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秘密，老婦人的身份
片刻之後，賀蘭玉和影換上了宮女太監的衣服，假借為玉妃娘娘采辦的名頭，順利的出了宮。
兩人找了個地方換下身上的宮女太監服裝，換上了平時的穿著，影也拿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恢複了原來的麵目，大搖大擺的跟著賀蘭玉朝賀蘭山莊而去。
蘇銘軒正在酒樓和幾個朋友喝酒，無意間回頭，卻在大街上看到那抹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神色一變，立刻就站了起來，也不管朋友的詢問，轉身奔下酒樓，朝著那抹身影追了上去。
賀蘭玉帶著影，一路朝賀蘭山莊走去，心裏惦記著皇帝的事情，也就沒有在意周圍的人。
影倒是察覺了有人在跟著他們，可幾次暗中回頭，也沒有看到可疑的人，也就作罷！
蘇心蕊在影回頭的一瞬間，快速的躲到了旁邊的隱秘處，看著前麵行色匆匆的賀蘭玉和她身邊的陌生男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她這麽著急是要去哪？還有，那個男人是誰？
賀蘭玉就算心裏再裝著事情，也還是察覺到了背後那抹若有似無的視線，腳步一頓，和身旁的影對視了一眼，沉聲道：“不用管他，繼續往前走。”
影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隨後跟上了賀蘭玉的腳步。
蘇銘軒見兩人離開，趕緊的追了上去，卻在一個轉彎處，發現前麵的兩人沒了蹤跡，立刻四下張望起來。
和影躲在房頂上的賀蘭玉，看到出現的人，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跟蹤他們的人，竟然會是他？
眼裏閃過一絲光芒，轉身躍下房頂，繼續往山莊而去。
蘇銘軒正著急的四處尋找賀蘭玉的身影，終於讓他看到在一橋之隔的對麵的人，想也沒想的就跟了過去。
影發現賀蘭玉似乎是故意暴露行蹤的，平靜無波的眼中閃過一絲波瀾，卻沒有問，而是默然的跟在她身後。
蘇銘軒一路跟著她來到賀蘭山莊外，看著她如入無人之境般徑直走了進去，心裏很是驚訝，玉妃娘娘為何會來這裏？而且，那些守衛為何對她半點都沒有阻攔？
要知道，賀蘭山莊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相反，想要進去賀蘭山莊，必須事先遞上拜帖，或者說是擁有賀蘭山莊特殊通行證的人，才能進出賀蘭山莊。
蘇銘軒滿心疑惑的在外麵等了半晌，見他們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又想到之前賀蘭山莊大小姐對他們家莫名的敵意，心裏很是凝重，玉兒，你和賀蘭山莊究竟是什麽關係？
直到進了賀蘭山莊，影才問出了心中的不解：“娘娘為何要故意讓他跟來？萬一……”
賀蘭玉抬步走進正廳，轉身坐到主位之上，才回頭看著笑看著影說道：“放心吧！他不會告訴他父親的，莊主呢？”
一旁伺候的仆人聞言，忙恭敬的回道：“回大小姐，莊主帶著封管家出去巡視店鋪去了，奴才已經命人去通知莊主。”
賀蘭玉點了點頭，看著還站立在一旁的影說道：“坐吧！在這裏，沒有那麽多規矩，來順，莊裏今日來的客人現在何處？”
來順，也就是之前回答賀蘭玉問話的仆人，聽到大小姐的話，恭敬的說道：“回大小姐，那位客人在琳琅閣，需要奴才去請那位客人出來嗎？”
賀蘭玉聞言站起身，笑著說道：“不用了，哪有請客人出來的道理，我自己去見她。”說完看了影一眼，隨後轉身走進了內院。
影抱拳恭敬的送走了賀蘭玉，這才轉眼打量起周圍的景致來。
賀蘭玉一個人來到琳琅閣，剛跨進琳琅閣前麵的小院子，就看到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老婦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麵前放了一杯清茶，滿臉愁容的樣子。
微微皺眉，滿臉笑容的跨進院子，對她說道：“大娘在這裏可還習慣？”
老婦人聽到聲音，立刻驚慌的站起身，一臉戒備的看著走進院子的陌生女子：“你是誰？”
看著她防備的樣子，賀蘭玉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走到石桌便坐下，笑意盈盈的說道：“大娘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請坐吧！我在宮裏聽說大娘要見我，不知道是因為何事？”
老婦人聽到賀蘭玉的話，神色立刻變得詫異，隨後又小心翼翼的確認道：“您是玉妃娘娘？”
賀蘭玉笑著點了點頭：“正是本宮。”
老婦人看著她半晌，突然跪在地上，行禮道：“奴婢蓮姑叩見玉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賀蘭玉見她竟自稱奴婢，眼裏閃過一絲光芒，說道：”免禮，大娘快起來吧，不知大娘要見本宮是為何事？”
蓮姑卻沒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麵前的賀蘭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賀蘭玉心知她是有所顧慮，於是笑著說道：“大娘放心，這裏除了本宮，再無他人，你說的話，除了本宮，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蓮姑聽到她的話，低下了頭，眼裏閃過一絲猶豫，隨後又被堅決替代，自己有什麽好猶豫的？自己千辛萬苦，冒著被她發現的危險回到京城，不就是為了揭穿事實，來贖自己當年犯下的罪孽嗎？
