沒有伸手去接,虛弱蒼白的臉上掛著不解:“母後,寫什麽?”
肖婉言麵無表情的看著皇帝,一字一頓的說道:“禪位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