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挑刺
受邀參宴?她哪來這等資格,誰知道南煙這個賤人怎麽回來了呢,不這本來就是屬於她的機會。
這樣一想,南彩彩頓時有了底氣,甚至說話都有些指高氣揚。
“誰讓你來晚了呢?我可不像你這般毫無禮數。”
南煙都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臉麵說出這般話,倒是討得好笑。
隨即應聲道:“怎麽能算是遲到呢?還未遲吧,不過姐姐就算是來幫忙也不用穿得如此……你還要去後廚嗎?隻是害怕姐姐的菜……”
“我的菜怎麽了?怎麽也比你的好!”這樣一說,南彩彩便沉不住性子,瞬時就露出了真麵目。
周圍注意到這些的賓客也是了然,穿成如此還真以為她是來參加宴會的,沒想到是南家人。
南家大家自然都知道,就算再得聖寵終究是廚子,居然還敢這般在宴會前殿,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樣看來,反而是那個素雅靈氣的女子更為討喜。
所有人臉上的不滿和鄙視幾乎是要把南彩彩逼瘋。可她隻能惡狠狠的瞪著南煙,這個賤人一來就沒有好事,居然還敢汙蔑她!
她越想越怒,幾乎想上前撕碎南煙那張依舊平靜的臉,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一旁的南明可就不喜了,皺了皺眉,道:“南煙,你說什麽呢?這可是你的家姐,你性格如此強勢可是不把彩彩,不把老夫放在眼裏嗎?”
他說了一長串,聲音卻不敢放大,隻是怒瞪著警告,臉上繃緊。
看得南煙一笑,淡淡的,卻是任誰都看得出裏麵蘊含的譏諷。
如此來說,那麽她就可以被隨意犧牲,甚至是為另一個女兒的私欲,而徹底毀了另一個女兒?看來她以前還是小看了南明這個人。
母親,這個男人罪惡的模樣你都在天上看清楚了吧,所以也不要怪我……
這次的南煙再也無法隱忍,而是輕向前一步,猶如飛翔的鳥兒輕巧落地。
她以僅是南明聽得見的聲音道:“是嗎?所以你就可以換車來害你的另一個親生女兒?將她陷入絕境?”
親生這兩個字被她加重,是啊,她是南明的親生女兒!
她直接挑明來說,都不想再看到他們那張惡心的嘴臉,明明都知道對方是什麽貨色,還要戴麵具作甚!
南煙越想心中越不忿,臉色愈發的黑。
溫周在一旁一直緊皺著眉頭,這是他第一次見她如此發火的模樣,往常的她都是平淡的,安靜的。他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對他來說也是。
他沒有站得太近,卻也是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南煙覺得那道挺拔的身影好似是給了她支柱,她的腳站得更穩些,支撐自己不倒下。
南明聽到南煙的話,臉色登時鐵青,眼神卻是慌亂無比,假麵具也不做效了。
南明的嘴巴上卻依舊下意識地道:“你都在胡說些什麽?我不知道這件事……”
南煙撇撇嘴,懶得聽他的所謂解釋,大家都心裏清楚,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再理會兩個人,南煙一轉身,衣袖輕輕被微風浮起,她的臉色蒼白,好似是隨時會消失般。
“你要有證據才行,怎可如此汙蔑老夫!沒想到你的心這般狠。”忽的一句話在南煙的耳邊乍響。
南煙的臉上展開笑顏,深吸一口氣,平靜了幾分,就準備離開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究竟是怎麽樣的勇氣讓他有臉麵說出這樣的話?
南煙冷下了臉,剛邁出一步,頭腦一陣陣的暈眩襲來,晃了晃身子,一雙溫厚的手扶在了她的胳膊上,一股暖暖的感覺熨燙了她的心,她也終於安定了一段時間。
熟悉的氣味出現,是溫周。
溫周緊擁住她,低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陰影,地上的欣長的影子糾纏在一起,相互依偎。
周圍的人皆是一愣,這個情況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不過溫世子向來瀟灑風流,眾人依舊有了多種猜測。
這一幕對於別人來說卻是實實地生氣,南彩彩眼睛裏幾乎是要噴出火,這個賤人不知道究竟給世子灌了什麽迷魂湯,果然是賤人!
她已經想不出什麽來,隻是在心裏不斷地咒罵。臉上陰狠的光一閃而過。
南煙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涼風習習,南煙清醒了幾分,從溫周的懷裏起來。
南煙晃了晃後站穩,輕聲細語地道:“謝謝世子。”
溫周愣了一下,她的香味還在他的懷裏,眼裏閃過一絲留戀,看著麵前人蒼白的小臉,他的心沉了沉。
“沒事,怎麽了?”
“我要去後廚了,世子你就先去前殿吧。”南煙堅定地道。
溫周看她這般模樣怎麽能夠安心離開,這裏隻有他一個人,她卻依舊如此堅強,可他能夠感受得到她的痛苦般,上前一步靠近,想要安慰,她卻是推開。
“世子,我先走了。”她隻說了一句話就轉身了。
她不想麻煩別人了,他是她的朋友,她也願意為他著想。
這次的宴會本來就是定下南煙的名額,誰都不能奪了去。
後廚人手是固定的,不能多加一人,南彩彩興許是早便離開了,這裏也沒有她能夠待的地方。
南煙睜了睜眼,以平複自己的腦海間的虛花。
待南煙進入後廚,一股熱氣撲麵襲來,不似外麵的清涼和安靜,這裏幾乎想是菜市場般,人來人往,感覺找到了曾經擠地鐵的感覺。
南煙微微一笑,在廚房裏,她才能輕鬆幾分啊,可這種感覺還沒有多久,一個人影進來,完全使她的開心消失,也使得她的耐心消耗殆盡。
看著進來的南明,她的眼神依舊平靜,卻是像是針芒一般紮在南明的臉上。
“怎麽還不去做菜?南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南明受不住她的眼神,猛然喝道。
南煙卻是慘白得可憐,卻依舊堅韌得令人矚目,平靜的聲音如秋水無波:“丟盡南家臉的人向來不是我。”
南明臉色極為難看,她少有這般去反駁他,聲音壓抑著怒火道:“你是說我丟了南家的臉了?”
“我可沒有這麽說,畢竟不止父親您一個人啊。”南煙假做無辜的模樣,氣得南明就差大罵出口,不過他還估計最低處的臉麵,也為撕破臉皮。僅是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南煙見他走開了,她才鬆了口氣,繃緊的身子有些許虛弱的軟下來。
一部分的菜單是已經定好的,不過也自己做一兩道。
時間很緊,南煙趕緊忙碌了起來,準備好食材,雖是腳下虛浮,可是她現在在不斷地強迫自己的清醒,時常掐自己的指尖。
這時的她感覺還好。
食材就放在手邊,南煙開始做了起來,手指好似是在旋舞,食材依次入鍋,若行雲流水,不
久一股子香味就飄了出來。
周圍的人皆是側目,見做出如此香味的居然是位年齡芳華的少女皆是一驚,好奇不已。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會用力嗅一嗅,沁人心脾,好聞極了。
不速之客卻走了來。
南明在另一邊聽見這邊的動靜就跑來,想是南煙那死丫頭丟人了,剛剛被氣得不輕,現在再來討回來!
哪知還未走多近,香味已經飄到了他的鼻下。南明是做禦廚的,對氣味自是敏感,這味道竟是沒有聞到過,沁入心田,好似流水般使人愉悅。
這是誰做的?這麽……他不願意承認,隻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倍增,不過他還是在心裏不斷重複好聞又代表得了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