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變卦
要不你還是叫你妹妹去吧。南明嘴上沒說出口，可他那態度卻叫南彩彩看得分明。
南大小姐也急了，一把抓住南明的胳膊，死死用力：“爹，我不管。我可是南家未來的繼續人，憑什麽我不能進宮給皇家做壽宴！爹，那可是進大越國的皇宮啊，咱們南家上上下下的族人何其多。可是能進宮為皇家做菜的有幾人？怕是幾百年來，也隻出了爹爹您一人吧。這是多大的榮幸啊，女兒不管，女兒一定要進宮！”
南彩彩跟南明發脾氣，這讓南明十分不自在，他一時覺得南煙說得有道理，一時又覺得南彩彩說十分在理。左右為難中，隻怔怔不語。
南彩彩見南明躊躇的樣子，心中微酸，眼睛不由落了下來。
“父親！您這些對彩彩的厚望難道是假的嗎？彩彩一個女兒家，為了頂門立戶是多麽的是不容易啊。可是爹爹，您為何還要難為女兒呢？”
南彩彩一哭，南明登時心痛了，“彩彩乖啊，父親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二丫頭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啊。要是壽宴那天太後突然間想起二丫頭來，我卻回句她人不在宮中，那該如何是好呢。若是太後娘娘心情不好，你爹我也吃罪不起啊。”
然而南明這話，南彩彩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仍然掩麵低泣。
南明一時手足發軟，不知如何是好。哄也哄了，可是彩彩就是不聽，這可怎麽辦？
就在南明為難之際，門外突然有人尖叫：“哪個小崽子敢搶我乖女兒的名額！”
一聽到外間陳夫人的大嚷大叫，南明瞬間變了臉色。
前些天陳氏早就和他說過進宮的名額一事，當時南明一口應下，由南彩彩進宮。而且是不管大丫頭與二丫頭比成什麽樣子，都是南彩彩進宮。
可是他現在卻又怕讓南彩彩進宮，人家太後娘娘提起南煙，他豈不是坐蠟！然而大丫頭這頭還沒勸好，夫人陳氏就殺了過來。這讓南明更是為難了。
他不想在二個女兒麵前丟人，隻得起身迎了出去。
“夫人呐，你怎麽來了？”
南明堵在書房門前，沒有讓開。好在陳氏也沒想著非得進南明的書房。
一把抓住南明的袖子，陳氏極為不滿地質問：“老爺，不是說叫彩彩進宮嗎？怎麽我剛才在正院聽人來報，說您想叫二丫頭進宮？您這是何意？”
陳氏口中質問著，眼神卻往書房裏掃了一眼。她眼睛又沒瞎，現在書房的大門又大敞著，哪能看不見裏頭正在抹著眼淚的南彩彩呢。
陳氏心裏又氣又痛，對南煙的憤恨，又深了一層。
“老爺，妾剛剛聽人來報，說您想叫彩彩留在家裏卻要帶著二丫頭進宮，可是妾聽錯了？前些時候您不是說叫她們姐妹二個比試一下。哪個厲害帶哪個嗎？怎麽現突然變了主意？”
這變相的指責，讓南明有些不自在。
“夫人，你是不知道。剛才溫世子帶著二丫頭進宮了，還給太後娘娘做了些吃食。據二丫頭說，太後她老人十分喜愛那些吃食，所以……”
陳氏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所以你就想帶著二丫頭進宮。把彩彩扔在家中？南明，我嫁你這些年，風裏來，雨裏去。為你操持家業。彩彩跟在身邊，更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南明，你還有心嘛。憑什麽叫咱家彩彩說不去就不去？那可是皇宮啊，普通人一生中，能為皇家做幾次吃食！你居然，居然叫妾的彩彩退一步，把這大好機遇讓給二丫頭！憑什麽！”
