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改變,從現在開始
賀蘭玉聽到他的話一驚,從他懷裏抬起頭,看著他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心下一跳,看著他說道:“陛下的意思是?”
韓臻看著她眼裏的擔憂,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低頭在她唇邊印下一吻,鄭重的說道:“玉兒,你說的對,我們不能一直這麽被動,所以我也要主動一回,更何況,我說過,會不惜一切護你周全。”
賀蘭玉聽到他的話,很是感動,可心裏的擔憂更多一些,微微蹙眉看著他充滿認真和深情的眼睛,說道:“可是陛下……”
隻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臻用唇堵住。
輕輕的一吻,韓臻放開她之後,臉上恢複了一貫的笑容,隻是那雙眼睛中再不是漫不經心,而是充滿了認真和堅定:“玉兒,要相信我,等了這麽久,也該到時候了,我知道玉兒一定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賀蘭玉看著他眼裏的認真,也知道他是真的下了決心,在心裏歎息了一聲,眼神變跟著變得認真,伸手摟住他的腰,埋進他的懷裏,說道:“臣妾早就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事,臣妾會一直陪在陛下身邊,隻要陛下不先離開,臣妾便一直在。”
韓臻聽到她的話,心裏一陣欣喜,眼裏也是毫不掩飾的喜悅之情,將人摟緊,說道:“玉兒,謝謝你。”
翌日一早!
“啊!”肖婉言猛地從夢中驚醒坐起,臉色有些蒼白,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是在自己的寢宮,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沁出的冷汗,喊道:“來人。”
伺候在外麵的宮女推門而入,恭敬的走到床前:“奴婢在,太後要起身了嗎?”說著上前掀開了床幔。
“恩。”肖婉言淡淡的應了一聲,掀開被子坐到床邊,等著宮娥伺候梳洗,腦海之中卻不斷回想起昨夜的事情,越想眉頭皺的越緊,沉默了半晌之後,抬手阻止了宮娥的動作,對她們說道:“都退下吧!”
“是。”宮娥們應了一聲,便紛紛退了出去。
等寢宮中再無一人的時候,肖婉言才沉聲喊道:“暗翼!”
她的話音落地,一個渾身著黑衣,麵無表情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麵前,恭敬的道:“屬下在,太後有何吩咐?”
肖婉言看了一眼麵前跪著的男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問道:“昨夜可有任何可疑之人進入乾寧宮?”
暗翼聞言,平靜無波的眼神一陣波動,隨即歸於平靜,恭敬的說道:“回太後,屬下等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聽到暗翼的話,肖婉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莫非昨夜之事,並非真實存在?而是自己的一場夢?
若真是夢,那麽這個夢也太過真實了?還有,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想到這裏,肖婉言抬手揉了下額角,沉默了一下,才又問道:“尋玉宮昨夜有什麽動靜?”
暗翼聞言,恭敬的回道:“回太後,尋玉宮一切正常,陛下傍晚時分進入尋玉宮,便一直沒有離開過。”
肖婉言點了點頭,這才吐出一口氣,才說道:“下去吧,密切監視玉嬪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情況,立刻來報。”
“是!”暗翼應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寢宮內。
肖婉言坐在床邊若有所思了半晌,才喊道:“來人。”
一直等在外麵的傅允推門進屋,看著神色依然的太後,眼神微微閃了閃,恭敬的道:“太後,早朝的時辰快到了。”
肖婉言聞言,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緒,恢複了一貫的威嚴強勢,沉聲道:“更衣。”
自從皇帝起來去上朝之後,賀蘭玉就一直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睡著,心裏很是擔憂,不知道皇上究竟想怎麽做?
若是太過突兀,恐怕會引起那個老太婆的反彈,到時候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來?
白薇端著洗漱的水走進寢殿,見自家主子還沒起身,走上前掀開床幔,見她睜著一雙眼睛望著床頂發呆,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輕聲說道:“娘娘,該起身用早膳了。”
白薇的聲音將賀蘭玉不知道飄到哪裏去的思緒一瞬間拉了回來,一骨碌的爬起來,看著白薇說道:“白薇,外麵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白薇聞言一愣,看著主子眼裏明顯的擔憂,眼神閃了閃,說道:“娘娘放心,沒什麽事發生,一切安好。”
聽到白薇的話,賀蘭玉吐出一口氣,想到這個時候早朝還沒結束,就算真的發生什麽事,也不會這麽快就傳揚出來。
想到這裏,神色暗了暗,掀開被子起身。
白薇能察覺到主子身上浮動的不安氣息,微微皺眉,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可轉念一想,賀老爺和夫人今日抵達京城,說不定主子是在為他們擔心。
想到這裏,白薇才低聲說道:“娘娘是在擔心老爺和夫人嗎?”
