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計劃穩步進行中
太後再次臨朝垂簾聽政,對文武百官來說,好像並沒有多大的意外。
因為說,自從皇帝的身體開始不好之後,他們就知道有這麽一天。
所以現在看著再次出現在那珠簾後的太後,並沒人說什麽?
這和他們以往也沒什麽不同,啊,不,還是有所區別的,就是前麵的龍椅上不再有皇帝的身影,而是空蕩蕩的佇立在哪?
肖婉言壓抑下心裏的激動,神色威嚴的掃了一眼下麵的文武百官,發現其中多了許多生麵孔,應該是此次科舉又或者是從下麵被提升上來取代那些被殺害的大臣位置的人。
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沉聲道:“諸位大人,皇上身體不適,邃讓哀家代理朝政,諸位大人日後有任何事,便寫了折子,直接呈給哀家,無需再去打擾皇上,以免擾了皇上養病。”
“臣等遵旨,太後英明,千歲千歲千千歲。”以蘇然逸寇簫為首的百官,紛紛跪下行禮。
肖婉言聽到這久違的聲音,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背脊不自覺的挺直了幾分,掃了一眼下麵神色淡然的逍遙王,眼裏的暗光一閃而逝,隨即移開視線,沉聲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韓邵上前,恭敬的抱拳道:“啟稟太後,臣有本奏。”
肖婉言看著逍遙王的眼裏閃過一絲暗光,隨即沉聲道:“王爺請講。”
韓邵低垂著的眼裏閃過一絲暗光,然後抬頭,麵帶憂色的說道“
啟稟太後,臣聽聞妙手神醫最近在利川一帶出現,臣想……”
“王爺是想前往利川,找尋神醫,為皇上看診是嗎?”肖婉言神色微微一閃,接過逍遙王的話。
韓邵低下頭,掩去眼裏閃動的精光,應聲:“太後聖明,還請太後恩準。”
雖說身為王爺,韓邵想要去哪,是沒人能夠阻止,但是他現在手握著天啟國一半的兵權,和之前沒有什麽實權不同,稍有不慎就會引禍上身。
而他特意等到太後臨朝,才提出這樣的要求,其實是事先和皇帝計劃好的。
利川距離京城何止千裏,握有一般兵權的逍遙王要是不在京城,那十萬兵馬就相當於擺設,他們要做點什麽的話,不是好時機嗎?
肖婉言在聽到韓邵的請求之後,腦子裏出現的就是他離開京城的利弊。
下意識的看向站在殿下的蘇然逸,見他神色平靜的對自己微微叩首,嘴角微微勾起說道:“難得王爺如此有心,哀家豈有不準的道理,隻是利州路途遙遠,還請王爺多加保重。”
說著眼裏的厲光一閃而逝,逍遙王離開京城,不但是他們奪取皇權的最佳機會,也是除掉他拿回兵權的絕佳機會。
“多謝太後,臣定當尋到神醫,求他來京為皇上診治。”韓邵不動聲色的說完,便恭敬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朝堂之上,沉默了片刻,肖婉言再次開口:“還有哪位大人有事要奏?”
肖婉言說完,掃視了殿下的文武百官一眼,見他們都沉默不言,站起身威嚴的道:“既然沒有,散朝。”說完轉身離開。
“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肖婉言一走,文武百官便齊齊的跪下行禮。
尋玉宮內!
賀蘭玉躺在床上,背後靠著皇帝的胸膛,吃著他喂的粥,聽到白薇的稟報早朝的事情,扭頭看著神色自然的皇帝,笑著問道:“陛下,皇叔離京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
韓臻聞言,笑而不語,隻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舀了粥遞到她的嘴邊:“來玉兒,再吃一些,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將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不用在意。”
看著麵前白白的粥,賀蘭玉精致的小臉皺了起來,不情願的張嘴吃下那毫無味道的白粥,砸吧了一下嘴,嘟嘴說道:“陛下,臣妾的傷沒事,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這個粥了?”
麻蛋,這粥一點味道都沒有,嘴裏都快淡出鳥了。
韓臻聞言,低頭就看著她厥著嘴一臉不滿的樣子,寵溺的笑笑,轉手將手裏的碗遞給一旁的白薇,低頭在她額上親吻了一下,柔聲道:“再辛苦一下,這些粥雖然沒什麽味道,對你的傷卻是很好的。”
賀蘭玉撇了撇嘴,從他懷裏坐起來,動了動胳膊,說道:“陛下,你看我這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對了,陛下呆在這裏真的沒問題嗎?”
賀蘭玉的話音才剛落,白芷就從外麵走進殿內,恭敬的說道:“皇上,娘娘,清總管來了。”
韓臻和賀蘭玉對視了一眼,眼裏同時閃過一絲光芒。
韓臻正了正神色,道:“宣他進來。”
白芷恭敬的行禮,轉身退了出去,不多時,傅允就走進了寢殿,恭敬的行禮:“老奴叩見皇上,娘娘。”
賀蘭玉甩給白薇一個眼神,然後自然的靠在了皇帝的懷裏,這才看著站在麵前的傅允說道:“怎麽回事?”