想到這裏，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抬頭一臉堅定的看著賀蘭玉說道：“玉妃娘娘，十九年前，奴婢是當今太後的貼身宮女。”
賀蘭玉聞言一愣，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一絲研究，說道：“哦？那為何你會離開宮廷？”
若她是宮女，沒有特別的恩典，到一直到古稀之年，才能離開皇宮，而她現在看起來，也不過不惑之年。
蓮姑眼裏閃過一絲悔恨，說道：“娘娘有所不知，奴婢會離開皇宮，並非自己所願，而是被人迫害，丟入護城河，隻是奴婢命大，撿回了一條性命。”
賀蘭玉神色閃了閃，站起身，上前彎腰將人扶起：“蓮姑，你先起來，坐下慢慢說，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一個宮女，又怎麽會有人要迫害你？”
蓮姑感激的看著賀蘭玉，坐到石凳上，一臉悔不當初的說道：“那是因為，奴婢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殺人滅口嗎？”賀蘭玉眼裏閃過一絲厲光，轉身坐回凳子上，抬手倒了杯水，放到蓮姑麵前，見她點頭，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你還活著，為何過了十九年，又回到京城？這件事與你要見本宮有何關係？”
蓮姑放在膝蓋上的手有些顫抖，可想到往日那一幕幕，心裏便滿是悔恨與罪孽，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再次抬頭，看著賀蘭玉說道：“奴婢求見娘娘，是因為不想再受良心的譴責，不想再苟且偷生下去。”
賀蘭玉知道，皇宮中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有的或許一日會被解開，有的則會被長埋在深宮之中，看著她眼中的悔恨，賀蘭玉知覺，她知道的這個秘密，恐怕不簡單，否則她身為太後的貼身宮女，也不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等等，太後的貼身宮女？
賀蘭玉神色一凜，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微微蹙眉看著蓮姑，說道：“蓮姑，你究竟想告訴本宮什麽？”
聽到賀蘭玉的話，蓮姑又是一陣沉默，就在賀蘭玉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幽幽的開口講訴起來：“當年，太後嫁入宮中，被封為皇後，奴婢作為一直伺候在她身邊的丫鬟，自然的也跟著進宮，做了太後的貼身宮女……”
蓮姑還在慢慢的講訴著，賀蘭玉便在一旁認真的聽著，越往後聽，眉頭皺的越緊，知道聽到蓮姑那句‘皇後被告知不能生育’才開口打斷：“等等，蓮姑，你說當今太後不能生育，這話是什麽意思？”
若是她不能生育，那麽當今皇上是怎麽回事？
蓮姑抬頭看向滿臉疑惑不解的賀蘭玉，鄭重的點頭說道：“沒錯，當年的太後還是皇後，因為遲遲未能懷上皇嗣，便秘密的招來太醫診治，哪知一診之下，才知道，太後患有不孕之症，當時皇後大驚，連忙讓太醫醫治，並命令他不得向往泄露半個字，可無論吃多少藥，甚至連民間的偏房太後也嚐試了，結果……”
“結果還是沒有效果對嗎？”賀蘭玉這時已經鎮定了下來，冷靜的接過蓮姑的話。
蓮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沒錯，無論太後吃多少藥，可依然懷不上龍種，而皇上又相繼納入了幾位妃嬪，甚至其中一個妃子，剛進宮不久，就懷上了龍種，皇後聽後大怒，便命人暗中在她的吃食中下了墮胎藥，甚至在她流產之時，命太醫……”
後麵的話，蓮姑沒有再說，可賀蘭玉卻已經知道了結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自古皇宮爭鬥，都少不了幾個犧牲品，蓮姑，你繼續說吧！”
她很想知道，那個老太婆究竟還做了什麽？而她更想知道的是，皇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蓮姑神色微微一暗，低下頭長歎了幾口氣，接著說：“奴婢當年助紂為虐，看著那些主子們一個一個被皇後算計，卻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奴婢罪劣深重，早就該死了，可奴婢想在以死謝罪之前，為皇上做一點什麽事，奴婢不能讓皇上一輩子都蒙在鼓裏，認賊做母。”
聽到蓮姑的話，賀蘭玉神色一凜，有些急切的問道：“蓮姑，這和皇上有何關係？你快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蓮姑看著賀蘭玉眼裏的焦急，微微一笑，說道：“娘娘別急，奴婢馬上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其實皇上的生母並非當今太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