賀蘭玉經白薇這麽一提醒,才想起來,今日義父義母也到京城了。
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眼裏閃過一絲無奈,怎麽什麽事都湊到了一塊?
早朝之上,肖婉言掃了一眼一如往日般漫不經心的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神色微微一斂,掃了一眼下麵的大臣們,對著一旁的福元點了點頭。
福元今早見到陛下,就敏感的察覺,陛下今日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雖然臉上依然掛著往常的笑容,可他就是覺得不一樣,具體是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接受到太後的示意,趕緊的收斂了心神,高喊道:”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福元的話音一落,京兆伊孟清,再次戰戰兢兢的出列,跪倒殿前,誠惶誠恐的稟報道:“太後,皇上,臣有本奏。”
韓臻聽到孟清的話,眼神微微一閃,不著痕跡的看了母後一眼,沉默不語,還不到他說話的時候。
肖婉言見皇帝沉默不語,也沒有在意,沉聲道:“準。”
孟清小心翼翼的抬手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偷偷的看了一眼為首的左相,心裏一陣哀嚎,為何偏偏讓他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次恐怕真的是性命難保了。
想到這裏,身子就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啟,啟稟太後陛下,微臣派出緝拿殺害李尚書凶手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孟清的話,讓整個朝堂的人心裏一驚,皆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就連為首的蘇然逸和寇霄以及逍遙王韓邵也是一臉的驚訝,隻是三人隨後就恢複了鎮定。
肖婉言聽到孟清的話,神色一變,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何意?什麽叫一個也沒有回來?”
韓臻則是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對於禮部尚書的死,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他後來也看過刑部拿出來的凶手畫像。
上麵的女人是誰,他也心知肚明,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母後,嘴角微微勾起,母後,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你要怎麽辦呢?
孟清感受到太後隱忍的怒氣,身子狠狠一抖,趕緊的回道:“回太後,微臣五日前收到消息,說是在鹿州城有人見過凶手,便立刻派人前往追查,可這都過去五日,一點消息都沒有,微臣心下疑惑,便又派人前往鹿州,可鹿州城的縣令卻說,根本沒有官府的人去過鹿州城,微臣派去尋找的人也沒有見到他們的半點蹤跡,幾十個官兵就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肖婉言聽著孟清的話,臉色越來越難看,厲聲說道:“無能,幾十個大活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憑空消失?孟清,不要為你的無能找借口,哀家已經對你網開一麵,如今看來,倒是哀家錯了,無用之人留有何用,立刻革去京兆伊一職,打入大牢,來人。”
“太後饒命……”
“慢著!”孟清的求饒聲和皇帝的聲音同時響起,讓所有人皆是一愣,已經走到殿內的侍衛有些麵麵相覷,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就那麽站在了殿上。
肖婉言沒想到皇帝會突然出聲,一瞬間的愣神過後,神色一凜,一臉威嚴的看著他問道:“皇上對此事有什麽看法?”
韓臻回頭看著母後,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隻是那眼神之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怯懦,異常的平靜:“母後,兒臣覺得此事並不能怪罪京兆伊,殺害李尚書的凶手一直潛逃在外,想要追捕本就是難事,再加上凶手身份成謎,是否還有別的幫凶尚不可知,這段時間,朝廷派兵全力追捕,定會惹惱凶手,做出點什麽事也是意料之中。”
韓臻說到這裏頓了頓,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下麵神色各異的大臣,眼底的光芒閃過,繼續說道:“此等凶狠之人,想要緝捕歸案,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母後,兒臣鬥膽跟母後求個人情,暫且饒恕京兆伊,再命他加派兵力,全力緝拿凶犯,母後覺得如此可妥當?”
皇帝突然的變化,讓所有的朝臣一時間都反應不過來,唯獨除了左右二相和逍遙王。
韓邵看著皇帝的突然改變,心裏閃過一絲驚喜,看來皇上不再保持沉默了,好,真是太好了。
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啟稟太後,皇上,臣讚同皇上之言,這件事本就困難重重,臣雖才剛回京,卻也對京兆伊的能力有所耳聞,他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至少這京城的治安就被他管理的很好,還請太後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以免失去一個對朝廷忠心耿耿的良臣。”
聽著逍遙王的話,再加上皇帝突然改變的態度,坐在珠簾後麵的肖婉言紅唇緊呡,雙拳緊握,隱忍著心裏的怒氣,眼神變了又變,最後才深呼吸了一下,努力維持著威嚴的形象,沉聲說道:“既然皇上和逍遙王都這麽說了,哀家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沒有任何的收獲,哀家定不再輕饒。”說完眼神淩厲的看了皇帝一眼,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