傅允神色不變的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眼裏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皇上,太後擔心你留在玉妃娘娘這裏不能好好的修養身體,所以命屬下來請皇上回景泰宮好好養病。”
韓臻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眼裏閃過一絲厲光,看著傅允說道:“她又在打什麽主意?”
傅允聳了聳肩,轉身自顧自的坐到他們對麵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說道:“自然是控製皇上的行動,就如同她這十幾年來做的一樣。”
聽到傅允的話,賀蘭玉眼神一閃,抬頭看著皇帝緊呡的薄唇,笑著說道:“陛下,看來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不如咱們就如她所願,看她還想玩什麽花樣。”
韓臻看著懷裏人兒的笑臉和眼裏閃動的精光,吐出一口氣,神色緩和了不少,將她微微攬緊,說道:“玉兒,我不擔心她會對我下手,因為她現在還需要我活著,可是你就不同了,不陪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賀蘭玉聞言,臉上的笑容燦爛了幾分,坐起身子,回頭看著他眼裏的擔憂,抬手撫平他皺起的米額頭說道:“陛下,不同擔心,臣妾會小心防範,再說,臣妾就等著她做點什麽?不然,這宮裏的日子豈不是太過無趣了?”
韓臻看愛人眼裏閃動的光芒,無奈的歎了口氣,將人輕柔的攬過,說道:“玉兒,我不能再讓你出任何事。”
“陛下放心,臣妾真的不會出事,宮裏有白薇她們伺候,真的沒事,作戲就要做全套,決不能因為任何事情露出破綻。”賀蘭玉神色略顯認真的看著皇帝,她心裏雖然感動於皇帝對她的關心在乎,可她曾暗中立誓,既要報仇,也要幫他奪回一切。
現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她怎麽允許因為自己而有所耽誤。
韓臻看著愛人眼裏的認真和堅持,在心裏歎了口氣,他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低低的歎了一聲,說道:“好吧,我聽你的。”
說完之後,站起身,看著一旁的傅允說道:“走吧!”
傅允站起身,恭敬的對著床上的賀蘭玉行了禮,便跟著皇帝走了出去。
賀蘭玉從床上起身,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
白薇見皇帝隨傅允離開,進到殿內,見主子站在床邊,臉色深沉的樣子,微微疑惑,走過去扶住她說道:“娘娘,你的傷沒事吧?對了,皇上怎麽走了?”
賀蘭玉任由白薇扶著她坐回床上,然後吐出一口氣,抬頭看著麵露擔憂的白薇,露出一抹淺笑:“沒事,白薇,最近宮裏的飲食起居都要格外的注意。”
“是,娘娘放心吧,我們會加倍小心的。”白薇神色嚴肅的點頭。
一天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夜幕降臨,白日裏的喧囂都被夜色掩蓋,變得沉寂下來。
天上一輪殘月,灑下點點光芒,給黑暗的大地帶來一點光亮。
賀蘭玉手裏拿著母親的畫像站在窗台邊,看著上麵那早就印刻在了腦海的容顏,微微歎了口氣。
白芷將手裏的披風披到主子的身上,看了一眼她手裏拿著的畫像,神色微微一閃,隨後說道:“娘娘,夜深露重,你身上還有傷,小心別再染上風寒,早些休息吧!”
賀蘭玉將畫卷收起來,轉手交給白芷,然後看著天上的殘月說道:“也不知道哥哥有沒有查出南夷王找母親的目的?”
一旁正收拾著床榻的白薇聞言,扭頭看了一眼主子,然後說道:“娘娘,莊主一定會想辦法查出來的,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恩,你們也下去休息吧!”賀蘭玉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收回視線,轉身回到床榻上坐下,看著白薇和白芷兩人說道。
“是。”白薇和白芷同時行禮,然後就退了出去。
賀蘭玉一個人躺在床上,覺得有點冷,微微歎了口氣,抱著錦被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快速的在皇宮中穿梭,然後躍入宣宜宮。
“什麽人?”因為今日身體不適,早早就歇下的葉嫻,突然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緊接著寢宮內多了一絲陌生的氣息。
葉嫻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撐著有些虛弱的身子,警惕的看著外麵。
“屬下叩見大護法。”隨著葉嫻的聲音落地,一個黑影出現在她的床榻前,恭敬的跪下行禮。
聽到來來人的稱呼,葉嫻鬆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靠在床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聞言:“是主子派你來我的?”
“是,主子讓屬下告訴大護法,請你盡快完成任務,回到主子身邊,主子已經決定在半月後行動。”黑影依然跪在地上,恭敬的說著。
“什麽?”葉嫻聞言一驚,立刻坐直了身子,卻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而引起一陣輕咳:“咳咳,你說主子打算半月後行動?出什麽事了?怎麽會這麽急?”
跪在地上的人聽到輕咳聲,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床榻的位置,又低下頭,恭敬的說道:“屬下隻是傳達主子的命令,其中原因並不知曉,還請大護法遵照主子的吩咐,盡快完成任務,屬下告退。”
黑影說完之後,就那麽消失在了原地。
“等……”葉嫻原本還想說什麽?可才剛出聲,麵前的人已經消失。
吐出一口氣,軟倒在床上,看著自己無力的雙手,苦笑著自言道:“如今這副樣子,我該如何才能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