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死的蘇妃娘娘
承恩宮內,因為蘇心蕊的哭聲變得一片寂靜。
肖婉言眉頭微皺的看著懷裏哭的淒慘的侄女,眼裏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隨即柔聲安撫道:“好了心兒,不怕了,姨母在這,不哭了。”
輕柔的安撫了幾聲,又問道:“心兒,不怕啊,來跟姨母說說,究竟發生什麽事了?誰要殺你?”
蘇心蕊心裏的恐懼因為有姨母在身邊而消減了許多,抬起淚眼,看著眼神溫柔的姨母,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哽咽著說道:“是,是玉嬪……”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完,因為看見太後姨母驟變的臉色,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不停的抽泣著。
肖婉言臉色一變,低喃了一句:“又是她。”可看著懷裏低低抽泣,委屈得不得了的侄女,心裏卻湧上一陣無奈,這是第幾次了?
吐出一口氣,看著她說道:“到底怎麽回事?”
蘇心蕊聽到她這麽問,坐直了身子,可憐兮兮的開始講述,隻是其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恐怕也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肖婉言聽著侄女聲淚俱下的講訴,神色慢慢變的嚴肅,沉默著沒有說話。
蘇心蕊說完,見太後姨母沉默不語,心裏有些著急,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話,趕緊說道:“姨母,心兒說的都是真的,當時很多宮女和太監都親眼所見,姨母,您一定要為心兒做主啊,嗚嗚嗚。”說著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肖婉言眉頭皺了皺,正準備開口詢問什麽,清福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太後,皇上和玉嬪娘娘來了。”
肖婉言聞言,神色一凜,拍了拍侄女的手背,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心裏卻在思量她話裏有幾分真假?
韓臻摟著賀蘭玉走進蘇心蕊的寢宮,見母後也在,眼神閃了閃,摟著她肩膀的手輕輕拍了拍,然後上前,兩人異口同聲的行禮:“兒臣,臣妾見過母後,太後。”
肖婉言還沒來得及說話,床上的蘇心蕊,立刻跳下床,發狂一般的衝到賀蘭玉麵前,抬手就打:“該死的賤人,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本宮麵前,敢害本宮,打死你。”
蘇心蕊突然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賀蘭玉再一次被結結實實的打了幾下。
韓臻看著麵前發瘋的蘇心蕊,神色一凜,一把抓住她還想打人的手,厲聲喝道:“蘇妃,你這是在幹什麽?瘋瘋癲癲,成何體統?”說完一把將人推開,忙低頭查看懷裏人兒:“玉兒,你沒事吧?讓朕看看傷到沒有?”
皇帝用的手勁並不小,蘇心蕊鋃鐺了幾步,跌倒在了身後的床上,猶掛著淚水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看著他溫柔的詢問賀蘭玉的模樣,心裏的嫉妒和委屈更甚,大哭了起來:“嗚嗚嗚,皇上表哥,這個惡毒的女人要殺了心兒,你還幫著她,嗚嗚嗚,姨母,姨母,您要為心兒做主啊!”說著撲倒了臉色很不好的太後跟前。
肖婉言眼神淩厲的看著捂著臉,低垂著頭,身子微微顫抖的窩在皇帝懷裏的玉嬪,再看看跪在麵前哭的淒慘的侄女,眉頭緊緊皺起,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麽?皇帝再次開口。
韓臻看著賀蘭玉臉上那幾道被指甲劃過的紅痕,心裏一股怒氣升起,看著跪在母後麵前的蘇妃,厲聲說道:“夠了,蘇妃,你還要胡鬧到什麽時候?”說完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母後。
蘇心蕊感受到皇帝的怒氣,心裏更加委屈,眼淚流的更凶,伸手抓著姨母放在膝蓋上的手,搖著頭說道:“姨母,心兒沒有胡鬧,心兒說的都是真的,這個女人將心兒推下湖,想要淹死心兒,姨母,您一定要相信心兒,心兒說的都是真的,宮女太監們都可以作證,心兒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侄女的樣子,肖婉言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了旁邊的清福一眼,清福會意,上前扶著跪在地上的蘇妃起身:“娘娘,先起來吧,地上涼。”
等蘇心蕊被扶起來,肖婉言才看著賀蘭玉問道:“玉嬪,你有什麽話要對哀家說嗎?”