陳氏尖叫的同時，還推搡著南明。南明對上自家婆娘，本就有些不自在，這會叫陳氏一鬧，一時頭痛欲裂。
“夫人，夫人，你聽我說。”
“我不聽！別把你嘴裏的理由拿出來給我。我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咱家的彩彩是南家的未來家主。別人必須退一箭之地。直說了，這入宮的名額，必須，也然是咱家彩彩的。”
“可，可……唉！”
南明對上不講理的陳氏，一時也沒了辦法。他隻得軟聲勸道：“夫人呐，你叫為夫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這不進宮還有幾天嘛。你再給為夫些時間。到時再說……”
陳氏冷下臉，這會兒也不鬧了，她一把揪住南明的耳朵，一臉憤慨地拽著南家主往正院拉：“走走走，咱們回去說！”
這位南家主母果真就這麽揪著南明走了。
“噗嗤！”
南煙突然間笑出了聲，引得南彩彩對她怒目而視。
“南煙，你本事倒大得很，勾得溫世子給你鋪路，不過我警告你，在南家，你永遠也隻能仰望我！因為我是未來的南家家主！現在，滾回你那一畝三分地兒！這兒是我爹的書房，未來也是我的書房！”
南煙扯了扯嘴角，慢慢道：“哦，我知道了。未來的南家主，我等著你成為家主的那一天！”
南煙說罷，揚長而去。隻留下南彩彩一個人站在那裏生悶氣。
回到自己的院子，南煙方坐定，小蘭巴巴湊了過來。
“小姐，看來這次您必是能進宮了。等太後壽宴過後，咱們那間小酒樓早晚能趕超家主手裏那間！”
南煙眼中露出絲絲得意，“行了，在我這裏這麽說也就罷了。出去外頭，可不能這般輕狂。畢竟，現在名額的事還沒定下來嘛。”
“小姐，您看溫世子那邊，是不是要備份重禮？”
小蘭才說出口，就揚掌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瞧奴婢這話說的，想來小姐您早就想好了吧。”
南煙點了點頭：“我沒想到父親會這麽容易就左右搖擺。等明兒有時間我再做些新奇的點心，你帶著給溫周送去，要是能叫他在我爹麵前再提點幾句，哼，我那嫡姐必然爭不過我。”
就在南煙和小蘭心情極佳，為著明天的諸事做準備的時候，正院中，南明正苦著臉喝茶。
他臉上有幾道不輕不重的紅痕。另一邊，陳夫人一臉趾高氣揚，看起來精神極了。
“也罷，明天我再去尋了南煙說道說道罷。最好叫煙兒到溫世子麵前問問，要是能再多出一個名額，總是好事。更不用彩彩和二丫頭二人鬥得死去活來。”
“南明，你這話是何意？難道說不與二丫頭商議，咱家彩彩就不能入宮了？反正旁的我不管，你要是敢把彩彩入宮的名額給了南煙，咱倆沒完！”
南明歎氣，隻得點頭道：“也罷，明天我必勸好二丫頭。到時不帶她進宮就是。”
陳氏這才滿意地衝著南明笑：“老爺，讓妾看看，你這臉傷得可重？翡翠呢？馬上過來給老上些傷藥！”
這倆口子打架，旁的下人可不敢留在正院。此時院中無人，也難怪陳氏高聲喚人。
南明臉色一變，“不必了，我一會回書房，叫書墨給我上點藥就是。”
陳氏笑了：“老爺啊，你也別怪妾剛才發瘋。妾也是為著彩彩好啊，旁的不說，老爺，您就說說，二丫頭居然能巴結著溫世子進宮。可她卻一個字也不與咱們這些親人說，這樣吃裏扒外的丫頭，您就是再支持她，哪有打從帶起來的彩彩孝順懂事？”
南明不說話了，不得不說，陳氏果然是最懂南明的人，隻要一提打小的情份，南煙瞬間成了沒人要的娃。
“不用你再提這個，明兒我就跟南煙說。到時彩彩也不用和二丫頭做什麽比試了，直接定了彩彩就是。夫人，你可滿意？”
“老爺，還等明天做甚，不若現在咱們夫妻二人就去西院說一嘴。省著您明兒還得再跑一趟。”