賀蘭玉斂下眼中的厲色,戰戰兢兢的跪下,咳嗽了兩聲,異常虛弱的說道:“咳咳,太後,臣妾冤枉,臣妾不知蘇妃娘娘為何要冤枉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做過,請太後明鑒。”
賀蘭玉的話音剛落,蘇心蕊就立刻大叫著反駁:“撒謊,你……”
肖婉言抬手阻止了情緒激動的侄女,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皇帝,說道:“這件事究竟為何?哀家自會查清楚,清福,讓今日伺候的宮女太監進來。”
“是。”清福應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賀蘭玉,轉身走了出去。
韓臻走到賀蘭玉身邊,看著神色嚴肅的母後,說道:“母後,玉兒大病初愈,身子還虛弱,不適合久跪。”說完不等她回話,就自顧自的彎腰將人扶了起來。
肖婉言見狀,隻是微微皺了下眉,便默認了他的舉動,見幾個宮女和太監走進來,便問道:“你們幾個,方才都看見什麽了,如實稟來,若有虛言,哀家定不輕饒。”
跪在地上的幾個宮女太監聞言,身子伏的更低,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沒有說話。
蘇心蕊見他們都不說話,立刻指著賀蘭玉大吼道:“還不快說,你們是不是親眼看見這個惡毒的女人將本宮推到湖裏的?”
聽到蘇心蕊的話,幾個宮女太監抬頭看了被皇帝摟在懷裏的玉嬪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頭,半晌之後,才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動作雖然輕微,可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也足夠看的清楚了。
蘇心蕊見狀,底氣立刻變得足了許多,指著賀蘭玉,看著姨母說道:“姨母,您都看見了,心兒可沒有冤枉她,謀害後宮嬪妃,論罪當誅,來人,將這個惡毒的女人拉下去亂棍打死。”
聽到她的話,不僅是韓臻的臉色變了,就連肖婉言的神色都變了,眼裏的冷光一閃而逝,厲聲道:“心兒!”
韓臻在母後嗬斥出聲的同時,也厲聲喝道:“蘇妃真是好威嚴,朕怎不知何時這後宮由你做主了?”
被他們這麽一喝,蘇心蕊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逾矩了,臉色一白,連忙跪下:“姨母,皇上饒命啊,心兒,心兒隻是,隻是……嗚嗚嗚。”
賀蘭玉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蘇心蕊啊蘇心蕊,你還真是做的一手好死,真不知道,你的好父親都教了你些什麽東西,竟然如此的愚蠢?
肖婉言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怒氣,看著跪在地上顫抖不已的侄女,一陣無力感傳來,歎了口氣,看著神色難看的皇帝:“皇上無需動氣,哀家相信蘇妃隻是一時糊塗。”
聽到母後的話,韓臻眼神一暗,第一次不想偽裝自己,直視她的眼睛說道:“母後,依兒臣看蘇妃不是一時糊塗,是心之所向。”
肖婉言沒想到一向唯命是從的皇帝會出言反駁,神色一變,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變得嚴肅了幾分,看著他說道:“皇上這話,實在指責哀家嗎?”
賀蘭玉也沒想到,皇帝會在這個時候和太後起衝突,不著痕跡的拉了拉他的衣袖,迎上他的視線,微微搖了搖頭,現在還不到和她撕破臉的時候。
韓臻感受到胸前傳來的拉扯,低頭就見她對自己搖頭和充滿擔憂的眼神,暗自深呼吸了一下,平複自己的情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隨即看著神色不渝的母後,垂下頭恭敬的說道:“母後息怒,兒臣不敢,兒臣隻是就事論事,蘇妃跌入湖中之時,兒臣與皇叔恰好在場,並未看到玉兒有做出任何危害蘇妃的舉動,還望母後明察。”
聽到皇帝的話,蘇心蕊霍得抬頭,眼裏滿是驚訝,她怎麽沒有看見他們?不,不是這樣的,回頭看著姨母,正想開口,卻迎上她淩厲的眼神,隻得把話咽回去,垂下了頭,眼裏的驚訝被憎恨取代。
肖婉言看著皇帝轉變的態度,眼裏閃過一絲暗光,聽到他和逍遙王在一起,臉色又沉了幾分,掃了一眼想說話的侄女一眼,這才說道:“既然如此,清福,去請逍遙王。”
“是。”清福應了一聲,再次退了出去。
肖婉言一臉威嚴的看了皇帝一眼,隨即說道:“皇上,坐吧!”
韓臻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可他並不後悔,聽到母後的話,恭敬的說道:“謝母後。”說完摟著懷裏的人兒走過去,放開她坐到了母後身邊。
賀蘭玉一直低垂著頭,乖巧的站在韓臻身邊,見皇帝收斂了怒氣,心裏大大的鬆了口氣。
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太後的神色,暗想,幸好幸好,若是現在就撕破臉皮,對他們絕對有害無益。
不多時,清福就走了進來,恭敬的對太後說道:“啟稟太後,逍遙王到了。”
肖婉言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侄女,眼裏閃過一絲光芒,沉聲說道::“宣。”
清福聞言,隻轉身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韓邵就隨著他的動作走了進來。
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走到太後和皇帝麵前,恭敬的行禮:“臣叩見太後,皇上。”
肖婉言看著麵前渾身都散發著儒雅之氣的韓邵,想到他早朝時的步步相逼,眼裏閃過一絲冷光,麵上卻依然保持著威嚴的神情,抬手道:“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哀家請王爺來,是有一事想向王爺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